何羅魚的觸手成了無數的碎片,消散在了黃澄澄的江水中。


    這頭巨大的怪物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劇烈嘶鳴聲。


    似乎是因為痛苦,似乎是因為憤怒,或許兩者都是。


    另一邊,知白、花和尚們等魔族雪國的強大修士也成功擋下了何羅魚的觸手,將何羅魚的觸手成功擊退,但卻沒有一人能夠做到陳玄月這樣的地步。


    下一刻,陳玄月飄然落回了渡船,他身上散發著強大氣息,即使一般的元嬰圓滿感受到了,也要為之戰栗。


    絡腮胡壯漢與渡船上的其他修士們對視了一眼,然後吞了吞口水,來到了陳玄月的身前,鼓足了勇氣,壯著膽子誠懇道。


    “對不起。”


    “謝謝。”


    對不起,自然是因為他們剛剛質問過陳玄月。


    至於謝謝,則是因為沒有陳玄月出手一個人力挽狂瀾,隻怕他們所有人早已經墜江溺亡了。


    陳玄月擺了擺手。


    “都是同船之人,不必客氣。”


    絡腮胡大漢以及他周圍的同伴對視了一眼,頓時對陳玄月的印象大為改觀。


    他們看著陳玄月,心中既有暖意,又有愧疚。


    他們剛剛還覺得陳玄月明明很強大,還故意在旁邊看著,簡直卑鄙無恥。


    可最後,如果不是陳玄月,他們已經死了。


    最重要的是,陳玄月最後也沒跟他們計較,更沒有跟他們擺架子,反而十分親和的告訴他們,不必客氣。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莫過於此。


    就在這時候,何羅魚的身上,忽然噴灑出了濃鬱的黑霧來。


    那些黑霧似乎是魔氣,帶著強烈的腐蝕的能量。


    它淹沒而來,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


    “防禦!”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修仙者使出了渾身解數,開始守護渡船,防禦著何羅魚身上蔓延過來的魔氣。


    然而下一刻,令他們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驚訝的發現,他們的法力能量,正在被何羅魚的魔氣腐蝕、瓦解?


    現在怎麽辦?


    一時間他們有些六神無主,似乎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魔氣蔓延而來。


    最前麵那艘船沾染了魔氣,開始被腐蝕瓦解。


    修士們絕望的掙紮著,但最終,還是沒能擺脫在黃澄澄的江水中溺亡的命運。


    江水雖黃,但在修士們眼中,卻如同刺目的鮮血一樣紅。


    魔氣繼續蔓延,就在這時候,知白出手了。


    他一腳踏在渡船上,魔力盡數灌入渡船,讓渡船前行,來到了最前麵。


    緊跟著,他的雙手泛起了白光,那種白光,就像是陳玄月前世醫院病房的一樣,明晃晃的,有些刺目,裏麵仿佛泛著絕望。


    他的眸子裏也染了一片明亮的白!


    白光籠罩住了渡船,形成了一片領域,然後竟是將何羅魚的魔氣給死死蕩開了。


    他所在的渡船,在魔氣之中安然無恙。


    “嘶!”


    一時間無數修士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在埋骨黃沙遺跡的時候,知白的表現雖然也十分的驚豔,但卻被陳玄月奪去了光彩。


    這一刻,所有的修士,才真正開始認識,這位神秘魔族道士的恐怖。


    不過雖然他有著辦法對付何羅魚的魔氣,但卻也沒有出手幫助其他人的意思。


    倒是花和尚開口提示道。


    “何羅魚的魔氣再怎麽詭異、強大,那也隻是力量的具現化,隻要力量足夠強,就能一力破萬法!”


    語畢,他也一步踏出,帶著渡船來到了前麵,與魔氣針鋒相對。


    下一刻恐怖的魔氣淹沒而來,他雙手合十,法相再生。


    頂天立地的法相被他背著,散發出來可怕的力量形成了一個不輸知白的領域,蕩開了魔氣,護住了渡舟,讓渡舟與渡舟上的所有修士都安然無恙。


    看著這一幕,在場的修士情緒皆是有些複雜了起來。


    他們清晰的記得,當初花和尚明明麵對兩位亡魂將士,都十分的吃力。


    但後麵,他卻越來越強。


    好像之前都是演的似的。


    那麽他為什麽要演?


    又演給誰看?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有了知白、花和尚等人的前車之鑒,許多強大的修士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殺招底牌,將魔氣蕩開。


    護住渡舟,令其安然無恙。


    其他的修士,也紛紛效仿。


    但並不是每一艘渡船上都有實力強大的修士。


    一些沒有強大修士的渡船,有些合眾人之力方才勉強護住渡舟,有些則是合眾人之力,也無法護住渡舟。


    這時候一個境界的法力強弱、功法強弱、根基強弱等等的重要性,完全體現了出來。


    魔氣蔓延,給黃澄澄的江水中添加了不計其數的白骨。


    絡腮胡壯漢們運力,要調用魔氣,準備齊心協力做些什麽。


    就在這時候,陳玄月雲淡風輕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要浪費力氣了,這魔氣很是特殊,不隻是力量的問題,還要魔力足夠濃厚,然後你輸出魔力的速度大於他分解你魔力的速度,才能護得住渡舟。”


    絡腮胡壯漢們心中五味雜陳,眼底的愧疚更濃了幾分。


    “多謝……多謝少君!”


    他們在雪國,並不是什麽權貴,也不認識魔君九十九子中的其他幾位。


    但陳玄月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們心中覺得陳玄月能夠擔得起“少君”兩個字。


    並不是雪國所有人都是權貴們的思想,也並非所有修士都是權貴。


    大多數修士,也是“小農思想”。


    例如絡腮胡壯漢們就是這樣。


    不過陳玄月心中也不在意他們怎麽想。


    雖然用武道手段對付何羅魚的魔氣完全沒問題,但是青帝訣中有一防禦殺招更適合眼前的情況。


    那就是玄木守!


    隨著他調動體內的青色木道法力,頓時渡船上生長出了一株株巨大的玄木。


    玄木的枝葉將渡船覆蓋住,恍惚間也形成了一個生機勃勃的領域,與何羅魚的魔氣相抗衡。


    魔氣俯視著玄木領域,而玄木領域卻能夠自我修複,而且同時還能催生靈氣,幫助陳玄月恢複法力。


    恍惚間,竟是形成了一個閉環的永動機。


    “好玄妙的木道手段!”


    不隻絡腮胡壯漢們,四周注意到這邊情況的修士們,都情不自禁讚歎道。


    是的,當年名震中州的人族青帝創出的功法,又怎麽能不驚豔呢?


    然而就在這時候,何羅魚再次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嘶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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