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海上台風的臨近,東海城內呼嘯而過的狂風變得越發猛烈。


    東海學院寬闊校道兩邊高大樹木的樹冠,以驚人的角度彎曲著。此時正值初秋時節,因為台風的侵襲,氣溫驟降。迎麵而來的狂風之中,摻雜著些許冰冷的寒意。


    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之下,東海學院的學員們早早地就回到了宿舍之中。空曠的東海學院內,一座座高大的建築表麵閃爍著陣陣白色光暈。那是用來抵禦台風的魂導護罩。


    感受著從鬱南淵掌心處傳來的溫度,古月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完全忽略了外界的低溫環境。


    唯有被狂風吹拂地差點走光時,她才回過神來,連忙麵色羞紅地用另外一隻手壓住了裙擺。夾著腿,亦步亦趨地跟在了鬱南淵的身後。


    同時古月還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鬱南淵,唯恐被發現。


    零班教室所在的那棟實驗樓在東海學院深處。不過鬱南淵並沒有帶著古月順著校道向東海學院外走去,而是來到了就近的地下車庫入口。


    東海學院內是不允許魂導汽車通行的,因而在地底建造了一個規模極大的地下車庫。台風即將來襲,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地下車庫的能量來源已經被提前切斷了。現在使用的是備用能源,車庫內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古月麵頰上泛著迷人的酡紅,隨著鬱南淵停下腳步,她也止住了身形。


    鬱南淵轉身看向了古月,輕聲說道:“你先在這裏等下我。”


    “嗯。”古月語氣平靜地應了一聲,見鬱南淵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她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又恢複到了先前獨自一人坐在教室裏的那副沉靜模樣。


    沒過多久,兩道明亮的白熾色燈光就照耀在了古月的嬌軀之上。


    緊隨白光之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輛通體呈現為銀白色的魂導汽車。相比於常規的魂導汽車,眼前這輛銀色魂導汽車的車身要修長許多,極具流線型的特征。尤其是尾部揚起的尾翼,更加凸顯出了年輕化的運動風。


    魂導汽車緩緩停在了古月的身邊。鬱南淵就坐在駕駛位上,微笑著對著古月揮手示意。


    古月隨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輕車熟路地坐了進去。


    這幾年鬱南淵在修煉之餘,也在按照鬱朕的要求學習著機甲操控。對於機甲他都早已能夠進行熟練的操控了,駕駛更簡單的魂導汽車當然不在話下。


    這輛魂導汽車是他通過東海城機甲師協會專門定製的。車體所使用的所有材料都是百鍛以上的稀有金屬,比一般黃級機甲的用料都要奢侈,自帶防護魂導護罩。三環修為以下的魂師恐怕都難以對車身造成損傷。


    車內柔和的紫色氛圍燈光流轉,映照在鬱南淵和古月的麵容之上。流光掠影,並肩而坐的二人,頗有種夢幻曖昧的既視感。


    鬱南淵駕駛著魂導汽車在地下車庫內穿梭,駛出了東海學院的正門口,直奔東海傳靈塔的方向而去。窗外冰冷的狂風呼嘯,車內溫暖寧靜。身處其中,讓人感到異常安心。


    古月坐姿端莊地靠著皮質座椅,目光卻是落在了角落中的一條淡藍色發帶上。但她始終保持著沉默,沒有說些什麽。


    將古月的這些細微動作收入眼中,鬱南淵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語氣從容地說道:“小言的,她上次落下了,沒有帶走。”


    “嗯。”古月依舊惜字如金。


    鬱南淵早已習慣了古月的性格,瞬間就揣摩出了其心中的想法。堂堂銀龍王,心思卻如此單純。


    這樣的反差萌,也正是古月所能吸引他的點。


    鬱南淵一隻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又落在了古月白皙精致的手背之上。這次古月將手放在膝蓋上,他所感受到的,除了細膩溫潤的觸感,還有指尖劃過黑色絲襪的酥麻感。


    古月的身形明顯震顫了一下,但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行為。


    片刻後,古月就像是在刻意轉移注意力一般,罕見地主動打破了車內沉悶的氛圍。


    “什麽時候走?”


    “這次台風過後吧。”鬱南淵輕笑一聲,沒有什麽隱瞞的想法。


    “之後舞老師會親自陪我去一趟史萊克城的傳靈塔總部。當年我爺爺和傳靈塔有過交易,他們這次會無償給我提供一個適合的萬年魂靈。”


    對於鬱南淵的情況,古月自然是清楚的。她頓時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鬱南淵會意地補充道:“舞老師在兩年前就突破到了魂聖境界,他當年又在史萊克學院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於史萊克城那邊的情況也比較熟悉。應該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嗯。”古月又習慣性地應了一聲。


    古月這種敷衍式的應答讓鬱南淵不禁眉頭微皺,下意識地在古月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清脆的聲音在車內清晰可聞,從那細微的回聲中,甚至都能感受到古月大腿所蘊含的驚人彈性。


    古月神情微冷,那雙古井無波的黑色眼眸中充斥著慍怒和羞憤的神色,直勾勾地側目凝望著身邊的鬱南淵。


    先前鬱南淵的一些行為還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之中,但一旦超過這個界限,她就會瞬間炸刺。車內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許多。


    鬱南淵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於忽略了身邊這位的本體可是銀龍王。就算是想要讓她習慣一些事情也得循序漸進才行。


    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心虛的表情,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好意思,剛剛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鬱南淵也不管古月有沒有相信他說的這番話,將手收回,認真開車。隻要他不去在意,剛剛的那件事情就沒有發生過。


    雖然接下來二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怪異,但好在直到抵達東海傳靈塔,古月都沒有發作。


    鬱南淵先一步下車為古月打開了車門,古月麵無表情地和鬱南淵錯身而過,走進了東海傳靈塔。而就在古月的身形消失在鬱南淵視線之中的時候,她卻是忍不住伸出雙手輕撫在自己大腿上先前被鬱南淵拍打過的部位,麵若櫻染。


    “老師……”


    良久過後,古月才取出通訊魂導器,撥通了自己老師天鳳鬥羅冷遙茱的魂導通訊號碼。盡管剛剛算是被鬱南淵欺負了,但那隻是屬於他們之間的事情。


    鬱南淵這次去傳靈塔總部,她肯定要讓自己老師動用傳靈塔副塔主的權限為其挑選一個最完美契合的魂靈。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另一邊,鬱南淵收回目光,麵含笑意地重新駕駛魂導汽車離開了這裏。他太了解古月了,隻要古月沒有真正發作,事情就沒有他想象當中的那麽嚴重。


    換句話說,隻要嚐試的次數足夠多,古月也是能夠慢慢接受的。


    約莫半個小時後,鬱南淵便將魂導汽車停到了樓下的地下車庫,隨即乘坐上了直通家裏的私人魂導電梯。


    這次的台風雖然猛烈,但根據台風的走向來看,東海城受到台風影響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在此期間,他正好可以稍微放鬆地休息一下。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對於修煉反而會有一定程度的負麵影響。


    鬱南淵為自己後續的修煉計劃和方向做好了細致的規劃。首先就是獲取第二魂靈突破四環魂宗境界,畢竟無論是向著鬥鎧師還是機甲師的方向發展,魂力修為都無疑是重中之重。


    前段時間他的三種副職業就已經達到了五級。


    不同於鍛造,機甲設計和機甲製造最為看重的乃是悟性,特別是涉及核心法陣的部分。


    而鬱南淵顯然是不缺乏這種悟性的。精神力強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和悟性有著一定的掛鉤,強大的精神力甚至能夠帶給魂師無與倫比的專注度,對於銘刻核心法陣同樣有著極大的益處。


    在上古時期,魂導師這個職業發展到鼎盛的時候,精神屬性的魂師就特別受到追捧和歡迎。


    鬱南淵雖然不是精神屬性的魂師,但他的精神力強度比之同修為的精神屬性魂師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他還具備著另外一個先天優勢,那就是自身武魂的特性。


    虛空鎖鏈楔子和虛影神槍槍尖附帶的空間切割之力幾乎能夠讓他在各種堅硬的稀有金屬上輕鬆銘刻出核心法陣。再加上暗金恐爪魂骨的能力融入其中,當世存在的所有稀有金屬中,恐怕都沒有一種可以阻擋他武魂的鋒芒。


    即便是在上古時期流傳的列榜刻刀,也無法與之比擬。


    鬱南淵簡直就像是為成為魂導師而生的,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換做是出生在萬年之前,他仍舊能夠成為當世不出的頂級天才。


    而機甲設計和機甲製造達到五級的程度,他那機甲修理的能力也水到渠成地提升了起來。


    在計劃前往前往傳靈塔總部之前,鬱南淵更是為自己繪製出了一台紫級機甲的設計圖紙。他決定突破四環魂宗境界之後就開始著手去製作,以此來為後續製作鬥鎧打下良好的基礎。


    鬥鎧和機甲的製造殊途同歸,有著很多的共通之處。


    思緒之間,鬱南淵已經通過房門上的麵部識別係統回到了家裏。房門自行開合,發出了略顯沉悶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道嬌俏可人的身影從廚房裏麵鑽了出來,正是許小言。


    “南淵,你回來了?”


    兩年多的時間過去,許小言雖然也長大了,但她的身高卻比古月矮了半個頭,隻有一米六左右。不過她也出落的更加漂亮了,巧笑嫣然的時候總是透露出一股古靈精怪的意味。


    今天的許小言沒有像以往那樣梳理出兩個馬尾辮,而是將一頭淡藍色的長發高高地盤在了腦後。幾縷發絲垂落在她那雪白的玉頸之上,身前則是係著一條可愛的圍裙,一副小廚娘的打扮。


    許小言對著鬱南淵嘻嘻一笑。


    “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小言,你怎麽在這裏?”鬱南淵驚訝地上前打量著許小言。


    “曉語哥不是把伱接回家了嗎?”


    “反正台風期間待在家裏也隻能無聊地修煉,我就讓他直接把我送到這裏了。”許小言白了鬱南淵一眼,撅著小嘴說道:“怎麽?不歡迎啊?”


    她先前還表現得比較成熟,現在卻是瞬間原形畢露。或許是因為從小有著父母長輩、哥哥以及鬱南淵的嗬護,她的性格中一直保持著小時候的那份純真,就像是個小孩子。


    “我要是說不歡迎,你會氣到掉小珍珠,然後哭著跑回去嗎?”鬱南淵笑著伸出右手罩住了許小言的小腦袋。


    許小言和鬱南淵打鬧著,笑吟吟地說道:“要不你試試唄?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哦,鬱爺爺可是讓你好好照顧我的。如果你真把我惹哭了,我就跑到鬱爺爺那裏去告狀。”


    鬱南淵笑而不語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突然岔開了話題。


    “車裏的那條發帶是你故意落下的吧。”


    “啊?什麽發帶?”許小言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選擇了裝傻充愣。


    鬱南淵早就預料到了許小言會是這樣的反應,笑意盈然地說道:“我剛剛送古月去東海傳靈塔的時候,在車裏發現了一條淡藍色的發帶,難道不是你的嗎?”


    “好像是誒,我記起來了!”許小言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道:“哎呀!先不和你說了,我煮的湯快好了!”


    話音未落,許小言就急匆匆地跑回了廚房。


    隻能說有人破防了。


    背靠著廚房的玻璃門,許小言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委屈巴巴地抿著紅唇。這些年的朝夕相處,她能感覺得到鬱南淵和古月走得越來越近,但她卻從未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


    一個是從小陪在她身邊的青梅竹馬,一個是能夠做一輩子的朋友。這本應該是兩份的快樂,得到的應該是夢境一般的幸福時間。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客廳中的鬱南淵同樣是神情微怔地注視著窗外陰沉的天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整點和女主の互動日常捏,x﹏x。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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