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餘義同中年人妖魔一起走上連廊崗,視野變得開闊起來,練武場內的盡收眼底。


    石磨功練武場內格式各樣的兵器,錘,斧,有重有輕。刀劍有寬有窄,長槍棍棒有長有短,有粗有細。而空手磨練武技的武者占多數。


    練武場中心騰出了一片空地,裏麵有兩名武者打得不可開交,出手隻見殘影。這兩名武者正是賭鬥的毛二牛和吳打龜,毛二牛一身強健肌肉古銅色澤。吳打龜是一個光頭武者,兩人都是磨練到大成的小石潭功,勢均力敵,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連廊崗上有來回走動的武者,在遇到中年人妖魔是時都一致恭敬行禮道:“解大師。”


    “這小子誰啊?居然站在解大師的旁邊。”有武者羨慕道。


    “解大師?。”愚餘義聽到了一些武者的低聲細語,他初次來練武場不知這裏的大多人物,忙向腳石小廝問詢道。


    “解大師不止掌管練武場皓石資源的運營,還精通煉藥術,破竹山上有名的靈藥都是出自大師之手。”腳石小廝知曉這其中的門道,“這些年來,他打理的‘時來運轉’鋪麵從未輸過一場比鬥,遇到開盤賭鬥大部分武者都會跟投莊家。”


    “練武場還有靈藥?”從小廝的話裏愚餘義捕捉到了關鍵詞。


    “當然,武者在練武場避免不了受傷,購買大師的靈藥,不但傷口愈合療傷,還能滋養肉身和氣血。”腳石小廝跟在後麵回答愚餘義。


    這下愚餘義心中有所明悟:“武者在練武場被壓製到武破九竹準武者,不能動用武繭肉身威能被限製,想要磨練武技到百練,千練,堅持下來的怕是會傷痕累累。”


    而且愚餘義能夠猜想磨練小石潭功的武者絕對需要靈藥的輔助,有的靈藥就有化瘀血的功效,當活人樁受的傷也能快速恢複,不影響第二日的修煉。


    想到這些愚餘義不禁快速跟上了解大師步伐,衝對方示好,爭取留下好印象,日後他磨練武技說不得需要解大師煉製的靈藥。


    “解大師這回做莊家可是下了的重注,必贏的局。那四百紅皓石就當我為解大師的事業運轉盡一點綿薄之力。”愚餘義畢恭畢敬。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下注在我對麵。”解大師雙眼看穿愚餘義的心思還故意問道。


    “小子自然是給解大師添些彩頭,結交解大師。”愚餘義一臉


    “你也是聰明人!”解大師很滿意這種被人仰仗的感覺。


    “日後小子向解大師購買靈藥,還望解大師行個方便。”愚餘義趕緊趁熱打鐵,給解大師的須捋順了。


    “好說好說。”解大師正在興頭上,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道。


    在兩人攀談的時候,練武場上的小石潭功比鬥開始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人施展小石潭功越來越費勁,兩人皆是齊齊吐血倒地,又趴起來。


    到了最後變成了基礎武技“二十五形人”的比鬥,毛二牛最終技差一招被吳打龜打飛了出去。


    眼看毛二牛就要輸了,愚餘義卻奇怪解大師臉上卻看不出慌亂。


    愚餘義繼續看回練武場中,隻見毛二牛趴著的時候做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動作:用手掩住了嘴,喉嚨滾動。練武場中的武者或許因為視線角度,而愚餘義站在高處的連廊上視線角度廣,愚餘義清楚地看到毛二牛是吞服了一顆丹藥下去,那成色一看就不凡。愚餘義不禁望向一旁的解大師,解大師一臉平靜地看著場中仿佛對毛二牛吞服丹藥視如無睹。


    愚餘義納悶,這毛二牛怕是違反了賭鬥賽不允許借助外物的規則。


    “我最近研究出一種的丹藥——定風丹,普通武者服下可在石磨功武技‘千尺風破’中堅持數個時辰。”解大師自豪地講道,對自己的煉藥之術無比自信。


    “難怪毛二牛能在施展‘千尺風破’石磨功武技的打手下堅持兩個星期。”愚餘義聽後心裏暗道:“這解大師真是狡猾的狐狸,毛二牛服下定風丹後身體能抗住石磨功武技的威力,這樣吳打龜想要擊敗他隻有把小石潭功磨練到圓滿階段。”


    小石潭功圓滿階段武技才能夠威力媲美石磨功武技。


    “而據傳吳打龜基礎武技隻達到日練六百,每日不到一千練,小石潭功想要磨練到圓滿談何容易。這場賭鬥從開始就已經結局注定。”愚餘義看著毛二牛氣息瞬間變強全麵壓製了吳打龜,現在才知道解大師數年來必勝的籌碼全在這些手段裏了。


    毛二牛身上的變化,周圍觀戰的武者看不出端倪,隻當是毛二牛之前一直有所保留現在才爆發出來,毛二牛一個瞬步便到了吳打龜麵前,吳打龜完全沒有料到毛二牛突然間肉身實力暴漲,猝不及防間被毛二牛一拳擊中胸膛,把他整個人按在了地上摩擦,吳打龜嘴裏頓時哇哇吐了好多血出來,胸膛被打得塌陷。


    要知道他們雖是妖魔但現在是人形體,肉身不可相提並論。毛二牛卻能暴發出數倍的肉身力量。


    就在解大師勝券在握時,吳打龜手上又提起小石潭功的武技招式,原來在剛剛吐血後,吳打龜磨練小石潭功體內的瘀血盡數排出。


    “三十多天去當活人樁,隻遇到施展水磨功武技的打手,你這堪比施展了石磨功武技的力量今天一次給我把瘀血打出來完了。”吳打龜嘴裏含血笑道。


    厚積薄發,吳打龜當了三十多天的活人樁,而毛二牛隻是兩個星期,雖然毛二牛的打手施展的是“千尺風破”,但如今吳打龜挨了毛二牛服用定風丹暴漲肉身力量的錘打,水到渠成,小石潭功順利突破到圓滿階段。


    欲速則不達,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吳打龜的三十天活人樁沒有白挨打。


    練成了圓滿小石潭功的吳打龜自然是毫無懸念的將毛二牛幾招打攤在地。至此,吳打龜獲勝。


    輸了,愚餘義也沒想到,他對賭博根本沒有深入研究過,算半個公職出身的他一向不相信運氣能改變現狀,認為十賭九輸,沒想到這一成的概率真被自己賭到了,有點一發入魂的意思。然而愚餘義根本激動不起來,這場賭鬥他根本不打算贏下,那四百紅皓石是奉給解大師的,交好這位練藥大師。愚餘義這下好了,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之前愚餘義的一係列恭維表現,現在全被解大師當成是對自己的嘲諷,假意奉承,製造難堪。


    隻見解大師此時臉色不停變幻。


    “小兄弟好深的心機,解某著實被你給愚弄了。”解大師陰測測地盯著愚餘義,他行賭十數年,未有敗績,如今一朝算錯,輸給了麵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解大師說的哪裏話。”愚餘義尷尬地笑了笑,不敢表現出得意。


    “聽說那小子是此次賭鬥開盤的最大的贏家,看他剛剛跟解大師走這麽近,這其中不會有什麽內幕吧。”有些輸了皓石的武者開始私語起來。


    “別是‘石來運轉’鋪麵搞內通,把我們的皓石攏摞了去。”有武者情緒激動喊道。


    這些武者議論的話愚餘義能聽到,解大師自然也聽到了,解大師臉上變得十分難看。


    最後解大師感到了四周不善的目光,有些懊惱地看了愚餘義一眼,轉身離開。


    “放心,我‘時來運轉’鋪麵不會缺皓石賴賬。”解大師見愚餘義追來以為是討要那六千皓石。


    愚餘義道:“我想解大師是誤會了,我是想向你購買靈藥。”


    “靈藥恐怕沒時間為你煉製,我最近正忙著幫大當家煉製龍骨舍利。”解大師抱歉道。


    大師的脾氣果然牛鼻子古怪,不就是輸了我六千塊紅皓石嗎?看給他小氣的。不過愚餘義表麵上卻神色真摯地說道:“解大師,我全部退還如何?就當是今日的見麵禮。”


    “藥材由我自己準備,也不花費大師太多時間,隻用幫在下提煉成外用的藥液就好,不用等火候凝形成內服的顆粒丹藥。”眼看靈藥沒有希望,愚餘義隻能退而求其次。


    “不用成丹?閣下莫非是看不起解某煉丹的手藝。”對於愚餘義的要求,解大師有點氣笑了。提煉藥材液體,普通的藥童小廝都會。


    “這個我自有用處,不便透露。”愚餘義語氣謙卑。


    “那好,我便幫你把提供的藥材提煉成最平易的外敷膏和淬體液,而且絕不要價。”解大師說到,絕不要價幾個字聲音咬的很重。隻是剛剛賭鬥輸掉六千皓石一事卻不在提及。


    畢竟是六千紅皓石,除了兩千本子,還有四千紅皓石抵得上‘石來運轉’三個月的盈收。


    當然愚餘義也很識趣,既然解大師答應幫他煉藥液打熬身體的事落定,他不會再討要那批紅皓石。


    隻是這藥材還得去找,愚餘義不禁想起到篁,不過他馬上又打消了這個注意,他已經向篁討要過好幾塊黃皓石,再麻煩她愚餘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藥材的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打大不了在山上采藥。”愚餘義心中寬慰自己。


    等解大師走後,腳石小廝才不好意思地,他之所以引導愚餘義投吳打龜,無非是想賺愚餘義一筆紅皓石,這當中自然有莊家解大師的授意。


    隻是歪打正著,便宜了愚餘義,也違背了愚餘義的初衷。當然愚餘義並不會責怪腳石小廝,畢竟這是他的工作,同樣愚餘義也不會記恨吳打龜,相反吳打龜的表現讓愚餘義十分傾佩,毛二牛都被解大師買通,吳打龜卻能不怕威逼利誘,打破僵局,反敗為勝,為自己贏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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