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不善地盯著遲昭,將他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也沒看出什麽威脅。


    是個奇異怪服的小白臉,長得也娘。


    左愈蘭和沈蒙對視一眼,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當場就開始演戲:“哎你說,多巧啊!去山上還順手救下一個大明星!”


    “是啊,他們怎麽大半夜去山裏拍戲,真想不通,還走散了,幸好我們路過。”


    他倆你一言我一句,就這麽把遲昭的來曆,和與現代不符的衣著打扮解釋清楚了。


    長頭發怎麽了?拍古代戲就是要長頭發。


    出去一趟帶個人回來怎麽了?他們心地善良見義勇為。


    刀疤臉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看遲昭的眼神帶了點鄙夷不屑。


    “快去,給那鬼東西洗澡。”刀疤臉催促,他不敢和鬼嬰對視,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左愈蘭他們站著沒動,打定主意要分工合作。


    何老頭不是說他們是一起的嗎,那他們負責上山把紅繈褓帶回來,洗澡的任務該輪到旅行團的人了吧?


    刀疤臉急躁地四處張望,在看到縮在角落裏的那三個老弱婦孺時,頓時有了主意。


    女人隻覺得頭頂突然籠罩著一片陰影,她下意識護著自己的兒子,抬起頭。


    是刀疤臉走了過來。


    “你要…幹什麽?”女人有些害怕,忍不住又往角落縮了縮,可身後就是牆,已經沒辦法再後退了。


    “去。”刀疤臉踢了她一腳,“給那鬼東西洗澡。”


    聽到這話,原本懦弱的女人頓時劇烈反抗起來:“我不去!我不要去!”


    “你讓他們去啊!他們那麽多人。”女人指著左棲那邊,“不是已經去把什麽繈褓帶回來了嗎,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嗎?”


    被指著的左棲等人是個什麽反應呢。


    左棲在和遲昭說悄悄話,兩個人腦袋挨在一起,旁若無人的,時不時還指指點點。


    左愈蘭和沈蒙爭奪斧頭的歸屬權,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正在通過石頭剪刀布來決定。


    唐帛銘這個富有責任心的龍傲天正在關心關瑞章崴了的腳,可惜他不通醫術,胡亂掰了一下反而讓關瑞章更疼了。


    隻有孟黎這個遊離在人群之外的人注意到了這邊,她朝女人投來不帶情緒的一眼。


    女人像發現了救星一樣,拽著兒子就往孟黎那邊跑過去:“小姑娘,你去吧,我還要照顧我兒子呢,他還小。”


    孟黎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她口中“還小”的兒子。


    就在女人以為孟黎要同意的時候,孟黎說:“我不去。”


    女人很是不敢置信,這些小姑娘明明是最感性的,稍微說幾句示弱的話,她們就會心疼得不得了。


    女人在孟黎這邊吃了憋,又去拽沈蒙的衣袖。


    沈蒙正在跟左愈蘭猜拳呢,她剛輸了一局,在耍賴說三局兩勝。


    關鍵之際,自己的衣袖被拽住,當場就要甩開。然而甩了兩下,沒甩掉。


    “小姑娘,我看你還有武器。”女人有些畏懼地看了眼那把斧頭,“你就去吧,啊?我肯定不行的,我害怕……”


    “憑什麽?”沈蒙才不要,她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斧頭拋給左愈蘭,“好了,不在我手上了。”


    “去吧,左愈蘭。”沈蒙幸災樂禍。


    左愈蘭:“……”


    左愈蘭對著女人露出一個陰森的笑:“你要我去?”


    他故意這麽說,實際可一點都沒有要出去的打算。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會出去。


    女人沒辦法,左看看又看看,隻剩一個左棲還沒問了。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上去:“小姑娘,你這麽善……”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左棲打斷:“別給我發好人卡,我是惡毒反派。”


    連著被拒絕三次,女人的憤怒終究戰勝了害怕,她指責道:“你們這群小姑娘怎麽回事?難道要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婦女去冒險?”


    “我如果出什麽事了,我的孩子怎麽辦?!現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怎麽長的,惡毒又自私!”


    “阿姨,她們也是父母的孩子,你不能出事,她們就能了嗎?”唐帛銘試圖和她說理。


    誰知女人根本聽不進去:“那我不管,我的兒子多金貴,是她們能比得上的?”


    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是這群小姑娘能比的?


    “你他媽不就是看我們好欺負嗎?”沈蒙指著她,嗓門比誰都大,“你怎麽不讓遲昭去?不讓左愈蘭去?就他媽知道道德綁架我們是吧?”


    “傻逼,我他媽沒道德!少來綁架我!”沈蒙用最理直氣壯的語氣說著最沒素質的話。


    眾人:“……”


    原來你還知道你沒道德。


    左棲倒是有點滿意。


    不錯,有做反派的前途,有空給反派組挖個牆角。


    女人又不傻,沈蒙說的那兩個人看著人高馬大的,又一臉凶相。


    誰會去招惹這樣的人?


    他們在這吵起來,整個屋子裏都充斥著不安和煩躁。


    “要不投票吧?”唐帛銘提議。


    “這恐怕有點不公平吧?”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是旅行團那個瘦高男人,“你們都互相認識,肯定不會投對方。”


    唐帛銘抓了抓頭發,又沒了辦法。


    “不如先想想用什麽給它洗澡?”瘦高男人再次說。


    他整個人瘦得好像隻剩下了一架骨架,臉頰凹陷,因為太瘦,導致眼球都有點突出。


    眾人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又安靜下來。


    比起誰去給鬼嬰洗澡,倒不如想想該怎麽喜。


    這破屋子裏除了花圈壽衣,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唯一算得上武器的斧頭,早在一開始就被左棲搶占先機拿走了,現在握在左愈蘭手裏。


    連個水都沒有,怎麽洗?


    一片躊躇莫展之際,孟黎突然說:“院子裏有口井。”


    見眾人都看過來,孟黎繼續解釋:“剛才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


    敲門沒人開時,孟黎出於警惕,往周圍看了幾眼,就是在這時候注意到那口井的。


    不過那口井給她的感覺並不舒服,總覺得裏麵藏著什麽東西。


    孟黎說這話的時候,左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不愧是女主,這主角光環就是重,敏銳力也不錯。


    不僅發現了那張提醒有內鬼的紙條,還注意到了院子裏有口井。


    左棲當然也注意到了那口井,甚至還知道井裏有東西。


    怨氣太重了,如果這都感受不出來,她就可以直接下崗了。


    “誰去打水?”人群中有人問。


    “等等……”唐帛銘突然反應過來,“那老頭上一個規則說,要在昨天結束之前找回來,有沒有一種可能過了零點,外麵就不安全了?”


    說完,唐帛銘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


    他看了很多無限流恐怖小說,規則裏的每一個字都很重要,都是解題的關鍵。


    “有道理。”關瑞章讚同,“所以誰去?”


    說話間,他抬了抬自己的腿,崴了的那隻腳無力地垂著。


    意思很明顯,就差明說了。


    他腳崴了行動不便,肯定不能去。


    因著唐帛銘的這番話,本來就不想出去的眾人,再次對外麵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唐帛銘歎了口氣,又問:“對了,班長你看看幾點了。”


    “十一點零九,還有五十一分鍾。”


    五十一分鍾……


    他們要在這五十一分鍾裏,選出去打水的人。


    時間是夠了,可是誰知道中途會遇到什麽其他的危險?萬一那個野人又出現怎麽辦?又或者是什麽別的東西。


    總之沒人想出去冒險。


    刀疤臉再次不耐煩,暴躁地扯著女人的頭發,把她往門口拽:“死婆娘,讓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


    女人拚命掙紮著不肯往那麽走,她的兒子也哭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左棲被吵得頭疼:“別吵了,我去。”


    正好拉點仇恨值,作一下死,看看能不能死。


    她話一出,女人當即就停止撒潑:“去啊,快去!”


    “七七……”左愈蘭攔住她,“我去吧。”


    比起妹妹冒險,還是他去大義赴死吧。


    沈蒙拍手叫好:“不愧是你,左愈蘭,有骨氣!”


    左愈蘭:“……”


    應該讓她這個b去的。


    “你不行啊。”左棲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掃了左愈蘭一眼,“太弱了。”


    左愈蘭:“……”


    “走,跟我出去。”左棲喊上遲昭。


    她準備開門時,孟黎忍不住提醒:“小心點。”


    “我和班長看著時間,十一點半的時候就告訴你們。”唐帛銘說。


    左棲心想你這時間有個屁用,早就到第二天淩晨了。


    那扇木門上的血腥味似乎變得更重了,幾乎撲麵而來。


    即使還沒開門,左棲也能感受到院子裏的陣陣陰氣,尤其是水井的地方。


    左棲視線在門栓上停留了一瞬,最終手放在上麵,緩緩打開了門。


    眾人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門外。


    出乎意料的,外麵很安靜。


    院子周圍沒有樹的遮擋,月光直晃晃地落了下來,起了點照明作用。


    那輪彎月現在已經是徹徹底底的血月了。


    左棲和遲昭一邁出去,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把門關上:“開門不安全,萬一有什麽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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