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真的就跟個廢物一樣。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想重新做人了。”


    路蓉蓉聽見桑回說的話,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她把兒子養的太好了,好到不能獨當一麵。


    桑東桑榆桑和都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母子倆。


    尤其是桑榆,氣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多大了還跟個小姑娘一樣!天天就知道抱著媽哭抱著媽撒嬌!你是個娃娃嗎?”


    沒心情再留下來,桑榆翻眼:“爸,沒好戲看我就回去了,我行程忙著呢。”


    他都沒等幾個長輩開口,邁腳就往大門外走。


    桑和推了一把眼鏡框,興致缺缺:“爸,媽,舅舅,舅媽,我也走了。”


    跟上桑榆。


    可當兩人走到大門,伸手拉開門的那一刻。


    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雲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單手背在身後,另外一隻手抬起正做一個敲門的動作。


    手指還沒敲下來,門就先開了。


    她哦~了一聲,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麽晚過來打擾到你們了嗎?”


    桑榆桑和看到雲來竟然自己過來了!


    霎時瞪大了雙眼!


    大院裏。


    桑東路蓉蓉桑回都朝著雲來看去。


    尤其是桑回,看到雲來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


    明明早上的時候她還說不來呢,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怎麽了諸位?你們看到我來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啊。”


    自顧自繞過了桑榆和桑和,雲來邁腳進了院子。


    她腳下步子踏進來的那一刻,感覺到了腳底濃鬱的一股陰風!


    這股陰風悄悄的在她腳底下打轉!


    她可以確定,她進來之後絕對出不去!


    因為對方不可能輕易讓她出這道門!


    等到雲來走進,桑榆指著她忽然吼道:“你竟然還敢過來!”


    雲來有意思回頭:“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不敢過來?倒是你們,看見我似乎有些忌憚。怎麽?虧心事做多了,怕被我拆穿啊?”


    “你放屁!”


    桑榆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不是你!我至於那麽狼狽嗎!”


    雲來微蹙著眉頭,疑惑:“狼狽?桑二少說的狼狽不會是利用桑家的關係壓那些對你不好的輿論吧?你說你狼狽,可我剛才還聽你說你的行程非常忙。難不成,桑二少也說謊話?”


    “你!”


    被雲來兩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什麽狼狽。


    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就是在花容山那裏!


    桑和哼哼了兩聲,不屑道:“花言巧語,幹活做事兒可不是靠嘴巴就行的。你也不想想,就你這張嘴,在宣城已經得罪了多少的人!”


    雲來跟桑和本就沒多少交集,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懶的跟她搭話。


    她得罪了多少人她心裏當然有數!


    還用她提醒?


    世界上最讓人生氣鬱悶的就是被無視。


    桑和看到雲來無視了她,氣的差點原地跳腳!


    手指著她的後背不滿叫道:“你是不是耳朵有問題?聽不見我在跟你說話嗎!”


    雲來頭都沒回:“聽不見,我很忙,桑三小姐要是沒什麽事兒可以先回去了。反正你跟桑二少也搞不明白現在什麽情況,留下來反而對你們不好,我可是出於好心在勸誡你們哦。”


    桑榆跟桑和根本不在意雲來的話。


    他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為的就是看她出醜!


    尤其是桑榆!


    如果她要是有可能出事的話,他的嘴大概十幾天都合不上了!


    桑榆:“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多多管好自己吧,免得等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桑和:“鹹吃蘿卜淡操心。”


    兩個人都這麽說,雲來自然也不會再多說其他。


    仁至義盡,等下發生什麽,跟她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別到時候出事了還訛著她。


    不再去搭理兩人,雲來邁腳走到桑東幾步的距離,很有禮貌衝他微微點頭:“桑先生,有段時間沒見了。這麽著急讓桑五少喊我過來,是有事要交代嗎?”


    她用的字眼是交代,而非告知,討論。


    桑東也沒注意,反而對雲來還有點佩服。


    她這個聰明,應該已經猜到,請她過來不是什麽好事。


    明知道是鴻門宴,還要自己入甕,真不知道要說她聰明還是說她太過心軟,愚鈍。


    冷眼,桑東似有要把雲來看穿的趨勢。


    但雲來一身清白,莫說看穿,就是看一層兩層都沒什麽不對不好的地方。


    桑東:“小丫頭,看在咱們父女情分上,我就問你一句,你當真要跟我桑家作對到底?”


    雲來好笑:“首先,我們沒有父女情分,也請桑先生把正事和私事分開看待。咱們沒有私事,隻有正事。其次,我無意跟桑家作對,也無意跟路家作對,甚至對祁家我都沒有任何想法。最後,為什麽我會三番四次針對你們,桑先生應該比誰都清楚。”


    桑東被雲來幾句話懟的心裏不舒坦。


    “你既然說你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想法,那為什麽就不能退一步離開宣城呢?你難道非要搞的大家的下場都不好看嗎?”


    桑榆在一邊附和:“就是。因為你的到來,整個宣城搞的烏煙瘴氣,哪裏還有往日的寧靜。原本我們桑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也是自從你來了之後生意受影響不止,還替我們桑家招了不少的仇敵!你說,你這樣的人,留在宣城不是禍害是什麽?”


    雲來回頭看桑榆,眼神中帶著諷刺的好笑。


    “桑二少,事情沒搞清楚可不能亂說。真正把宣城搞的烏煙瘴氣的不是我,而是你親愛的父親。你們兄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們口中偉大的父親每天都在做什麽吧?”


    利口反問。


    桑東怒瞪雲來,低聲嗬斥:“你不要胡說!”


    桑和趾高氣昂:“做什麽都比你在景區裏當神棍騙人好!”


    雲來麵無表情出聲喊桑榆桑和桑回:“桑榆,桑和,桑回。宣城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們的父親和母親貢獻了至少百分之十的努力!祁家,文爺,見山先生,活躍在宣城內部的邪修和隱藏不見光的邪會組織,他們貢獻了剩下百分之九十的努力!”


    “在他們一群人百分之百的努力下,宣城十年來,被無辜害死的人高達一百五十萬!在這些人的背後,破碎的家庭何止幾十萬!更可笑的是!有的人明知這件事情是錯的,卻還要一意孤行!”


    質問桑東:“桑先生,你晚上都不睡覺的嗎?你夢不到那些無辜枉死之人的陰魂嗎!還是說,你睡覺都睜著眼!因為虧心事做多了,根本不敢閉眼!”


    “放屁!胡說!”


    雲來話剛說完,桑東就惡狠狠的叫了一嗓子!


    桑榆,桑和桑回根本聽不明白雲來在說什麽。


    不過,他們聽出來雲來說他們的父親跟邪會組織勾搭,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些勾當害死了宣城很多的人。


    怎麽可能!


    桑榆冷笑反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潑髒水也不用這麽髒吧?也是,你這個人惡心的手段我早就見識過了,這點下作的話,下作的手法,對你來說剛剛好。神棍!騙子!”


    雲來根本不ca


    e桑榆:“既如此,那就說說正事,桑先生今天晚上為什麽請我過來?”


    說話間,雲來的目光看向了始終沒說話,卻一臉自我糾結的桑回。


    路先生路夫人兩個人從始至終都不開一句腔。


    不知道是沒話說,還是因為桑東在的原因。


    這會兒聽完雲來幾人的話,他們倆也隻是互相握著對方的手,不語。


    倒是路蓉蓉,滿臉凝重,像是在思考剛才話中的意思。


    將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雲來挑挑眉看向了路家的別墅大堂。


    大堂裏還掛著白色黑色的綢緞,肅穆莊嚴,一看就是喪禮留下來還沒撤去的。


    路家人也挺有意思。


    都這樣了還不把靈堂撤掉,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喜歡這種風格,想多看幾天呢。


    桑東見雲來的眼睛一直盯著路家別墅裏麵,有意道:“今天晚上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跪在茹雪的麵前求原諒!茹雪是我們桑家跟路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孩子。她因為你的原因離世,你理應跪下向她道歉!”


    說到路茹雪,路先生跟路夫人有了反應。


    路夫人情緒有些激動:“都是你!你害了我茹雪!要不是因為你,茹雪不可能會死!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她從路先生的懷裏掙脫,還想給雲來兩巴掌。


    雲來閃身躲避,一把抓住了路夫人的手腕,似笑非笑:“路夫人,路茹雪的死跟我可沒關係。她是被你們自己人害死的,讓我家長空道長背鍋已經很過分了,現在你們還想誣陷無辜之人?事情做的未免過於搞笑了。”


    一把將人甩出去!


    路先生跟路蓉蓉趕緊上前扶住路夫人。


    桑和氣道:“舅媽是長輩!你有沒有點禮貌!”


    路蓉蓉斥責:“茹雪也是你的表妹!是你的親表妹!你的心當真已經狠到跟石頭一樣了嗎?”


    雲來不屑:“路茹雪跟你們有血緣關係,跟我可沒有。之前在花容山,她就想弄死我。自己聲名狼藉又跑來怨恨我。我不信你們不知道,路茹雪會死是因為她跟邪術師勾結,結果被邪術師反殺了!”


    ”說起來,路家最應該要找的人是桑先生。那個邪術師是祁家的蠱師,跟給桑小小下蠱的是同一個人!你們不找桑先生去解決,反而跑過來找我,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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