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她身子往前一傾,雙手抓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額頭上的汗密集了一層又一層,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楊道全揉著頭疼的腦袋,看向崔催催,隨意問道:“老崔,她沒事兒吧?”


    崔催催眉眼都寫上了擔憂二字。


    趕緊給雲來倒了一杯水:“前輩,你沒事兒吧?”


    雲來苦澀一笑,擦去了額角的汗,接過水喝了一口,搖頭道:“沒事,做了個噩夢。”


    長空也沒了吊兒郎當:“貧道記得你以前不做噩夢的。”


    崔催催:“對啊前輩,你怎麽會忽然做噩夢啊?”


    雲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隻道:“不清楚,自從來了京都之後就這樣了。以前在宣城沒那麽嚴重,現在好像每晚都會做噩夢,大概是因為上次被雷劈過的原因。”


    當時大家都被雷劈了。


    但每個人都很好,就她搞特殊。


    楊道全聽的稀裏糊塗的:“你們在說什麽呢?”


    三人望向他,誰都沒回答。


    楊道全得到了一個空氣回答,尷尬一笑:“好,好,好,是我多餘了。”


    拍拍屁股,他走到了躺在另外一邊的沈木棲身旁,上手一提將沈木棲提起來了。


    “行了,我還有事兒,走了。”


    作勢要走,雲來卻先一步出聲喊住了他。


    “楊隊,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楊道全腳都抬起了,愣是又拐了回來。


    “什麽東西?”


    雲來拿出手機,將昨天晚上的視頻關到靜音打開了:“這個東西我讓崔大少發給你,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楊道全有些看不清視頻裏的畫麵,但打開的那一瞬間頁麵定格在包間裏,他就知道,不簡單。


    抬眼,打量了一下麵前不起眼的小姑娘,楊道全啟唇:“好,謝謝。”


    然後扛著沈木棲離開了。


    包間裏的男男女女早就撤了。


    隻有滿地的啤酒瓶子瓜果盒子。


    看上去淩亂無比。


    崔催催跟長空湊到了雲來身邊,好奇的拿過了雲來的手機,點開視頻,放開聲音。


    當聽到沈木棲在雲來耳邊說:雲小姐,你好香的時候,兩個人發出了尖銳的嘶鳴!


    震的包間裏的啤酒瓶子直接就炸開了。


    雲來捂著耳朵,就這樣還差點原地去世。


    當兩人再聽到沈木棲說要跟雲來結婚的時候,兩人已經卷袖子準備要殺人了。


    雲來自然是要攔的。


    一手一個,淡定勸誡:“都是浮雲小事,不要這麽激動嘛。”


    崔催催雙目圓瞪:“這還是小事呢?挖牆腳都挖到咱自家牆角了!”


    長空:“可不是麽!他一個都三十的人對一個十八歲不到的祖國花骨朵說這種話,他還是人嗎!簡直畜生不如!”


    雲來點頭,一下一下應著他們倆說的話。


    “是是是,是是是。”


    說到後麵,兩人雙手叉腰,腳跺地,罵上了。


    雲來無奈歎氣,隻能薅著他們倆讓兩人繼續往後聽。


    兩人聽著還罵著。


    聽到後麵這罵聲也就小下來了。


    取而代之的是表情嚴肅。


    等聽完看完,兩人才出聲問道:“所以沈木棲是一體兩魂。”


    “那這件事情就不單純是寧清妍出軌自殺這麽簡單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基本確定想法是對的了。


    雲來:“沒錯,寧清妍的確是自殺,但極有可能是被沈木棲誘導自殺。誘導沈木棲自殺的是兩個魂魄中的哪一個不清楚,但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暴躁的那個。這個事情從根本來判斷,是謀殺,不是自殺。”


    “而且,寧清妍的仇恨很深。她死亡不過十幾日,就已經達到煞鬼級別,除卻她本人的仇恨比較深,也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外部原因。我個人傾向與有什麽人在幫助寧清妍。”


    “所以——這件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麵上大家傳的那樣。有待考察吧。”


    崔催催跟長空也感覺到事情的棘手。


    崔催催:“我把這個事情告訴道全,這本來就是他們該處理的事情。隻要寧清妍跟沈木棲不找咱們,咱就不管了。”


    長空也同意:“貧道也同意小崔的說法。”


    雲來也正有這意思。


    反正沒錢對她也沒利,讓京都自己的靈組去解決,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能幫的她已經幫了,剩下的就看楊道全他們自己的領悟力了。


    ————————


    鬧騰了一整晚,崔催催跟長空還有些宿醉,推搡著雲來三人去吃了個早點,然後回酒店補覺休息。


    雲來不想睡覺,在回酒店的路上半道就下來了。


    崔催催跟長空還有些不放心,但雲來多大的人了?總不能丟吧,想想也就算了,由她去了。


    下了車,雲來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


    京都的人真的很多。


    穿著各自不同的衣服,畫著各自不同的妝容,說說笑笑高冷前進,各色色樣的人,各色各樣的妝。


    雲來雙手背後站在人流中間,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嘈雜,穿行而過。


    “美女,您好,可以看下我們的活動哦。”


    剛想邁腳離開,旁人有人攔住了雲來。


    雲來步子頓住,低頭看。


    一個穿著熊貓玩偶帶著頭套的人手裏正捏著一張單子站在她身側。


    雲來嗷了一聲,不好意思接過她手中遞來的宣傳手冊:“謝謝。”


    玩偶見雲來接過她的宣傳單頁,高興道:“美女,我們是新開的馬戲團,就在前麵商場的空地上,明天晚上有開團演出,還有雜耍雜技,現在門票搞活動特價,隻要九十九,美女有興趣明天晚上可以來看我們馬戲團演出。”


    馬戲團?


    雲來好奇的將單頁打起來打量。


    來了興致:“好,謝謝你。”


    玩偶:“不用謝,人美心善的大美女。”


    說罷,那玩偶羞澀的跑開了。


    對於誇獎雲來已經麻木了。


    將宣傳單頁來回翻了翻,雲來揣進了兜裏。


    反正也沒事,看個馬戲團演出也不戳。


    在市中心閑逛了兩圈。


    吃了點東西,就回去了。


    回去之後,崔催催跟長空還在呼呼大睡。


    雲來帶了吃的,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們清修,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焚香沐浴給祖師爺上供,然後坐下開始畫符。


    這一畫就到了下午。


    要不是外麵忽然轟隆響起了一道雷劈閃電,她真的還沉浸在畫符的世界裏。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


    雲來回神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崔催催跟長空兩人,睡眼朦朧。


    “前輩,早。”


    “雲小友早。”


    晃悠進了房間,崔催催躺到了床沿一角,長空窩進了沙發裏。


    雲來將畫好的符咒放起來,示意兩人看向窗外:“你們看這雨有什麽不同?”


    兩人剛醒沒多久,眼神都沒聚焦呢。


    崔催催:“雨大雨小的不同吧。”


    長空:“都是雨能有啥不同的。”


    雲來擺首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非也。”


    兩個字讓崔催催跟長空同時提起了精神。


    起身靠近窗邊。


    長空上手推開了窗戶,借著房間內的燈光,這才看清外麵的雨竟然是紅色的!


    “臥槽?血雨?”


    崔催催驚叫了一聲。


    長空伸手捧了一把雨,原本視覺上紅色的血雨到手上卻忽然變回了透明無色。


    不相信的甩掉了手中的雨水,他又捧了一把,還是一樣的!


    “怎麽會這樣?京都的雨太有想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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