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嘿嘿笑著,摸了一下腦袋:“都是生活所迫,沒辦法。我一天兩百塊,開價還是比較高的,一個月三十天不休息就有六千塊,有的時候人多業績好,還有提成拿。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六千塊,很多人有的時候一個月連六千塊都拿不到。


    辛苦得來的六千塊,屬實不易。


    雲來:“我跟你挺有緣的,你什麽時候下班,咱們可以約一下,聊聊。”


    忽然要約人家,崔催催跟長空都愣了一下。


    那玩偶沒當回事兒,笑著回道:“我馬上就能下班了!我看你也挺有眼緣的,你們等我一會兒,我請你們吃夜宵!”


    雲來:“好,不耽誤你工作,我們在旁邊等你。”


    玩偶嗯嗯點頭,目送著雲來三人走到路邊,這才繼續自己的工作。


    崔催催跟長空看了又看,摸不透雲來打的什麽主意。


    崔催催:“前輩,你不是那種隨便交友的人,啥意思啊這是?”


    長空:“情竇初開?”


    雲來不動聲色白了他們倆一眼。


    “你們要是把看熱鬧的心思放到正事上,修煉早就大成了。”


    “啥意思啊?”


    “對啊,雲小友,到底嘛意思?”


    雲來微抬下巴:“這個馬戲團有古怪,我懷疑跟白小姐的死有關。”


    兩人一陣黑人問號。


    崔催催:“跟白元的死有關?”


    兩人想了又想,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馬戲團主持人請白元他們上台表演的事情。


    一拍手,長空兩撇小胡子都飛起來了:“不會是昨天那個魔術有問題吧!誰上去誰出事!”


    雲來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今天的空中飛人是真的飛人,看飛來飛去的功夫,少說得有五六十年的經驗了。”


    崔催催擺手:“那不可能,那個演員一看就十幾歲,即便再大也不過成年,哪兒來的五...”


    說一半,崔催催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立馬捂住了嘴!


    長空哦~了一聲:“哦買噶,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借助任何道具在空中輕鬆隨意飛舞,那不是超人是什麽?”


    雲來笑了。


    “也有可能人家就是超人,也不是完全沒有道具,四個邊角不是還有根支撐棍麽。”


    她這一說,兩人更是不信了!


    崔催催:“可那用來支撐的棍子也沒起到啥作用啊?我就說怎麽每次那演員跳到棍子上的時候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合著這裏還真有事兒啊!”


    雲來:“有沒有事兒,等下問問就知道了。”


    朝著那玩偶看去。


    玩偶滿心都是工作。


    一直快等到十點鍾,那玩偶才匆匆回了大棚。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是個小姑娘。


    雲來有感覺,但沒想過小姑娘的年紀會這麽小,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


    崔催催跟長空看到玩偶裏麵是個這麽小的姑娘也有些吃驚。


    小丫頭卻沒多想,蹦蹦跳跳到了雲來麵前,笑的天真爛漫:“你們好,我沒穿玩偶服,看上去很陌生吧?”


    雲來收了收嗓子:“沒有,但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小。”


    小丫頭嘻嘻笑著:“嘻嘻,你也沒多大呀。我叫慕閑,你們叫我小閑就行。”


    “慕閑?”


    雲來忽然覺得慕閑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好像在哪裏聽見過。


    崔催催跟長空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崔催催,你叫我崔大哥就行。”


    長空:“貧道長空,你叫貧道空叔就可以。”


    慕閑很有禮貌:“崔大哥,空叔。”


    一行四人說著話離開了大棚的範圍圈。


    慕閑說要請吃飯,但崔催催三個人怎麽可能會讓一個小姑娘買單?


    當即便找了一個小飯館,在點餐的瞬間把單買了。


    雲來越看慕閑越覺得眼熟。


    不自覺的出聲問道:“慕小姐是怎麽加入馬戲團的?”


    慕閑聽雲來還喊她慕小姐,慌忙笑道:“姐姐,你叫我小閑就行了。我是個孤兒,小的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孤兒院倒閉了,院長就把我們這些沒人要的孤兒全部都扔到了路邊。正好當時有個去城裏演出的馬戲團路過,就把我們孤兒院裏的小朋友全部都收進了馬戲團。”


    “這麽多年,大家都長大了。有的離開了馬戲團,有的在馬戲團裏做起了演員,我無處可去,又在馬戲團呆了這麽多年,所以一直就在馬戲團裏沒走。”


    孤兒院。


    雲來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什麽!


    神經不自覺一疼!


    麵色也差了起來。


    崔催催跟長空聽著慕閑說的話,剛要感歎命運的時候,便見雲來臉色泛白,拳頭緊握。


    兩人立馬擔憂問道。


    “前輩,怎麽了?”


    “雲小友,你沒事兒吧?”


    雲來搖頭擺手,示意兩人沒事。


    雲來恢複了臉色,出聲又問道:“那個孤兒院是怎麽倒閉的?”


    慕閑歪頭想了一下,還有些不太願意回想。


    “副院長打小孩被爆出去了,孤兒院就倒閉了。”


    她望著麵前的水杯一度不願意去回想當年在孤兒院裏的場景。


    崔催催和長空不自覺的眼裏露出了同情。


    他們從小就沒過過啥苦日子。


    修煉很苦,但跟生活比起來,那都不算苦。


    這會兒聽到她說小時候的孤兒院,自然覺得她才是最苦的那個。


    崔催催:“你要是不願意說可以不說的,都過去了。”


    長空善解人意:“好漢不提當年勇嘛。”


    兩人這麽一安慰,反倒是讓慕閑笑了。


    她無所謂的道:“沒關係,我都不介意了。而且,我還挺喜歡你們的,告訴你們也沒什麽。”


    緩緩情緒,她將當年的事情平靜敘述出來,


    “我們那個孤兒院山高皇帝遠,基本沒人會過去。更別說是上麵檢查的領導們了,再加上是私人老板,就更沒人管了。一沒人管,孤兒院裏那些老師和院長副院長們自然就是想做什麽做什麽。”


    “你們知道,小孩子嘛,經常哭哭鬧鬧,很討人煩。孤兒院裏的那些老師們久了也就非常討厭小孩子哭鬧,一個兩個都不耐煩。剛開始還好,但後麵逐漸就膽子大起來,開始對我們動手,拳打腳踢的。”


    “上麵沒人來檢查,隻會一味的給資金讓院長他們置辦東西。院長他們都做表麵功夫,買一堆便宜貨裝飾拍兩張照片,然後發給上麵,上麵的人就很滿意,認為院長他們真的很盡心。實際上,這些錢都被院長他們自己吞掉了。小孩子們在孤兒院吃不飽穿不暖都是常有的事情。”


    “隨著孩子再大一點,那些老師們越來越過分!拿著棍子開始打人,上手掐,下嘴咬,時不時踹上兩腳,多麽惡劣的行為他們都能做的出來!”


    “我們當年有很多的小孩子有樣學樣,跟著那些老師們學的特別壞!”


    “我清楚的記得孤兒院裏當時有個小姑娘是欺負的對象。那個小姑娘跟我差不多大,她不愛說話,經常一個人縮卷在角落裏。路過的小孩都會打她一下,孤兒院裏的老師們也不喜歡她,經常拖拽著她的腿在地上擦來擦去!”


    “那些壞孩子們仗著她不說話欺負她欺負的更加厲害!起初她還反抗,可到最後越反抗就被打的越凶!為了少挨打,她也不反抗,任由那些壞孩子們對她打罵。老師們也會把她鎖在廁所裏,垃圾房裏,甚至淩晨二半夜把她扔到雪地裏,讓她爬回房間。”


    “逼她吃發黴發餿的剩菜剩飯,還讓她跟豬睡在一起。”


    “她是我見過所有孤兒當中最慘的那個。沒人敢去幫她,也沒人幫她說話,誰替她說話就是跟整個孤兒院作對。我到現在都記得她,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被針對,我想大概可能是她太強了吧。”


    雲來久不作聲。


    安靜的聽著慕閑說著當年的事情。


    她就是慕閑口中那個小姑娘。


    而慕閑,是當年比她晚一點被送到孤兒院的同年妹妹。


    慕閑這個名字也是慕高懿給她取的。


    慕高懿說:閑的沒事又送來一個小破孩。


    隨口就給她取了慕閑這個名字。


    她對慕閑沒什麽太大的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慕閑也不怎麽愛說話,總是喜歡跟在別人的身後。


    她小時候和現在的樣子包括性格都算是天差地別。


    慕閑感慨,繼續道:“如果當年她跟我們一樣,會主動認錯,會跟在那些孩子的身後一起拍老師的馬屁,也不至於落到最後被賣掉的下場。”


    雲來聽到了什麽?


    被賣掉?


    怔了一下。


    “你說被賣掉是什麽意思?”


    慕閑被雲來問了一下,哦了一聲,潺潺啟唇:“就是被賣掉了。當時那個小姑娘得有快五歲了,孤兒院當時上麵已經不怎麽管,瀕臨破產了。院長他們就想到了把孤兒院裏的孩子賣掉換錢,但是怕賣的價格不好,又怕被發現,所以他們當時想到了一個法子,就是找個孩子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第一個被選中的就是那個小姑娘。她也挺慘的,被賣給了一個富人家。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時那個有錢人家的男主人說家裏缺一個沙包,被打不會哭不會叫的沙包。”


    “女主人說為了怕被查出來,賣給他們的孩子就當是認領的。”


    “院長跟副院長當然同意,就這樣以高價把那個小姑娘給賣出去了。”


    “那小姑娘還以為要脫離苦海了,實際上是進入了另外一個苦海。”


    “我現在很後悔,為什麽沒去提醒她。如果我那個時候去提醒她,她是不是就不會被買走...”


    慕閑說著,臉色出現了難過:“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那家人對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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