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肴擺上桌了,就等著買酒來了,可左等右等不來,咋回事兒?我坐不住了,搶先去了秦寡婦那兒,淩宗臻爭著去,都走出大門口了,被福蓉她娘叫住。


    可到了一看,秦寡婦的小賣部關門,也不見福蓉,聽說秦寡婦回娘家了,她娘家就在前村秦家莊,兩步路的事兒。哎,福蓉會去哪兒呢?正尋思,就遠遠看見福蓉竟跟郝笑一起走來,郝笑兩手各拿著一瓶酒,怎麽個情況?我立即喊著迎上去。


    “嗨,福蓉,郝笑!”


    “嘻嘻,著急了吧!”福蓉先跑來笑道。


    “看,酒來嘍!”郝笑雙手舉著酒瓶子緊隨其後。


    “哎,咋回事兒?”我問福蓉。


    “嘻嘻嘻,笑死俺了。”福蓉笑道,“俺去秦寡婦那兒買酒,不想人家回娘家了,聽鄰居旺祥家的說一會兒就回來了,並讓去她家坐會兒,俺一等二等不來,就坐不住了,就想去你村買去,又不遠,兩步路的事兒,其實早該這樣,不想,剛到你村就碰見郝笑從大隊部排練回家,聽說我買酒,就直接把俺拉到他家,拿上兩瓶酒就一起來了。”


    郝笑朝我舉起兩瓶景芝老白幹說,“這酒還是一年前你爸送俺的呢,一下送了一箱六瓶,喝了四瓶,這兩瓶已經放了小半年了,俺舍不得喝,正好拿來今晚一起喝了。”


    我拿過一瓶酒打量著說,“好酒,好酒呀!小賣部根本買不到,可讓福蓉他爹逮著了,嗬嗬。”說罷望著福蓉笑了。


    福蓉笑著擰了下我胳膊。三人隨即一起跑回家。


    淩宗臻拿起一瓶酒端詳著說,“好酒呀!好幾年沒喝了,俺是萬萬舍不得買這麽好的酒哈呀,今兒跟著郝笑沾光了,嗬嗬。”


    “應該說跟著福海他爸沾光了。”郝笑說。


    “哦,對對對,嗬嗬,咱都跟著沾光了。”淩宗臻說著直接用牙輕鬆咬開瓶蓋(我暗自讚歎,真是銅牙鐵齒呀),拿過郝笑的酒盅先給倒上。


    “叔,等下次俺回城讓俺爸爸送你一箱。”我說。


    “那哪好意思!這酒老貴了,一箱得多少錢呀!”淩宗臻給郝笑慢慢倒好酒,生怕灑出一滴酒,隨即拿起酒瓶對我說。


    “嗨,”郝笑把玩著並未倒滿的酒盅,說。”大叔呀,你管他貴賤,送你,哈就是了。”


    “唉~~無功不受祿呀!這麽好的酒,俺受用不起呀。”淩宗臻同樣慢慢給我倒好酒,歎道。


    誰料,淩宗臻剛拿起自己的酒盅,沒等倒酒,就見秦寡婦兩手各舉著一瓶酒笑嘻嘻扭著水蛇腰走進院子。


    除郝笑外,我和淩宗臻一起站了起來,隨即又一起迎了出去。


    “嗬嗬,她秦嬸兒,你咋來了!”淩宗臻喜出望外,率先跑上前,腿腳異常麻利。


    “嘻嘻,俺就是過來看看酒買到了沒。”秦寡婦雙手舉了下酒瓶子,笑道。


    “買到了,買到了!”淩宗臻連忙說,見郝笑走來,立即拉過郝笑對秦寡婦說,“哦,有酒了,這不趙莊俺大侄兒郝笑剛好送來兩瓶老白幹,嗬嗬。”


    郝笑直勾勾盯著秦寡婦看傻眼了,世上竟有如此風騷俊俏的娘們兒,一時無語。淩福蓉趕緊到他身旁暗自拽了下他的衣角,噗嗤一下笑了,他這才過神來,立馬端正姿態。


    秦寡婦同樣盯著郝笑看了一會兒,隨後對淩宗臻說,”哦,他不是濟南知青嘛,娶了村花淩福萍,都知道,郝笑,可是名人呢,嗬嗬嗬。”說著,衝著郝笑笑起來。


    “那還用說嘛!郝笑,郝笑,最好笑!嗬嗬嗬......”淩福蓉戲虐道,接著大笑起來。


    “噢,郝笑,來,俺來介紹一下,”淩宗臻把郝笑拉到秦寡婦跟前說,“這是咱村開小賣部的你秦嬸兒,前村秦家莊的,你看,你嬸兒俊吧,嗬嗬,相當年那可是秦家莊的一枝花呢!有名著呢。”福蓉她娘旁邊白了淩宗臻一眼。


    郝笑紅著個臉(估計激動的不行)對秦寡婦說,幸會幸會!隨即向秦寡婦伸出手,不想,不等秦寡婦出手相握,淩福蓉她娘就一杠子插在兩人中間,對秦寡婦譏笑道:


    “嗬嗬,俺大妹子就是熱情周到,都服務到家了!勞煩你專門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看,這家裏酒有了,不買了,就麻煩你把酒拿回去吧!”


    秦寡婦聽後,頓時臉紅,強顏笑道,”嗬嗬,不麻煩,不麻煩!那俺回去了,那邊還有人等著買東西呢。”說罷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直奔大門口。


    “俺去送一下!”


    誰知,郝笑對大家說著趕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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