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下虔誠的對天拜了三拜,拿出她心愛的小酒壺,滿足又幸福的押了一口又一口,傻傻的笑著……!


    蒼梵山位於洧國東邊,雲間的家鄉在洧國最西邊一座城——西寧樅海,城大,人口密集,雖在邊陲地卻很富裕,因為西寧樅海剛好是洧國、西墨國、南越國三國貿易中樞紐,所以雲間好比是從天的盡頭—西邊奔向天的東邊。


    蒼梵山東三百裏是洧國心髒——那裏那海城。


    蒼梵山東,有一處懸崖峭壁,崖壁光滑如鏡,壁虎都難駐足,崖底流淌著一條清澈小河,由於平坦地區,河流速度不急不緩,河岸雜草叢生,荊棘密布,從上看可清晰的看見水裏魚兒,


    如鏡的崖壁上,雲間正以壁虎的方式,四肢緊貼崖壁一步一步往下挪,臨近崖底時,她縱身一躍,跳進河裏,濺起丈高浪花,浪花中有幾尾魚被甩在岸上。


    嘩啦嘩啦,雲間濕漉漉的爬上岸,抓著幾尾魚,從腿彎外側抽出一把軟劍,把魚三下五除二收拾幹淨,撿了些幹柴爬到一塊大石上生火烤魚,她實在是餓得不行,如果不是考慮嘴巴還有那麽點兒叼,由她胃的需求,都想生吃……


    雲間吃飽喝足躺在石頭上,遺憾咕噥:“要是有壺五花釀就好了。”話一出口眼裏閃過一抹黯然,抖著身上已經碎成布條的衣裳,想了一下打開包裹跳進河裏洗澡。


    從上蒼梵山再到下蒼梵山,雲間快半年沒洗澡了,身上已經酸臭的連自己都聞不下去。雖然荒山野嶺,雲間還是不敢把自己脫光溜,穿了底衣才覺得有安全感。


    正搓洗的起勁,一重物從天而降直接將她砸到河底,額頭重重撞上河底石頭上。撞的她頭暈目眩,“唔,我是這麽死的,到底是砸死的還是淹死的?”


    雲間腦子裏隻冒出這個想法,因為她已經過了及笄,隨時迎接死亡。


    本來想著上山是從蒼梵山西邊上的,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淒美,想下山從東邊吧,看看日出東方朝氣蓬勃的情懷,順道去那裏那海玩玩,看看大洧國的心髒和邊陲西寧樅海有啥區別。


    成不想,西邊叢林茂密,奇花異果橫生,野獸成群。如果不是她從小練就一身好功夫,早就喂了野獸了,而東邊光禿禿的,除了幾株蒼勁鬆柏和幾簇野花野草,啥都找不到了,她隻能找點草菇和野花來充饑。


    到半山腰卻無路了,隻有望不到盡頭的懸崖,她隻得倒爬懸崖下山,這也好著她從小逼著武功練的勤,馬步紮的老,要不這萬丈崖壁她也下不來。


    好不容易吃了飽,想洗個澡,結果……。


    雲間腦袋暈沉沉地,她抱著撞破她額頭的石頭努力使清醒,砸她那東西還在背上沒滾落。耳朵裏還聽到咕嚕咕嚕吞水的聲音。


    心裏一驚,難道不是石頭或是樹木——是野獸?心裏油然而生出一絲敬意,正是人為財死,獸為食亡,那麽高的懸崖就這麽不要命的跳下來……,就為了吃她!


    心裏腹誹,身子同時像魚一樣滑溜出,卻不想頭發卻被扯住,她臉上露出傾城的微笑,手掌一揮,劈開河水劈斬向那顆黑頭顱……!


    河水被劈開,空氣進入河底,砸她的物什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嗯?……啥?這是人頭?怎麽會是人頭呢?來不及思索這怎麽是人頭,雲間急忙撤回手掌卸掉凝聚在手指上的真氣。


    她想也沒想抓起這人頭躍到她剛才坐的石頭上,仔細看真的是人!


    雲間將他腹部放在凸起的石塊上,讓他將肚子裏水吐出來,這人趴在石頭邊上扯著喉嚨咳速。


    趁著這人忙乎著自救,她把用油脂布包著的幹淨衣服換好,坐在石頭上擦頭發,一邊注意著這邊動靜,心想是不是這人也和她一樣遇到生死悠關的事了,跑到蒼梵山來自生自滅,最後熬不住等待的死亡,索性跳下來了結殘生。


    雲間悲憫的看著這個顫抖的背,柔聲問道:“可好些,需要我幫助嗎?”


    她說的幫助就是對這人的腹部來兩拳,把肚子裏的水擠壓出來。


    那人邊咳速邊抬起手,虛弱的擺了擺。


    看樣子沒事,沒在注意這人,繼續擦頭發,絹帕已經濕透,雲間就邊用梳子梳理邊抖動頭發好快點幹,免得應濕了衣服,


    不知道過了,那人翻身坐起,雲間抬眼望去,兩道目光相碰的那瞬間,兩人都同時怔愣了一下,兩人心裏同時冒出“這人長得真好看。”


    雲間一雙璀亮如晨星般的雙眸,眨巴眨巴著看麵前少年,估摸對方應該比自己大兩三歲,比二哥雲熙一樣歲數,比大哥雲鵬小點吧,少年全身濕透,月白色衣服上沾滿灰塵和綠色苔蘚,蒼白的臉突出他那雙秋水多情目如晨光中蕩漾的春水,那薄厚適中的唇雖蒼白但唇線分明,那高挺不失圓潤的鼻梁上掛著一抹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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