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緊緊握住楚清月的手腕,精準拿捏穴位,眸色冷沉:“怎麽,又想故技重施嗎?”


    楚清月疼得臉發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即刻眼睫一垂,泫然欲泣:“姐姐誤會了,上回是意外,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那樣啊。”


    “你最好是!”楚清晚冷哼,重重甩開她。


    楚清月抽著冷氣,隻覺整條胳膊發麻,白嫩的腕子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柳氏心疼極了,一邊命人請大夫,一邊斥責:“楚清晚,你好歹毒的心!她是你妹妹,你怎可下如此重的手!”


    楚清晚眼角一瞥:“比起爺爺臥床的這些日子,這隻是冰山一角。”


    老太爺聞得此言,心中僅有的一絲惻隱消弭於無形,命楚華拿好包袱,隨孫女離開楚府。


    柳氏和楚清月在後麵嘶聲挽留,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也沒能止住他的腳步。


    路上,老太爺不發一言,楚清晚惴惴:“爺爺可是還在生氣?”


    老太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長歎一聲道:“隻是想起些舊事罷了。”


    楚清晚往他那邊蹭了蹭,豎起耳朵。


    老太爺道:“大約是在月兒十歲的時候吧,我無意間撞見了一樁事……”


    那時,府上的一個小丫鬟伺候不周,楚清月罰她去漿洗房,那丫鬟不忿,私底下罵了幾回。


    話幾經周轉傳到楚清月耳朵裏,瞬時惹怒了這位大小姐。


    於是,她讓身邊最信得過的大丫鬟偷偷出府買了老鼠藥,拌在那小丫鬟的飯菜裏,將其毒死投井。


    事後,她不安了幾天,旋即跑到楚懷安和柳氏跟前哭訴,說喜歡先前那小丫鬟縫的荷包,卻找不到人,問是不是他們把人賣出府了。


    楚懷安和柳氏不明真相,派人找,最後在井裏把屍體撈了上來。


    漿洗房的管事婆婆嚇得肝膽俱裂,一口咬死她是失足掉下去的。


    低等下人的命不足為惜,楚懷安和柳氏隻讓人草席裹了隨處埋,楚清月卻不依。


    她抱著那丫鬟的屍體哭得肝腸寸斷,自責不該罰她去漿洗房,更是自掏私房錢厚葬。


    此後,她善良的形象在楚家其餘人心裏紮了根,年長月久,長成了參天大樹。


    老太爺作為知曉內情的人,不是不想為那丫鬟討個公道,可追究個青紅皂白將事情鬧大,蒙羞的是整個楚府。


    一條人命比不上望族聲譽,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事實便是如此。


    老太爺的目光落在虛無處:“這些年,月兒對我不可謂不孝順,可每每憶及此,我便覺著像是心裏住了條毒蛇,防不勝防。”


    十歲還是個孩子,殺了人不知悔悟,反而利用死人為自己博名聲,狠辣心機至此,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聽到這裏,楚清晚總算明白了老太爺不喜楚清月的緣由。


    她原想著是老太爺覺察她的乖順不誠心,熟料其中還牽涉了一條人命。


    單是罵幾句,楚清月便下殺手,那當年楚家真千金被找到,回府威脅到她的地位,她會做出什麽都不足為奇了。


    楚清晚抿抿唇,偎到老太爺懷中道:“爺爺摔倒,應當與她無關。”


    老太爺摸摸她的腦袋,老懷甚慰。


    他的確是因楚清月方才的作為想到了摔倒那天,他很清楚,那一跤雖和楚清月脫不了幹係,可到底不是她推的。


    看自家孫女怒火橫生,他還擔憂她不講道理地怪罪楚清月,好在她心裏有分寸,甚至還反過來寬慰他。


    老太爺微歎,越發覺著自己疼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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