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道:“你堂堂王爺,何必自降身份與他們計較?”


    而且,據她所知,楚懷安在朝中有支持的皇子,而墨景鬱並未參與任何黨派之爭,此舉若被有心人知曉,難免橫生事端。


    墨景鬱的心懸到半空又落下去,挑眉問:“你擔心我?”


    楚清晚抿了抿唇,沒直接回答,而是道:“我與他們的恩怨,我自會清算,滿是汙泥的渾水,你能不蹚便不蹚。”


    墨景鬱不置可否,心情略有些複雜。


    她會為他考慮是好事,但這一點都不想求助甚至依賴他的疏離感,他極為不喜。


    然而,凡事過猶不及,此事談論到這裏,便可打住話頭了。


    兩人默契地沒再說話,到王府用完飯後,楚清晚便留在了王府診治。


    這次比以往開始得早,無他,她要觀察墨景鬱的反應。


    好在藥量減輕是正確的途徑,除了原有的症狀,墨景鬱沒再出現其他不適。


    楚清晚放心地繼續此方法,斟酌著一點點加藥量,一連五天,一切正常。


    唯一不好的一點是,墨景鬱每日診療都疼得青筋暴跳。


    但禍福相依,正因此,甜甜隔三差五就會給他一顆糖,楚清晚也對他縱容了許多,幾乎是有求必應。


    墨景鬱痛並快樂著,這日結束按摩,他理直氣壯地說:“晚晚,我想吃炸雞。”


    上回他沒趕上,三小隻這幾日來探望他,在他麵前念叨了幾遍,說得素無口腹之欲的他也有些饞了。


    仗著楚清晚近日好說話,他便提了要求,內心裏覺著能和前幾次一樣得償所願。


    沒成想,楚清晚拒絕了他:“我有事,做不了。”


    墨景鬱下意識地問:“何事?”


    楚清晚道:“要去見個朋友,和他商量些事情。”


    朋友?


    相識這麽久以來,他從未聽她提過任何朋友,她身邊也未出現他不眼熟的人。


    這個朋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男人還是女子?


    墨景鬱的腦海裏一下冒出許多疑問,卻都是無法直接問出口的。


    猶豫一番,他道:“那何時能辛苦楚神醫做一點?”


    楚清晚道:“有空了再說。”


    這話的意思,是會和朋友長期相處麽?


    墨景鬱暗自揣摩,眸色微深。


    楚清晚奇怪:“你幹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盯著我?”


    墨景鬱對答如流:“在想我還要多久才能站起來。”


    楚清晚眉心微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的情況我從前仔細與你分析過,萬不可操之過急。”


    墨景鬱見她一臉認真,才驚覺這種話不能隨意說。


    作為大夫,她自然也希望他快些好,他說多了,她聽著心中不免有負擔。


    墨景鬱懊惱地嘖了一聲,乖巧地道:“神醫說的是,謹遵醫囑。”


    言畢不等她回話,他便轉移話題:“不是要見朋友麽,幾時去?”


    楚清晚轉頭看了眼天色:“這就該走了。”


    段君硯在信裏說的是巳時左右便到約定地點,馬上巳時,她得過去了。


    楚清晚起身:“累便歇息片刻,不累的話,出去轉轉,莫要整日悶在屋裏,沒病都憋出病來。我先走了。”


    墨景鬱眼睜睜看著她走遠,牙疼地抵了抵唇。


    早知道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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