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回來了?”


    聽到這話,潘誠一下站起了身,“不是說還要過幾天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是啊,潘老大你們出海後,我們擔心就又催了催他來著……忘了和你說啦!”


    那人隔著木屋的窗戶喊話,“要讓他直接來你這嗎?”


    “不用,讓他先回家休整休整吧!”


    潘誠道,“我吃完飯去找他就行!”


    “好嘞!”


    “潘大哥和這位洛宇兄弟很要好嘛。”


    許時不緊不慢的喝著湯,隨口念了一句。


    “可不咋的,那跟自己孩子有啥區別?”


    潘誠爽朗一笑,“許老弟等下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


    許時沒有拒絕,他也早想見見這位可能是主角的小朋友了。


    “爹,我也去!好久沒見到洛宇哥了!”


    潘楓火急火燎放下飯碗,“我吃好了,現在就去吧?”


    “我,我也……”


    妹妹潘玲性子內向,說起話來小小聲,但看得出她也很激動。


    “看給你們急的。”


    潘誠失笑,露出一副女兒長大留不住的無奈神情,“好好吃飯,你們洛宇哥跑不了……還有客人在呢,像什麽樣子?”


    姐妹倆一愣,不約而同看了眼許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確有點失禮,一左一右別過了臉。


    許時倒是不怎麽在乎,見狀也隻是笑了笑。


    嗯,這醒酒湯的確好喝。


    青春少女也有著她們應有的懵懂和活力,不是嗎?


    ……


    消消停停吃完了早飯,潘誠這才帶著許時去往了洛宇的住處。


    當然了,少不了跟在後麵的潘家姐妹倆。


    洛宇的住處離這裏不遠,幾百米外的一處小院就是——銀鬆島上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的住所,不過這一座看上去人氣很淡,顯然屋主不常回來。


    推開院子大門,就看到一個少年剛剛換好衣服,換下亮銀色的盔甲放在石桌上,閃著明亮的光芒。


    “小宇!”


    潘誠眼中一喜,出聲呼喚道。


    “……潘叔!”


    少年聞言回過了頭,也來不及整理衣服,急匆匆跑來握住了他的手,“我聽他們說你們出海去了?還順利嗎?有沒有受傷?”


    “還好還好,有驚無險。”


    潘誠笑了笑,再想說什麽卻被兩個女兒打斷。


    “洛宇哥!”


    看得出兩姐妹是真拿他當哥哥,已經纏著他打算問東問西。


    “小楓小玲。”


    洛宇臉上帶笑,伸手比劃了一下,半玩笑道,“好久不見都長高了,都是大姑娘了……之前教你們的劍術有沒有認真在練啊?”


    “有的有的!”


    潘楓連連點頭,“我昨天還和人過招來著,唔,就是沒打過……”


    許時心裏竊笑,心道我家無憂什麽水平,真讓你打過了那還得了?


    當然了,按照夏小貓的說法,這位小楓姑娘怕是也沒真的認真練劍,或者就是自己練歪了……


    不過他也懶得揭穿,破壞那個氣氛幹什麽?對剛剛十六的小女孩要求不能太高嘛。


    他更多的注意還是在這個洛宇身上——不得不說少年的樣貌還是很出眾的,一看就是長年修行鍛煉的主,身姿挺拔,氣質堅毅。


    再結合之前潘誠對其的描述,小許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形容。


    能文能武,長相十分英俊?


    樂。


    他這邊打量著洛宇,和潘家人寒暄完後的洛宇也終於注意到了他,“哎?這位是……”


    “喲喲喲,你看你看。”


    潘誠一拍腦袋,“忘了和小宇你介紹了,這是許時許老弟,我們這回能平安歸來,還要多虧了他的幫助。”


    “哦……”


    洛宇點點頭,“所以,港口上那兩艘船也是他的?”


    剛剛回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當時也對那樣貌古怪的船隻起了好奇。


    “嗯,在下許時,見過洛宇兄弟。”


    許時很禮貌和他打了招呼,還主動伸出了手——這裏的人也用握手禮節。


    “啊,你好。”


    洛宇則似乎不太適應他這麽熱情,頓了頓才和他象征性握了握手,動作之中不無僵硬。


    “嗐,說這麽半天怎麽還杵在這裏?”


    潘誠沒太在意,哈哈笑道,“去你屋裏坐下好好聊?我也有日子沒見到你了。”


    “好啊,我正好有事要和潘叔你說。”


    洛宇收回手,微微頷首道,“不過,這位許……”


    他顯然沒有潘誠那麽豪邁大方,又或者說知道許時不是本地人後,不自覺就會有些戒備。


    “沒關係的,許老弟可不算外人。”


    潘誠無所謂的擺擺手,“他人很好的,我之前就說,你們年紀差不多大,沒準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許時有點想吐槽,七八歲的年齡差都夠兩三個代溝了吧?真就是中年人對小輩年齡不敏感是吧……


    但這話他當然不會真的說出來,而是給予了足夠的理解。


    “沒關係呀,要是有什麽不方便我聽,那你們聊就是了,我去外麵轉轉?”


    “……怎麽會?既然潘叔都這麽說,那我怎麽好拿許,嗯,許老哥當外人?”


    洛宇抿了抿唇,片刻後才換上笑容,“倒顯得我有些小氣了……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


    許時眯起眼睛,“那我叫你一聲洛老弟咯?”


    “沒問題。”


    其樂融融的氛圍下,幾人來到了洛宇的屋中落座。


    這裏不光有他們幾個,還有四個身著鎧甲的男人,兩個跟在洛宇身後,還有兩個則戳在門口當門衛。


    來之前許時也找潘誠了解過了,這是華蘭帝國教廷的聖殿騎士。


    華蘭帝國君權神權並存,教廷的影響力絲毫不亞於王室,二者間一直都是互相鉗製的關係,教廷那邊甚至還隱隱壓著王室一頭。


    而這聖殿騎士,則是由王室冊封,但效力於教廷的一支力量,也算是兩股勢力間的紐帶,地位頗高。


    除此之外,教廷有自己的神徒神使,王室也有著自己的士兵。


    洛宇是白銀騎士,聖殿騎士中等級最高的那一檔,整個華蘭帝國也隻有十一人,頭上隻有教廷的教皇和聖女。


    他帶來的這幾位則是教廷的青銅騎士,等級職權低他一級,看樣子應該是作為侍從跟在他身邊的,穿的也是黃銅色的鎧甲。


    其實按照洛宇的地位,衣錦還鄉應該是黃土墊道淨水撒街的,隻帶了寥寥幾人隨行,某種意義上來說都能算得上清正廉潔不講排場了。


    “我要和潘叔你說的就是,你們不用這麽著急出海,我和你們說過的。”


    洛宇開門見山,略帶責備的說道,“雖然教廷那邊給了壓力,但我也一直在想辦法周旋,海神的隱患存在了這麽多年,哪有那麽容易解決?你們這樣做,和送死沒區別的。”


    “這次還算是僥幸,但我聽說阿信他們還是沒能回來對麽?您要是真出點什麽事,兩位嬸嬸怎麽辦?小楓小玲怎麽辦?”


    “……說是這麽說,我們也不想讓你難做。”


    潘誠的笑中帶點苦澀,“你不在的時候,教廷和王室也不止一次來人了……說是懸賞征伐,但銀鬆島擺在這裏,沒那麽容易躲過去的,到時候你在教廷那邊也會有壓力。”


    “我也是咱們銀鬆島的人!有什麽事情我來扛就行!”


    洛宇搖頭,“我已經準備過段時間親自去了,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再做,太危險了!”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


    見他這麽說,潘誠佯裝抱歉,臉上卻是欣慰的很。


    “那個,打斷一下?”


    默默聆聽的許時舉了舉手,“我聽你們的意思……出海這件事情,不是潘大哥他們自願?”


    “算是吧?”


    麵對他的問話,潘誠想了想,沒有完全否認。


    嗐,我就說嘛。


    他這樣講許時也就明朗了,之前他其實也有點奇怪,憑心而論銀鬆島的武裝力量真的不太行,別說那什麽海神了,魚群你們都打不過……那樣的配置就要遠航出海,說不好聽點都叫沒腦子了……


    但如果是被人上了壓力,那就說得過去了,趕鴨子上架嘛,不去也得去,最起碼要做做樣子。


    恐怕潘誠的想法也是後者,隻是沒想到倒黴撞到了魚潮,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不光如此,從潘誠和洛宇的簡短對話中,他也察覺到了一點。


    這位小朋友的處境並不理想。


    名義上他是白銀騎士,那無論在教廷還是王室怎麽說也會有一定話語權,那無論如何兩方都該給他點麵子,不至於推銀鬆島的人來當出頭鳥才對。


    可偏偏事實如此,聽潘誠說還是不止一次的催促,那就很明顯是有人刻意針對了,甚至還是教廷王室兩方一起針對。


    想想也是,這洛宇今年才十八,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位置上,說不招人覬覦那是假的。


    畢竟他自己也差不多,當時老爹去世上位時不也被虎視眈眈?好吧哥們當年那情況說服力不夠,但換成能力一直在線的謝清焰也是一樣,剛剛繼任「棱鏡」董事時,沒少因為年齡問題被人發難來著。


    果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許時隻是理性分析的同時有點小小感慨,一旁的洛宇卻是有些沒來由的不悅。


    他問這話什麽意思?


    道理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可你當麵問出來,就總會給人一種感覺——說的他洛宇好像很沒本事一樣,明明已經是萬眾矚目的白銀騎士,卻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


    關鍵這還是事實,不然潘誠一行為什麽會出海?這就讓他更不舒服。


    許時卻不管他在想什麽,後續的閑聊他也沒心思再聽,起身便準備離開,“要不我先去後山看看,也不知道那裏適不適合搭建基站……不打擾你們敘話啦。”


    “什麽基站?”


    潘誠當然不會攔他,但洛宇卻問出了和他剛才相同的問題。


    “哦,還沒和你說呢,就是許老弟準備在這裏弄個東西,方便他和遠方的親友聯係。”


    潘誠解釋道,“我聽著原理和咱們的傳音石差不多,許老弟對我有恩,這點要求當然要答應人家。”


    “這樣啊……”


    洛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但還沒等他說什麽,剛走到門口的許時卻被那倆青銅門衛攔了下來。


    “抱歉,我不同意。”


    其中一人冷著臉,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什麽?”


    許時佯裝沒聽明白,疑惑的眨了眨眼。


    “這位許先生是外來者對吧?”


    另一人接上了話,“我剛才就想提醒洛騎士和潘島主了,華蘭帝國從沒見過外來者,他們的目的和動機也不能完全確定……”


    “……所以,他們的要求,我們不該貿然答應才是。”


    “幾位多心啦。”


    許時笑著歎了口氣,“就像潘大哥說的,隻是普通的通訊手段罷了,要不我給你們展示一下?”


    “即便你這麽說,那也不行。”


    兩位青銅卻是不依不饒,“希望你能理解,許先生。”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許時饒有興趣的問。


    “華蘭帝國的外來者,你是第一個。”


    青銅甲認真道,“所以帝國也沒有相關的法令,僅憑我們也無法決定。”


    “那麽,為了保險起見,我想你和你的隊伍應該跟我們去一趟帝國主城,麵見一下女皇大人和教皇大人,然後由他們定奪才是。”


    “你們說的對,這是一定要去的。”


    許時並不反對,“我本來也打算在這裏待幾天,安頓下來後就去覲見你們的女皇教皇的。”


    “如果是那樣,那很感謝您的理解。”


    青銅乙點點頭,“那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請您和您的船隊先回到船上去等待幾天?等到我們回程的時候,會帶上你們一起。”


    “啊這……”


    “怎麽可以這樣?!”


    許時還沒說什麽,潘誠卻有些坐不住,“許老弟是我救命恩人,哪裏需要這麽提防?這銀鬆島我是島主,讓人住下又怎麽了?”


    他這人性子直來直去,認定了許時是不錯的好人就不會變,救命之恩也擺在那裏,真要讓許時他們被變相軟禁起來,他當然不願意。


    還有句話他沒說,許時的船隊什麽戰力他是親眼見過的,如果真有不軌之心人家還會心平氣和坐在這裏?


    兩位青銅不為所動。


    “你們都這麽說了,那這個基站我可以先不修,等溝通完了再動工也不遲。”


    許時歎了口氣,“但回到船上是否有點?也不知道你們要待多久呢。”


    “還請許先生配合。”


    青銅甲還是搖頭。


    “哦。”


    許時笑了,“如果我不配合……會怎樣?”


    “那就休怪我們無禮了。”


    四個青銅交換了一下眼神,抽出腰間佩劍,瞬間將他圍了起來。


    他們的站位很有技巧,劍指的方向似乎也有說法。


    反正不出片刻,地麵上便多了個陣法一樣的東西,其中花紋隨著光芒流轉,聖潔美觀。


    許時見狀還挺好奇,伸手碰了碰,四周已然多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壁,將他困在了裏麵。


    這顯然是他們的什麽戰技,是他在夜罪之城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是直接給我抓起來了啊?”


    許時輕笑道,倒是顯不出絲毫驚懼和擔心。


    “隻是向您闡明利害罷了。”


    青銅丙冷冷開口,“請理解。”


    這幾人看著麵無表情,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但其實心裏覺得古怪。


    他們的劍陣不光是圍困,按道理說還會對置身其中的人進行壓迫,可這許時……怎麽看著一點事都沒有?


    那左敲敲右打打的,倒是和驗收房屋的監工一樣了,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啊……


    “理解你■!”


    隻是還不等他們想明白,不遠處就傳來一聲怒喝。


    下一秒,就見到這幾個青銅身上的鎧甲仿佛活過來了一般不斷蠕動,然後猛地化作利齒,狠狠刺入了血肉之中!


    “啊————!”


    驟然襲來的劇痛讓他們叫出了聲,手中的劍也掉在了地上。


    抬眼看去,是於星川。


    “我反正不理解,你們這是什麽規矩?”


    就見她刹那間掠了過來,冷冷的盯著幾人,“許董……少爺做了什麽事情?至於你們這麽大動幹戈?!”


    “也就是少爺脾氣好,不願意和你們起衝突,但我不管!誰對他不利就是這個下場!”


    “啊呀,星川你來啦。”


    許時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心裏卻是竊笑不已。


    潘誠幾人卻是定格在了原地,顯然不知道許時這位侍衛的本事也這麽大,她之前也沒展示過啊。


    也不知道誰對誰不利了……潘誠難得想要吐槽,反正結果是這樣了,那幾個青銅騎士如今已經倒在了地上不住打滾。


    他們不僅僅是手臂被穿刺那麽簡單,說話間身上的鎧甲已經長出了獠牙,將他們的右臂齊齊咬斷!


    許時自然也順利脫困,悠哉悠哉伸了個懶腰。


    “……行了!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直坐在屋子裏的洛宇才開了口,“太不像話了!”


    這話自然是對那幾個青銅說的,“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騎士十大戒都忘了是嗎?”


    “洛,洛騎士……”


    “不要說了!”


    洛宇冷冷打斷,然後才看向許時歎了口氣,“真抱歉許老哥,他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這才做出這麽無禮的事情來。”


    “沒關係沒關係,我都說了可以理解嘛。”


    許時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也沒受傷,洛老弟何必掛在心上?”


    “該道歉還是要道歉的,你是潘叔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這真的太不應該。”


    洛宇抱歉的搖搖頭,“你們住在島上也不是什麽大事,這種事我還是能說了算的。”


    “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許時微笑道,“我的侍衛也有些粗魯了……要不要幫這幾位兄弟治療一下?我們的船隊裏有很好的醫生。”


    “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嗷。”


    一邊說著,他還不忘教訓於星川一句。


    “是,屬下知錯。”


    於星川很是敷衍的回應,顯然不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有什麽問題。


    “這倒不用,我們也有神使隨行,讓他們來就好。”


    洛宇歎了口氣,“我先帶他們回船上一趟吧。”


    “至於其他事情……之後再說。”


    “好啊。”


    看著幾人狼狽遠去,許時若有所思的嘖了兩聲。


    還真是個……很有趣的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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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對方主動的,我才是受害者!”


    “……咳咳,我這麽說,你們會信嗎?”


    ……


    任以道一直想不明白。


    為什麽總是有人要對他這隻可憐的狐妖伸出毒手?


    還都想拜他為義父!


    是為了地位?


    還是為了蹭功德氣運?


    又或者說……單純饞他身子?


    不過,理由什麽的,其實都無所謂了。


    反正他也不吃虧。


    打不過,就加入。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嘍!


    “不就是讓我當義父嘛,小事。”


    “為父當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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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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