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回來,表情很古怪,王佳妮傻傻的看著大表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王佳妮不傻,她感覺應該是羅浩做了充足的準備,找人來幫著他解決了這件事兒。


    可事情都解決了,為什麽羅浩不進來坐一會,非要明天一起吃飯呢?


    可惡!


    rua!


    但王佳妮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大表姐給吸引走了,大表姐和從前不一樣。


    剛剛出門前還盛氣淩人、自己說一句訓一句的大表姐的手有點抖,端起杯子喝水的時候水灑出來,大表姐都沒注意到。


    她平時不這樣。


    “姐,你怎麽了?”王佳妮疑惑。


    大表姐像是沒聽到一樣,目光注視著標誌307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挪開。


    大約2分鍾後,大表姐才好了一點,回過神。


    “大妮子,那個年輕人就是你說的羅浩?”


    “是啊,但他今天有點奇怪,應該進來說句話坐一會,怎麽就走了呢。”王佳妮心直口快,心裏想什麽說什麽,自言自語的叨叨著。


    “他家是東蓮的?父母是什麽領導?”


    “不是領導啊,他爸很早就去世了,他媽媽是小學老師,已經快退休了。和阿姨聊天的時候阿姨跟我說,等退休後她要開車走遍全國每一個角落。”


    大表姐這一次沒嫌王佳妮囉嗦,認認真真的挺她說完話。


    “奇怪。”大表姐皺著眉自言自語。


    “怎麽了,姐。”王佳妮一臉天真。


    “你知道跟你小男朋友一起來的人是誰麽?”大表姐習慣性的滿臉譏誚,但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尊敬與討好。


    雖然那位不在,可大表姐的態度依舊如此。


    “是誰啊?”


    “綜合一處的耿處長。”大表姐壓低聲音說出了一段話。


    王佳妮怔了一下。


    綜合一處?聽起來像是後勤部門,很了不起麽。


    但聯想到剛剛大表姐前恭後倨的態度,王佳妮覺得應該是大人物。


    大表姐知道王佳妮肯定不懂,她輕輕歎了口氣,“耿處長……算了,你小男朋友怎麽和耿處長這麽熟?為了跟你吃頓飯,讓耿處長先在車裏等著?”


    王佳妮一臉茫然,大表姐說什麽她完全不知道。


    不過王佳妮臉上馬上露出笑容。


    聽起來羅浩似乎很重視自己的樣子!


    ……


    “小羅,那位是你女朋友?”


    “算是吧。”


    “算?這是什麽話。”耿強笑道,“看起來挺單純的。”


    “還行,平時貪玩,但幹活的時候還是很上心的。”羅浩想起王佳妮,臉上有了些許真摯的笑。


    “小羅,你還沒說完。”耿強話鋒一轉,好奇的追問。


    “哦,今天老爺子的朋友的確是運氣好。”羅浩很認真的解釋道,“要不是因為耿哥伱,他現在已經躺在殯儀館的冷藏間裏開始化妝了。”


    “害,看你這話說得。”耿強微笑。


    “是真的,沒有一點誇張。”羅浩實話實說,也沒管自己的話是不是要人情,“當時的情況很緊急,沒有任何有力的檢查能給出確定診斷,我也就是猜一下患者是肺動脈栓塞。”


    “這時候呢,醫生有幾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最常見的方式就是隻做自己確定的事兒,並且寫好記錄、和患者家屬做好交代,然後盡力搶救。”


    “當然,這個搶救主要是給患者家屬看的,其實醫生心裏清楚,患者已經死了,就差宣布臨床死亡這麽一個步驟。有經驗的醫生會留力,免得把患者的肋骨壓骨折導致穿衣服不好看。”


    “算是留全屍?”耿強問道。


    “害,耿哥你說的太嚇人。這是流程,有極少數患者能被按回來,但大多數患者都不行。”羅浩道,“我第一次去我們協和急診科的時候,看見滿走廊的患者,搶救室裏還有一個已經沒了呼吸的患者在用機器按壓。那畫麵,跟恐怖片似的。”


    耿強想了想羅浩說的畫麵,打了個寒顫。


    “那第二種呢?”耿強問道。


    “第二種肯定是根據初步診斷進行搶救。患者有腦出血的病史,肺動脈栓塞還需要溶栓藥,兩者是相互矛盾的。


    好一點的溶栓藥得5000一支,一萬多塊錢用上去,患者被救回來的可能性還極低。”


    “所以這事兒吧,簡單說就是絕大多數醫生沒有診斷,隻能根據現場情況做最簡單的搶救。一部分醫生有想法,可一想到花那麽多錢,救回來的可能性又低,還有禁忌症,會引火燒身,也就算了。”


    “所以剛剛我說,要不是因為是耿哥你那麵的關係,我肯定不會做出格的事兒。但叔兒就在外麵哭,我心裏也不落忍。帝都的老板們看起來平時見麵就吵架,可一旦死一個對他們來講都是大事。”


    羅浩說的已經盡量簡單了,耿強能聽懂裏麵的彎彎繞。


    很多事兒大家討論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可一旦涉及負責任的時候,就沒人說話了。


    羅浩這是負了天大的責任。


    難怪他說要不是自己,患者就沒了。


    之所以敢負責任,還是因為和自己熟悉,出事兒也能解決。


    耿強哈哈一笑,微微搖頭,“孫叔已經醒了,我爸把我攆來跟你道謝。小羅,你說要我怎麽謝你?”


    “害,要說道謝,還是我跟耿哥你道謝。”羅浩認認真真的開車,認認真真的胡說八道,很真誠,“要不是有你這層關係,我哪敢啊。”


    “真的?”


    “我,膽子很小的。”


    羅浩笑了,陽光燦爛。


    兩人隨便吃了口飯,耿強饒有興致的問了一些自家老爺子的情況。


    自從羅浩每天早晨帶著老爺子去打拳,耿強的父親肉眼可見的身體硬實了一些。


    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就是適量運動的結果。隻要能堅持下去,老爺子至少能多活3年。


    回到家,耿強換鞋。


    “今天又開會了?”耿強的愛人問道。


    “沒有,我爸的老友,孫叔忽然心跳停了。”耿強回答道,“被小羅給救了回來。”


    “哦?就是那個小羅?”


    “嗯,見過一次的那個年輕人,現在已經是協和的教授嘍。”


    “你平時不怎麽和別人接觸,可換到羅浩羅醫生卻變了個樣,為什麽?”耿強的愛人問道。


    耿強沒直接回答,而是坐到沙發上信手打開電視。


    過了幾分鍾,耿強淡淡說道,“老大每年都要體檢,我先做好工作,以後順暢一些。”


    耿強的愛人表示不信。


    但耿強隨即說道,“前段時間我去帝都開會,遇到了一位。他拉著我問小羅醫生現在怎麽樣,聊了半個小時。”


    耿強的愛人深色一動,但沒打聽到底是誰。


    結婚這麽多年了,什麽話能問,什麽話不能問,她心裏清楚。


    通過耿強說話時候的語言、表情、動作,耿強的愛人判斷那位肯定是某某人的大秘,級別巨高的那種。


    原來是這樣,那難怪。


    但這種人對羅浩感興趣,聽起來有些古怪莫名。


    “為了這個,我也得多了解一下小羅。但是吧,不了解的時候不知道,一了解把我嚇了一跳。”


    “哦?我看他水平挺高的,上次那事兒小羅給的診斷別人可都沒給過。”耿強的愛人道,“不光是這樣,人家還給聯係了華西的專家。沒有小羅,你們……”


    耿強擺了擺手,有些慚愧。


    “最主要的是,小羅醫生好像沒什麽事兒能找到我。”耿強笑著說道,“這樣的話比較方便,不違反原則。”


    “而他辦事兒有分寸,知進退,挺不錯個年輕人。講真,他要走行政,我都想帶他幾年。”


    ……


    ……


    “我堅決推薦羅醫生。”範東凱坐在會議室裏,眉毛豎起來。


    “在印度的4期臨床試驗表明,想要短期內完成,湊夠fda需要的資料,必須要羅醫生去。”


    “我們的對手已經開始聯係羅醫生,而我們的董事會卻因為一些國籍的事兒耽擱了4期臨床試驗。隻是試驗而已,又不是發射火箭、衛星,有那麽多顧忌麽。”


    範東凱惡狠狠的看著在座的幾個人,滔滔不絕的說著。


    其實範東凱知道,最近幾年風聲鶴唳。


    從前華裔的身份可以標記為亞裔,但這幾年不行了,必須詳盡寫上國家。


    見微知著,範東凱也清楚是怎麽回事。


    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回國。


    “範醫生,我們都相信你的判斷,但這件事是國會的那群該死的碧池們提出的,而且已經通過了。”


    “那也不能交給印度醫生做!”範東凱憤怒的說道,“他們拉幫結派,你們心裏一點都不知道麽?就像他們推薦的akashkaushal醫生,在我看來根本不會做手術!不會!!他就是個白癡!!!”


    博科董事會的人無奈,同時聳了聳肩。


    董事會裏有一半的印度裔高層,而範東凱卻當著所有人的麵痛斥akashkaushal醫生。


    氣氛一度尷尬。


    但範東凱不在意。


    講真,範東凱很羨慕印度人的做法。


    他們是真的拉幫結派,就像是一群蛆蟲似的,隻要有一個印度人出現在公司裏,長則十年,短則三五年,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是印度人。


    各種關鍵部門全都是好逸惡勞的印度人在吃空餉。


    而華裔,卻要相互卷出內傷。


    馬斯克接管x公司後,把所有印度裔高管全部勸退,這是一種標準的做法,範東凱很欣賞。


    但因為治政正確,博科卻沒這麽做,早已經被印度裔高管滲透成了篩子。


    這幫家夥們近親繁殖,已經爛到根了。


    範東凱也隻是實話實說,4期臨床項目在印度人的掌控下遙遙無期。


    作為博科聘請的專家,範東凱隻能提意見。


    “範醫生,很遺憾你會這麽認為。”一名印度裔高管用帶著咖喱味兒的英語熱情的說道,他似乎並不生氣,“但有一點我們要搞明白,取栓導管的4期臨床項目已經接近完成了。”


    “完成?30年後麽?”範東凱鄙夷道,眉毛變成“丿”。


    “今年,一定會完成!”


    “拭目以待。”


    ……


    ……


    “博科那麵沒消息麽?”陳勇寫完論文,郵件發給羅浩,抻了個懶腰。


    “沒消息,不著急。”羅浩平淡回答。


    “真想看看博科和南微狗鬥。”陳勇不嫌事兒大。


    “南微打不過博科。”


    “就因為打不過,所以想看看南微是怎麽死的。”陳勇好奇的看著羅浩,“你不想刀南微了?”


    “刀完了,總不能一棒子打死。我占理,還有老板幫我說話,南微背後的人也說不了什麽。”羅浩平淡說道,“至於剩下的麽,主要是沒必要,而且我也做不到。”


    陳勇想要說點什麽,但最後卻一句話都沒說。


    他拿起手機開始聊天。


    羅浩也拿起手機隨便翻了翻。


    【求複活卡一張,沒有就算了。】


    一個朋友圈文案落入眼簾。


    羅浩沒在意。


    發朋友圈的是醫大的一個大三學生,有點喪,估計是失戀了。年輕人的戀愛,是真的很美好。


    隨即羅浩想起了大妮子,想起她cos的樣子,嘴角上揚。


    【人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石主任,您好。”


    “哦?我這就來。”羅浩聽完後掛斷電話。


    “怎麽了?”陳勇抬頭。


    孟良人也放下手裏的工作,回頭看羅浩。


    “說有個古怪的病人,石主任拿不準,找我去看一眼。”


    羅浩說完,看了一眼係統麵板。


    沒有急診任務,應該隻是去幫個忙。


    診斷輔助ai已經充能完畢,又可以用了,這讓羅浩很欣慰。


    “一起一起。”陳勇站起身,把手機收起來。


    “你不聊天了?最近好像你都很少聊天。”羅浩笑道。


    “沒什麽意思,還是快點攢功德。”陳勇已經躍躍欲試。


    “話說啊,你的功德怎麽攢?救一個患者+1?”羅浩一邊走一邊問,“是必須你自己動手麽?還是你在場就行。”


    “不啊,我給你祈福,你治病救人的功德就有我一份。+1那是動畫的表述,真實情況沒那麽簡單明了,具體我也不知道,還在摸索。”


    艸!


    羅浩心裏罵了一句。


    到頭來自己還是牛馬。


    牛馬竟然也是相互的,這一點讓羅浩無言以對。


    “你該不會躺平了吧,放心,我開路虎的時候也有你一半。”


    “怎麽會。”羅浩平淡說道,“都是自己人,我怎麽可能在乎你那點功德。再說,你幫我祈福後,我覺得我的氣運好了很多。”


    陳勇有些得意,“青城山真傳!牛逼著呢!”


    “後山夥房的真傳?”


    兩人說著,來到內鏡室。


    “別找老總,我直接給陳岩打電話。”石主任的聲音傳來。


    ??


    羅浩走進內鏡室。


    一個……


    一個像是吃了觀音土的男生躺在手術台上,低聲哀嚎著。


    他的肚子很大,高高凸起,像是有大量腹水的患者,肚臍眼都能看見被一股力量頂起來。


    “石主任,這是怎麽了?”


    “他吃了壓縮海帶。”石主任見羅浩來了,也不囉嗦,簡單直接的講病情,“不知道吃了多少,鏡子進去什麽都看不到,取海帶的速度根本趕不上發酵的速度。”


    “……”


    診斷輔助ai一直在轉動,石主任說到最後的時候停止,一個診斷出現在羅浩麵前——胃破裂。


    呃……被脹破了?


    羅浩歎了口氣。


    雖然不是什麽大病,羅浩不至於著急,但這病古怪。


    “羅老師……”男生小聲的招呼羅浩。


    “哦?醫大的學生?”


    “嗯,那天獻血,我見過你……哎呦~~~”


    “你吃了多少壓縮海帶?”羅浩下意識問道,但羅浩旋即搖搖頭,“你輔導員電話給我。”


    “我昨天沒吃飯,黑燈瞎火摸起東西就吃……”


    “輔導員在外麵。”


    羅浩點點頭,走上前拍了拍男同學的肩膀,“可能有點小麻煩,一會你別緊張,我一直陪著你。手術的話,我會上去拉鉤。”


    “謝謝羅老師。”


    “羅翔麽?”羅浩開了個玩笑,把手術台頭部搖高“你不是張三,放心。高一點你呼吸會舒服些,我去等胃腸外科主任,溝通一下病情。”


    羅浩說完,轉身離開。


    “你還真準備去拉鉤?”


    “救人的時候他參加了啊。”羅浩理所當然的說道,“總不會要欺負學生吧,穿上秋褲就不認賬?”


    “哈哈哈。”陳勇低聲笑了兩聲。


    陳岩陳主任還沒到。


    手術,羅浩雖然能做,做的至少不比陳岩好,但越俎代庖的事兒還是少做為妙。


    也不是很著急,即便是胃破裂,想來胃液早都和壓縮海帶混在一起,隻要按部就班的做便可以,不像是腹主動脈破裂的患者那樣,爭分奪秒。


    站在走廊裏,羅浩想了想,拿起手機。


    “柳總,忙麽?”


    “不忙,今天格外的清閑,怎麽了羅教授,想明白要教我傳武了麽!”麻總柳依依問道。


    “我在內鏡室,有個學生吃了壓縮海帶,一會可能要麻煩你。”


    “行,放心,我這就準備。麻醉我一直盯著,可以吧。”麻總柳依依的聲音豪爽而幹脆。


    很快,陳岩陳主任邁著小短腿、捋著絡腮胡子走進來。


    “呦,小羅你也在。”


    “我想找小羅幫我看一眼,但他還沒來,患者疼痛越來越劇烈,內鏡不行,就找你來了。”石主任解釋道。


    “陳主任,我懷疑患者有胃破裂,情況比較特殊,吃壓縮海帶脹破的,可能會有其他意外情況,不敢讓尤總自己做,麻煩您幫著掌一眼。”羅浩簡單的說明自己的判斷。


    陳岩點點頭,很輕鬆,並不緊張。


    哪怕是胃破裂也沒什麽,小毛病。


    隻是掏大糞的活兒讓人有些惱火就是,得戴好多層口罩。胃破裂要比腸破裂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患者隔夜飯吃的什麽都有可能知道。


    看多了,吃東西的時候總是會引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等陳岩看見患者後,一下子愣住。


    見多了暴飲暴食、甚至胃破裂的患者,陳勇可以說是久經沙場,見多識廣。


    但肚子被撐到這麽大的患者還是第一次見。


    簡單查體,b超影像支持,患者送手術室。


    “前幾年吃播多的時候,胃破裂特別多。”陳岩一邊走一遍八卦,“吃壞身體的都是實在的年輕人,他們認為吃播就應該一口一口吃進去,絕對不能一邊吃一邊吐,於是就出事了。”


    “很多這類博主都要吃催吐的藥,摳嗓子眼都不好用。”羅浩捧場,“我在協和見過一個吃播,嗓子眼都是劃痕。”


    “嗯?你確定是吃播?”陳勇問道。


    “???”


    “???”


    陳岩和石主任的頭上冒出問號,羅浩回頭瞥了一眼陳勇。


    “我就隨便一問,你說是就是。”


    “吃播太可怕了,有一次我上台,從裏麵掏出來的東西涮一涮能吃頓火鍋,還是夠那天術間裏所有人吃的。”


    “小羅啊,不是我心髒,我現在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陳勇捋著絡腮胡子說道,“就饒了火鍋吧。”


    “嘿。”羅浩笑道,“好好好,我以為您百毒不侵了呢。”


    “說百毒不侵也對,唉,下輩子要是還當醫生的話,我去幹肝膽也不幹胃腸,太難受了。”


    “要不……”羅浩沉吟,建議。


    “你要上?那太好了!”陳岩見羅浩上道,歡喜說道,“我在下麵看著,你放心,出了事兒是我做的!”


    羅浩揚揚眉,點頭。


    “小羅能行麽?”石主任問道。


    “你把麽字去掉,小羅有證,而且手術水平不比我差。腹繭症,你知道什麽是腹繭症麽!小羅的鈍性分離已經出神入化,我每次回憶起來都後悔,當時應該錄像來著。”


    “找機會的。”羅浩笑道。


    “哪有那麽多腹繭症的患者。”陳岩有些氣苦,看樣子他是真的想反複溫習羅浩那次腹繭症的手術。


    來到術間,陳岩一怔,瞳孔縮小,絡腮胡子虯張,差點把口罩紮破。


    雷教授在術間裏,正在指揮著尤老總鋪單子。


    他怎麽在!


    陳主任皺眉,有些不高興。


    上次腹繭症的手術後,論文裏沒有雷教授的名字,他私下總是說羅浩壞話,這是要當自己的麵讓矛盾公開化?


    知不知道大小王!


    陳岩心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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