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倒著一群哼哼嘰嘰的倒黴蛋,麵對三五個踟躕不前的混混潑皮,這場景怎麽看怎麽熟悉。


    蘇子幕用大拇指摸了摸鼻子,小龍哥附體的感腳油然而生。


    原來我這麽能打!


    一個字:爽!


    “廢物!”蜈蚣臉越眾而出,餘下的潑皮如蒙大赦,紛紛退開。


    呦,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是正主上場了?


    蜈蚣臉冷笑一聲,自信的眼神中透著不屑:“小白臉有兩下子,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識相點跟我走,不然的話,別怪胡爺拳腳無情!”


    這人腦子有毛病吧?我特麽真是謝謝你啊!


    “跟你走?”蘇子幕冷笑,“幹什麽去?打家劫舍欺男霸女?這麽大人了就這點出息?用不用我撒泡尿幫你照照?”


    論嘴炮,主播可是職業的!


    一句話,嗆得蜈蚣臉胸悶氣短,臉色越發陰沉:“找死!”


    話音未落,蘇子幕眼前一花,蜈蚣臉刷地到了麵前,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蘇子幕蹬蹬蹬連退幾步,砰地撞壞了身後的土牆。


    不像挨了一拳,倒像被攻城錘撞了一回!


    蘇子幕當時就懵了,原以為蜈蚣臉也是個樣子貨,哪成想自己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蜈蚣臉得理不饒人,衝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連錘三十多拳二十多腳,揍得蘇子幕抬不起頭來。


    蘇子幕又氣又急,有心還擊,卻連蜈蚣臉的影子都抓不到。


    他畢竟生長在和平年代,軍體拳是他唯一接觸過的體術,對付小混混綽綽有餘,可對付蜈蚣臉卻是實實在在的力不從心。


    但對方的拳腳雖重,卻也不是不能承受,反正也看不見蜈蚣臉在哪兒,蘇子幕幹脆放棄治療,掄起大風車王八拳,不管不顧一通亂掃亂砸。


    王八拳大開大合姿態奔放,雖然沒什麽章法,可亂拳打死老師傅,帶亂了蜈蚣臉的節奏,全力進攻變成了攻中有守。


    兩個人的胳膊對撞了幾次,蘇子幕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可他心裏憋著一股氣,硬是咬牙挺著不肯服軟。


    反倒是蜈蚣臉突然後退幾步,背著胳膊連捏帶捋,舒筋活血緩解疼痛。


    這小子怎麽這麽扛揍啊,他胳膊都震麻了,小白臉居然屁事都沒有?


    蘇子幕甩了甩胳膊,再揉揉脹痛的臉頰,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再來!”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後麵還有什麽來著?實在是記不住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老子剛穿過來就遇上這麽多波折,肯定是老天降下的磨礪,這是來日必成大器節奏啊!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蜈蚣臉疤痕一抽:小白臉還來勁了,真以為你那兩下子奈何得了胡爺?


    真讓你降住了,胡爺這張臉往哪兒擱?


    眾目睽睽之下,蜈蚣臉麵子掛不住,二話不說又衝上去。


    蘇子幕依舊以王八拳應對,壓根兒不管蜈蚣臉拳來還是腳往,就是一門心思地揮來舞去。


    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就過手一百多招。


    蘇子幕無視傷痛越戰越勇,蜈蚣臉卻是身心俱疲,力道衰減,速度也越來越慢。


    也是事有巧合,蘇子幕突然覺得手裏多了個東西,本能地一把抓住,才發現那是蜈蚣臉的胳膊。


    蜈蚣臉暗叫不好,運足力氣飛起一腳,打算逼蘇子幕放手。


    可蘇子幕憋屈半天了,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哪有放手的道理?


    他忽然發力,將蜈蚣臉拽到麵前,掄圓了胳膊就是一記猛砸。


    蜈蚣臉屈臂擋住,雙臂對撞,砰地一聲悶響。


    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蜈蚣臉腳下打飄,險些摔倒在地。


    蘇子幕死死拽住對手,再砸再擋,繼續砸繼續擋。


    每一次碰撞,蜈蚣臉都要後退幾步,轉眼退到街邊,被蘇子幕一拳砸進牆裏。


    旁觀的潑皮全都傻眼了,機靈的悄悄後退溜之大吉,不那麽聰明的目瞪口呆汗如雨下。


    蘇子幕陡然一聲暴吼,化怒火為力量,一記重拳砸在蜈蚣臉的胳膊上。


    哢嚓一聲脆響,鐵樁似的小臂當場折斷。


    蜈蚣臉倒也硬氣,隻是悶哼一聲,死活不肯叫出聲來。


    可這胳膊一折,身手立時大打折扣。


    蘇子幕知道什麽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半點沒有留手的意思,乒乒乓乓就是一輪組合拳:“我讓你打,你特麽打爽了是不是?”


    蜈蚣臉死死護住頭臉,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卻不忘還嘴:“打得好!”


    我去?


    蘇子幕驚了,你丫當自個是鎮關西咧?


    瞅準破綻一拳砸在對方的軟肋上:“敢打老子的主意,你特麽活擰歪了是不是!”


    “繼續!”蜈蚣臉疼得聲音都變了調。


    哎喲?碰上硬茬子了?


    蘇子幕再加把勁兒,一連幾拳砸過去:“還敢還嘴,我特麽讓你還嘴!”


    蜈蚣臉口鼻噴血,依舊死鴨子嘴硬:“有種打死老子!”


    吆喝,這家夥比鎮關西硬氣!


    蘇子幕一腳踹在蜈蚣臉膝蓋上:“我讓你硬氣,你再硬個給我看看!”


    電影裏的主角,動不動就是死都不肯妥協的硬骨頭,往往還能獲得對手的敬佩。


    但蘇大主播從來不這麽想。


    如果是個好人,哪怕是慫包軟蛋,他也可以給予最大限度的包容;反之像蜈蚣臉一樣不是個東西,再硬氣也是個隻會讓好人遭殃的禍害!


    這種人渣,有什麽值得敬佩的?


    判斷標準有點唯心,但蘇子幕自己有杆秤。


    身為一個現代人,蘇子幕沒打算要蜈蚣臉的命,但也要保證蜈蚣臉再也沒有為禍一方的能力!


    “差不多就得了。”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怎麽說也是個修士,何必與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修士?說的是我?


    蘇子幕霍然轉身,隻見五米之外,站著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一身青色勁裝的公子哥。


    “你是誰?”蘇子幕目光警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吳宗賢是也。”公子哥刷地甩開折扇,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在下做個東道,蘇兄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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