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幕正掄得起勁兒,後邊忽然傳來一聲提醒:“道友,再不走……驚動了姓莫的,可就來不及了!”


    “知道了!”沉聲回了一句,蘇子幕突然撒手,飛起一腳,端端正正,踹在半隻耳兩腿之間。


    隱約間,似乎聽到蛋碎的聲音。


    一群修士,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看蘇子幕的目光全都變了。


    半隻耳當場翻了白眼兒,再無揮劍之力。


    對麵那倆魔修雞賊得很,壓根兒不往前湊,一左一右側身躲開,把半隻耳交給後麵的同門應付。


    毫不意外,半隻耳的痛苦終結於同門刀下。


    不過,這一招隻是誘餌。


    趁敵人被半隻耳吸引注意,蘇子幕猛然衝出去,一把抓住左邊那個魔修的胳膊,一記暴烈的膝撞,頂碎了魔修胸骨。


    右邊的魔修趁機下手,一刀劈在蘇子幕背上,劃出一道狹長的裂口。


    但是很抱歉,受傷的還是衣服。


    蘇子幕側身飛踹,使出小龍哥的拿手絕技,一腳悶在對方的胯骨上,誇擦聲響,世上從此少了個魔修,多了個半身不遂。


    打得興起,蘇子幕不閃不劈,正麵硬剛魔修,三兩下就把後麵的敵人全部打倒,最低都是生活不能自理。


    別看他架勢不怎麽樣,但軍體拳這東西說起來平平無奇,跟花架子沒啥兩樣。可實際上,不是掏檔砍脖就是捶頭擊肋,招招都奔著要害下手,但凡磕著碰著,喪失戰鬥力是最基本的。


    擱在江湖上,一個陰損毒辣的評價,肯定少不了。


    用這樣一套拳法對敵,打出這個效果很正常。


    一口氣放倒七八個魔修,就隻剩下牢頭擋住出口。


    蘇子幕信心膨脹,銳氣淩霄。


    牢頭手裏握著一支拽屍體的鉤子,冷冷吐出兩個字:“廢物!”


    反派死於話多,蘇子幕沒工夫和他囉嗦,衝上去就是一腳。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許多修士自歎不如,大夥全都抻長了脖子,期待期待蘇子幕一錘定音,搞定最後的攔路虎,打開通向自由的陽光大道!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牢頭閃電般踢出一腳,蘇子幕樂極生悲,用比去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砰地一聲撞在牆上,留下一片龜裂的蛛網紋。


    大家的目光跟著蘇子幕一來一回,好些人用力過猛,險些扭傷脖子。


    這反轉,也來的太快了!


    牢頭冷笑:“就這麽點本事?”


    他必須守住這個出口,不放任何一個人出去,才能將功折罪,減輕處罰。


    若非如此,隻要衝上去施展手段,必定能將這個小白臉當場格殺!


    蘇子幕搖搖發酸的肩膀,眼中鬥誌激昂:“再來!”


    牢頭這一腳,踹醒了蘇大主播,心裏那點小膨脹登時收斂,再不敢飛身接敵,隨手撿了根不知有何用處的鐵條,揮手猛抽。


    牢頭嘴角含笑,揮鉤格擋。


    嘣——


    條鉤相撞,牢頭麵色一緊,手心一麻,鐵鉤險些脫手。


    再看蘇子幕,筆直的鐵條砸成了曲尺。


    好大的力氣!


    牢頭收起輕視之心,總算認真幾分,可任他如何打量,都看不出特殊的地方。


    他心裏不禁打了個突,這小子是真沒修為,還是修煉了某種隱匿功法,故意扮豬吃虎?


    蘇子幕沒那麽多心思,雙手攥緊砸彎的鐵條,從一頭捋到另一頭,刺耳的摩擦聲中,鐵條居然被他硬生生地捋直。


    目睹這一幕,牢頭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是個鍛體!


    其他修士也都愣住,其中的一些自認也能做到,卻不能如此輕描淡寫。


    蘇子幕攥緊鐵條,猛然發起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鐵條鐵鉤揮揮出片片虛影,金鐵交擊聲響個沒完。


    數息後,蘇子幕踉蹌後退,胸前有個血色腳印。


    牢頭也好不到哪兒去,鐵鉤換手,用力甩了甩胳膊,舒筋活血緩解疼痛。


    這小子怎麽這麽扛揍啊,他胳膊都震麻了,小白臉居然屁事都沒有?


    蘇子幕更慘一點,他甩了甩震麻的胳膊,再揉揉脹痛的臉頰,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再來!”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後麵還有什麽來著?實在是記不住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出山就遇上這麽多波折,肯定是老天降下的磨礪,這是來日必成大器節奏啊!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蘇子幕越戰越勇,專心忘我,揮舞鐵條隻攻不守,任由鐵鉤落在身上。


    疼痛不可避免,卻不似想象中那樣無法承受,比鍛體時的劇痛差遠了。


    習慣了五音……五雷鍛體帶來的劇痛,這點小傷小痛算得了什麽?


    更重要的是,他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戰,隻有打倒牢頭才有一線生機,理所當然全力以赴,不留一絲餘力。


    牢頭雖然更強,卻沒有拚死一戰的理由,更沒有蘇子幕那樣強悍的體魄。


    最初攻多守少,還算輕鬆;可沒多一會兒就變成攻守各半,牢頭壓力大增;再過一會兒,居然變成攻少守多!


    又一次金鐵交擊,蘇子幕手中一輕,不知道彎折多少次的鐵條再也承受不住,當場斷成兩截。


    誰也沒料到這個意外,牢頭使足的力氣,大半落在空處。


    已經耽誤太多時間,蘇子幕搶步上前,一把抓住牢頭的胳膊。


    牢頭暗叫不好,運足力氣飛起一腳,打算逼蘇子幕放手。


    可蘇子幕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有放手的道理?


    他繃緊肌肉硬挨一腳,趁機發力拉近距離,一肘砸向牢頭側臉。


    牢頭屈臂格擋,蘇子幕揮臂再砸,雙方你來我往,在幾乎麵對麵的較量之中短兵相接。


    牢頭悲哀地發現,蘇子幕完全不懼他的拳腳,而且力道大得驚人。牢頭雖然也能頂住,疼痛卻不是假的,一兩下不算什麽,三五下也能堅持,再多可就有點承受不住了。


    此消彼漲,蘇子幕氣勢如虹,陡然一聲暴喝,一拳砸在牢頭的小臂上。


    一聲脆響,牢頭小臂折斷,半截骨茬刺破皮肉,鮮血噴湧。


    蘇子幕得理不饒人,抬腳踹在牢頭胸前,將他踢飛出去。


    打倒了牢頭,通向外界的通道終於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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