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狼狽了吧,羅恩。”


    海軍的醫療院中,安柏看到了右手從肘部齊根而斷的羅恩,有些戲謔的說道:“以後你隻能用左邊的老婆咯。”


    “混蛋!”


    羅恩笑罵一句,絲毫沒有頹喪之色,“就算兩條胳膊還在的時候,我也不需要自己動手!”


    “你就嘴硬吧。”


    安柏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說說,究竟怎麽回事?”


    “沒什麽,隻是眼瞎被騙了而已。”


    羅恩貌似隨意的回答道:“這次沒丟掉小命,已經夠賺了。”


    “這可不行。”


    安柏搖頭道:“沒有人可以在這片海域裏,傷害了我的人之後,還能安然無恙離開。”


    “真沒什麽。”


    羅恩不想給他帶來麻煩,隻是道:“對了,你要小心一點,咱們這裏如今已經成了很多人眼裏的肥肉了。”


    “不肯說是吧。”


    安柏沒搭理他的話,自顧自道:“好,等我把那個敢騙你的賤人抓住之後,扒光衣服掉起來,讓所有人都看看…”


    “別!”


    羅恩連忙阻止,“別這麽做。”


    “那你就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


    安柏其實並不喜歡戀愛腦,一般看到這種家夥,要麽讓對方滾,要麽自己滾,絕對不湊合一起。


    可羅恩不同,一起從訓練營出來,到如今已有三四年的時間,怎麽可能沒有半點感情。


    所以這件事他無論出於維護威嚴,還是個人感情,都必須嚴查到底。


    “唉。”


    羅恩苦笑,隻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安柏越聽臉上的表情越淡,到了最後時,已經變得如同帶上了一張冷硬的麵具。


    “好好休息,安心養傷,等你好了,我去讓花街的人給伱舉辦三天三夜的宴會!”


    “呃,真的?!”


    羅恩眼睛一亮。


    “哈哈哈,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安柏站了起來,“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呃,喂,其實宴會有助於養傷的,你可以明天就舉辦,我不介意,最重要的是多叫一些漂亮女孩,你知道我的愛好…”


    羅恩開始絮絮叨叨。


    “滾!”


    安柏點燃雪茄,來到醫療院的走廊。


    “基地長,這裏不許抽煙!!”


    隻有一米五的小護士緊繃著臉,努力做出威嚴的樣子。


    “啊嘞?不好意思,習慣了。”


    安柏嘴上認錯,但行動卻沒有絲毫動搖,抽了一口雪茄後,衝守在外麵的亞格試了個眼色。


    就在兩人準備單獨說話時,尼莎雅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


    “安柏,電話。”


    看著蝸牛模擬出戰國的樣子,安柏伸手一抓,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不接。”


    說完他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亞格,那個女人還沒有找到嗎?”


    “已經有消息了。”


    亞格欲言又止,“隻是有點麻煩…”


    “什麽麻煩?”


    安柏不解的問道:“你在猶豫什麽?”


    “我來說吧。”


    尼莎雅推了推眼鏡,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禦氣滿滿,“那個叫吉安娜的女人,目前正在一艘貴族的私人船隻上,而麻煩的地方在於,那艘船的主人,是天龍人麾下的一個頂尖家族。”


    “哈…所以呢?”


    安柏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想摸魚,然後好好享受人生,但不意味著就隻能摸魚,或是不摸魚就會死。


    待在海軍裏,是因為相比起來,更加討厭海賊這個身份而已。


    這個世界怎麽樣,關他安柏什麽事?


    羅恩不著調是真的,有很多缺點也是真的,但就衝對方寧願斷一條胳膊,也不要對麵好處,就足以說明一切。


    人投我以木桃,我報人之瓊瑤。


    這一次,安柏不打算隻抓凶手,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也必須得死!


    用一位偉大領袖曾經說過的話就是,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隻有強硬的對外態度,才能威懾那些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家夥們。


    ……


    ……


    馬林梵多。


    戰國的辦公室內。


    “元帥,已經有三個王國打來投訴電話了。”


    負責對外聯絡的海軍上校滿臉苦澀,“說我們如果再不處理,就要去找世界政府。”


    “安柏那邊聯係上了嗎?”


    戰國擦拭著鏡片,表情風輕雲淡。


    “還沒有,安柏少校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副官尼莎雅上尉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失去他的聯係了。”


    “這樣啊,那等聯係到他再說把。”


    “可是貴族那邊…”


    “貴族那邊怎麽了?別忘記你的身份。”


    “嗨!”


    哢嚓。


    隨著門被關上,戰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接著咬牙切齒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莫西莫西…”


    “卡普!你看你帶的小鬼在幹什麽?!!”


    “啊?不就處理了幾個垃圾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電話那頭的卡普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件事背後牽扯的東西很多,我認為弗洛群島已經不適合安柏繼續待下去…”


    戰國的話沒說完,青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啊啦啦啦,老爺子,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安柏那個家夥的實力…會很麻煩的。”


    “我會讓鶴親自過去說的,她最近剛好閑了下來。”


    “鶴嗎?哈哈哈,戰國,恐怕你要失望了。”


    卡普大笑道:“這個小鬼可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好好想想怎麽應對cp組織的責難吧!”


    “混蛋!”


    ……


    ……


    弗洛群島的某個港口。


    一艘奢華的客船上。


    吉安娜翹腿坐在椅子上,指尖捏著高腳杯,輕輕轉動著裏麵殷紅如血的酒水。


    “該死的家夥,竟然敢無視我的身份,該死!該死!海軍究竟是誰養的狗,難道他心裏沒數嗎?”


    船的主人是一位三十來歲的金發男人,可惜樣貌有些醜,筆挺優雅的西裝穿在他身上,硬是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卡理慈爵士,你失態了。”


    羅恩曾經見過的麵具男低沉的說道:“他不敢怎麽樣的。”


    “可是這讓我很沒麵子!”


    卡理慈作為有封地的實權公爵,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收這種委屈。


    “以後找回來就是。”


    麵具男不以為意,繼而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吉安娜,“我還以為你會殺了那個家夥。”


    “嗬,我想看他後悔的樣子。”


    吉安娜輕哼一聲,顯然對於羅恩的拒絕,並不像臉上表現的這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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