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達爾從亞爾麗塔、羅、小八與巴基的身邊離開,走在長廊中,路過一扇門時,若有所思地頓住腳步。


    這裏有人。


    他推開了大門。


    兩個叼著雪茄的男人,就在恐怖幽靈號那寬敞的會議廳中相遇。


    銀發的斯摩格正在翻看一本紙頁脆黃的書,聽到吱嘎聲響,扭過頭來,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克洛克達爾,你怎麽會在這艘船上?”


    “嗬嗬。”


    克洛克達爾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取出一旁的煙灰缸,放在桌上,又把嘴裏的雪茄取出,碾在上麵。


    “俘虜也好,囚犯也罷,亦或者船員也可以。”克洛克達爾坐在椅子上,“要看你從哪個角度來看待了。”


    斯摩格搖了搖頭。


    “不管是什麽原因,什麽身份,抓捕你都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斯摩格渾身霧氣升騰,整個人像是陷在雪中一樣。


    他微微蓄勢,“白煙之拳”就如機關槍掃射般轟向坐在椅子上的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根本沒有起身,沙礫飛舞,同樣是以沙子凝聚成拳頭,與斯摩格對轟著。


    砰砰砰——


    強勢的拳風對撞,如同絞肉機般,將中間的會議圓桌擊碎,整個房間似乎都因他們的攻勢而震顫著。


    不過,克洛克達爾顯然更遊刃有餘。


    “我們都是‘自然係’,也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克製、上位關係。”克洛克達爾冷笑著,“真難辦啊,這要怎麽分出勝負?”


    斯摩格知道克洛克達爾在嘲弄自己,於是在煙霧與沙礫的碰撞間隙,抽出背上的“十手”,陡然刺向克洛克達爾的沙礫手臂。


    “嗬。”


    克洛克達爾又冷笑一聲,金鉤已經將斯摩格的“十手”按下。


    “伱‘煙鬼’之名在‘偉大航路’還是小有名氣的,除了因為你是罕見的‘自然係果實能力者’外,還因為你的‘十手’頂端鑲嵌了‘海樓石’,讓許多‘惡魔果實能力者’都著道了。”


    “嘖。”被識破的斯摩格皺緊眉頭。


    “七武海”原本就不是他能對付的敵人,即便克洛克達爾有明顯短板,戰力在“七武海”中隻能算中下遊,那也不是他能夠戰勝的。


    現在連能出其不意的“十手”,克洛克達爾也早有防備,斯摩格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苦戰。


    “死心了?”好整以暇的克洛克達爾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亦或者,與我進行一場‘新世界’更常見的搏鬥方式?”


    嘭!


    斯摩格還未反應過來,克洛克達爾的右拳就已經附著“武裝色”,猛然一拳轟中他的側臉。


    他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斯摩格朝著旁邊吐掉一顆被打落的牙齒,隨後收回雙拳,也附著上“武裝色”,與克洛克達爾幾近拳拳到肉地對轟。


    他們彼此的“自然係能力”都無法對對方奏效,那麽比拚“霸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隻是,即便是比拚“霸氣”,即便斯摩格曾受到名師教導,依然敵不過更為強勢的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的金鉤已在斯摩格身上留下眾多傷口,“武裝色”更是壓製得斯摩格幾乎喘不過氣。


    終於,在露出一個破綻後,克洛克達爾將他從會議廳中踢飛出去。


    砰!


    斯摩格砸在牆板上,整個身軀像是散架了一般,但他依舊憑借頑強的意誌力爬起身來。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克洛克達爾並沒有追擊過來。


    怎麽回事?


    他疑惑地抬頭,然後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麵前。


    “青稚”庫讚雙手插兜,上下打量了斯摩格一眼,然後才轉過頭去,與克洛克達爾對視。


    “想不到會有這種事……”庫讚臉上露出意外神色,“克洛克達爾,‘失蹤的七武海’、‘阿拉巴斯坦內戰的幕後黑手’、‘可怕的陰謀家’……如此多頭銜的人物,原來就在戴維·瓊斯的船上。”


    克洛克達爾收斂起笑容。


    庫讚與斯摩格不一樣,這位成名已久的“海軍三大將”之一,“自然係·冰凍果實能力者”,實力不容小覷。


    庫讚也沒有給克洛克達爾反應的時機,右臂揮出,一道巨大的冰柱就轟然射出,如同攻城柱般直接撞碎了牆壁。


    嗚嗚嗚——


    外麵的暴風雨滲了進來,肆無忌憚地襲擊著會議廳裏的一切。


    猝不及防之下,克洛克達爾也被淋得滿身都是雨水。


    他臉色陰沉下來。


    “冥王”是他掀動阿拉巴斯坦王國內戰的直接原因,但是最初選擇那個國家,就是因為那裏遠離“新世界”。


    在“新世界”,幾乎每個強者都知道該怎麽對付他,他相當被動,隻有在“樂園”才能真正有“七武海”的威嚴。


    “束手就擒,被關入‘推進城’……”


    庫讚走入暴風雨中,臉上、身軀上的冰霜替他擋住了所有雨點。


    “亦或者就這麽結束你作為海賊的生命?克洛克達爾,做一個明智的選擇吧。”


    庫讚心中更願意活捉克洛克達爾。


    因為他被自己抓住,關進“推進城”,就能挽回部分海軍在“阿拉巴斯坦王國事件”中不作為而丟失的尊嚴。


    可是,克洛克達爾卻不願意進入那深海大監獄中,永世不得翻身。


    他沉默著,擺出了要以“武裝色”、“見聞色”分勝負的姿勢。


    庫讚見他已經做出決定,輕歎一聲,再度朝前走出一步。


    這時,空中一道雷霆閃過。


    轟隆隆的聲響過後,那被庫讚的冰柱擊穿的牆壁洞口裏,就多了一個人。


    庫讚凝神看去,就看到了那張已經在懸賞令與報紙上看到爛的臉——戴維·瓊斯的臉,此刻這個怪人正站在洞口處,渾身濕漉漉的。


    他從戴維·瓊斯那灰藍的雙眼中,看到了冷漠與危險。


    這個家夥……


    他不是來救克洛克達爾的,他是因為我而來的。


    庫讚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


    戴維·瓊斯一步又一步地往後退,退到了昏黑天穹中傾瀉而下的雨幕之中,站在狂風呼嘯的甲板上,像是威脅,又像是邀請地盯著庫讚。


    斯摩格頗為驚訝地看到庫讚完全收斂了平日裏的懶散,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渾身都在燃燒一樣。


    庫讚也走入到暴風雨摧殘著的黑船甲板上。


    他的雙眼鳥瞰而去,隻見不知道是“水之諸神”的第幾波浪潮,已經將“水之都”的外城區徹底淹沒。


    這裏已成了沸騰的油鍋。


    他能看到內城區的高處,有不少人冒著雨,正看著“水之都”的特色景點之一——“水之諸神的海嘯”,同時也一定注意到了這艘在波浪間翻騰,卻始終沒有傾覆的黑船。


    海浪卷住了黑船,緩緩地朝著岸邊退去,似乎要將它抽入深海中。


    可是還未到岸邊,不曾知足的“水之諸神”浪潮又來了。


    波爾琪的猜測沒錯,今年的“水之諸神”的確規模遠大於從前,甚至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宏偉壯觀的一次!


    洶湧海浪如猛獸般咆哮著,助推著恐怖幽靈號,如同一柄黑色利劍,直直地朝著“水之都”的內城區紮去,同時也是朝著那群旁觀者紮去!


    庫讚緊皺眉頭,當下不再猶豫,飛身躍起,立於高空,冰汽四溢。


    吱嘎——


    下一刻,“水之諸神”的這一波海嘯浪潮,就被極致的冰冷凍住,維持著即將吞沒內城區外圍觀景台的景象,就像是一座即將壓倒下來的高山。


    觀景台上的人們都驚懼地坐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珠。


    而恐怖幽靈號,也被凍結成了如同刺蝟一般,無數冰刺朝著四麵八方伸出,整艘船定格在了浪頭的位置。


    無加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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