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鷹爪抓向波妮的後背,波妮卻早有準備地再度翻身躲開。


    莫奈撲了個空,鷹爪落到了地板上,剛要用力一踏,再去追擊近在咫尺的波妮,就聽見哢嚓一聲,鷹爪之下的地板突然開裂!


    她的下半身都陷了進去,隻有上半身因為肥大的雪層覆蓋而卡在洞口上。


    波妮猛地轉身,一腳踢在了莫奈的臉上。


    莫奈那顆猙獰的雪妖頭顱被踢了下來,可是她並沒有死去,反而頭顱散作了縷縷雪花,重新回到脖子上。


    波妮再次拉開距離,麵露難色:“不會霸氣,應付你們這些‘自然係’果然太勉強了嗎?”


    此時此刻的她相當懊悔,早知道之前就別忙著問亞爾麗塔情報,而是向亞爾麗塔請教如何修煉霸氣了。


    莫奈陷進地板洞口的雪妖身軀如燭火般搖曳,然後就化作一團雪,飛向了半空中,又在一旁的空地上重組身形。


    她微笑著看向那個洞口,觀察了一陣,才說道:


    “破裂、老化……我大概猜到你的能力了呢,是把觸碰到的物體推向可以預見的‘未來’吧?”


    莫奈頓了頓,又說道:“既然是這麽可怕的能力,那麽我的實體不能被你碰到呢。”


    原來,波妮剛才隻是假裝摔倒,實際上雙手用能力在地板上做了手腳,然後引誘莫奈進攻,讓莫奈陷入落穴之中,再展開反擊。


    可惜,“自然係”為莫奈組織起最後一道防線,莫奈又警惕地一直維持著身軀的元素化形態。


    這種形態雖然消耗高,但是很實用,讓波妮的反擊未能成功。


    現在,波妮能力的一部分也被莫奈識破,她心情糟糕地皺著眉,咬著下嘴唇。


    不過,莫奈話語中雖然輕鬆,但是實際上卻也對波妮無可奈何,因為波妮的能力能讓她的雪迅速去往“融化”的未來。


    沒有霸氣,兩人之間一時僵持不下。


    得創造有利條件……


    波妮雙眸轉了轉,忽然看向了桌麵與書架上的那些文件檔案,想起莫奈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然後就快步衝了過去。


    “你想做什麽?”莫奈對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困惑地皺了皺眉。


    波妮直接抓起桌麵上的文件,當著莫奈的麵,讓它們化作枯黃,隻需要輕輕一搓,它們就化作碎片落下。


    她一轉身,又朝著翻倒在地的書架衝去。


    “嘖。”莫奈咬了咬牙,連忙追了上去,“你這個混賬東西,想要對我們千辛萬苦收集起來的實驗資料做什麽啊?”


    波妮不答,隻是抓起書架上的文件。


    莫奈不能讓波妮繼續,這間檔案室的資料都極其珍貴,是榨幹了數以百計的性命才得出的結果。


    有了凱撒,還有這些資料,即便龐克哈薩德島的研究所被毀,莫奈也能為“少主”再建一個秘密的研究所。


    隻要“死亡毒氣”、“巨人藥”、“人造惡魔果實”的任意一項技術獲得突破,“少主”不僅能獲得威力十足的兵器,而且還將在地下世界擁有更高的聲望。


    屆時,“少主”借此機會成為新的“四皇”,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對少主忠心耿耿,絕不容許這樣的未來被波妮扭曲、破壞!


    呼——


    莫奈已追到身後,翅膀羽刃狠狠地斬向波妮的後背,想要將她腰斬!


    波妮陡然轉身,將手中的文件,朝著莫奈的羽刃扔了過去。


    一時間,白花花的一張張紙散落在莫奈的身前,遮擋了她的視線。


    莫奈為了保住資料,被迫收回羽刃。


    她看著那一張張文件落下,竟然落在了一灘水裏,紙麵迅速沾濕,上麵的文字也糊了起來。


    水?她又令我的雪加速融化了?


    莫奈急了,羽翼一抖,恢複成雙手,連忙撿起文件,轉頭一看,波妮卻已經不見了。


    那家夥去哪裏了?她暗暗生疑。難道說,那家夥用能力令我的雪融化之後,就趁機逃出這個房間了嗎?


    可是,怎麽會有這麽快的速度?


    不過,此時此刻她也顧不上波妮,彎腰撿起那些濕透了的文件,抖了抖,放在掌心上。


    可惡,文字完全看不清了!


    莫奈咬牙切齒。


    隻是,當她撿起又一張紙質文件時,卻發覺在這張紙的下麵,露出一個豁口。


    嗯?莫奈疑惑地撥開這一遝文件,然後就看見地板上出現一個洞口,通往樓下,同樣的破裂、粉碎手法……


    難道說那家夥趁著我的注意力都在散亂在空中的文件時,直接在地麵開了一個洞,逃到了下麵嗎?


    算了,跑了就跑了,文件保住就好……


    莫奈鬆了一口氣,繼續彎腰撿起文件。


    忽然,洞裏伸出來一隻小手,抓住了莫奈撿起文件的那隻手的大拇指。


    嗯?!莫奈駭然變色,這時想要元素化,為時已晚,抓住她大拇指的小手已催生能力。


    她整個人像是幹癟下去一樣躺倒在地,皮膚變得粗糙,老人斑展露,手臂枯瘦,發絲稀疏,牙齒也從嘴裏脫落。


    “呃呃呃呃——”莫奈發出老婦人的聲音,痛苦地抓著自己的手臂,“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當然是把你推向‘衰老的未來’了。”


    莫奈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女孩從洞口中爬了出來,那是一個縮小的波妮。


    小蘿莉波妮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然後雙手叉腰地、得意地望著倒在地上的莫奈,用稚嫩的語氣,說道:


    “我的能力可不止是‘推向未來’,還能夠‘回到過去’。你的身體鑽不進去的洞,我變成這個形態,卻綽綽有餘。”


    已成百歲老人的莫奈顫巍巍地起身,使用“雪雪果實能力”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波妮驚異地看著她:“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想和我打?”


    莫奈朝著小蘿莉波妮發出無力的嘶吼,然後雙手再度變回雙翼,撲展著扇動起風雪。


    “我秉承著……‘少主’的意誌!”


    “‘少主’?”波妮問道,“你的‘少主’是誰?貝加龐克嗎?”


    莫奈不答,繼續扇動雪花。


    可是這一次,就連風雪的力量都弱了很多,小蘿莉波妮的皮膚上隻能感受到涼意,卻沒有被凍結。


    不僅如此,莫奈使用能力還不到三秒,就停頓了下來,她喘著粗氣,腰肢也不由自主地變得佝僂。


    “把我變回來……”她死死地盯著小蘿莉波妮,可是她現在的威脅已變得無力。


    小蘿莉波妮在轉眼間又變回到最初的熱辣女人形象。


    她笑眯眯地走到房間一角,再度取出打火機,點燃了窗簾。


    呼哧一聲,火焰竄上了天花板。


    隻是,窗簾上的火舌才剛要朝著其他地方蔓延,檔案室上方就響起警鈴,然後噴出水花,灑在地板上。


    突如其來的灑水,暫時未能熄滅火焰,但是已經成功消除了火勢規模變大的可能。


    波妮抹掉臉上灑到的水,搖了搖頭:“看來這裏是點不著火了。”


    她隻好使用自己的能力,將能見到的文件一一銷毀。


    莫奈隻能看著,痛苦地嚎叫,然後趴倒在地上。


    一切結束之後,波妮朝著房間外走去,卻在路過莫奈時,被莫奈伸出手,抓住了腳腕。


    “把我變回去……”莫奈已經是垂死老人一樣的狀態,氣若遊絲,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竟然已經瞎了。


    這不是波妮能力的結果,而是莫奈陷入蒼老的這一段時間裏,在極度絕望之下造成雙目失明。


    她絕對不會想到,昨日還意氣風發、一切順利的她,今日就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波妮,你不明白,我不能辜負‘少主’的期待……”


    波妮伸出一腳,踢向莫奈,把她給踢開,冷冷地拋下一句話。


    “你們這種人,就和這些‘罪惡’一起,埋葬在龐克哈薩德島吧。我看到你們,隻覺得惡心。”


    她離開了房間,再也沒有回來。


    莫奈仰躺著,走馬花燈在她的腦海中閃過,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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