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滿橘紅的太陽開始西斜,投向無邊無際的海平線的懷抱,像是要燃盡最後的熱量。


    戴維·瓊斯與香克斯站在被霞光染紅的城垛邊緣,充滿涼意的海風吹拂而來。


    “戴維·瓊斯船長。”香克斯決定從頭開始講起,“‘大媽’夏洛特·玲玲是一個毋庸置疑的怪物。”


    戴維·瓊斯抽著煙,安靜地傾聽著。


    香克斯將他對夏洛特·玲玲的了解娓娓道來。


    “她出身並非‘巨人族’,卻擁有‘巨人族’的強悍體質、身型高挺、力大無窮。”


    “據說,連‘巨人族王國’艾爾巴夫都在畏懼她的存在。”


    “她是‘魂魂果實能力者’,她能嗅到眼前人散發的恐懼,並以此為媒介,汲取眼前人的靈魂。而靈魂,往往是與‘壽命’掛鉤的。”


    “在托特蘭王國,每個平民,一年內都要經曆兩次選擇,要麽選擇失去一定的‘靈魂與壽命’,要麽選擇死亡。”


    “她會將抽取的‘靈魂’,注入非人類的‘容器’中,令它們成為她的怪物大軍,比起莫利亞的‘僵屍大軍’要容易操縱得多。”


    “她還是‘霸氣高手’,無論是‘見聞色’、‘武裝色’,亦或者‘霸王色’,都能運用自如。”


    “她的兒女之中的強者不止‘甜點三將星’,佩羅斯佩羅、大福、歐文、康珀特等人也很強勢,麾下的海賊艦隊更是喋血不休。”


    香克斯扶了扶腰間的佩刀“格裏芬”,神情嚴肅謹慎。


    他是認真地在勸說戴維·瓊斯。


    “我大概地知曉您的能力也與‘靈魂’相關,隻是與夏洛特·玲玲的‘魂魂果實能力’是從一個端點延伸的兩條直線。”


    “您擁有克洛克達爾、甚平兩位原‘王下七武海’,除此之外的幹將也眾多,我相信您也已經為開戰做足了準備。”


    “我並不懷疑您擁有與夏洛特·玲玲一戰的資本,但最終的結局很可能會是一方慘勝,然後就會麵臨如艾斯、馬爾科他們一樣的局麵。”


    “凱多、蒂奇、多弗朗明哥、王直以及更多聞到血腥味而來的鯊魚,會翻騰著、狂暴地撕咬你們之中的慘勝一方。”


    “你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消散,會被抹殺,‘新世界’的平衡也將被徹底打破。”


    “凱多、蒂奇、多弗朗明哥、王直會吃得滿麵油光,海軍本部也能長舒一口氣。”


    “我再一次衷心地勸說您與夏洛特·玲玲,休戰吧,我會居中調停,直到達成雙方都可以滿意的和約。”


    這時,孤零零地矗立著的鍾樓發出“鐺鐺鐺”的悠久鍾聲,預示著漫天夜幕即將降臨。


    戴維·瓊斯依舊沒有給香克斯一個答複,而是好奇地反問道:


    “你為什麽這麽在意‘新世界的平衡’?明明一場‘四皇之戰’後,你也能分到一杯羹。”


    香克斯搖了搖頭。


    “因為我發自內心地覺得不是其他人,而是您成為‘四皇’,這件事實在是太好了。”


    “為什麽?”


    香克斯歎了一口氣。


    “世人都說‘偉大航路三大勢力’是‘海軍本部’、‘四皇’、‘七武海’。”


    “但是,事實上,‘四皇’之間如果聯手,摧毀‘海軍本部’與‘七武海’,並不在話下。”


    “隻是,‘四皇’之間不是鐵板一塊。‘海軍本部’與‘七武海’也正是利用這一點,保持了均衡。”


    “‘白胡子’雖然與‘百獸’、‘大媽’是舊相識,但是他們之間意見不合,反倒是我與‘白胡子’更契合一些。’”


    “盡管沒有立下紙麵盟約,可是‘新世界’就是在這樣的對峙中維持住‘平穩’,直到‘頂上戰爭’。”


    “‘白胡子’之死造成的混亂至今都還沒有消弭,凱多與夏洛特·玲玲壯大了實力,蒂奇與多弗朗明哥趁機崛起,這些都是事實。”


    “你與‘大媽’無論誰贏了,留下的血肉遺產都會滋養凱多成為新的‘洛克斯’,‘黑胡子’與‘天夜叉’成為新的‘四皇’。”


    “我將同時麵對三個貪婪的瘋子,以及世界政府、海軍本部,這種局麵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寧願你繼續作為‘四皇’存在。”


    戴維·瓊斯凝視著香克斯:“為什麽你會覺得我與他們有所不同?”


    “您與他們就是不一樣的。”香克斯轉過身,背靠著城牆,黑色鬥篷上沾滿了灰也不介意,“您的‘契約精神’早已傳遍。”


    “‘契約精神’嗎?”戴維·瓊斯嗬嗬地笑了笑,灰藍雙眼眨了眨,“但不止如此吧?香克斯,我看得出你還隱藏了更多。”


    黑暗逐漸侵蝕著大地,遠處另一棟城樓的投下的陰影斜斜地刺入他們所在的塔樓,把香克斯籠罩在內,像是一個陰影裏的刺客。


    香克斯的紅發變得晦暗,他低著頭,旁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他沉默許久,才忽然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哈哈哈……果然還是瞞不過您啊……我本還想耍一些小心眼的,看看能不能保守住秘密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香克斯不再有所保留。


    “雷利先生與巴基應當向您提起過羅傑船長與‘拉夫德魯’的事情。”


    “‘拉夫德魯’,是由羅傑船長命名的,意為‘能令人發笑、歡樂的傳說與童話之地’。他們在那裏得知了‘喬伊波伊的預言’。”


    “在未來的某一日,一場‘巨大戰爭’將席卷全世界,屆時,‘喬伊波伊’、‘d之一族’將把‘造世主’趕下‘虛空王座’。”


    戴維·瓊斯好奇地插了一句:“‘d之一族’?”


    “是800年前一個‘巨大王國’的血脈。”香克斯看向戴維·瓊斯,“傳說,他們是‘天龍人’的死敵。”


    “已故的‘d之一族’佼佼者,有羅傑船長,有洛克斯,無一不曾攪動世界風雲變幻。”


    “當‘喬伊波伊覺醒’,來到‘拉夫德魯’,取走‘寶藏’,開啟‘巨大戰爭’,世界會迎來真正的解放、自由。”


    “現在,這場‘巨大戰爭’的眾多要素都已集齊,‘暴政’、‘貪婪’、‘割據’、‘混亂’、‘期盼’……”


    “但唯獨缺少最重要的‘主角’……‘喬伊波伊’仍未覺醒……但我知道,一定有什麽契機,會讓他覺醒。”


    “在‘喬伊波伊覺醒’之前,我不能讓這場‘巨大戰爭’提前到來。這可能會讓世界錯失一次變革的良機。”


    “上一任‘喬伊波伊’就是因一些原因錯過了解放全世界的機會。如果這次再度失敗,或許又要再等800年。”


    香克斯原本笑著,說到這裏神情卻逐漸轉為嚴肅,雙眼中還含有些許悲傷。


    他想起了自己一直追逐著的船長。


    “羅傑船長有生之年未能看見的真正的‘自由’,我希望能代替他看見,也希望我們能夠更自由地航行在這個世界上。”


    “‘喬伊·波伊’解放世界之後,大海會變得更寬闊與暢通,我相信您與我都會獲得更多。”


    “而凱多、夏洛特·玲玲、蒂奇、多弗朗明哥、王直他們,都會被曆史淘汰。”


    香克斯說完,沉默了一陣,轉頭看向戴維·瓊斯。


    戴維·瓊斯含著煙鬥長柄吸了一下,讓煙霧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口腔、咽喉,然後對香克斯露出一個笑容。


    “你真是海賊中的異類,一位浪漫的理想主義者。”戴維·瓊斯笑道。


    “你寄希望於‘喬伊波伊與巨大戰爭’,希望所有問題都能一次性解決,希望能完成你的使命,然後自由自在地冒險。”


    “你要因為使命感、對預言的敬畏,放棄自己的可能性,去等候‘喬伊波伊’,那麽你不會得到‘真正的自由’。”


    香克斯聽得臉色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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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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