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暉並不理睬冬葉,而是笑著拍拍手叫幾個小廝上前。


    他這次有備而來,帶的人又多,對付四個姑娘倒是毫不費力。


    冬葉剛要大聲呼救,就被喬鳶飛捂住了嘴。她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喬鳶飛,喬鳶飛低聲道:“暈!”


    冬葉一怔,隨即配合著兩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剛衝到她身邊的小廝還愣了下,見不需要自己再費手段,便朝著喬鳶飛來。


    喬鳶飛也順理成章的跟著暈倒,隻剩下王清雯的婢女絕望呼救:“來人!來人啊!大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麽?”


    譚暉的注意力本不在那邊,見婢女大喊大叫,不由得眯起眼眸看了過去。


    王清雯是他舅舅的女兒,自是血脈相連的表妹。舅舅來信說表妹已及笄,希望能在上京找個如意夫婿,到那時王家也可更近一步。


    按理說,今日這一番算計和王清雯也沒什麽關係,可既然王清雯誤打誤撞了進來……


    譚暉冷笑一聲:“都帶走!”


    王清雯的婢女被打暈,她自己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也被小廝扛了起來。


    四人都被帶去了譚暉的院子,兩個丫頭被扔進柴房,喬鳶飛和王清雯則被譚暉帶進了屋子。


    屋門關上,譚暉走到喬鳶飛跟前,得意著獰笑一聲:“臭婊/子,我現在倒要看看你還怎麽……”


    雙手將將搭在喬鳶飛的腰帶上,他便看到喬鳶飛睜開了眼。


    那雙透亮勾人的眸子裏帶著笑意,叫譚暉一愣,隨後驚得連退好幾步:“你……你沒醉?”


    喬鳶飛坐起身,手搭在膝上笑吟吟的開口:“一點果酒,不至於。”


    “可我明明……”


    “明明讓人在我的酒裏下了藥是嗎?”喬鳶飛起身,朝著譚暉步步逼近。


    見譚暉瞪大眼,喬鳶飛笑說:“隔著一扇屏風,大公子隻看到我每次都舉杯了,但真能看見我將那酒喝下去了嗎?”


    話音一落,她將袖子往前揮去,譚暉猛地聞見一股濃厚的酒香味。


    見譚暉兩眼發直,喬鳶飛順勢從袖中滑出匕首,幹脆利落的削向他頭頂。


    黑色巾帽被打落,譚暉隻剩一半的頭發就這麽鬆鬆垮垮垂落下來。


    喬鳶飛吹了聲口哨,笑著說:“之前警告過你了譚大公子,我不殺你,但是動你頭發還是輕而易舉的。”


    譚暉自知喬鳶飛古怪,他難敵對方,便忙轉身朝門口跑去。


    喬鳶飛快速上前拽住他後領,在譚暉大喊之前,將人拖回來扔到床上,又給按進了被子裏。


    兩道床幔被她撕扯下來,擰成繩子捆住了譚暉的手腳,喬鳶飛又脫下譚暉的鞋子塞到了他嘴裏。


    譚暉掙紮著發出“嗚嗚”聲,喬鳶飛將手指豎到唇邊:“噓!我會爭取給你剃好看一點的。”


    匕首極其鋒利,喬鳶飛指尖把玩過後,貼著譚暉的頭皮緩緩削了過去。


    冰涼的觸感叫譚暉身子發顫,喬鳶飛耐心十足道:“大公子,你再動下去,傷到你了可不怪我!”


    這話不說也就罷了,說完後,譚暉抖得更加厲害起來。被靴子塞住的嘴巴裏,還發出強烈的嗚哇聲。


    喬鳶飛專心致誌的看著他腦袋,輕聲道:“很快的,別動……”


    剛說完,匕首尖就在薄薄的頭皮上劃了一道。


    “呀!”喬鳶飛道,“出血了。”


    細微的刺痛叫譚暉又驚又怒,可他又怕喬鳶飛借機再劃上一道,隻得拚命忍住這股恐懼。


    喬鳶飛笑了下:“這就對了,老實點。”


    匕首再次貼著頭皮劃過,一縷縷黑色長發掉落。譚暉大抵是知道掙紮無用,這會兒反倒老實多了。


    在腦袋隻剩下耳後那部分的頭發時,一道弱弱的迷糊的聲音自喬鳶飛背後響起:“喬……姐姐?你在做什麽?”


    喬鳶飛手下一頓,譚暉立刻瞪了眼。


    他好似又感覺到了匕刃刮破頭皮上的刺痛。


    譚暉嗚嗚的想要提醒喬鳶飛,剃頭發歸剃頭發,千萬不要鬧出人命。


    可喬鳶飛偏偏停了手,轉過頭去看向意識迷離的王清雯:“在和大公子玩呢,你要來嗎?”


    王清雯原本還有些迷糊,一聽到“大公子”三個字瞬間激靈了下,再看看被五花大綁的譚暉,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這……這是在做什麽?”王清雯嚇得起了身。


    她跌跌撞撞的後退,一直退到門邊,無力的靠了上去。


    喬鳶飛抬起手,把玩著匕首笑說道:“在兌現一個關於大公子的承諾。”


    見王清雯神情害怕,似打算偷偷逃走,喬鳶飛好整以暇道:“王姑娘,你可是被你表哥打暈帶進這屋子的。外麵守著的都是他的人,你若現在出去……清譽不要了嗎?”


    “清譽”兩個字就徹底止住了王清雯的腳步。


    她有些慌張的看向譚暉,又看向喬鳶飛:“表兄他……他綁我做什麽?”


    “圖財圖色以及圖命,無非其中一樣,你挑一個。”


    王清雯瞬間變了臉,她看向譚暉的眼神,由方才的慌亂變得厭惡憎恨起來。


    “我今日才剛來上京,他是我的親表兄,竟如此對我?”


    譚暉被塞了嘴,聽到這話連忙搖頭嗚嗚叫,喬鳶飛用匕首拍拍他說道:“不想要命了?”


    譚暉立刻識趣停了。


    喬鳶飛又看向王清雯:“好色之人,豈會顧忌血緣親情?兩個表姑娘而已,最好拿捏不過了。我兩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若是想安然無恙的離開,就坐在一旁乖乖等我辦事。”


    王清雯很認得清局勢,立馬就近尋了個凳子坐下來。


    喬鳶飛便又收回視線,認真的、仔細的開始給譚暉剃頭發。


    等譚暉僅存的半邊頭發全被削了個幹淨時,門外也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姑娘?”


    喬鳶飛收回匕首起身:“我在。”


    門外的人道:“冬葉和另一個婢女我帶回去了,這會兒院子裏無人,你們可以離開。”


    “我知道了。”喬鳶飛說罷,給王清雯使了個眼色。


    王清雯連忙起身跟上,見譚暉還在掙紮著嗚嗚叫,她小聲問道:“他……不管了嗎?”


    “我們不管,有人管。”


    說罷,喬鳶飛拉開了門。


    方才說話的人早就離開了,院中格外安靜。


    喬鳶飛掃視周圍一圈,抓住王清雯胳膊迅速離開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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