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忽然撫掌,激動的站了起來。


    “對,我忘了你還是經商的好手。你開的那兩間鋪子我都聽說了,生意極好。等過些日子,我將自己名下的鋪子和財產也交給你去打理,想必日後咱們的銀錢也就不缺了。”


    “想要成事,哪能缺錢呢?”


    喬鳶飛被她這小孩子性情給逗笑了,搖搖頭說道:“公主先不必急於這事,目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麽?”六公主問道。


    喬鳶飛說道:“我們答應許良娣的事。”


    六公主立刻敲敲自己的頭,道:“我差點給忘了。”


    但很快,她又遲疑道:“可是喬姐姐,若真的叫東宮有嗣,我們的機會隻會更加渺茫。”


    喬鳶飛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小丫頭果然是個白切黑,隻是以前裝得單純些罷了。


    她看著六公主柔聲勸道:“目前公主還是要韜光養晦,如今太子和三皇子鬥得死去活來,公主不需要多做什麽,隻要在明麵上繼續支持太子就行了。”


    “所以……”六公主皺起眉頭道,“我們還是要去求太妃出麵,保下許良娣的孩子?”


    喬鳶飛點了頭:“等張家倒戈,趙淵也不再支持太子後,太子落敗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太子麾下勢力可以盡被公主收入囊中,而理由……便是這幼年皇子。”


    “公主……”喬鳶飛意味深長道,“或許公主直接登基為帝有些難,可扶持侄子上位,成為把持朝政的攝政公主,卻並不難。”


    六公主的眼睛亮了。


    她的野心很早就有了,但從未給外人說過,甚至連自己的母後都不知道。


    也就是小舅舅聰慧,能看出她的想法,也願意陪著她胡鬧。


    但真心實意為她出主意,指明道路的人,卻隻有喬鳶飛一個。


    六公主瞬間心中都激情澎湃起來:“喬姐姐,你說得對。”


    喬鳶飛微笑道:“公主能聽進去就好。”


    年紀小卻聰慧,有野心卻懂得藏拙,甚至還能聽進去勸諫……這比太子好一百倍。


    也不知道趙淵押注太子,有沒有後悔過?


    喬鳶飛與六公主又細聊了一個時辰,這才去了趟張皇後處,把關於太妃的事說了。


    張皇後猶豫了片刻,道:“太妃出麵倒是好事,但周箏恐怕會因此記恨上你們,連帶著叫太子也厭惡你們。”


    張皇後始終都是為自己的女兒打算,她怕以後太子繼位,對自己的女兒不好,所以做事總是瞻前顧後。


    可六公主已經想通自己未來的路了,便目光澄澈道:“母後,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周家如今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周箏還不知道能蹦達到幾時。我們幫許良娣一把,許家還會記著我們的好呢!”


    張皇後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她沒有再阻止六公主前去,隻是多看了喬鳶飛一眼。


    喬鳶飛明白張皇後的想法,無非是覺得自己女兒年紀小心思單純,一切都是她攛掇的。


    不過也無所謂。


    既是挑明了和六公主的心思,那她以後也算是六公主的謀士了,為主公背點黑鍋算什麽呢?


    再說,這事確實是她挑起來的。


    喬鳶飛退下,跟著六公主去拜見了一趟太妃。


    太妃倒是溫柔可親,對六公主也頗為疼愛。她雖專心禮佛,但對東宮的事也有所耳聞,自是對周箏這樣的太子妃不滿。


    畢竟普天之下,哪個進宮的皇妃不是為皇家開枝散葉而來,唯獨她周箏就特殊得很。


    太妃一口應下這事,還誇讚六公主道:“你太子皇兄是個糊塗的,他以後啊,該感謝你。”


    六公主甜甜一笑,神色單純又無辜:“皇兄謝不謝我無所謂,我隻是覺得許良娣太可憐了。太妃娘娘你不知道,我們去看許良娣的時候,她都瘦成了皮包骨頭。”


    太妃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六公主把話帶到,剩下的事自有大人去周旋,她也不必再摻和了。


    喬鳶飛又在宮中住了兩日,自然也等到了太妃出麵,用祈福的理由接走許良娣。還等到了周箏前來召她去東宮,準備找她麻煩的事。


    但六公主可不慣著她,直接用“沒空”兩個字打發了。


    甚至,為了避免周箏鍥而不舍的派人來,六公主直接帶著喬鳶飛賴到了張皇後身邊:“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做兒媳的,還能來母後跟前搶人不成?”


    張皇後對此也很無奈,雖然不太喜喬鳶飛,但想著喬鳶飛以後到底是侄媳婦,也沒多說什麽。


    喬鳶飛卻會來事,趁著在宮裏住,幹脆教會了張皇後打葉子牌。


    這葉子牌是先從南方流行起來的,這幾年京中也有人玩,但會玩的不多。貴婦們大多也秉持身份,不會坐下來玩這個。可喬鳶飛教張皇後玩過後,張皇後便開始徹底沉迷了。


    喬鳶飛可沒教他們賭銀子,張皇後卻無師自通,自己先玩起了錢。


    一來二去的,整個皇後宮中的宮人都會玩了。甚至一些和張皇後交好的妃子,也迷上了這個。


    張皇後再顧不得和喬鳶飛說什麽,六公主也隻好無奈的帶喬鳶飛回去。


    宮中到底不能久住,幾日後,六公主便親自送著喬鳶飛出了宮。


    臨走時,她給了喬鳶飛自己的手牌,道:“我會寫信給小舅舅,讓他之後有事商議找你。你若有什麽事需要幫忙,也可去我母後的莊子上,拿這手牌找人。張家的人看到手牌後,都會幫你的。”


    喬鳶飛福身謝過,六公主連忙攔住她說道:“喬姐姐,以後你我身份比朋友更要親近,不必這般客氣了。”


    喬鳶飛卻笑著調侃道:“如今可不必客氣,待日後,卻要有君臣之分了。”


    六公主便笑起來,算是默認了這種說法。


    喬鳶飛出了宮,先回了趟城西小院。


    老田說師父嶽恒正好來了信,說了些打仗的事。赫連倉的死到底沒瞞住,不過這次糧草充足援軍也到的及時,他們定能凱旋而歸,隻是一兩年內怕是難回來,讓喬鳶飛不要擔心,還要照顧好自己。


    又在心中叮囑,萬事切莫冒進,一定要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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