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覺得自己也算是體貼了。


    可沒想到,喬鳶飛直接拒絕了他:“這件事你不能做,我來做最好。”


    趙淵臉上的平靜神色差點掛不住:“為何我不能做?”


    喬鳶飛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以你們男人的心懷來說,倘若你落魄了,司鴻文來送銀子給你,你會覺得他是欣賞你還是可憐你,又或者是來羞辱你的?”


    趙淵抿起唇,不想說話。


    喬鳶飛就道:“我雖是女子,卻也知道,這天底下大多男人才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你若給了他銀子,反倒叫他覺得被羞辱了,到時候咱們花了錢還不討好。但我若是叫人送銀子給他,他就覺得我溫柔善良,重情重義,用腦中回憶無限放大我的好,以後也能更好的為我所用。”


    趙淵又沉默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喬鳶飛說的話很對。


    男人就是這樣的賤骨頭,這種事除了喬鳶飛,誰都做不了。


    可他還是有些介意。


    喬鳶飛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正因為我心中坦蕩,我才大大方方與你商議這件事。我若存了其他心思,就不會說給你聽,反倒是偷偷摸摸叫人把這事做了。”


    趙淵捏筷子的手鬆了些,輕輕的“嗯”了一聲。


    喬鳶飛就好笑的哄他:“以後我們萬事都這樣好商量,就不會有什麽誤會。你也放心,我都嫁給你了,自是不會再做出別的什麽事。”


    趙淵一聽,連忙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說道:“我並無其他意思,隻是……”


    “隻是有些醋了?”


    見喬鳶飛眼中帶著調侃,趙淵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視線。


    他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喬鳶飛知道大男人都好麵子,也不追問,隻是笑吟吟的給趙淵夾了菜。


    這事就暫且這麽定了下來。


    吃過飯,趙淵又帶著喬鳶飛去買了不少珠寶首飾,主打就是一個花錢哄夫人開心。


    這一趟出門,倒真讓喬鳶飛心情不錯,晚上兩人照例來了一次。


    事畢,喬鳶飛有些好奇道:“姨母說她會找個外用的東西給我們,能很大程度上避免懷孕。就是這東西不好做,短時間給不到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趙淵抱著她,心滿意足道:“不管是什麽,隻要不傷你的身子就行。”


    喬鳶飛一笑,也安心的窩在他懷裏睡去。


    新婚休假過去,趙淵就要繼續去大理寺當差了。


    喬鳶飛依舊起早貪黑的服侍婆婆,小衛氏被熬的頭疼了幾日後,終於忍不住叫人傳話,讓喬鳶飛不要再來了。


    喬鳶飛佯裝驚訝道:“那怎麽行?侍奉公婆是兒媳應該做的。可是兒媳哪裏做的不好,讓婆婆不高興了?”


    小衛氏身邊的婆子說道:“是世子妃做的太好了,我們王妃實在遭不住了,才叫你不用來了。”


    喬鳶飛便露出害羞神色:“那兒媳更該每日都來才是,怎能半途而廢呢?”


    婆子:“……”


    她默了半晌,還是挑明道:“世子妃日日天不亮就來請安,一進來就把王妃吵醒。別說王妃沒睡好了,我們這些院裏的奴才都睡不好。王爺有時來院裏休息,也被吵的睡不著。世子妃,您再這樣請安下去,我們整個喜林院都不用活了。”


    喬鳶飛頓時一愣,心中卻想,哪有這麽誇張。


    不過是早起一段時間而已,好像活生生在折磨她們一樣。


    婆子又說:“王妃已經很久沒睡個好覺了,她特意交待了,世子妃以後想做什麽做什麽,不必特意來喜林院請安。”


    喬鳶飛露出遲疑神色:“可是……”


    婆子趕緊打斷她:“沒有可是,世子妃聽王妃的叮囑就是。”


    喬鳶飛這才有些委屈又有些疑惑的應了下來。


    隻是一出喜林院,腳步立馬就歡快起來了。


    冬葉跟在身邊偷偷捂嘴笑:“我就知道,姑娘肯定能把這王妃給治服。”


    冬枝點了下她的額頭,說道:“說什麽治服呢,小心叫人聽見,又說咱們姑娘壞話。”


    冬葉這才吐吐舌頭,笑眯眯的不再說了。


    主仆回到院中,開始忙活自己的事。


    喬鳶飛自己還有鋪子要管,又和六公主挑明了合作,意味著要去和張家那位庶公子見麵,甚至再過段時間就要管理趙淵的鋪子了……


    事兒實在是太多了。


    喬鳶飛先把待辦事項全部列出來,一點一點交代下去叫人辦。


    然後又叫冬枝出去,與張家庶公子張淞約了個時間。當然,這之間也沒有忘記去給司鴻文送溫暖。


    隻是見張淞之事在私下進行,給司鴻文“送溫暖”卻是在趙淵跟前過了明路的。


    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待那日天色好後,喬鳶飛便說自己想去逛一逛,帶著冬枝出門去了。


    張淞這次約的地方較為隱蔽,是個名不經傳的小酒肆。


    這酒肆沒有開在鬧街,反倒冷冷清清的,喬鳶飛去了後才知道這是張家的生意。


    張淞如初見那時,穿著打扮溫潤又清冷,隻是在看到喬鳶飛時,神色略顯意外。


    “張公子,又見麵了。”


    喬鳶飛在張淞對麵坐下,露出盈盈笑意。


    張淞眸子微閃,也禮貌一笑,道:“喬姑娘,哦不,現在該叫世子妃了。世子妃約在下出來,可是有要事?”


    “自是有。”喬鳶飛把六公主親自寫的手書遞給張淞,張淞狐疑的看她一眼,才接了過去。


    隻是等裏麵的內容看完,他的神色就沒有原先那麽平靜了。


    “你們兩個小姑娘,還真是敢想!”


    這話也不知什麽意思,喬鳶飛隻笑著說道:“不隻敢想,我們還敢做。若張公子沒有這個意思,恐怕在之前也不會與六公主一起,對胡公公略施手段吧?”


    張淞一時無話。


    喬鳶飛溫聲道:“胡公公這座大山短時間內難以扳倒,如今就算是扳倒了,也是為他人做嫁衣。倒不如,我們先做些有利於公主的小事。”


    張淞挑了下眉:“比如呢?”


    “首先是錢。”喬鳶飛氣定神閑道,“你張家再勢大,恐怕也不如衛家底蘊深厚。六公主又是女兒身,比皇子們上位的難度更大。所以,我們要有雄厚的財力,足以招兵買馬。”


    “招兵買馬”這四個字一出來,張淞的眼皮子就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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