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文華郡主僵硬的扯出一絲笑,和喬鳶飛打了招呼。


    喬鳶飛看她一眼,點點頭,開門見山道:“郡主今日前來,有什麽事嗎?”


    文華郡主僵著臉色說道:“我……聖上給我和韓家賜婚了。我心裏有些鬱鬱,想來和嫂嫂說說話。”


    喬鳶飛看向她,帶些不可思議:“你心中鬱鬱,卻來找我說話?莫不是來找世子的?但世子去了大理寺,並不在府中。”


    “我知道。”文華郡主連忙道,“我不是來找阿淵哥哥的,就是來找嫂嫂你。”


    小衛氏聞言,立刻板著臉對喬鳶飛道:“郡主想和你說話,你陪著她便是,這是什麽態度?”


    喬鳶飛啞口無言,片刻後才點頭道:“好,那我陪你說話。”


    文華郡主眼睛一亮,連忙道:“太好了,那我先謝謝嫂嫂了。”


    她坐在椅子上,開始漫無目的的和喬鳶飛扯閑話。


    其實文華郡主並不是個話多的性子,也沒有多少和人打交道的習慣。所以今日這些,她算是硬扯話題。


    小衛氏聽得犯困,強忍住幾個哈欠,最後還是道:“郡主坐的太久了,喬氏,你不若領她去花園轉轉。”


    文華郡主立刻就起了身:“好啊,我還沒好好逛過王府的花園呢。”


    喬鳶飛倒是想看看她打得什麽主意,便也沒拒絕,起身帶著文華郡主往花園去了。


    王府中很多地方,其實喬鳶飛也沒去過,這次正好也一同看看。


    還沒到開春,許多地方光禿禿的,唯一漂亮的一處就是梅園。


    文華郡主站在梅園外,一臉懷念的說道:“這是舅舅給舅母建的梅園,隻是舅母去後,就沒什麽人好好打理了。”


    喬鳶飛反應過來,她說的舅舅是長青王,舅母則是已故的原王妃。


    喬鳶飛便接話道:“是嗎?郡主看起來對這裏挺熟悉。”


    文華郡主仰起頭,有些高傲道:“我小時候常來和阿淵哥哥玩,那時候舅母還說,等我長大了就讓我嫁給阿淵哥哥呢。隻可惜……她去世的太早了。”


    喬鳶飛沒有接這話,感覺說也沒什麽意義。


    落花有意,可流水無情啊!


    再說了,她和趙淵是近親,為什麽非要再親上加親?


    見喬鳶飛沉默,文華郡主又得意起來,反過來領著喬鳶飛四處閑逛。


    逛的時間久了,她主動道:“我來這麽久了,你就不能帶我去你的院子裏坐坐,給我一杯熱茶喝嗎?”


    喬鳶飛說道:“世子也住清和院,他不喜歡外人來清和院。我若帶你去了,怕他會不高興。”


    文華郡主立馬就沉了臉:“我小時候不知去過清和院多少次,阿淵哥哥若是不高興,也該是對你不高興。”


    說完哼了一聲,自己往清和院去了。


    喬鳶飛看她熟門熟路的情況,便知她確實對長青王府熟悉。


    隻是到了清和院,文華郡主卻並沒進得去,反被幾個婆子攔了下來。


    這些婆子謹遵鄒嬤嬤的吩咐,平日裏除了院內的人和兩位主子,誰都不讓進。


    文華郡主都發了一通脾氣也沒進得去,隻得委委屈屈去了附近的側院。


    喬鳶飛問她:“時候不早了,郡主也逛得差不多了,不打算回去嗎?”


    文華郡主道:“急什麽?你身為世子妃,留我吃頓飯都不行啊?”


    喬鳶飛說:“我們這裏的飯菜一般,怕是不合郡主胃口。況且晚上有宵禁,若是太晚了,郡主怕是要回不去了。”


    文華郡主偏偏道:“我就要在這裏吃,你不會是怕我見到阿淵哥哥吧?回不去的話,在你這裏住一晚不成嗎?”


    喬鳶飛:“……行叭,那你等著。”


    反正趙淵更煩她。


    喬鳶飛也懶得陪文華郡主四處亂逛,她叫人盯著文華郡主後,自己回了清和院。


    等傍晚趙淵回來,準備傳菜的時候,冬枝前來小聲說:“文華郡主自己準備了一壺酒。”


    “準備酒?”喬鳶飛挑眉。


    等趙淵換過衣裳後,喬鳶飛就把這事給他說了。


    趙淵厭煩道:“讓人把她打發了。”


    隻是話音剛落,文華郡主的聲音就從院外傳來:“阿淵哥哥,你們在吃晚飯嗎?”


    趙淵沉著臉默了片刻,最後道:“讓她進來。”


    婆子領著文華郡主進來,對方手裏果然提著一壺酒。


    喬鳶飛道:“郡主這是打算做什麽?”


    文華郡主在他們對麵自顧自坐下,隨後道:“我已經被賜婚了,不日就要嫁人。好歹也喜歡過阿淵哥哥一場,就不能叫我在今日完全斷了念想嗎?”


    說罷,她看著趙淵說道:“阿淵哥哥,這是我特地帶來的酒,你嚐嚐。”


    趙淵看她一眼,並沒有挑破。


    文華郡主卻有些激動,連忙親自給趙淵斟了酒,見喬鳶飛也把酒杯伸過來,她連忙道:“就這一壺,可不能讓你浪費了。”


    喬鳶飛:“……哦。那你們兄妹!”


    文華郡主率先端起酒杯敬趙淵,趙淵卻道:“我有腿疾,不能喝,叫阿鳶代我喝。”


    “不行。”文華郡主著急起來,“隻能阿淵哥哥喝。”


    趙淵盯著她道:“為什麽?難道是這酒裏有什麽東西?”


    文華郡主見狀忽然一愣,她還想狡辯,卻見趙淵猛地把杯子摔了出去。


    一時間,一股濃香的酒味傳遍整個屋子。


    喬鳶飛鼻子微動,隻覺得這酒香味很是特殊,更像是一種香料的味道。


    聞得久了,竟叫人有些頭暈目眩。


    趙淵好似沒察覺,隻看著文華郡主厭惡道:“舒文華,這是我最後一次以兄長的名義告誡你。此後你我之間再無幹係,也不要再來往了。”


    文華郡主一驚,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


    趙淵卻更是冷酷道:“趁著天色還早,你走吧。”


    被這麽不留情的下麵子,文華郡主又氣又怒,竟直接掀了桌子,連同燭台上才燃起的蠟燭也一起打翻。


    “我就不走。阿淵哥哥,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嫁給那個韓正奇嗎?”


    趙淵冷笑一聲:“不然呢?難道讓你用這酒迷了我的心智,與你有了不清不白的關係。再讓你母親利用權力,逼阿鳶讓出世子妃之位給你?”


    “舒文華,你打得什麽主意,進門的時候我就都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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