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秘術,還是巨魔武裝,亦或者是凶魂墨霧。


    在火焰巨人這第二拳下,一個呼吸都沒有抗住。


    砰的一聲!


    就如煙花綻放般,被以無堅不摧的狂暴力量,徹底打崩。


    甚至就連身處其中的夏羽輝,都來不及逃竄。


    在一切力量盡數被打崩後,隨手就被火焰巨人捏在了掌心之中。


    趴在屋內偷看的薑孝看著這一幕後,整個人都是激動的跳了起來。


    “太厲害了!”


    “師傅v587,六六六!”


    他在屋內歡呼著,用這兩天看直播學會的黑化,宣泄著自己的興奮。


    可夏羽輝就沒有這種心情了。


    “啊!!!”


    淒厲的從那叫聲,從他口中炸響。


    凶魂墨霧、巨魔武裝被盡數摧毀。


    他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與重創。


    如今再被火焰巨人捏在手中。


    恐怖的火焰,帶著直衝心靈的墮落邪念,讓他再也忍耐不住,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慘叫聲音。


    “住手!”


    “放了我!”


    “你不能殺我!


    “我是夏家核心成員!”


    “你敢殺我?”


    “我們夏家會將你追殺到天涯海角!”


    他撕心裂肺的咆哮著。


    淒慘無比的哀嚎著。


    身為【蛻凡境】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次勢在必得的襲殺,竟然落到這種地步。


    他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種源於生靈對死亡的直觀恐懼。


    所以,他膽寒了,也害怕了!


    他大聲的咆哮,想要以夏家的名頭,將蘇牧震懾。


    蘇牧臉上隻有冷笑。


    都到了這步田地,還想用夏家的名頭嚇人。


    不覺得天真嗎?


    隨著他的心念轉動,火焰巨人手中的火舌瞬間繚繞而上。


    便要將其燒成飛灰,擊斃當場。


    “住手!”


    這是,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咆哮。


    且這聲咆哮響起之時,那人就半點武德都不講的就先行動手了。


    轟!!!


    一道剛猛無匹的拳勁,夾帶著宛若火爐一般灼熱的氣血淩空襲來。


    蘇牧看也沒看那近乎偷襲般的拳勁一眼。


    但在其臨身前的刹那。


    火焰巨人單手一檔。


    嗡!!!


    那剛猛無匹的拳勁與武道氣血之力,就像是泥牛入海般,隻將火焰巨人的手掌打的蕩漾出了一圈漣漪,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對方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跟夏羽輝一樣,也是【蛻凡境】存在。


    而且修為的強橫程度,比夏羽輝還要超出一些。


    但他看著卻不像是夏家的人。


    身上氣血雄渾莫測,尚未近前,便已經能感受到那種惶惶如同大日般陽剛的氣血之力了。


    這是一個專修超凡武道的好手。


    唯一可惜的是,這人出身應該不太好。


    都已經抵達【蛻凡境】中後期了,竟然連一門拿得出手的馭氣橫空的手段都沒有。


    還跟一般的武道超凡修行者一樣,憑借自身強橫的體魄,一躍七八丈,像個大馬猴一般快速朝著這邊而來。


    眨眼功夫,對方便進入了莊園之內。


    “住手!!!”


    “都給我速速住手!”


    “我乃聯邦調查局第三指揮使呂國豪!”


    “基地城內大打出手,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


    “立即給我停手!”


    “與我前往聯邦調查局接受處理!”


    來人聲色俱厲,一經入場,便二話不說,大聲訓斥。


    半點不問前因後果,不分青紅皂白。


    最主要在訓斥之時,他一身的注意力,都鎖定在蘇牧的身上。


    “呂指揮使救我!”


    “我是夏家夏羽輝!”


    “這家夥是個瘋子,我隻是路過這裏,他就對我痛下殺手,快點救我!”


    這時,被蘇牧攥在掌心內的夏羽輝瘋狂的咆哮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呂國豪臉上的冰冷更加濃鬱了:“你還在等什麽?還不給我放人,等著我幫你嗎?”


    他再度咆哮出聲,身上的氣息激蕩不停。


    一身精鋼百煉的氣血,隨著他的嗬斥與咆哮聲也綻放了出來,直衝蘇牧而去。


    蘇牧看著他,無聲的笑了。


    “一百米外躲了那麽久都沒出來,現在跑出來幹嘛呢?”


    “還動手偷襲,找我要人。你們是真覺得我就是軟柿子嗎?”


    轟!!!


    刺目的火光,從蘇牧手中升起。


    隻眨眼的功夫,就將那夏羽輝盡數淹沒,化作一個火人。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眼前的黑夜。


    “放肆!!!”


    呂國豪瞳孔劇烈收縮。


    口中綻放出了驚雷般的咆哮。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敢真當著他這個聯邦調查局指揮使的麵痛下殺手。


    他的心中,不禁有驚悚情緒浮現。


    這是一個狂徒,也是一個瘋子。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該答應夏家,為他們作保。


    “噓!”


    對於呂國豪的驚悚與咆哮,蘇牧笑著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隨後,當著呂國豪的麵,他隨手一撈。


    那已經被魔焰盡數包裹,不斷發出哀嚎的夏羽輝,頓時就癱倒在地,半點聲息都沒有了。


    可這個時候,呂國豪心中的驚悚再度暴漲。


    因為那夏羽輝之所以瞬間沒有了聲息,是因為蘇牧直接將其生魂抽了出來。


    再然後,呂國豪頭皮發麻的看到蘇牧抬手一招,一麵夏家獨有的【血魂旗】迎風招展。


    再然後,數道氣息恐怖絕倫,即便是他,都能感受到後背發麻的危機感的凶魂從中湧現而出。


    眨眼功夫,便將那夏羽輝的生魂,拉近了血魂旗中。


    “咕嘟!”


    呂國豪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他在心裏,已經徹底罵開了!


    去尼瑪的夏羽輝!


    你特麽是個大傻逼麽?


    你們夏家相互攻伐拖老子下水幹嘛?


    我入你祖上十八代的老母!


    老子是掘你家祖墳了還是?


    要特麽這樣坑老子?


    呂國豪此刻是真的想哭了。


    那麽多的【蛻凡境】凶魂,這特麽還拿什麽打?


    拿頭去打嗎?


    至於蘇牧的身份?


    他直接就誤會了。


    血魂旗是夏家成員的標誌。


    當今赤血超凡界內,除了夏家人以外,就沒人能再擁有這種寶貝了。


    但凡有外人擁有,夏家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之毀滅掉。


    所以此刻,當蘇牧亮出血魂旗的時候。


    呂國豪就誤會了!


    誤以為蘇牧也是夏家的人。


    哪怕他不姓夏,也有可能是夏家某個人的私生子。


    否則的話,沒理由他擁有血魂旗,夏家還沒有對他全麵出手。


    所以此刻,看著蘇牧,再眼睜睜看著那麽多【蛻凡境】的凶魂將夏羽輝拖進血魂旗內。


    呂國豪的嘴皮子都哆嗦起來了。


    “如果我說,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會信嗎?”


    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衝著蘇牧問道。


    “信!”


    蘇牧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可還不等呂國豪鬆一口氣。


    “但我也會跟你開個玩笑,比如,打死你!”


    冰冷的聲音!


    淡漠的眼神!


    呂國豪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而起。


    “你放肆!”


    “我乃聯邦調查局雍州分局第三指揮使!”


    “你敢動我???”


    他聲音如同雷鳴般在此間響起。


    恐怖的氣血也在此刻盡數湧動。


    多年以來鎮守一方的養出來的那種慘烈但卻一往無前的鐵血氣勢,也盡數揮灑了開來。


    即便是蘇牧,也被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堂皇大勢給感染到了。


    可就在此刻!


    就在那惶惶大勢攀升到了極致的時刻。


    咻!!!


    呂國豪抬手一甩,瞬間一片寒芒就朝著蘇牧襲來。


    不等蘇牧出手,火焰巨人的手掌就跟門戶一般擋在了蘇牧身前。


    再然後——


    砰砰砰砰砰!!!


    密密麻麻宛若鞭炮炸鳴般的聲音就響成了一片。


    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那種劈裏啪啦的鞭炮炸鳴聲炸裂了以後。


    竟然特麽的變成了煙霧彈。


    濃鬱的白煙,瞬間遮擋了一切。


    但要隻是這樣的話,蘇牧也隻會灑然一笑,並不會真的太過生氣。


    畢竟生死交戰,耍詐使手段很正常。


    就如他一路走來,真正與人正麵交手的次數也並不多。


    不管是對付孫家,還是對付披著烏拉摩爾馬甲的風鈴。


    都是各方算計,步步為營,最終兵不血刃將之殲滅的。


    可關鍵問題是。


    呂國豪的這手段。


    太過於惡心人了。


    那遮擋一切的白霧,可不僅僅隻是煙霧彈。


    其中還混雜著不知道多少種元素。


    辛辣、刺激、惡臭、迷煙、臭雞蛋味、下水道味、瓦斯味、被人吃進去後又吐出來的榴蓮味……純特麽就是一個大雜燴。


    但最最最惡心的是,在這麽多的味道交織之下,還特麽隱藏著讓人氣血沸騰,渾身發熱的烈性禍害妹子的藥物。


    所以,蘇牧炸裂了。


    “給我錘死他!!!”


    轟!!!


    漣漪般的火環,從蘇牧身上綻放。


    混雜了不知道多少東西的煙霧彈,被直接席卷一空。


    蘇牧怒喝出生的同時。


    那呂國豪已經快要逃出莊園了。


    蘇牧抬手一指——


    轟!!!


    恐怖的火焰就從莊園圍牆處猛然升起。


    將呂國豪的去路直接阻斷。


    “不要啊!!!”


    呂國豪發出淒慘與絕望交織的哀嚎。


    逃出生天的路就在眼前。


    可現在,卻被焊死了。


    他渾身的毛發,都在此刻倒豎而起。


    但憤怒中的蘇牧,哪還會管他心中的哀怨。


    火焰巨人一腿掃出。


    恐怖的火焰,就像火山噴發一般,淩空倒劈而下。


    “我為人民流過血!!!”


    “我為聯邦立過功!!!”


    “別殺我啊啊啊啊啊!!!”


    呂國豪驚恐大叫,渾身氣血全部調動,一拳壓縮空氣,抵擋火焰巨人的襲擊。


    但蘇牧臉色無比漆黑。


    你流過血咋了?


    立過功又咋了?


    這是你特麽用這玩意兒侮辱我的理由嗎?


    就更別說,還跟夏家的王八蛋狼狽為奸的拉偏架!


    今天要不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再給你送到【鎮獄】中牢底坐穿。


    老子特麽就不叫蘇牧!


    轟!!!


    憤怒交織之下,火焰巨人的出手不僅沒有收斂。


    反而在此刻更加狂暴了三分。


    甚至就連那原本的火焰巨腳,在這一刻都演化成了一柄從天而落的恐怖巨斧。


    “不要!”


    “我投降!!!”


    “大哥你快住手啊!!!”


    呂國豪見這一幕,心都碎了。


    他啥骨氣跟麵子都不要了。


    大聲驚叫的時候,便已經單膝跪地。


    可是,火焰巨斧還是落下了。


    銀花火樹般的光輝,大片大片灑落。


    呂國豪的身影,也在同時被淹沒。


    “啊!!!”


    慘烈的叫聲從巨斧之下傳出。


    呂國豪以單膝跪地的姿態,哪能跟跟高達練氣境九十五層的蘇牧相提並論。


    他一拳淩空,與火焰戰斧對抗。


    姿勢不對外加敵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情況下,那壓縮了空氣的拳罡,一秒鍾都沒有撐過就被斬的瞬間破碎。


    為求自保,他調動渾身氣血,演繹炁血真罡附於雙臂之上。


    然後雙臂交錯橫於身前,以抵擋那火焰巨斧的蠻橫攻勢。


    但當那火焰巨斧真的臨身時候。


    蠻橫的力量,就像是一座山頭般落下。


    原本堅硬的大地,在此刻都變的如同沼澤一般脆弱。


    他的身體,噗的一聲,便被轟的沉入了地麵之內。


    在那種不講道理的力量麵前,他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他的雙腿與雙手。


    在被轟入地麵的那一刻。


    就有無與倫比的痛楚傳來。


    地麵與巨斧的相互擠壓,讓他的雙腿遭受到了重創。


    但在相互擠壓的同時,那勢大力沉,且帶著陰毒無比的火焰焚燒力量的巨斧,也跟他的炁血真罡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隻撞的星火漫天,泥土紛飛。


    然後,他的雙臂就差點被廢掉了。


    當這一斧過後。


    呂國豪頭皮開裂,雙臂筋骨都盡數交錯。


    甚至就連本人,也被深深鑲嵌進了地麵之中。


    隻留一個腦袋,跟交錯在身前的雙手露在外邊。


    那叫一個淒慘與壯烈。


    蘇牧來到他的身前,看著那被劈的都要變成地中海,外加腦殼都要裂了的呂國豪。


    還沒等他開口——


    “哇……”


    這特麽濃眉大眼國字臉的家夥竟然放聲大哭起來了。


    蘇牧直接就愣住了。


    但下一秒,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然後哭聲停止了。


    長著濃眉大眼國字臉的呂國豪看向蘇牧。


    “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為人民流過血,我為聯邦立過功!”


    “你能不能看在這份上,饒了我這次啊?


    他眼中帶著淚水,臉上帶著委屈,說出來的話,也無比的諂媚。


    瞬間就將那擁有鐵血正氣的國字臉賣相給糟蹋的啥也不剩了。


    蘇牧都要別氣笑了,反手一巴掌又抽了上去。


    “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


    呂國豪看著蘇牧,滿臉委屈道:“早我不是不知道嘛?”


    可不是嘛!


    要是早知道的話,腦子有坑才會被夏家那群王八蛋忽悠,然後聽那傻逼副總指揮使的命令來這裏找死呢。


    蘇牧簡直都要被氣笑了,啪啪正反手又是倆耳光過去:“你特麽是不覺得你還挺有才?”


    “沒有沒有,大哥有才。”


    呂國豪哭喪著臉。


    這天殺的世道,連老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啊。


    “你跟夏家什麽關係?”


    蘇牧開口詢問。


    “沒,我跟那群王八蛋沒有關係!”


    呂國豪連忙賭咒發誓擺明立場:“有關係的是我們副總指揮使孔方,那孫子是夏家的女婿。我是受他指派來的。不然的話,我身為聯邦調查局指揮使,我腦子有毛病跑來幹這種得罪人的買賣啊。成了我落不下好,人情是孔方那孫子的。要是沒成的話,我還得被他穿小鞋。要是再倒黴點,直接傳了出去,我除了叛逃,怕就隻有進【鎮獄】蹲號子一條路走了。要是以前的話,憑借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人脈,進去蹲一段日子也就是了。出來走走關係,興許還能官複原職。可現在不成了,局長換了人,聽說那背景跟關係都直通天際。別說我這種指揮使了,就算是那些個總指揮使日子也不太好過了。”


    “也就那幾個有背景,跟咱們雍州那些個世家有盤根錯節關係的家夥還在硬撐著,跟那新局長在較勁。但在我看來,那也就是些不開眼的。他們覺得新局長就算是強龍,但也不可能真的壓過他們這些地頭蛇。可要我說的話,這不就是在放屁嗎?真要是強龍的話,還能壓不過你個地頭蛇?不給你把蛇窩都端了,然後做成蛇羹,我呂國豪把名字倒過來寫……”


    啪!!!


    這貨就像是個話癆一樣,一開腔,劈裏啪啦說的就沒停過。


    蘇牧沒忍住又給了一巴掌,然後這貨才停了下來。


    “既然你們新局長那麽厲害,你特麽還敢跳出來趟這渾水?”


    呂國豪老臉一垮:“哥,不是我想趟這渾水,是我沒的選啊。我一沒背景,二沒靠山。所有的關係,全都是我自己這些年結交下來的。但現在這世道,您肯定也清楚。所謂的關係,人脈,那都是跟利益掛鉤的。沒利益,人跟你談的屁的關係。而咱們雍州也就那麽大,有能量的世家就那幾個。而我這位置,又比較尷尬,頭上有總指揮使,以及四大個鎮撫使。下邊又則領著個百人隊。我身為指揮使,想要服眾,那就肯定得帶著兄弟們吃肉。”


    “但聯邦調查局又是個出了名的清水衙門,打仗賣命很在行,但給兄弟們謀福利,那就得看個人的能耐了。而在雍州這地方,夏家自然就是避不開的一方勢力。這日積月累下來,多多少少也吃了人夏家不少的孝敬。再加上孔方那孫子又是夏家的女婿。這有了事,我們這種人哪有的選?”


    “當然,我也算倒黴。要是那新來的趙局長還在的話,也就沒有這事了。隻可惜,前段時間趙局長好像領了個機密任務,現在回首都那邊去了。”


    “但大哥你相信我,我雖然是受製於人,被逼無奈才跟夏家那王八蛋同流合汙的。但我真沒想過要害你的性命,我呂國豪雖然不是東西,知法犯法,但我也是吃著咱們外城區的百家飯長大的。我這些年是給類似夏家那樣的勢力處理過一些事情,但手上絕對沒有沾染過半個無辜之人的血!”


    “凡是經我手處理的事情,哥你不信可以調查一下,就沒有死過人的。”


    呂國豪嘴很碎,說的也很多,但最後關頭,他的理智又占據了上風。


    但蘇牧還是賞了他一巴掌:“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一下你?”


    “沒,沒有。我、我就是想讓大哥你知道一下我的情況。但凡有可能,您留我一條小命就好!”


    呂國豪陪著笑臉,算是把他那極具欺騙性的國字臉給糟蹋的一幹二淨了。


    蘇牧看著被栽在地裏的這貨。


    摩挲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這貨說的並不假。


    以他的身份,再加上雍州現如今的情況。


    指揮使這樣的位置,確實就是個兩頭受氣的活。


    幹不好下邊人不服你,上邊人也會給你小鞋穿。


    但要能幹好的話,那就肯定與當地的勢力扯不開關係。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要怪,也就隻能怪那玄成公魏玄成當年大意失荊州,將【聯邦調查局】的另一條名為【守夜人】的腿給折了。


    本來吧,最開始的時候【聯邦調查局】跟【守夜人】是一明一暗,守望相助的。


    且那【守夜人】,在聯邦成立以前,就跟聯邦前身的【赤血軍】屬於同盟組織。


    據說【守夜人】成立的時候,那【東荒王朝】還沒有結束呢。


    甚至【赤血軍】征戰天下時,【守夜人】還承擔著很大一部分的後勤職務。


    但這【守夜人】也非常有意思。


    他們不圖名,不圖利,活著就是為了信仰與信念。


    隻想看著生養他們的土地與國民能夠過的更好,活的更精彩。


    所以,哪怕是【赤血聯邦】成立了。


    【守夜人】組織也沒有站到台前來。


    隻有一部分人,為了共同的理想,融入到了聯邦的管理層中。


    而另一部分人,則經過諸多考量以後,選擇了跟魏玄成聯手,組建【聯邦調查局】與【守夜人】,共同維護聯邦的平穩與安寧。


    且他們的理念也成功了。


    在這兩大組織成立以後,聯邦最初的風雨飄搖,很快就得到了遏製。


    特別在魏玄成晉級傳奇以後,整個國度,都直接夯實了根基。


    但唯一不幸的,就是聯邦早年期間爆發的一場內亂。


    一場由聯邦之外的勢力教唆,然後由【東荒王朝】諸多遺民貴族所掀起的動亂。


    那一次動亂,來的快,去的也快。


    哪怕聯邦政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但也隻有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將那場動亂給鎮壓下去了。


    可在這場戰鬥中,所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慘烈的。


    其中對聯邦政府來說,最傷的就是【守夜人】全軍覆沒在了【平頂山戰役】之中。


    可以說,聯邦政府之所以能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將動亂鎮壓。


    就是因為【守夜人】及時發現了苗頭,同時將消息傳了回去。


    且悍不畏死的,將叛軍阻截在【平頂山】地區,足足頑抗了長達半個月之久,沒有讓叛軍邁出【平頂山】半步。


    這才有了聯邦政府攜風雷大勢,一擊就摧毀了叛軍的輝煌勝利。


    否則的話,叛軍出平頂山後,那局勢可就非同凡響了。


    到時候,聯邦政府想要獲勝,沒有三個月或者更久的時間,想都不用想了。


    至於後來,魏玄成與聯邦政府不是沒有想過重建【守夜人】組織。


    但很可惜,【守夜人】這個組織並不是嘴上說建立就能建立的。


    這個組織,不同於其他組織那樣有人就行。


    因為這個組織,並不單單是組織,更重要的是成員身上那種如火一般的信念。


    有那種信念在,才算是守夜人,沒有那種信念,給的人再多,也不是真正的守夜人。


    所以,【守夜人】傳承在聯邦初期就斷絕了。


    【聯邦調查局】的情報來源與後勤事物,也就徹底被切斷了。


    但【守夜人】的製度,一直以來卻沒有被取締。


    因為平頂山那一戰中,守夜人是全軍覆沒了。


    但在事後輕點屍體的時候。


    守夜人的屍體卻沒有找全。


    有一小部分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憑空消失在了那場戰役中。


    聯邦高層,守夜人組織中轉型成為管理層的老人,以及與守夜人並肩作戰過的開國元勳們。


    雖然他們知道,那些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他們終究還是懷揣著萬一的想法。


    萬一,那些人沒有死呢?


    萬一是在臨死以前,守夜人首領壯士斷腕,將一批人派了出去,給守夜人留下種子呢?


    哪怕這些萬一,隻是他們的希冀,隻是內心的一種安慰。


    但就是因為這種萬一,他們將【守夜人】的製度真的保留了下來。


    這也是蘇牧之前假冒【守夜人】的身份,以刑天為卒,去安撫花茂夫婦的原因所在。


    因為蘇牧知道,【守夜人】是真沒了。


    趙妃雨的人物傳記中,通過她與鎮國傳奇魏玄成的對話會議,展現過那一戰的始末。


    平頂山那一戰,【守夜人】徹底退出了時代的舞台,再也沒有歸來。


    但蘇牧卻清楚,雖然事實是這樣,可如今的聯邦,依舊還有人等著【守夜人】歸來。


    且【守夜人】的製度,都依舊還完整的保留著。


    所以,這是一個契機。


    一個見縫插針的好機會。


    隻要操作得當,或許,直接就能趁勢而起,扶青雲直上。


    到時候,很多事情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算算時間,【守夜人·刑天】這個代號,應該也已經通過花茂夫婦的口,傳達到聯邦調查局總部乃至是聯邦核心層中去了。


    一念至此,看著眼前這把國字臉的威嚴徹底敗壞掉了的混賬東西。


    蘇牧收斂了心中的殺意。


    與其將之殺掉,倒不如玩一局大的。


    赤血,安穩太久了。


    世家,也需要放放血了。


    要不,試著讓這赤血的天變上一變?


    蘇牧臉上露出笑容,看向呂國豪。


    “想活嗎?”


    呂國豪驚呆了:“可、可以嗎?”


    “可以!”


    蘇牧同樣點頭:“但有要求!”


    “我答應!”


    呂國豪振奮開口。


    “我還沒說你就答應?”蘇牧好笑道。


    “哥你放心,隻要不是讓我叛國,對咱們赤血的老百姓動手。甭管啥要求,我都答應。”


    呂國豪打蛇隨棍上:“為了活命,不寒磣的!”


    人才!


    蘇牧心中給了一個評價。


    雖然這貨敗壞了國字臉的威嚴與正義。


    人品什麽的,也確實不怎麽堅挺。


    但你不得不承認,這家夥心裏有底線,心中也有信仰。


    至少,對於赤血這個國家,他是發自內心的認同與熱愛。


    至於說其他方麵。


    人品咱就不說了。


    就他這種性格,絕對是一個能辦實事的人。


    所以,蘇牧又親切的賞了他一巴掌,但這次是衝著後腦勺抽的。


    “想什麽你?還叛國?你要敢叛國我第一個滅了你。”


    蘇牧笑罵著說道:“放心,我也是聯邦政府的人。至於什麽身份,你別問,也別瞎出去打聽,機密。現今整個雍州,知道我身份的隻有你們那位趙局長。”


    蘇牧隨口說著,呂國豪這次倒是沒有直接接話。


    “對了,你剛說你來我這裏的事情,是副總指揮使孔方下的令對吧!”


    蘇牧開口詢問。


    “嗯,是的!”


    呂國豪連忙點頭。


    “行,你敢確認就好。我先跟你們趙局長通個話,你也別在那裏裝了,自己出來說話!”


    一邊說著,蘇牧也不避諱什麽,直接當著他的麵撥通了趙妃雨的電話。


    呂國豪見這一幕,雙手一撐,連忙從泥土中爬了出來。


    然後豎起耳朵,就聽起了蘇牧那邊的情況。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這麽晚給我打電話幹嘛?”


    電話內傳來一個不太友好的聲音。


    但這種不友好,卻沒有敵視的感覺,反而有種是因為關係太熟的不客氣感覺。


    呂國豪身為指揮使的一員,屬於聯邦調查局的精英骨幹層,自然是見過趙妃雨這個空降過來的局長的。


    所以他立馬就認出了說話那人的身份,絕對就是自家現任局長無誤了。


    “問責!”


    蘇牧言簡意賅開口。


    “你喝了吧?”


    趙妃雨聲音帶著懵逼傳來:“就你還問責我,幾個菜幾瓶酒給你喝成這樣了?”


    “去你的,你才喝了呢。少跟我這兒扯犢子。我跟你說正經的!”


    蘇牧沒好氣道:“就在剛剛,你的人跟夏家的人相互勾結,對我進行了襲殺。都特麽殺我家裏來了。我找你這個聯邦調查局雍州分局局長問責有問題嗎?你還敢跟我這個態度!你可別忘了咱們的身份?現在我是好言好語跟你說呢。你要就這態度的話,那我覺得就沒啥談的必要了。直接按照最高保密條例走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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