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畜生,你給我一枚仙桃,我馬上就走!”


    一劍不中的陸晴愁,忽然開口出聲,顯然她也意識到就這樣打下去,自己恐怕占不到半點便宜。


    “怎麽樣,你那樹上的仙桃可是有足足九個,給我一個你也不吃虧吧?”


    陸晴愁一邊躲過白猿的強力一拳,趁著這個機會,赫然是一個轉身,手中長劍的劍鋒,突兀朝著其中一個仙桃劈去。


    陸晴愁自然是不會將仙桃劈爛,她劍鋒所指的方位,其實是那仙桃的根部,她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目標。


    跟白猿大戰是輔,拿到仙桃才是主。


    隻要拿到仙桃,她瞬間就會遠避,諒那身材笨重的白猿也追不上自己。


    錚!


    然而就在此時,白猿的反應竟然出乎意料的快,赫然是一巴掌拍在了劍身之上,將陸晴愁都帶了一個踉蹡。


    白猿的靈智已經極高,之前已經見識過對方這柄長劍的鋒利,所以它不會再讓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去觸碰長劍的劍鋒。


    這一次白猿是拍在長劍的平麵,所以它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卻能讓陸晴愁那突發奇想的念頭落空。


    至於陸晴愁剛才那些言語,一來白猿根本聽不懂人話,二來就算是聽得懂,它也不會有半點理會和妥協。


    這個人類的目的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要搶奪自己守護了多年的仙桃,它又怎麽可能讓對方輕易如願呢?


    之前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變異獸覬覦這九枚仙桃,可那些不自量力的家夥們,全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成為了仙桃樹的肥料。


    這個人類女人雖然難纏,但也並沒有讓白猿感到絕望。


    就憑這融境中期的實力,就敢覬覦自己的仙桃,簡直就是找死。


    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讓得陸晴愁心頭一凜的時候,白猿的身上,也爆發出一股狠戾之氣。


    原來趁著陸晴愁和白猿在這邊打生打死的時候,有人黃雀在後想要猴底偷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靠近了那株仙桃樹。


    這一下陸晴愁看得清楚,那看起來是一個歐美青年,一頭淡金色的短發,有著一對淡藍色的眸子,很有一種貴族氣質。


    此刻的這個青年速度奇快,也早早選定了一枚仙桃作為目標,哪怕是在這麽快的速度之下,也顯得異常瀟灑。


    “這個王八蛋!”


    陸晴愁的反應也不慢,第一時間就猜到這應該就是之前暗算自己,讓自己暴露形跡的那個卑鄙無恥之徒。


    此人躲在暗中,施展陰詭手段讓陸晴愁對上白猿之後,他也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趁著陸晴愁跟白猿大戰,他從另外一個方向忽然出手,成功率自然要高得多。


    而且此人剛才躲在暗中,親眼目睹了陸晴愁采摘仙桃的一幕,所以說他的手上,早已經握著一柄鋒利的短刀。


    “吼!”


    眼見仙桃不保,白猿不由發出一道怒吼之聲。


    隻是這個時候的它跟那人中間隔著一株桃樹,想要上去阻攔也是需要時間的。


    咻!


    而就在此時,眼看就要被那人得手的時候,一道流光陡然掠出,目標似乎正是那個想要偷摘仙桃的金發青年。


    叮!


    緊接著一道清脆的聲音傳將出來,原來是陸晴愁在這關鍵時刻扔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而且精準地刺中了那人手中的短刀。


    如果非要在白猿和那人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陸晴愁最恨之入骨的,無疑還是那個暗中算計自己的家夥。


    哪怕在這天都秘境之中是各憑本事,可陸晴愁就是個直爽的女子,嫉惡如仇,看不慣就是看不慣。


    所以哪怕這個時候是她自己在跟白猿大戰,卻也萬分不想給那個可惡的家夥做了嫁衣,那樣她隻會更加鬱悶。


    反正自己暫時是得摘不到仙桃的了,可也一定不能讓那個討厭的家夥如此輕鬆就摘取一枚仙桃。


    不得不說陸晴愁這一劍極其巧妙和精準,直接就將那人手中的短刀頂到了一邊,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再去摘取仙桃了。


    “賤人!”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搶出來的機會,竟然被一柄飛劍給破壞,那金發青年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極致的殺意,口中也是怒罵出聲。


    而這位來自歐羅巴的天才,在一擊不中,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那頭白猿氣息鎖定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被白猿纏住,反而要成為那個給別人做嫁衣的冤大頭了。


    自詡心智不俗的這位,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之中。


    所以他當機立斷,在手臂微微一震之後,便是立即抽身而退,沒有半點留戀。


    不得不說此人的速度和反應都分屬一流,一個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經退出了十多米的距離,讓得那白猿的動作戛然而止。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傳出的動靜,讓得白猿下意識回過頭來,然後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偷偷摸摸朝著桃樹靠近。


    這位自然就是陸晴愁了,甚至她剛剛還用了一股巧勁,在長劍刺中那柄短刀的時候反彈而回,再次精準地被她握在了手中。


    吃了一次虧之後的陸晴愁,可不會再徒手去采摘仙桃,必須得利用手中的長劍才行。


    隻是陸晴愁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討厭的黃毛竟然如此果斷,打都沒打就退走了。


    而那隻原本想要去攻擊金發青年的白猿,這才奔出幾步呢,然後就發現了身後的動靜,它的目標自然再一次換回了陸晴愁。


    “王八蛋!”


    這讓陸晴愁心頭暗罵,卻又有些無奈,心想在果決一事之上,自己好像有些比不過那個可能來自歐美的家夥。


    白猿真正的目標,自然還是守護仙桃,哪怕剛才這個人類女人幫了它一把,它也絕對不會有絲毫領情。


    事實上陸晴愁也確實不是想幫白猿守護仙桃,她隻是看不慣那個黃毛,不想讓這種討厭的家夥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老娘在這裏打生打死,你輕輕鬆鬆采摘仙桃,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原本陸晴愁心中所想,是白猿轉而對付那個黃毛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趁虛而入,摘一枚仙桃馬上就走,一切皆大歡喜。


    隻可惜那金發青年的果斷後撤,打亂了陸晴愁的計劃,讓得她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采摘仙桃,就又被白猿給截住了。


    如此一來,局勢似乎跟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同樣是陸晴愁跟白猿大戰,金發青年在旁邊不遠處袖手旁觀。


    短暫的時間過後,金發青年剛才心中的憤怒也消減了不少,好整以暇地看著那邊激烈的戰鬥,心情越來越好。


    “你應該是來自大夏鎮夜司吧?是叫春水還是什麽?”


    過得片刻,金發青年突然開口出聲,讓得陸晴愁的臉色更顯陰沉,而那白猿則是充耳不聞。


    對於白猿來說,這兩個人類變異者都是敵人,無論是來自哪裏,都別想拿走任何一顆仙桃。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奧利,來自葡國,隸屬於眾神會!”


    金發青年似乎生出了一抹強烈的談興,又或者說還有一些其他的目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自行介紹起來。


    “什麽,奧利給?”


    而陸晴愁好像沒有聽清一樣,赫然是在這個時候高聲反問了一句,她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古怪的情緒。


    畢竟“奧利給”這個詞匯,在大夏網絡上還是相當有名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邊那個金毛,肯定不知道這三個字的真正含義。


    就算暫時不能拿那黃毛如何,陸晴愁也想要惡心一下對方,哪怕那家夥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惡心到了。


    “是奧利,不是奧利給!”


    奧利果然不知道陸晴愁這話的更深層含義,竟然還在那裏耐心解釋,讓得後者眼眸之中的笑意,更加濃鬱了幾分。


    “不,你就是奧利給!”


    百忙之中的陸晴愁,甚至還在此刻強調了一遍。


    她在說話的同時,避過了那白猿的強力一拳,差之毫厘,就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奧利終究是不明白奧利給的真正奧義,但他也沒有再在這個名字上跟對方掰扯。


    畢竟世界通用語的發音,對於各個國家的人來說,都是有一些細微差別的,這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此時此刻,奧利一邊在不遠處喋喋不休,卻沒有再次趁著白猿和陸晴愁戰鬥之際,去采摘仙桃。


    或許他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陸晴愁和白猿兩敗俱傷的機會,那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嘖嘖嘖,大夏的天才果然是名不虛傳,就算是我對上這頭融境中期的白毛畜生,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奧利一邊觀戰,一邊還感慨出聲。


    畢竟他自己也隻是一個融境中期的變異者,實力未必就比陸晴愁強到哪裏去。


    隻是這樣的話語聽在陸晴愁耳中,真是怎麽聽怎麽討厭。


    這就像是一個在台下看戲的觀眾,看著自己在台上如同跳梁小醜表演一般,這擱誰誰能忍?


    “春水姐姐,我看好你,你一定行的,等你到時候擊敗這隻白毛畜生,樹上的仙桃咱們對半分如何?”


    奧利的聲音不斷傳來,讓得陸晴愁愈發煩躁,甚至連氣息都在這個時候有了一些變化。


    手中有劍的陸晴愁,就算肉身力量比不上那頭白猿,可也沒有落入明顯的下風。


    至少她如果想要脫身的話,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此時此刻,陸晴愁赫然是被奧利在旁邊的風言風語弄得有些心神失守,然後就被白猿抓住了一個機會。


    由此也能看出,陸晴愁的心性遠遠比不上秦陽,是個特別容易被影響情緒的人,尤其是一個她無比討厭,甚至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人。


    砰!


    白猿並沒有錯過這個機會,避過陸晴愁的一劍直刺之後,赫然是一掌拍在了這個人類天才的左肩之上,讓得其一個踉蹌。


    這讓陸晴愁心頭一驚,都顧不得狠狠瞪那邊的討厭家夥一眼,直接一個側身閃避,避過了白猿追加的一記強力攻擊。


    先前那一掌倒也罷了,並沒有讓陸晴愁受太重的傷,最多是讓她氣息有些紊亂而已。


    可如果這追加的一記攻擊中了,那她不死恐怕也得重傷,因為那是衝著她真正的致命要害而來。


    “哎喲,春水姐姐,你怎麽這麽不經誇呢?這可不行啊!”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奧利又開始大呼小叫,而且口氣誇張地說道:“你要是這麽輕易就被那白毛畜生給打敗了,那我還怎麽撿這個現成便宜啊?”


    這個時候的奧利,已經完全不隱藏自己的心思了。


    他就是要讓陸晴愁和白猿鬥個兩敗俱傷,再來當這黃雀在後的漁翁。


    “春水姐姐,你一定還有絕招的吧?再不施展可就沒機會了!”


    奧利搖頭晃腦,聽得他繼續說道:“這麽漂亮,身材還這麽好的一個小姐姐,要是死在一頭白毛畜生手中,還真是可惜呢!”


    “王八蛋,閉上你的臭嘴!”


    陸晴愁臉色早已漆黑如水,偏偏那家夥還要如此討厭地嗡嗡嗡,讓得她終於忍不住厲叱出聲。


    “春水姐姐,你這就不對了,我這是在給你助陣呢,你怎麽能好心當作驢肝肺呢?”


    這奧利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句大夏俗語,用在這個地方聽起來竟然毫無違和感。


    隻是這樣的話,無疑是差點將陸晴愁的肺都給氣炸了,她這輩子就沒有如此想要將一個人碎屍萬段。


    這奧利給先給自己下絆子,讓自己暴露形跡,再被那白猿鎖定,不得不大戰三百回合。


    然後這家夥又坐山觀虎鬥,在旁邊不斷用言語騷擾自己,導致自己不小心被白猿拍中肩膀,戰力大打折扣。


    如此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是是如忍孰不可忍。


    “嘖嘖,這麽漂亮的女人,生起氣來可就不美了!”


    奧利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出,自然是怎麽嘲諷怎麽來,而他所說的這些話,自然不可能是真心。


    在這個眾神會天才的心中,其實對陸晴愁也是恨之入骨。


    正是這個女人,將他先前的某些計劃破壞,讓他沒有第一時間采摘到仙桃,所以他才會如此不遺餘力地在旁邊冷嘲熱諷。


    當然,奧利最終的目標,自然還是那樹上的仙桃。


    可是在白猿的守護之下,他根本沒有太大的把握。


    好在現在有一個正麵跟白猿戰鬥的大夏天才春水,他更清楚這個大夏女人不是省油的燈,現在表現出來的也一定不是其最強大的戰力。


    隻要等這一人一獸鬥個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那就是他奧利收獲戰利品的最佳時機。


    “狗東西,真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陸晴愁雖然是在氣頭上,可她自然不是真正的蠢貨,很快便猜到了那個黃毛奧利給的計劃。


    對方就是想讓自己跟白猿打生打死,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先前奧利所說的什麽對半分,陸晴愁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的。


    在這天都秘境之內,能相信的人就隻有自己。


    或許大夏鎮夜司的幾個隊友可以相信,但天都秘境這麽大,隊友們又不在這裏,所以陸晴愁隻能靠自己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陸晴愁心中念頭電轉而過,下一刻她就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那就是先脫離這白猿的攻擊範圍再說。


    她清楚地知道白猿一心隻想守護仙桃,隻要自己不戀戰,在退出一定距離之後,白猿肯定是不會主動追擊的。


    更何況那奧利給都已經現身,如果白猿咬著她不放的話,就會被那個黃毛撿了便宜,她覺得這白猿肯定也在防備著這一點呢。


    做出決定之後,陸晴愁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見得她橫劈一劍,將白猿逼退一步,而她自己則是也退了兩步。


    果然不出陸晴愁所料,當她做出這個退身的動作之時,白猿並沒有第一時間追擊,而是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猶豫。


    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陸晴愁又退了兩步之時,她陡然覺得身後傳出一道強烈的能量波動,讓得她心頭大驚。


    在這偏僻的山穀之中,除了那頭白猿之外,就隻有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奧利給了,所以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當陸晴愁側過身來的時候,發現果然是那黃毛奧利給不知什麽時候轉到了自己的後方,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記勢大力沉的攻擊。


    陸晴愁一時之間還沒有意識到更深層次的東西,她覺得這奧利給就是因為被自己破壞了計劃,所以才懷恨在心。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得陸晴愁避無可避,隻能是抬起自己的左臂,硬拉了奧利的這一記強力攻擊。


    砰!


    一道交擊聲發出之後,陸晴愁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頓時有些把持不住,蹬蹬蹬連續退了三四步,這才拿樁站穩。


    “不好!”


    然而就在陸晴愁好不容易壓下體內紊亂的氣息時,她就暗道了一聲不妙。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強行將自己的身體朝著旁邊橫移了半米。


    呼……


    不得不說陸晴愁這下意識的反應還是相當有必要的,就在她橫移半米的同時,一隻毛茸茸的大手,已經是從她剛才所在之地一掠而下。


    陸晴愁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那頭白猿出手了,這白毛畜生赫然是跟那個黃毛奧利打了一個默契的配合。


    避過這一擊之後的陸晴愁,滿臉陰沉地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當即就看到了奧利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直到這個時候,陸晴愁忽然什麽都明白了,心頭對奧利的殺意,濃鬱到了一個極致。


    很明顯奧利居心不良,根本就不想給陸晴愁脫身而逃的機會,所以才會在剛才那一刻突然出手。


    而奧利在出過一次手之後,就退到了不遠處,隻是隱隱間擋住了穀口的位置,也等於說是擋住了陸晴愁所有的退路。


    若是陸晴愁跟那頭白猿一直大戰,奧利就不會動手;


    可隻要陸晴愁有抽身而退的念頭,而且做出了退避的動作,那奧利就會出手阻止,然後將陸晴愁給再次逼到白猿的攻擊範圍之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奧利是在聯手白猿給陸晴愁施壓,但他又不會真的拚盡全力,隻是想要達成某些目的而已。


    至於那頭白猿,它並不介意自己的對手是誰,隻要誰走進這個範圍,它就會攻擊誰,無一例外。


    在白猿的心中,陸晴愁跟奧利並無區別,但現在陸晴愁離它更近,它的目標自然也就更加清晰。


    “混蛋!”


    想通這一切的陸晴愁,全身的怒氣都快要滿溢而出,盯著那邊奧利的眼睛,如欲噴出火來。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卑鄙小人,自己不要仙桃了還不行嗎?讓給你還不行嗎?


    就這你還要不依不饒?


    隻不過憤怒歸憤怒,對於奧利這陰險的手段,陸晴愁現在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要對方不去采摘仙桃,白猿就不會對一個沒有威脅的人類變異者動手。


    更何況奧利的出手,等於說是在幫助白猿對付那個人類女人,它何樂而不為呢?


    如此一來,陸晴愁就陷入了一種被前後夾擊的尷尬境地之中。


    這讓她憤怒之餘,又不由有些心慌。


    當此一刻,陸晴愁的腦海之中,沒來由地浮現出一道年輕的身影,正是認識才一個多月的秦陽。


    “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肯定不會像我這樣束手無策吧?”


    這是陸晴愁下意識的念頭,在度假村一個月的集訓過程中,她不止一次見識了那個家夥的手段。


    那驚才絕豔而且能越境對戰的逆天就不用說了,秦陽的心智,在這個臨時小隊之中,也早已經人人佩服。


    陸晴愁原本就是個不喜歡動腦子的人,她行事一向直來直往,這一次遇到滿肚子壞水的奧利,無疑是讓她束手束腳。


    尤其是看著那個黃毛奧利給,就這麽滿臉笑意地站在不遠處,陸晴愁就氣不打一處來,很想在那張臉上狠狠踩上幾腳。


    呼……


    隻可惜白猿並沒有給陸晴愁這樣的機會,一擊不中之後再次蹂身而上,轉眼之間兩人再一次進入了白熱化的戰鬥。


    在此期間,陸晴愁搶到幾個機會想要抽身而退,但每一次都被那守株待兔,兼且以逸待勞的奧利給逼了回來。


    而且奧利每一次的出手都極為刁鑽,讓得幾次被逼回來的陸晴愁,在被白猿攻擊的時候,都會險象環生。


    要不是陸晴愁出身大夏鎮夜司王牌小隊,有著一些屬於自己的保命手段,恐怕早就扛不住這一人一獸的古怪聯手,將性命交代在這裏了。


    而奧利在給陸晴愁製造一些麻煩的時候,卻又不會拚盡全力,他隻是想要逼出陸晴愁的絕招罷了。


    奧利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陸晴愁和白猿鬥個兩敗俱傷,那樣他才能收獲最大的利益。


    眼看這一次又一次的,陸晴愁已經快要被逼到絕境,奧利就覺得自己的計劃很快就要成功了。


    這種從大夏鎮夜司王牌小隊出來的天才,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底牌手段,而且必然是極為強悍的底牌手段。


    “媽的,再這樣下去,老娘真得被耗死在這裏了!”


    當又一次被奧利給逼回來,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陸晴愁眸之中閃過一抹狠毅之光,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刻變得詭異了不少。


    嘩嘩……


    陸晴愁的身周,仿佛傳出一陣嘩啦的流水之聲,讓得她的整個身形,都變得模糊了幾分,很顯然她是要施展自己的最強手段了。


    “就這種貨色,沒必要拚命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陸晴愁就要施展自己最大的底牌絕招之時,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傳進耳中,讓得她瞬間就收斂了那些特殊而詭異的氣息。


    因為對於這道聲音,陸晴愁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仿佛隻是這麽一道聲音,就讓陸晴愁心中所有的憤怒消散一空,也讓她心中所有的擔憂煙消雲散。


    似乎隻要此人一來,一切的麻煩都將迎刃而解。


    無論是那頭融境中期的白猿,還是那個讓他厭惡到極致的奧利給。


    “什麽人?”


    一直坐山觀虎鬥,而且胸有成竹的奧利,耳中自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讓得他臉色微變,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隻見在不遠處一塊光滑的大石之上,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道人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奧利也是一個極為擅長隱匿形跡的高手,而且感應能力非同小可。


    要不然他也不會將陸晴愁這個同境同段的天才,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可是他真的沒有感應到那人是什麽時候,又是怎麽出現在那塊大石頭上的。


    就仿佛此人是突然之間閃現而出,又好像是直接從石頭縫裏縫出來的一般,一切都是那麽無跡可循。


    “嗯?是他?!”


    而當奧利將目光轉到那人臉上,看清楚此人的容貌之時,卻覺得這張臉並沒有太多陌生,而且還有著一些深刻的印象。


    在進入天都秘境的前一天下午,正是這個大夏修為最低的家夥,不遺餘力地挑釁一個東瀛天才,最終被一擊轟飛吐血。


    給當時在海灘上各方天才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其實並不是被轟飛的一幕,而是這個大夏天才裂境大圓滿的修為。


    這一屆參加異能大賽的各方天才,並不是沒有裂境層次,相反還有很多,可他們大多都是來自小門小戶。


    然而大夏鎮夜司呢,那可是公認除了眾神會和日月盟之外,最強大的變異組織。


    如此強大的變異組織,怎麽可能連五個融境天才都湊不齊,而要讓一個隻有裂境大圓滿的家夥來參加異能大賽呢?


    不少人猜測大夏鎮夜司別有目的,可能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但大多數人還是相當不以為然的。


    不管怎麽說,這個代號好像叫金烏的家夥,都隻有裂境大圓滿的修為。


    真要遇到融境變異獸和融境的人類天才,能是一合之敵嗎?


    事實上在那天下午,東瀛天才宮道先的一次出手,就已經暴露了這個大夏天才上不得台麵的實力。


    哪怕就在那天晚上,宮道先離奇自燃而死,也從來沒有人將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歸結到那個大夏裂境天才的身上。


    剛才此人突兀地出現在那塊大石頭上,還真是將奧利給嚇了一跳,心想是不是自己也被人黃雀在後了?


    而當奧利看到那張並不陌生的臉,再認出這個大夏天才的身份之時,他就全然放下心來,再也沒有半點顧忌了。


    即便這個金烏身上的氣息,好像比進入天都秘境之前要強上一些,但也絕對沒有突破到融境。


    更何況奧利乃是融境中期的天才,在這個大境界之內,小段位之間的差距也是極其巨大的。


    所以哪怕對方真是一個融境初期的變異者,奧利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最多是多花費一點力氣和時間罷了。


    在大石上那人現身的時候,另外一邊的白猿也沒有繼續向陸晴愁發出攻擊。


    它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轉到了那個年輕人類身上。


    不過微一感應之下,白猿的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抹極其人性化的鄙夷。


    在它這種活了不知多久的融境中期變異獸眼中,一個連融境都沒有的人類,竟然敢摻和這樣的大事,簡直就是找死的典範。


    “春水姐姐,看來沒有我在,你還是不太行啊!”


    秦陽仿佛沒有看到那邊奧利異樣的目光,而是盯著陸晴愁輕笑出聲。


    這樣的調侃,讓得剛剛鬆了口氣的陸晴愁,目光恨恨地朝著那邊某人看了一眼,臉色很是陰鬱。


    “哼,要不是那個黃毛奧利給在旁邊搗亂,老娘至於如此狼狽嗎?”


    要說陸晴愁心中最恨的人,絕對非奧利莫屬了。


    現在她隻想將那個討厭的家夥碎屍萬段,這才能消得心頭之恨。


    “奧利給?”


    聽得陸晴愁口中這個名字,秦陽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極為古怪的神色。


    “這位老兄的名字,還真是清新脫俗啊!”


    作為大夏土生土長的網絡達人,秦陽對一些網絡詞匯自然是知之甚深,因此他看向奧利的眼神,蘊含著一抹特殊的意味。


    “老子叫奧利,不是什麽奧利給!”


    就算奧利再遲鈍,在對方二人接連的古怪話語之中,他終究也明白過來“奧利給”三字,恐怕不是什麽好話,所以怒聲開口強調了一句。


    “無所謂了,反正你這種人,跟謝特也沒什麽區別,這名字也不算冤枉了你!”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終於讓奧利意識到了那三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了,也讓得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而在看到奧利突然之間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時候,那邊的陸晴愁就像是大夏天灌了一口涼水般舒爽。


    在秦陽到來之前,陸晴愁被白猿逼得手忙腳亂,耳中隻能聽著奧利的冷潮熱諷,根本騰不出手來反唇相譏。


    而且那個奧利口才不俗,每一次嘲諷都抓住了陸晴愁的痛點,讓得她都有些反駁不得。


    沒想到秦陽一來,僅僅是借著一個名字,就完美地打擊了那個奧利給的囂張氣焰,讓得陸晴愁再次心生佩服。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至少在口才一道上,陸晴愁還沒有見過誰能是秦陽的對手,哪怕是她這個當初的毒舌女人。


    這等於是給陸晴愁報了一小半的仇,至於剩下的一大半,她也相信憑秦陽的本事,很快就能讓那個奧利吃不了兜著走。


    “哎喲,不好!”


    就在奧利有些沉默,陸晴愁心情舒暢的時候,秦陽突然表情誇張地驚呼出聲,將兩人一獸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我說你這家夥取這種名字,你的禁術不會是噴屎吧?那我等下跟你打起來,豈不是會被你噴一身的屎?”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的這一番話,終於讓陸晴愁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仿佛連身後白猿的威脅也有些顧不上了。


    這家夥真是太促狹了,什麽噴屎禁術,這他娘的是人能想出來的東西嗎?


    此時此刻,秦陽雖然說得粗俗,可以陸晴愁對那奧利的厭惡,就算是再難聽的話,她也會聽得津津有味。


    果然惡心人這種東西,還得是秦陽最擅長。


    沒看到那奧利給的一張臉,陰沉得都快要擠出屎來了嗎?


    “哈哈……”


    陸晴愁的聲音響徹在這山穀之中,沒有任何的掩飾,甚至讓四麵山壁都傳出一道道回音,仿佛都在嘲笑那個叫做奧利給的眾神會天才。


    “無知小兒,你這是在挑釁整個眾神會!”


    奧利被氣得渾身顫抖,又聽到陸晴愁那誇張的大笑聲,所以他終於忍不住,直接搬出了身後的龐然大物。


    “整個眾神會?就憑你這融境中期的家夥,也能代表整個眾神會?”


    然而秦陽卻是臉現古怪,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從之前的粗俗,瞬間變成了一種極為高級的嘲諷,讓得陸晴愁歎為觀止。


    事實上奧利隻是眾神會一個勉強受到一些重視的天才而已,相比起蘭斯凱恩等人,可就要差上許多了。


    剛才的奧利隻是急怒攻心,試圖以眾神會來壓製那個大夏小子,沒想到被對方抓到把柄又強力嘲諷了一次。


    可對方說的又是事實,就他這麽個融境中期的年輕天才,最多就是個眾神會的騎士,幾乎沒有太大的話語權。


    “狗東西,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挑釁我眾神會的後果!”


    奧利似乎終於發現自己在口舌一道上,恐怕不是那個大夏小子的對手了,所以在話落之後,他的身上赫然是冒出了融境中期的力量氣息。


    對麵那個大夏崽子,不過是半步融境的修為罷了,真以為單憑一張嘴,就能跟融境中期的眾神會天才抗衡嗎?


    奧利最自信的自然還是這一身修為,大境界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彌補的。


    反正自從奧利成為變異者,加入眾神會以來,還從來沒有聽過誰能越境界作戰還能戰而勝之的先例。


    別的不說,就拿眾神會這一代公認的第一天才庫爾蘭斯來說吧,他能在半步融境的時候,戰勝一尊融境中期的上位者嗎?


    恐怕最多也就是跟一個初入融境初期的變異者勉強抗衡罷了,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是敗陣,不會有任何意外。


    在奧利的心中,蘭斯就已經是整個地星最妖孽的天才了,最多也就是那個日月盟的布萊恩能跟其相提並論一下。


    既然蘭斯都做不到這樣的逆天之事,總不能一個大夏鎮夜司的家夥,能生生顛覆變異界根深蒂固的理念吧?


    正是這些自信,讓得奧利覺得自己立於了不敗之地。


    隻是他沒有看到的是,當他身上這融境中期的變異氣息爆發而出之後,某處那個大夏鎮夜司天才春水的眼眸之中,閃過的一抹戲謔。


    陸晴愁曾經親眼見過秦陽的戰鬥力,這位可是能三拳重傷融境初期天才田森的逆天存在。


    在度假村的時候,秦陽也不止一次出手,幫助他們收取融境中期變異獸的性命。


    雖說秦陽大多數都是在配合隊友,但這個臨時小隊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絲毫懷疑秦陽有抗衡融境中期強者的實力。


    而且陸晴愁現在也已經能感應到,十多天時間不見的秦陽,身上的氣息似乎跟進入天都秘境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這是不是說在這十多天的時間內,秦陽在這天都秘境內又有所收獲,讓得其變異修為又朝前走出了一小步呢?


    反正陸晴愁不相信那個奧利給能給秦陽製造什麽威脅,更何況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以秦陽的心性,恐怕也不會這麽輕易就現身吧?


    可笑那個奧利給自恃融境中期的修為,覺得對上一個半步融境的大夏天才,可以摧枯拉朽將其擊敗甚至是擊殺。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這個黃毛奧利給,好好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大夏天才,什麽才叫逆天的驚才絕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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