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們不願意?”


    見得那三人不說話,秦陽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心想這三個家夥,還真是有些不識時務啊。


    以秦陽如今的記憶力,在看到那三個天才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是之前旁觀天才中的其中幾個。


    所以按常理來說,這三個家夥應該是見識過自己的實力的。


    既然如此,難道就真不怕惹火燒身嗎?


    “不,不敢!”


    直到秦陽再次發問,默希才回過神來,聽得他沉聲說道:“這頭變異獸本就是傷在金烏兄手中,咱們又豈敢據為己有?”


    “金烏兄見諒,之前我們隻是覺得你可能看不上這頭受傷的變異獸,所以才想著撿點便宜,既然金烏兄來了,那自然是物歸原主!”


    默希覺得自己必須得將前因後果說得更清楚一點,至少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想要爭奪這頭變異獸,否則後患無窮。


    “那還不走?”


    聽著對方長篇大論的解釋,秦陽顯得有些不耐煩,直接揮了揮手。


    而聽得他這話,默希三人又有些疑神疑鬼了。


    “金烏兄,你……你真要放我們走?”


    吉樹情急之下,竟然問出這樣一句話,讓得旁邊的默希朝著他連使眼色,心想這家夥怎麽能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


    萬一對方剛開始確實是想放自己離開,你這一問,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可怎麽辦?


    “不然呢?難道等我請你們吃飯?”


    秦陽一臉的不耐煩,當這種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話語從他口中傳出後,默希三人終於放下了一大半心。


    “好,好,我們這就走!”


    默希三人如坐針氈,他們從來沒有在麵對一個半步融境變異者的時候,有過這麽大的壓力。


    甚至在婆羅門中,對上那些融境後期的強者,他們也一向不卑不亢,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唯唯諾諾如臨大敵。


    不得不說這個世上終究是實力為尊,秦陽用自己恐怖的戰鬥力,讓得這些所謂的天才心服口服。


    你要是瞧不上半步融境的金烏,那就上去跟他打上一架,看看最後的下場,會不會比那竹村一雄和兩頭變異獸王更好?


    片刻之後,默希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遠處,而秦陽的目光,則是第一時間轉到了那頭蠍王身上。


    “嘎!”


    就是這一眼,讓蠍王口中發出一道忿怒的吼聲。


    隻不過從這道吼聲之中,三人都聽出了一抹色厲內荏。


    蠍王憋屈啊,自己在那裏守了這麽多天,最後連一根毛都沒有得到,反倒是損失了一隻蠍螯,實力大幅下降。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那邊這個人類變異者所賜。


    它的那隻蠍螯,正是被那個人類的一杆金色長槍斬斷的。


    如今自己都逃回老巢了,擺明了態度不想找你這個人類報仇,偏偏你還要不依不饒窮追不舍,沒有這麽欺負人……欺負蠍的。


    “大蠍子,也別說我欺負你,隻要你交出一件東西,那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的蕭逐流滿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在蕭逐流心中,這些一出生就生活在天都秘境之內的土著變異獸,一輩子都沒有怎麽接觸過外間的人類,又怎麽可能聽得懂人話呢?


    隻有陸晴愁知道一些東西,所以她並沒有蕭逐流那樣的臉色,這自然屬於秦陽的又一種本事了。


    而當蕭逐流看到在秦陽話音落下之後,那蠍王突然之間有些沉默的時候,他的臉上又不由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看蠍王的樣子,顯然是聽懂了秦陽所說的話,這他娘的又是怎麽一回事?


    事實上秦陽在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啟了意念交流。


    這種精神層次上的對話,可沒有語言國界之分,蠍王自然能第一時間明白這個人類變異者的意思。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蠍王有些沉默,臉上還浮現出一抹茫然,讓得秦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家夥,裝傻呢!”


    秦陽朝著旁邊的兩個同伴笑了一聲。


    從蠍王的反應上,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目標,而對方所謂的茫然和疑惑,顯然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行了,別裝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秦陽口中說著話,精神意念襲出,同時右手一翻,一枚黑色的令牌便是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就是這樣的東西,別說你沒見過!”


    秦陽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雖然他不敢肯定蠍王身上的令牌跟手中這枚水字令牌一模一樣,但至少也是大同小異吧?


    “要令牌,還是要命,你自己選吧!”


    秦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那身上隱隱間繚繞的殺意,並沒有太多掩飾。


    秦陽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而且在這天都秘境之中,殺其他天才奪寶都不會受到什麽詬病,更何況是在一頭變異獸身上搶東西了。


    若是這蠍王不識時務的話,秦陽並不介意殺獸奪寶。


    自己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就看你這靈智不低的家夥,能不能抓得住了。


    “嘎!”


    然而就在秦陽自以為已經給了這蠍王活命機會的時候,從對方的口中,赫然是再次發出一道強烈的憤怒吼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一次的沉聲不是秦陽所發,而是旁邊的蕭逐流接口出聲,說話的同時,他的身上也冒出了融境後期的磅礴氣息。


    之前秦陽還在說這蠍王靈智極高,都懂得及時抹除斷螯和本體之間的聯係,想必應該是一個識時務的變異獸吧。


    沒想到秦陽都這樣給機會了,你這家夥竟然還要強硬到底。


    難道你認為憑著自己身受重傷之軀,就能跟三大鎮夜司天才抗衡了不成?


    莫說是秦陽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孽了,以蠍王現在的狀態,隻是蕭逐流出手,就一定能讓它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我們有些東西猜錯了。”


    秦陽冷眼旁觀,聽得他說道:“這隻蠍王,恐怕早已經煉化了那枚令牌,甚至可能跟令牌不分彼此,咱們要搶令牌,就是在要它的命!”


    聽得秦陽的分析,陸晴愁和蕭逐流都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就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想必那靈智頗高的蠍王,在明知道交出令牌就能活命的情況下,不會不知死活地做出另外一個選擇吧?


    此刻蠍王的表現,彰顯了這幾個人類隻要想奪令牌,它就會拚命,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若不是不交令牌是死,交出令牌也是死,蠍王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甚至可能蠍王這一身修為,或者說那土遁之術,都是靠著那枚令牌而來。


    一旦交出令牌,它不僅會修為不保,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唰!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眼神一凜,然後陸晴愁和蕭逐流都是臉色微變。


    因為那邊的蠍王,在知道雙方可能已經談不攏的情況下,赫然一個猛子紮地,整個身形都鑽進了下邊的黃沙之中。


    “這怎麽辦?”


    看到這一幕,蕭逐流和陸晴愁都有些傻眼,心想自己三人好像都不會鑽地,又如何去地底下追擊那頭蠍王呢?


    所以這二人的視線,都第一時間轉到了秦陽的臉上,自己辦不到的事,不代表秦陽也辦不到。


    何況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蠍王可以鑽地的這一門手段。


    但秦陽還是帶著他們找了過來,總不可能連這點都算不到吧?


    咻!


    在陸晴愁和蕭逐流轉頭看來的時候,秦陽的眉心處已經是襲出一股無形之力。


    緊接著一道流光倏然掠空飛出,正是那柄c級禁器手術刀。


    在二人異樣的目光之中,秦陽精神念力控製的手術刀同樣是猛紮而下,從剛才蠍王消失的地方鑽入了地底之中。


    在這片戈壁之中,泥土都是一些柔軟的黃沙,倒也沒有對手術刀造成太強的阻礙。


    隻是蕭陸二人並不是精神念師,所以他們根本感應不到地底之下的那場追逐戰,也不知道秦陽的手術刀,到底能不能追上那頭蠍王?


    這讓兩人心頭又有些感慨,心想這世上同為土屬性可以遁地的變異者之外,恐怕也隻有秦陽這樣的精神念師,才能在這種時候繼續追擊目標了。


    隻是相對於純粹土屬性的蠍王,秦陽單單隻祭出一柄c級手術刀,就想要將其逼出來,還是有些太難了。


    唰!


    所以在下一刻,秦陽忽然又抬了抬手臂。


    一朵淡金色的火焰瞬間顯現而出,然後被他屈指一彈,同樣落入了地麵,轉眼消失不見。


    一抹熾熱一閃而逝,讓得旁邊的陸蕭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秦陽手段的層出不窮。


    火焰這種東西,嚴格說起來並非實體,而是一種虛體。


    所以並不會被黃沙阻礙,跟精神念力控製的手術刀一樣,開始追擊起了地下的蠍王。


    而且在秦陽的控製之下,本命之火赫然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開始堵截起了蠍王的逃遁之路。


    有著精神念力的感應,方圓百米之內,秦陽都感應得纖毫無漏。


    本命之火固然是後發,卻是先至,陡然出現在了蠍王的正前方。


    強橫的火焰之力,仿佛將那處的地底都要焚燒殆盡,讓得正在逃遁的蠍王身形瞬間戛然而止。


    可身後的那柄手術刀卻沒有任何停滯的跡象,那刺穿地底黃沙的刺耳聲響,聽在蠍王的耳中,就仿佛催命符一樣。


    不管怎麽說,此刻的蠍王都已經不是全盛時期。


    斷了一螯的它,一身實力十不存五,哪怕是在這如魚得水的地下,也肯定要大打折扣。


    更何況隻剩下一隻蠍螯的蠍王,鑽地的速度也大不如前。


    在秦陽禁器手術刀和本命之火前後夾擊之下,他似乎已經隻剩下一個方向了。


    那就是向上!


    就算蠍王是土屬性變異獸,可是越到地底深處,泥石就越堅硬,這對於它逃遁的速度來說,也是有很大影響的。


    嘩啦!


    眼看後方的手術刀和前邊的金色火焰馬上就要臨身,蠍王當機立斷,直接一個抬頭,僅剩的一隻蠍螯翻飛之下,整個身體都衝出了地麵。


    一時之間塵土飛揚,讓得蕭陸二人都有些看不清楚蠍王的身形。


    但他們的心情無疑很不錯,畢竟蠍王已經被重新逼出了地麵。


    “咦?金烏去哪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逐流突然轉過頭來,可是他的身旁,哪裏還有某個家夥,隻剩下一個陸晴愁。


    陸晴愁也是疑惑地轉頭,就算兩者離得如此之近,她竟然也沒有發現秦陽到底是什麽時候離開此地的?


    “在那裏!”


    片刻之後,陸晴愁突然高呼一聲,然後蕭逐流就看到,在那黃沙漫天所在之地,一道人形身影已經是高高躍起。


    黃沙之外是秦陽的身影,而黃沙之內則是有著一襲龐大身影,正是那從土裏鑽出來的蠍王。


    此時此刻,秦陽的右手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石劍。


    騰空而起的身形開始降落,他赫然是在空中一個空翻,手中的石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著蠍王怒劈而去。


    單以品質而論的話,秦陽從某個山穀之中得到的這柄石劍,絕對堪比c級巔峰的禁器。


    那頭白猿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到的這柄石劍,在秦陽研究了一番之後,這恐怕不是一頭變異獸能製造得出來的。


    如此巨大的石劍,配合著秦陽強悍的肉身力量,無疑是相得益彰,可以將他的肉身攻擊力發揮到極致。


    此時此刻,隻有秦陽強大的精神念力,才能清楚地感應到蠍王是個什麽狀態,也隻有他才知道蠍王到底會從什麽地方破土而出。


    所以秦陽第一時間就施展了瞬字訣,雙腳用力蹬地之後,整個身體高高躍起,手中石劍之上,蘊含著磅礴至極的力量。


    砰!


    被手術刀和本命之火逼出地底的蠍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巨大的石劍就已經當頭劈在了它的腦袋之上,發出一道巨響之聲。


    秦陽如今的肉身力量,早已經堪比融境後期的變異獸,而這柄石劍也不是凡品,雖是鈍口,這一劈的威力非同小可。


    終究是一頭身受重傷,一身力量保留不到一半的變異獸而已,在被秦陽連續的手段算計之後,下場可想而知。


    塵消霧散之後,不遠處的蕭陸二人,都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身軀狠狠朝著地上砸去,再次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遠遠看去,蕭陸二人都有些驚駭地發現,那蠍王極其堅硬的腦袋上,已經被劈出一條猙獰的裂縫。


    饒是以蠍王的肉身強度,竟然也沒有能扛得過秦陽這強力一劈,被直接劈得趴在了地上。


    嗖!


    再下一刻,從天空之上掉落的秦陽,竟然也沒有直接落地,而是右臂一揮,手中石劍脫手飛出,目標正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蠍王。


    腦袋都被劈出一條裂縫的蠍王,這個時候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動作,隻能是滿眼驚惶地任由那從天而降的石劍,紮到自己的軀幹之上。


    噗嗤!


    石劍之中,可不僅僅蘊含著秦陽的肉身力量,還蘊含著他的精神念力。


    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慣性,赫然是直接就將蠍王的身體都給貫穿了。


    遠遠看去,蠍王被一柄巨大的石劍給釘到了地上,傷口之中不斷流出黑血,看起來極度血腥慘烈。


    “嘎!”


    一道淒厲之極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其中蘊含著屬於蠍王的痛苦和絕望,可它的整個身體,都已經動彈不得。


    看到這一幕,蕭逐流和陸晴愁都是心生感慨。


    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一頭融境後期的變異獸,而且擅長土遁之法。


    總之如果換成他們兩個,多半隻能任由蠍王遁地而逃,而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隻可惜蠍王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兼之手段層出不窮的秦陽,最終落得個這樣淒慘的下場。


    先用精神念力控製的手術刀和本命之火,將蠍王從土中逼出來,然後再靠著自己的肉身力量,摧枯拉朽將蠍王擊殺。


    自始至終,秦陽擊殺蠍王的手段行雲流水,沒有半點無用的動作,看起來還有著一種異樣的瀟灑之感。


    反正蕭逐流和陸晴愁,莫說是在半步融境的修為層次,就算是現在的他們二人,也絕對做不到這樣的輕鬆擊殺。


    不過這二人對秦陽已經很熟悉了,對於這樣的事情也見過多次,見多了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


    慘叫聲落下之後的蠍王,終於還是在石劍的固定之下掙紮了幾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身上的生機已是越來越弱。


    “嘿嘿,收取戰利品的時候到了!”


    陸晴愁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見得她一個閃身,便是來到蠍王屍體附近。


    像這種收取戰利品的活動計,陸晴愁真是百試不爽,而且這種小事也不用麻煩秦陽親自動手了。


    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陸晴愁剛剛靠近蠍王屍身的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突然傳來,讓得她臉色大變。


    因為她的眼角餘光,赫然是看到蠍王的那隻漆黑尾鉤,竟然從屍體上脫落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她的左眼疾射而來。


    “啊?”


    動作稍慢一步的蕭逐流,看到這一幕之後,忍不住驚呼出聲。


    同時心中暗罵那畜生裝死,竟然還藏著這麽一手。


    說不定蠍王這一手原本是給那個擊殺自己的金烏準備的,沒想到卻被陸晴愁搶了先。


    蠍類變異獸,它們的一身毒性,大多都藏在了那隻蠍尾鉤之中,而這隻蠍王的尾鉤,幾乎都已經黑得發亮了。


    此刻劇毒蠍尾鉤攻擊的目標,還是陸晴愁的左眼,如果真被蠍尾鉤刺中,她不僅眼睛要瞎,多半還會有性命之憂。


    可這麽近的距離,蠍尾鉤的速度又如此之快,還是蠍王臨死之前的傾力一擊,有著一種誌在必得的決心。


    陸晴愁終究隻有融境中期的修為罷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又被嚇了一跳,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竟然連閃避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這讓得不遠處的蕭逐流滿臉陰沉,心想在這種大獲全勝的情況下,若真讓陸晴愁陰溝裏翻船,那才真是欲哭無淚呢。


    咻!


    叮!


    就在這關鍵時刻,眼看陸晴愁的左眼就要被蠍尾鉤刺中,繼而擊穿她的大腦,讓她葬身於此的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陡然傳來。


    首先是一道流光自下而上,從陸晴愁腳下破土而出,繼而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刺擊在了那枚致命的蠍尾鉤之上。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蠍尾鉤離陸晴愁的左眼也就隻有兩三毫米之遙,差之毫厘,便是生死之隔。


    甚至陸晴愁都能看到一柄飛刀跟蠍尾鉤交擊之時,濺射出來的那一點火花,可想而知那蠍尾鉤最後一擊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此刻從地底衝出,剛好刺在蠍尾鉤上的東西,自然就是秦陽一直用精神念力控製的c級禁器手術刀了。


    說實話,剛才蠍尾鉤的突然攻擊,將秦陽都是嚇了一跳,也讓他有著一絲後怕。


    如果不是手術刀剛好掠臨陸晴愁的腳下,哪怕是以秦陽的反應和速度,恐怕也來不及相救。


    由此也不得不說這些達到融境的變異獸,果然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給你來個致命一擊,讓人防不勝防。


    而如果不是秦陽精神念力的控製,就算是手術刀離陸晴愁極近,也沒有人能精準地擋住那枚蠍尾鉤,也就救不了陸晴愁的性命了。


    一切陰差陽錯,讓陸晴愁逃過了一劫。


    在秦陽精準的控製之下,被手術刀磕飛的蠍尾鉤,已是翻著筋鬥飛了出去,並沒有傷到陸晴愁分毫。


    “呼……”


    直到那枚蠍尾鉤都已經遠遠掉落在了地上,陸晴愁才好像終於回過神來,吐出一口長氣的同時,已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我……我……”


    饒是以陸晴愁的心境,這個時候聲音也有些顫抖,雙手手指的顫抖,更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下來。


    沒有誰是不怕死的,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攻擊,如果真死在蠍尾鉤之下倒也罷了,不會遭受太多的痛苦。


    偏偏是在這死裏逃生之後,陸晴愁才意識到剛才那一刻有多危險。


    這種從鬼門關被拉回來的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太好受。


    “春水姐姐,下次能不能小心一點,我可不是每次都能及時相救的!”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有些沒好氣的聲音隨之傳出,總算是讓陸晴愁定了定神,看向那位的目光,充斥著極度的感激。


    秦陽說的也算是事實,今天這一次算是陸晴愁運氣好,可沒有誰的運氣會好一輩子。


    萬一下一次秦陽不在身邊,萬一連秦陽都反應不過來呢?


    聽得秦陽這有些責備的話,陸晴愁卻半點不滿都沒有。


    她就隻是瞪著大大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不止一次救過自己性命的年輕人。


    雖說之前陸晴愁還在對蕭逐流說著債多了不愁的話,可是當有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卻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沒什麽能報答秦陽救命之恩的。


    “嘖嘖,除了以身相許,恐怕沒第二條路可走了!”


    就在這時,蕭逐流的聲音突然傳進秦陽和陸晴愁耳中,在讓陸晴愁心頭一動的同時,秦陽卻是臉色大變。


    “喂喂喂,隱殺兄,我好歹也幫過你大忙,你可不要恩將仇報啊!”


    秦陽一臉的不滿,心想這個平日裏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家夥,今天怎麽也開起這樣的玩笑了呢?


    “你這是什麽話?一個大美女投懷送抱,怎麽能是恩將仇報呢?”


    然而這一次蕭逐流卻有些不幹了,而且似乎跟著秦陽混了幾天,這口才也變得好了幾分,在這個時候據理力爭起來。


    另外一邊陸晴愁的臉色頗有些幽怨,這他喵的也太傷人了吧?


    怎麽連“恩將仇報”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難道自己真有這麽不堪,你秦陽真的半點也看不上眼嗎?


    “隱殺兄,我再鄭重嚴肅地跟你說一聲,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是非她不娶,所以以後這種玩笑少開!”


    秦陽雖然是在對著蕭逐流正色說話,卻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很明顯這些話也是要說給那邊的陸晴愁聽的。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以秦陽的細心,又如何看不出陸晴愁對自己的態度有些特殊?


    可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趙棠,他可不是個三心二意的花心大蘿卜,在感情這種事情上,專一才見人品。


    所以秦陽在那些漂亮女孩子的麵前,從來就沒有隱藏過自己對趙棠的愛意,就是怕產生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哪怕陸晴愁從來沒有表白過,但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秦陽早就發現了那種危險的苗頭,他必須得將這道火苗給徹底掐滅了。


    若是到時候被陸晴愁誤會,對方再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的話,那在這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隊伍之中,相處起來可就有些尷尬了。


    陸晴愁也不是真的傻,她自然明白秦陽這些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讓她愈發惆悵,卻收起了借此機會表白的心思。


    既然注定了是會被拒絕,那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或許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才是最好的,至少在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秦陽會毫不猶豫出手相救,這就足夠了。


    “行吧,算我多嘴!”


    蕭逐流也被秦陽這一本正經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太自然,最後隻能是不再多說什麽,而他的目光則是看了那邊的陸晴愁一眼。


    那意思是說,春水啊,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隻是秦陽這家夥不解風情,或許還得你自己多加努力啊。


    “現在這畜生應該是死絕了吧?”


    秦陽轉過頭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而在他口中說話的同時,心念動間,那柄淩空懸浮的手術刀便是朝著蠍王的屍身紮去。


    噗!


    直到手術刀再一次紮在蠍王的腦袋之上,這頭融境後期的變異獸,終於再沒有任何動靜,讓得三個大夏天才都是大大鬆了口氣。


    同時也讓陸晴愁心中暗暗感慨,心想在小心謹慎這件事情上,自己要向秦陽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呢。


    一次的魯莽,換來的或許就是身死道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次的危險,對陸晴愁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這會讓她以後在戰鬥之中,甚至在戰鬥之後,都會多一份小心謹慎,不會再重蹈今天的覆轍。


    “看來是真的死絕了!”


    眼看蠍王依舊毫無動靜,秦陽便是徹底放下心來,將手術刀和本命之火收好,然後撥出了那柄巨大的石劍。


    唰!


    緊接著秦陽在將石劍收入盤螭之後,手上又多出了一柄鋒利的短刀,當然就是用來解剖蠍王屍體的了。


    一頭融境後期的蠍王身上,同樣有很多的寶貝,秦陽的目標雖然是那枚令牌,卻也不會放過這些寶貝。


    旁邊的蕭逐流走到不遠處,赫然是小心翼翼地將那枚被手術刀磕飛的蠍尾鉤撿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背包之中。


    對此秦陽也沒有多說什麽,他對那劇毒的蠍尾鉤不感什麽興趣,蕭逐流想要那就給他好了。


    篤!


    當某一個刻來臨的時候,一道古怪的聲音傳進三人耳中。


    然後秦陽就伸出手去,從已經被剖開的蠍王體內,掏出了一件東西。


    秦陽的空間禁器之中一直備有清水,在將那件東西清洗了一番之後,依稀能看出那赫然是一枚土黃色的令牌。


    從這枚土黃色令牌之上,散發著一種極其厚重的氣息,一看就是土屬性極其濃鬱,拿在手中也沉甸甸的特別壓手。


    “這個字,應該是‘土’字吧?”


    秦陽將洗幹淨的令牌翻到正麵,看著上邊那個完全不認識的文字,口中卻是喃喃出聲,顯然有著自己的猜測。


    “確實是古瑪雅文字中的‘土’字!”


    陸晴愁這個時候已經擺正了心態,不再去想那些感情之事,見得她指著那個古字點了點頭,讓得旁邊的蕭逐流一頭霧水。


    “一頭蠍子的體內,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


    蕭逐流直接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聽得他說道:“這看起來並不像日月盟和眾神會強者塞到它肚子裏的,天都秘境內的變異獸,肯定也鑄造不出來這樣的東西吧?”


    這就是蕭逐流心中的疑惑,同時也是秦陽和陸晴愁第一次得到那枚水字令牌時,產生的極度疑惑。


    事實上在之前的時候,蕭逐流已經見過秦陽那枚水字令牌了,隻是那個時候秦陽和陸晴愁都沒有過多解釋這枚黑色令牌的來曆。


    “這已經是第二枚令牌了!”


    秦陽左手在黑色指環上一劃,緊接著那枚黑色的水字令牌便是憑空出現,口中喃喃出聲。


    他感應得很清楚,兩枚令牌之間有著一種隱晦的聯係。


    “現在看來的話,令牌並不是隻有水火兩枚,而是有著金木水火土五枚。”


    秦陽沉吟著分析,聽得他說道:“這五枚令牌,一定關係著天都秘境內的一個大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日月盟和眾神會的高層,都未必知曉。”


    秦陽越說越興奮,一隻手拿著一枚令牌,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一道略有些古怪的聲音。


    “令牌上邊,好像並沒有什麽機關,所以我猜測,恐怕要將金木水火土五枚令牌全部集齊,才能找出那個可能存在的大秘密。”


    秦陽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異光,繼續說道:“五行相生相克,或許正是因為土克水的原理,才能讓我們感應到一絲這枚土字令牌的氣息。”


    “由此推斷,我們或許可以從這枚土字令牌上,找出關於木字令牌的線索,畢竟木克土嘛!”


    聽得秦陽這連續幾番的分析,陸晴愁和蕭逐流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覺得這分析很有道理。


    到了這個時候,秦陽也算是順帶回答了蕭逐流剛才的疑惑,這讓兩位大夏天才,同樣顯得有些興奮。


    畢竟他們都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座全新開發的中級秘境,日月盟發現這天都秘境,也不過隻有一年左右的時間罷了。


    天都秘境如此之大,沒有誰能保證自己就能將秘境內的每一個角落全部探查清楚。


    一直以來,進入一座全新的秘境之中探索,同樣是探險者的一種特殊樂趣。


    曾經就有一個合境的變異者,進入一座高級秘境之中,幸運地得到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芥子鋼,最後賣出了一個天價,可以說是一夜暴富。


    像芥子鋼這種東西,作為控製這座秘境的主人,一定不會輕易遺漏,能讓一個外人找到,不得不說此人確實是洪福齊天了。


    一般來說,秘境所在的位置在哪個國家,所有權自然就屬於這個國家,或者說控製這個國家的變異組織。


    其他國家的變異者,如果想要進入這些秘境之中探索,那是需要交一大筆錢的。


    如果最後毫無收獲,那這筆錢也就打了水漂。


    曆史上並不乏乘興而入,敗興而歸的變異者。


    但流傳更多的,還是那種一夜暴富的傳說,這可都是各大秘境吸引各方變異者前去探索的噱頭。


    這就跟彩票站售賣彩票一樣,如果哪個彩票站有人中了大獎,一定會大力宣傳,短時間內肯定會吸引一大波彩民蜂擁而至。


    一個組織的變異者再厲害,終究是不可能將秘境內的每一個地方,都地毯式地搜索一片。


    那不現實,也不科學。


    所以這一次秦陽發現水土兩枚令牌,讓得熟知此事的蕭逐流和陸晴愁都是極其興奮。


    如果能在這全新的天都秘境之中,發現一些日月盟和眾神會都不知道的秘密,再找到一些珍貴寶貝的話,那就真的不虛此行了。


    “金烏,有感應了嗎?”


    當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陸晴愁有些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她剛才可是看著秦陽開始感應那枚土字令牌的。


    “感應很微弱,隻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秦陽微微皺了皺眉頭,見得他抬起頭來,直接用手中的土字令牌指向一個方向,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隱晦的興奮。


    在這偌大的天都秘境之中,能有這麽一個模糊的指引方向,其實已經算是運氣極好了。


    或許其他那些國度和組織的天才們,根本就不知道有五行令牌這一回事吧?


    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秦陽他們三個占據了絕對的先機。


    至於找齊五行令牌之後會發生什麽事,又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此刻的他們三人都沒有去過多考慮。


    就算沒有得到這兩枚令牌,天都秘境之中也同樣危險重重。


    除了天都秘境內的土著變異獸之外,如今他們結下大仇的其他天才也不少,這其中還包括眾神會和日月盟。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就是他們前來參加異能大賽的真正意義。


    第一重危險,是天都秘境內的土著變異獸,這是所有人早就已經知道的危險,也早就做好了跟變異獸戰鬥的準備。


    第二重自然就是各大組織的天才了,這其中的鬥智鬥勇,暗度陳倉黃雀在後,殺人越貨等等,都是層出不窮。


    至於第三重危險,其實指的就是一座全新秘境之中未知的變數。


    誰也不知道這些變數是什麽。


    甚至那位本屆異能大賽組委會的組長喬納斯,也從來沒有保證過天都秘境之內,真的沒有超越融境的變異獸。


    這是一次真正的生死曆練,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活著從天都秘境出來。


    哪怕是眾神會的蘭斯和日月盟的布萊恩,他們也同樣需要這種冰與火的生死之戰,來讓自己的修為戰鬥力更進一步。


    原本就是以養蠱方式殺出來的頂尖天才,自然不會懼怕這樣的冒險。


    又或許在他們心中,該怕的是其他天才,或者說天都秘境的那些變異獸才對。


    此時此刻,兩枚令牌的發現,無疑是讓三個大夏天才這一次的異能大賽之旅,憑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同時,也讓他們更多了許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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