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宗內,眾門主和數代核心長老弟子均到場,氣氛十分凝重,因為他們現在的決策,決定了宗門的發生大運甚至生死。


    內門大長老齊招拍桌而起道:“荒唐啊,不覺得荒唐嗎?你們這是把宗門往死路上推!這代價你承擔得起嗎?”


    對麵的內門大長老徐釗名回道:“把眼光放長遠一點!祁嶺將軍域五十年開一次,錯了這次,就相當於失了一代人,現在還沒什麽,十年後也沒什麽,可三十年後,五十年後,需要這代孩子挑大梁的時候,你瞅瞅他們,哪一個能頂得上其他宗門的人?上下百年啊,這一代人的差距,會讓後五十年的燕明宗,喪失了在這片疆域的話語權,不知道要被欺辱成什麽樣!”


    “我同意!”王輝長老站起來道,“咱們都知道,去不去祁嶺將軍域的差距有多大,上一代的宗主和門主可都是去過的,他們的實力有多強!看看吧,現在各宗門維持著平衡,誰也不敢放肆,還不因為那一代的老人物都坐鎮後方,五十年後,百年後,人家宗門都有那樣的人物,咱們沒有,那得被欺負成什麽樣。”


    “不至於滅宗吧!”


    “怎麽不可能!你以為這很難嗎?燕明宗有再多人又怎麽樣,發展的好不好,或者能不能生存下去,還不是看站在頂峰的那幾個人。”


    白芙長老憂慮道:“至少能為我們留下五十年的自救機會,可依你們之意,現在趁著各宗發赴北境,偷襲所有宗門,萬一對方及時折返,四大宗門的反攻,我們承受不起啊。”她愁悶了片刻,對崔清睿說道:“宗主,請一請老前輩們出山吧。”


    崔清睿說道:“不急,咱們先商量出個主意,然後再上稟他們。”


    齊招長老說道:“他們不會允許的,送弟子去北境,頂多出去三個大人物,就算他們不折返,攻四座宗門啊,做夢呢!”


    徐釗名長老說道:“不用攻所有,就專攻一個...”說完,他自己也覺得艱難,因為就算是一個宗門,背後也有著諸多老人物坐鎮,而且就算將一個宗門攻下,能不能奪走其宗門內所有資源也是個問題,因為那個時候,其他三座宗門一定也回來瓜分,而久戰力竭的燕明宗,很可能會被一同瓜分了。


    孫茂長老開口了,說道:“其實,我們還有個選擇,不攻宗門,集全宗之力,於去北境的途中,將其餘四宗門的弟子全部消滅。”


    “怕是留人口實,結下深仇大恨,日後還是會被其餘四宗門合力製裁,死了他們一個弟子,就已經讓人家把我們逼到這地步了,要是死一代,怕是要齊心協力把我們全都挫骨揚灰。”


    眾人也覺得這主意不妥,要動手,必要毀其根基,那些去祁嶺將軍域的弟子,現在本就是沒有戰力和地位的一代,滅他們沒有任何的意義。


    門主們參與進來,在宗門大事上,馬岱然是上心的,他也是主戰派,且說道:“現在不打,將來我們的後輩就要打,而且一定會是被壓著打,欺辱著打,不能把什麽難題都留給後人去做啊。”


    崔清睿一直沒有開口,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在如此大事上,是很難做出決議的,宗門存亡必須要謹慎,他聽得頭痛,想得也頭痛,忽然腦海裏閃過了一個人影,也不知為何會想起孫梓凱這小子,如果是那小子的話,他會怎麽做呢?崔清睿了解孫梓凱過去的經曆,他覺得那孩子好像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出最好的選擇,當然,這句話也都是孫梓凱曾對他和富哲說過的,那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又是什麽呢?


    眾人正爭論的急切,忽的有人過來上報,動塵宗派人來了。


    大夥心裏一驚,崔清睿十分冷靜,說道:“應該是為了蠻人領域裏發生的事而來。”崔清睿讓眾人莫慌,自己孤身去見客。


    但他萬萬沒想到,來人竟是動塵宗的宗主。


    僅看到那個背影,崔清睿就愣住了,緩了好一陣,才走上前去,低聲道:“這事還得勞煩你親自過來問?”


    動塵宗宗主名為廣盛吳文,現年五十四,比崔清睿大兩歲,崔清睿、馬岱然的同代人。


    廣盛吳文轉回身來,笑道:“他們行得太慢,我就親自來了,全當溜達,我看你宗門裏很熱鬧啊。”


    “這不合規矩。”崔清睿有些生氣,“來而不告,隻有長老級別可以,你這種級別的,不該這麽無禮。”


    “哎,一時興起而已,你又何必計較呢,反正他們都認不出我。”廣盛吳文此話不假,他其實用了改顏靈術,隻有崔清睿這個實力的人,能認出他的原貌。


    “那也不行!”崔清睿厲聲道,“我燕明宗豈由你隨意進出!”


    “你又打不過我,說這些有用嗎?”


    崔清睿無語凝噎,這話他是認的,廣盛吳文聳了聳肩膀,說道:“隨便問問而已,別那麽緊張,那寶殿裏你那群人說什麽我聽不出來,你防護的很好,本事見漲啊。”


    “你的行為已經觸犯宗門之間的禁忌的!”崔清睿生氣了。


    “嘿嘿,老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麽而來,這天底下,了解你的人不光是馬岱然,不,馬岱然了解你的程度也比不過我,你的一切我都看得通透。”廣盛吳文的話別有深意,而崔清睿的眼神竟有些閃躲。


    崔清睿冷道:“所以呢?”


    “我知道你不會坐以待斃的,你有什麽歪心思我也清楚,來這也是為了提醒你,你的那些髒手段我沒興趣,但別把手伸到我這裏來,你知道後果的。”廣盛吳文沒有逗留的意思,他也清楚自己擅自闖入燕明宗,是近乎於直接宣戰的舉動,觸犯了宗門間最嚴重的禁忌。


    見他要走,崔清睿說道:“你來就為了說這。”


    “是啊。”


    “還以為你會問蠻人領域裏發生的事。”


    “妖人之事,有什麽好聊的,也就你願意在意他們。”廣盛吳文又道了句走了,接著瞬間騰空百丈,禦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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