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想,可人家不敢呀……”


    “最近關頭緊,避免你我之事暴露,本皇子不能去侯府,你又不能來我宮中,多少日沒有做了?我也是男子,我也忍不住的,乖,讓我吃兩口。”


    偷情的那兩人壓低聲音,說的十分露骨。


    其實倒不是祁君遙非要說這些,而是蘇梓最愛聽這些。


    她哪日聽不到這些話,便擔心祁君遙是否移情別戀,愛上了別的女子,與其他女子纏綿悱惻,越聽到祁君遙那些葷話挑逗,她一邊害羞一邊也很是喜歡。


    二人正處於擦槍走火的邊緣,扶雲卿聽的好尷尬。


    尤其是與祁承翊藏在這逼仄小道內,二人身軀緊貼,偷瞧別人偷情更尷尬。


    扶雲卿臉色漲紅,祁承翊卻淡定如磐石,居高臨下看她,一雙涼淡的桃花眸猶如暮春薄霧,意猶未盡地掃量她臉上的薄紅。


    明撩暗撩,曖昧似是而非,若有似無。


    扶雲卿捂得了祁承翊的嘴,卻捂不了他那雙桃花眼。


    似是冷宮宮女路過的走路聲,扶雲卿拽著祁承翊朝假山夾道更深處藏去,空間更小,二人挨得幾乎沒有空隙。


    而那邊,祁君遙與蘇梓也沒了聲音。


    宮女走路聲音漸漸遠去,蘇梓急急大喘一口氣,喘的那叫一個千嬌百媚,輕捶祁君遙胸口:“都說了這裏會有人路過!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若被撞破你我之事,我們名聲全毀於一旦~”


    “好好好。”祁君遙握住被她捶到胸口癢癢的手,“咱們走。”


    祁君遙與蘇梓二人各自整理好衣衫易容,這才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各自離開。


    扶雲卿鬆了口氣,走在小道上:“上次在琅斐山,我便察覺這二人對視有些不對勁。想不到那般高傲嬌貴的蘇梓郡主,居然會和大皇子偷情,你說這算是把柄嗎?”


    祁承翊微翹嘴角,點頭:“是把柄。”


    又聽扶雲卿邊走邊壓低聲音說道:“大皇子這些年民間聲望極高,說什麽德才兼備,就是這麽個德才兼備法嗎?一邊與蘇梓苟合,卻企圖引誘阿如,企圖踩著女子家族上位,小人做法,不堪重任。”


    “祁國先皇文韜武略、算是縱橫捭闔的奇才,如今的陛下雖無太大建樹卻也算勤勉明智,可這祁國皇子,以我看,卻無一人可堪當大任。祁國,危矣。”祁承翊目光深邃睿智。


    哪怕四周無人,可扶雲卿還是被祁承翊這話微微一驚。


    二人走出皇宮,扶雲卿想起先前與祁承翊的隔閡,仍然不肯多語,別扭地淡淡說道:“你若有空,便去我府上一趟。我母親要給你治療淬怨毒,尋找解除子母蠱之法。”


    “現在就有空。”祁承翊追上她疾步離開的背影。


    ……


    將軍府,主院。


    自從扶鶴霄戰死,主院便一直懸置荒蕪。


    哪怕一直有丫鬟婆子打掃,卻也因為常年無人久居,顯得空寂。


    雲容嬤嬤自從溫沿溪回來,生怕她與死去的扶鶴霄心生芥蒂,一直都在反複勸慰:“夫人,老奴可以用性命保證,大將軍和那已死的繼室何婉婉從未圓過房。”


    溫沿溪淡淡地哦了一聲,心裏泛起別樣的情緒,如今鶴霄已死,當年諸多事情迷點重重卻也沒人解答:“我失蹤四年,旁人當我已死,續弦我也是能理解的。我沒有怪鶴霄。”


    “這何婉婉無論才情外貌,樣樣都比不上夫人您!當初之所以抬她做繼室,是因為何家勢敗又挾恩圖報,將何婉婉托付給大將軍。”


    “扶老夫人念及將軍還年輕,公子小姐不能沒有母親,便擅作主張將何婉婉抬做繼室,等將軍從戰場回來,已為時已晚。她雖擔著夫人之名,將軍卻一直讓她住在偏廂房,不準她踏足您生前居住的主廂房,故而您一回來,屋中布景仍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老奴發誓,大將軍從未碰過何婉婉那賤人,抬進門四年,還沒見過十次。咱們大將軍的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太過仗義,若非何家救過他命,他怎麽可能容忍何婉婉占您的夫人之位?”


    溫沿溪這才心情好了一些,有些懨懨地悲歎口氣:“鶴霄已死,若不然我真想質問他一句,當初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心裏有沒有我的存在?就算被挾恩圖報,也不能亂娶女人來占我的將軍府夫人之位吧。”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雲容連忙附和,“此事都怪老夫人亂點鴛鴦譜。”


    此時,院中丫鬟來通稟;“夫人,大姑娘和八殿下在正廳等您,說是有事相商。”


    “好,我這就去。”溫沿溪放下描眉的螺子黛。


    扶鶴霄曾用這根螺子黛,給她畫過眉。


    物還在,斯人已逝。


    那瞬間,溫沿溪心酸的想大哭一場,為了不讓兒女擔心,她拚命忍住酸楚,多施了一些胭脂,蓋住微紅的眼圈。


    溫沿溪拾掇好後,穿了件光彩照人的玫紫對襟圓領回紋長衫,外罩同色比甲,笑著朝正堂走去:“方才正在看賬本,遲來了一些,八皇子久等。”


    祁承翊站起身,微作一揖,行晚輩見長輩的禮數:“方才路過東市,買了些禮盒,扶夫人請笑納。”


    沈淮序微微一驚,懷疑自己看錯了聽錯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祁承翊對誰行這樣莊重的晚輩禮。


    溫沿溪笑著讓雲容收了禮,招呼道:“八皇子請坐。今日請殿下前來,是為您身上的淬怨毒一事,我先給你把脈吧。”


    “從前聽扶姑娘說過,您醫術極佳。”祁承翊十分恭敬地將手伸過去。


    他當著扶雲卿麵叫她卿卿,當著溫沿溪也隻能規矩老實地喊扶姑娘。


    溫沿溪搭脈,閉眼仔細診斷,先是微蹙眉頭,隨後又麵露愁色,接著緩緩睜開眼,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看向他,有些同情:


    “殿下八歲身中淬怨毒,距今已有十二年。這些年來,殿下想必過的很不容易。”


    “淬怨毒會致人身亡,極難尋解藥,就算有解藥,也無法根治,下一個月仍會複發,複發的痛苦一次比一次痛苦。曆來患淬怨毒者,一半是中毒而死,一半是有解藥卻無法忍受複發痛苦、自殺而亡。”


    所以祁承翊能活到今天,說真的,溫沿溪倒有些佩服他的毅力。


    攤上這樣的奇毒,能堅持活著,都是一種生不如死。


    這毒遠遠比扶雲卿想得還要凶猛。


    饒是她知道祁承翊每次毒發都很痛苦,可親口聽到母親說出來時,她卻像針紮一樣心疼。


    祁承翊目色深深,點頭道:“伯母說的沒錯,正是如此。不知……可有永久解毒之法?”


    “有是有。”溫沿溪麵色為難,變得逐漸凝重,“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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