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啦!不好了!”


    “主院閣樓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家丁們大喊道。


    等扶庭夫婦趕到閣樓時,便瞧見了這賞心悅目的畫麵。


    袁氏嘴角壓不住的笑,唉了一聲,故作惋惜道:“活活被燒死,多痛苦啊!嘖嘖嘖,若她不這麽惹人討厭,想必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誰讓她得罪不該得罪之人?”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非要擋我的路……”袁氏悠然扶鬢,一字一句哂笑道,“那就、去死吧!”


    扶庭嘴角叼著煙鬥,拍手叫好:“燒!快點燒!火燒得再大些,再旺些!最好燒得連渣都不剩!”


    就在此時,一道悅耳響亮的聲音響起:


    “二伯母、二伯父,你們這是在咒誰呢?”


    扶庭袁氏的笑容當即僵住!


    二人猛然回頭,見鬼似的瞪著扶雲卿,好一陣結巴:“你、你你你——”


    “哈哈。”扶雲卿笑容清麗,“伯父伯母不會以為,被困閣樓之人是我吧?我先前確實在裏麵看書,發現有人放迷煙,就溜出了閣樓。”


    “啊啊啊!!!救命!來人啊!”


    閣樓突然傳出淒厲的鬼叫聲!


    這聲音好熟悉!


    “救火啊啊!!”醒過來的扶興業在火海中絕望咆哮,“爹娘!我在裏麵!救我!!”


    “啊啊啊!好痛!燒死我了!救、救命……”


    “砰!”地巨響!


    燒斷的房梁砸斷扶興業一條胳膊,他拚了命地在茫茫火海裏逃竄。


    火、到處都是火!


    灼傷皮膚,燒的血肉模糊!


    閣樓外,袁氏爆發一聲尖利到刺破耳膜的吼叫:“為娘的寶貝兒子啊!!!”


    “來人!救火!”袁氏痛哭大叫,涕泗橫流。


    扶庭砸了煙鬥,滿眼猩紅,臉都在哆嗦:“我就這一根獨苗!兒子你撐住!!”


    蒙麵之人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明明我親眼看見大姑娘被迷暈,為何待在裏麵的是三公子?”


    “因為,我早已識破你們的奸計。”扶雲卿冷笑道,“扶興業見色起歹心,將女子拽進閣樓奸辱,也算誤打誤撞,自食惡果!”


    “扶庭袁氏放的火,卻燒了他們的獨子!這叫惡有惡報,罪有應得!”


    扶雲卿看著那蒙麵之人,目光冷如冰刃:“長水,你又何必蒙麵?你蒙給誰看呢?從你出現在清竹院第一天,我就識破了你的真麵目,故意留你在大房,不過是想預判二房有何陰謀。”


    蒙麵的長水,滿臉震驚,全身都籠罩在一種極端的恐懼中。


    原來……


    原來扶雲卿什麽都知道!


    “來人!將長水綁起來!”扶雲卿下令。


    影衛走來,拽下長水的蒙麵黑布,綁了他四肢。


    二房小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披著濕被褥,闖進火海救出血肉模糊的扶興業。


    扶興業奄奄一息,燒毀大半邊身子,衣物熔化後黏著血肉,極其慘不忍睹。


    袁氏和扶庭險些沒嚇暈過去!


    老夫人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臉上血色全無,十分慘白,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目光駭然地看向扶雲卿,死死攥著拐杖。


    “祖母這般看我做什麽?”扶雲卿無辜道,“我在小閣樓看書,發現有人放迷煙,便溜走逃了,誰知扶興業會跑到裏麵?是長水潑油放火,燒得扶興業血肉模糊。”


    話到此處,扶雲卿美眸冷了幾分:“我倒是要問一句,二伯父二伯母為何指使長水對我放迷煙?你明知我在閣樓中,仍然指使長水潑油放火,是想燒死我吧?卻不想,陰差陽錯之下燒了自家兒子!”


    此時,仁青和林樾舟攙扶著扶子珩,從長廊緩緩走來。


    袁氏看著血肉模糊的兒子,再看逐漸痊愈的扶子珩,強烈對比下,怒火衝昏頭腦,憤恨吼道:“扶雲卿你算計我!扶子珩根本沒中毒!長水你這廢物,你究竟如何辦的事?!該死的蠢貨!”


    “怎麽能是我算計你?我隻是將計就計罷了!”扶雲卿寒聲冷笑,口吻嚴厲,叱吒道,


    “你們夫妻二人,屢次想害我與子珩!我已讓仁青報官!國有律法,這次,我會毫不手軟!”


    下刻,一列列身穿黑金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訓練有素地走來。


    為首之人身穿交領斜襟金獅飛魚服,昂藏七尺、氣場強大,他眉目生的俊美無儔,麵容比女子還要漂亮幾分。


    此人便是東西廠總督、兼錦衣衛都指揮使,江行危。


    今日錦衣衛輪值的,竟然是江行危……


    聽聞此人清廉公正,最恨不平之事。


    扶雲卿上前一步,行禮道:“臣女扶雲卿。臣女今日報官,是想請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扶庭袁氏身為臣女伯父伯母,卻不慈不仁,為謀奪我亡父留下的家產,以斷腸草下毒害我弟弟,還想燒死臣女。”


    “這是臣女在袁氏房中搜出的斷腸草。”扶雲卿雙手呈上,掌心攤著一味極其相似金銀草的毒藥。


    江行危拿起那根斷腸草,做個手勢,一列錦衣衛便去查案搜尋。


    很快,錦衣衛又在袁氏房中搜出剩下的小包斷腸草。


    袁氏和扶庭本以為扶雲卿已葬身火海,萬萬沒想到扶雲卿早就識破他們奸計,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然袁氏早就將這小包斷腸草處理了!


    完了、完了,這回是徹底完了!


    袁氏思緒急速運轉,說道:“江大人!這、這全都是扶雲卿的陰謀!這包斷腸草是她故意放在我房中的——”


    早就料到她會反咬,扶雲卿道:“扶歌親眼所見,臘月二十下午,你在東市草藥攤買了斷腸草,江大人可尋東市攤販指認袁氏!”


    扶歌上前兩步,站在扶雲卿身側,朝江行危行禮:“阿姐所言皆為真事,民女願做人證。”


    在罪證麵前,袁氏百口莫辯!袁氏罵道:“扶歌你這吃裏扒外的賤種!你居然跟蹤我?!”


    “你口口聲聲罵我賤種,難道因為我是個庶女,便能被你們這般肆意淩辱?你那日行蹤太過神秘,我起了疑心,才跟上去瞧了瞧……”


    袁氏衝過去要撕爛扶歌的嘴,扶雲卿一巴掌扇在袁氏臉上,擋在扶歌麵前,繼續對江行危說道:


    “長水受扶庭夫婦指使,對臣女使用迷煙,企圖將臣女困在閣樓潑油燒死。大人可順著他們買桐油、迷煙的線索,查出真相。”


    江行危見慣了謀財害命的案子,麵色情緒不顯,沒人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麽。


    有去搜查回來的錦衣衛,在江行危耳邊低聲回稟了幾句,江行危目光微微變化,下令道:“將家丁長水、二房小廝、扶庭袁氏,全部繩之以法,等待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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