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下毛毛雨,聽到有服務生過來送傘:“閔太太,該回家了。”


    估計是閔行洲在傳話,林煙皺眉,最後和易綰綰道別。


    小道彎彎繞繞,路也窄,天色黑的緣由,迎麵而來的也不知道是誰。


    “林小姐有空常來。”


    男人起調濃重,在雨中出其有低音感。


    林煙抬頭,模糊看到男人鏡片折射出遠處的黃色幽光:“謝謝你的門票。”


    易利頃說:“不必謝我,你先生隻需要一個電話,你一樣能進來。”


    林煙不推脫:“但還是要謝謝你。”


    易利頃慢條斯理摘下手套遞給小弟,從兜裏掏出一遝,淡定極了:“我這還有。”


    跟掏廢紙一樣,林煙扶額笑。


    “很好笑?”


    林煙稍稍分開兩根手指,露出眼睛,看到他接過小弟的傘移向她,他低頭笑,明明五官溫和,可林煙卻覺得不合襯。


    不是好事的笑。


    “下次不要送玫瑰花了。”


    易利頃勾唇:“等你離婚再送。”


    林煙就當對方在開玩笑,揮手再見,繞過他的身影離開。


    易利頃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小弟喚一聲“頃哥,雨大了”,男人吸吸鼻子:“她的香水味,真好聞。”


    奶檀荔枝味。


    易綰綰和謝安走到石階上,排排坐下:“她還沒離婚,這怎麽下手,好不容易拐來,閔行洲竟然也在。”


    謝安手撐地板,歎氣:“你哥追的人妻,閔行洲已經花錢,你哥得用心不是。”


    謝安又問:“早幹嘛去了。”


    易綰綰說:“那時候我哥說她還小,學業為重,那時候校草狂熱追林煙,後來被我哥一手揪領子帶到牆角。”


    謝安好奇地湊耳朵:“然後呢,頃哥說了什麽。”


    易綰綰扭頭:“別動,我的。”


    謝安和易綰綰忍不住同時笑出聲。


    “一見鍾情見色起義,一有空就來學校接我,都是為了看林煙。”


    易利頃把這些對話聽得一字不落,把傘丟過去:“回家。”


    易綰綰驚得嘴巴成哦字,跟謝安埋怨:“他丟我,他剛剛還能給林煙撐傘。”


    -


    這邊。


    閔行洲和茶園老板在談,徐特助的手機震動不停,看到那串煩人的號碼,索性按接聽,滿足對方來聽。


    “閔先生,您過目合同細節。”


    鋼筆開蓋,閔行洲正說到:“我太太一向嬌氣,適當給她一些阻礙才能讓她成長。”


    你太太?


    夜店內,尤璿手一鬆,手機泡進酒杯裏,“你太太?這就是拉黑我的理由?你是真舍不得她的溫柔鄉呢。”


    秦濤正和一群公子哥玩得興,舉起酒瓶幹杯:“有人就是作。”


    “作死作得好,幹杯。”


    尤璿聽得懂在說自己,點上煙,這回打火機卻不出火,一個心煩摔了,伸手問秦濤要火機。


    “跟你很熟嗎,頭發絲掉都不給你碰。”秦濤撩額前的藍色碎發,隻想遠離這隻狐狸精,香水味真重。


    尤璿叼著煙,眯眼笑:“你們就那麽喜歡林煙?”


    行洲不在,秦濤絲毫不給麵子,打量尤璿一眼:“就你?跟她比?”


    尤璿冷笑:“差哪?身材麽。”


    秦濤嗬一聲:“你敢對她出手試試,在場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放過你。”說完指著喝酒的公子哥們。


    “這麽看我?”


    尤璿扯來趙公子嘴裏的煙,火苗對上,閉上眼,享受般燃上,吐氣霧。


    秦濤笑著搖頭。


    這女人是真的橫,難降服,又熟,又有韻味,全身上下男人會迷的資本,她是一樣不落,不過秦濤可碰不起這款,還得是他閔行洲才管得住,掌得穩。


    拋開她的性子,行洲的眼光的確挑。


    不過這種女人隻適合挑戰玩玩過把癮,真娶回家都是雞飛狗跳,太愛吃醋,母蒼蠅都不得靠近。


    她女王啊,行洲寵野了。


    攤上這種情敵,估計能讓女人一輩子出不來陰影。


    “你可以試試動她。”秦濤說。


    尤璿抖煙灰:“她還差點意思,不值得我出手。”


    “哦,那你急什麽。”秦濤托腮問,“敢說你不是在盼著他們離婚?”


    “你,慌了。”


    尤璿歪頭,強顏扯笑。


    事實上,尤璿這一次挺沒把握,不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麽逼閔行洲逼那麽狠,任何一個女人她都不放在眼裏,但這回的林煙,她隱約感覺到是對手,藏得深的對手。


    自己和閔行洲再如何搞,林煙絲毫不亂沒有任何感覺,依舊站在閔行洲身邊,住他房子開他車花他錢做他太太。


    尤璿嫉妒又膈應。


    從一開始,閔太太的位置明明是她尤璿的不是嗎。


    她有預感,林煙和閔行洲的曖昧不簡單,也不至於閔行洲到現在連一份協議都割舍不掉。


    而閔行洲如今的心思,她是真一點都猜不到。


    “甩了就別回來惡心人。”秦濤補充一句,“我們都以為他去橫城是去提離婚,你看看,他們離了嗎。”


    尤璿說:“沒離。”


    秦濤揮手示意dj停音樂,掏掏耳朵湊過去,大聲說:“哦,那你活該。”


    尤璿扭頭,喝酒,沒說一句話。


    秦濤難得見尤璿這麽難過,好奇問:“跟我們說說,當初為什麽甩行洲,純粹是為了好玩?”


    尤璿大概喝多了,抬手擦嘴角:“跟你們熟?你們都是林煙那邊的人,我幹嘛要說。”


    秦濤切一聲,扭頭玩,尤璿又追問:“唉,你看好林煙嗎。”


    “關你什麽事。”秦濤冷漠無情臉,“離開記得付酒錢,我可不請你,以後娶媳婦回家,萬一知道我請你喝酒過,會吃醋的。”


    尤璿嗤笑,手裏的酒杯摔出去,啪地一聲巨響,扭著細腰,走得瀟灑。


    秦濤不理,讓服務生記賬一個酒杯的錢,5塊。看見尤璿就牙疼,特疼,補牙還費錢,當初就說一句“你睡她?萬一她有病…”就被閔行洲一拳揮過來,掉了三顆門牙。


    想想都疼,閔行洲的確寵女人。


    試圖說一句懷疑的都不行,閔行洲下手賊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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