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在門口等她,也等閔行洲,都不說話,尋尋常常,就這點夫妻互動算得了什麽,那是他們沒見過三更半夜派直升飛機去橫城接人的閔先生,也沒見過閔先生叮囑——照顧好我太太那句話。


    王導見怪不怪,把林煙得的小邊緣獎杯遞給林煙,大家都當沒事發生。


    路邊,閔行洲抱起林煙放在車尾上,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怕她取胸針會被拍到,才帶她進導播室,而導播室的直播鏡頭沒記得關。


    一旁站著的阿斌懷裏是鞋盒,一雙平底涼鞋,細鑽亮晶晶的。


    閔行洲鬆散卷起袖子一層,彎著腰,親自給林煙換上。


    當抬頭看她時,她手柔柔搭在他肩膀,精致妝容的臉龐都是自然的紅暈。


    “害羞了?”


    林煙手指輕輕撫摸閔行洲那頭短發,沒覺得害羞,甚至還有點覺得刺激,“你在我就不害羞。”


    閔行洲哼笑,把換下來的高跟鞋交給阿斌。


    林煙就好奇了,“你為什麽還沒有對外公布我們離婚了。”


    閔行洲靠在車尾,和她並排的姿勢,隻不過,她坐著,他站著。


    阿斌左手抱鞋盒,右手是七爺的外套,站在車邊沉默不語充耳不聞。


    “我的事跟大眾沒有關係,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誰的生活還不是照樣繼續,不過是好奇心驅使。”閔行洲偏頭,撩起眼皮凝視她,就笑了,“我女朋友是大明星,牽連我被迫受關注。”


    林煙彎了彎唇,“真的是這樣嗎,我今晚就登陸社交賬號告訴大家,我男朋友閔行洲喜歡最冰的咖啡,最燒喉的煙,最烈的酒,最漂亮的臉蛋,愛做最有征服的事。”


    “這麽片麵。”


    林煙眼眸微微漾了幾分笑,看河岸對麵的高樓大廈,“那你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他掠她一眼,“睡林煙。”


    林煙摳了摳手,低下頭,“我可害羞了。”


    他舔唇一笑,手掌撐在車上,擺出個毫無所謂的姿態。


    林煙俯下身子,頭靠到閔行洲的肩膀上,順著他的視線一同看路邊的紫荊樹綠植,“我原諒伱的時候,你開心不。”


    閔行洲調笑了聲,薄唇貼在她發絲上,情緒不表,“喝醉了。”


    一聽,林煙咯咯笑著,狐疑道,“你真的醉了嗎,你還會….”


    他低下身,“我會什麽。”


    林煙雙手捂著臉,“你分明懂,你分明都已經….”


    至少阿斌還在不遠處,閔行洲沒太打算在路邊惹她哭了,摸了摸她的腦袋笑,“換鞋做什麽,是想走去哪裏。”


    她張開雙臂,非要閔行洲抱下車,都沒等她開口,閔行洲已經料到她的意圖,順勢抱著懷裏。


    “走了,我想去喝老鴨湯,再晚老板關門了。”林煙說著,邊拉閔行洲走,“就在前麵的路。”


    聲音都勾著幾分媚氣,閔行洲無奈,是陪林煙走路去的,很隱秘角落的老鴨湯,這是林煙第一次分享她私藏的小店。


    她穿著平底鞋,手挽著閔行洲的胳膊,一路邊鬧邊撒嬌,要他出手壓熱搜。


    閔行洲不急不緩走著,“你還真當我萬能的。”


    “聽不聽…”林煙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不聽睡客房。”


    閔行洲低著眉目去看她,啞聲喃了一個字,聽。


    林煙一個溜彎,在閔行洲牽的手掌下,她踮著腳尖,輕飄飄地轉圈圈起舞。


    禮服隨著她緊致的細腰扭動,一掠而過地擦過他的西裝褲,輕淺又迤邐的飄蕩。


    分明是極迷人的。


    地麵上一大一弱的體型差倒影,男人昂然的站著不動,唯獨她一下又一下的釋放她的華麗。


    “七哥知道嗎,你每次到最後隻能無奈乖乖聽我話的模樣好有反差感,我以前沒談過戀愛,所以想試一試,這麽好玩的啊,我今晚請你喝湯。”


    閔行洲站在那兒,分明有些錯愕。


    阿斌慢悠悠開車跟在後麵,開不進那一條小胡同,於是關車燈,停在原地。


    隻是下一秒,閔行洲手摁住林煙的腰,抱在自己腰間,著了魔似的壓她到牆上吻。


    大家分明都看見了,壓熱度有什麽用。


    明知他對她的貪念,就愛拿客房要挾他。


    昏暗光線的巷子裏好像有隻可憐兮兮的小幼貓,被欺負得如啜如泣地嚶嚀。


    閔行洲頭一回嚐到林煙最愛的老鴨湯,那一口沒什麽特別之處,寡淡無味,她還要打包帶回。


    自那以後在林煙的超話,調皮的粉絲們玩起了一個梗,叫鉑金鈕扣哈哈哈哈。


    後來在一場聚會裏。


    何勳問過表麵淡漠從容的閔行洲,“你那些風流浪蕩的美名真不是白來,紐扣給人玩沒了都不知道。”


    甚至還想問他———


    “你當時在想什麽呢閔公子。”


    他舌腔抵出煙絲,慢悠悠道,“在享受。”


    何勳豎起大拇指,“6…”


    這都能輕易被鑽空子,憑閔行洲以往嚴謹不折不扣的脾性,沉溺美色被偷塔的事按常理不會發生才是,偏偏那場直播裏的紐扣內容足夠隱晦,瞧,私下裏比你想象得還要放蕩狂浪,還要備極歡愉。


    兩個字,會玩。


    有人給閔行洲遞煙點火。


    他舌尖是挺癢,舔了舔煙蒂,壓下癮,丟回對方懷裏,清清冷冷。


    何勳不明,自上而下打量閔行洲,“戒煙了?”


    “一天一根。”他笑得寡淡,“備孕。”


    何勳斜視天花板,打趣道,“那邊答應你?”


    他回得坦蕩,“她不答應。”


    閔行洲那晚見到尤璿,尤璿這陣子都在會所駐唱,能遇見是沒料到的,隻是對視一眼。


    沒半秒鍾,尤璿腦子裏突然忘了所有歌詞,僵在原地,閔行洲輕輕一笑,扭頭離開。


    尤璿倒是希望那道冷漠的背影能聽進去一句,那是關智斌的《眼紅館》。


    或許,他沒聽。


    或許,他醉了。


    尤璿收回視線,眼裏一片模糊的澀意,抬起頭,強行忍住流出的眼淚,幹脆隨手扔掉麥克風,扭著婀娜多姿的曲線下台,扯了扯紅唇,“她不卿卿,誰卿卿。”


    閔行洲一出現,簡直把她所有情緒給泄出來了,讓她像一縷無所依的孤魂在人世間飄蕩。


    她再怎麽念他放不下他,他都不會再找她回去了。


    他有林煙了。


    “璿姐?”經理跟上尤璿的步伐,“怎麽不唱了,哪個又招你不痛快了。”


    “喉嚨痛。”她語氣清冷,“吃藥,不想唱就不唱了。”


    後來,尤璿出國了,去哪沒人知道,所有社交賬號都是已注銷狀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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