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刺激。


    她身體嬌,受不了任何刺激。


    他沒接受這個調理方案。


    閔行洲接過對講機,吩咐,“讓她上樓。”


    袁左聽著對講機,好一會兒就嗯。


    然。


    “老板。”袁左視線規規矩矩地看著吊在湖邊那兩隻腳丫,“林小姐沒穿鞋,可能需要您下來抱。”


    閔行洲抻襯衣袖口,姿態從容,“爬上來。”


    湖邊吃冰淇淋的女人目光幽怨投上來,閔行洲嚼著戒煙抑製軟糖,兩個人視線遠距離隔空相視。


    分明模糊,她垂下頭緊緊捏著冰淇淋,似乎能感知到什麽。


    閔行洲看她舔冰淇淋,嘴角輕輕抽了抽,笑得風流,默半響,幾乎即刻就心軟了,轉身下樓。


    她故意不穿鞋,非要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折騰他。


    喜滋滋地,還要抱一隻兔子。


    閔行洲眉峰一緊,“給袁左。”


    林煙不舍地把懷裏的兔子遞給袁左。


    林煙盤到閔行洲腰間,他腰勁瘦但有力,她能像蛇一樣盤繞。


    男人手臂一圈緊,林煙頓時動彈不得。


    “小灰今晚能住七哥屋裏嗎。”


    閔行洲腕骨頂她後腰,“你讓隻畜生跟我同床?”


    袁左繼續拔筆頭,寫下來。


    林煙不樂意,“袁左每天都給它洗幹淨。”


    “不行。”閔行洲在她耳畔一字一頓,語氣耐人尋味,“我隻跟我女人睡。”


    這句林煙懂,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犯老酸,攀上他手臂打趣道,“對,你隻跟你的女人們睡。”


    她指甲生生紮進男人的手臂,隔著襯衣往他肉裏刺。


    閔行洲好氣又好笑,邁步上台階,沒與她討論下去。


    “要是治不好就不治了。”她趴在他肩頭,“知道嗎閔行洲。”


    閔行洲邊手撈到她的腳趾頭攥在掌心揉搓,“再不穿鞋,七哥以後不碰這兒了。”


    她沒聽清,嬌澀澀地掙紮,“七哥———”


    “別搓,我腳心癢。”


    當晚,整個城堡鋪了地毯。


    純手工的絲綢伊斯法地毯,純天絲真絲,延至六樓的主臥。


    林煙喜歡踩在樓梯那段大理石的涼快感,看著女仆給她挑的襪子,沒穿。


    閔行洲終究沒舍得她的腳丫亂踩,吻了吻了她發紅的眼尾,低著嗓子,“聽話。”


    林煙隻好停止胡鬧。


    袁左眼睜睜看著工人在鋪整條樓梯的地毯,因為林煙小姐不改,該說不說,袁左偷偷脫鞋踮了踮,踩上去又軟又舒服,踩金子似的。


    那天易利頃過來,不知情,皮鞋剛踩過,七爺立馬又換地毯。


    林煙第一次戴助聽器,腦子裏又恢複閔行洲的聲音,一如往常含笑風流,久違,熟悉。


    聽到廚娘說著流利的中文,伱好,林煙小姐。


    聽到城堡壁爐炭火‘咯吱’地聲音。


    有一瞬間,她心慌得厲害,分明她也曾是正常人,極其抗拒助聽器,摘下扔掉,“我不要戴。”轉身上樓。


    易利頃叫住她,“林煙。”


    林煙停下腳步,“嗯。”


    易利頃拿另一個助聽器走到她身邊,是想替她戴上的,閔行洲還在一邊,他放棄這一舉動,遞給林煙。


    易利頃說,“要不要我們陪你去柏林試一次,不要害怕,隻是解決你的恐懼。”


    林煙輕描淡寫,“聽不見就聽不見了,這樣挺好。”


    他還說,“那兩個人解決了,他們不會再出現騷擾你。”


    林煙沒有鬆口,不願意麵對,如果沒有人急時到場,她的衣服會被醉漢扒幹淨…


    她倏然逃跑,匆匆下樓,不願去想。


    每天,閔行洲會帶她去安靜小鎮騎馬,法裏奧夫婦的農場,住這裏認識不少朋友,他們的熱情令林煙一度懷疑是不是收過閔行洲什麽好處。


    他們知道她聽不見,會在手機上打字,拿出特產招待她。


    偏閔行洲笑著說,“你漂亮大方,他們喜歡和你交朋友。”


    林煙才不信這種鬼話,不拆穿閔行洲的騙局。


    伸手,要閔行洲抱她翻上馬。


    傍晚,見證了一對異國情侶在農場求婚成功,女生是個愛冒險旅遊的人,紮著滿頭小辮子,不經意間來科隆自駕遊報了農場的熱氣球體驗活動,男方一臉不情願的陪她上熱氣球,兩個人到半空後,男方才邀請女生往下後,看到農場下方是燭火布置著她的名字:願意嫁給我嗎,雷奧尼


    林煙騎在白馬上看得津津有味。


    “他們的求婚好獨特好浪漫。”她扭頭問身後的閔行洲,“你覺得那位女生會答應嗎。”


    閔行洲手捏馬繩,冷冷清清回一句,“我又不是她。”


    林煙抬頭觀察一會兒,“他們似乎抱在一起了,應該是答應了。”


    女生和男方是在旅途之中相遇,一起周遊各國三年多,男方到了科隆安排暗中那場熱氣球體驗活動,為了這場求婚可以說處處是套路和計謀。


    林煙忽然想起來,閔行洲當初想去民政局登記,是連個求婚儀式都沒有,直接蠻橫地攤出戶口本——我們結婚


    林煙突然笑出聲,還好沒稀裏糊塗答應,閔公子一點都不會走流程,又或者,他當時壓根就不打算走求婚流程。


    真混啊。


    閔行洲低頭,問她笑什麽。


    她沒說,咬他一口算發泄算過去了,笑得狡黠。


    趁她開心之際,閔行洲抬手給她戴好助聽器。


    “林煙,我們陪你去柏林。”


    他聲音低啞性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毫無預料的,林煙手僵在耳廓軟骨的助聽器,她的確不敢故地重遊,他們都想試一試,告訴她,那條小巷沒有那麽危險,不會再有人會踩她的錢包,不會再有惡漢拖她進小巷子。


    她沉默很久,“去了就會好嗎。”


    她晚上總做噩夢出冷汗,她自己不知道,閔行洲了解清楚,開著燈摟她在懷,哄好久。


    世上哪有什麽醫學奇跡,目的在於消除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男方在農場邀約大家吃聚會晚餐,自然,路過的林煙也有份,在邀約名單內。


    這是她來德國,最開心的一天。


    大家都玩得開心,偏偏林煙聽不見他們在起哄什麽。


    她問袁左,“他們在說什麽。”


    袁左寫下來:“相愛,是這個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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