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躺在搖椅上,慢慢喝果汁,“她好拽的,才兩個月,照顧她的阿姨偶爾在她旁邊誇她漂亮,她會踢小被子,我懷疑她繼承閔行洲的基因,很傲慢。”


    “我什麽。”


    男人的聲音響在身後。


    林煙愣了會,扭頭。


    閔行洲手裏端著咖啡,在慢慢品嚐,對視那一刻,他輕笑了聲。


    見他放下咖啡。


    陸小緹隻好把孩子還給閔行洲,灰溜溜地揮手道別,“我去溜溜彎,你們聊。”


    陸小緹挺怵閔行洲,昨天去外頭玩,她遇到程斯桁,請吃飯。


    硬硬挨閔行洲諒在客廳頂茶壺一宿。


    也確實,她是有夫之婦,程斯桁風流在外,孤男寡女這要是被拍到,港城趙家和京都程家兩家得掐架一場。


    林煙審視閔行洲,“你不是去宋家了嗎,怎麽回來這麽早。”


    閔行洲笑了一聲,“打擾你說我壞話了?”


    林煙跟著笑,聲音柔和,“難道不是嗎,伱基因強大,她太拽了,不過我喜歡。”


    “她分明像你。”閔行洲不免好笑,“淨會黏我。”


    男人襯衣胸膛的位置留有嬰兒小嘴嘬濕的口水,不大,肉眼看得極其明顯。


    小奶包饞了見閔行洲的胸口就舔,平常也不見舔照顧她的阿姨,慣愛舔閔行洲,喜歡這個味兒。


    小奶包剛喝完奶,身上奶水味十分濃鬱,回閔行洲懷裏時,又蹭得他一身味兒。


    香香的。


    林煙踮起腳尖,小小聲在閔行洲耳邊調侃,“活該,又是我的味道。”


    閔行洲把孩子交給月嫂,攬林煙的腰走出門外的沙發,一同坐下。


    滿園的粉紅月季爭相鬥豔。


    兩個人越坐越黏,甚至摟抱的貼合,密不透風。


    “交給阿姨喂奶粉,你偏不聽,非吃你的才能長大麽。”


    林煙手勾了勾外套帶子纏在手指頭,“漲。”


    他聲音低沉不急,隨性間勾著砂礫感,“晚點幫你。”


    一聽,林煙微微抬頭和閔行洲相視。


    他挨在靠背,一身的姿態照舊正襟危坐,四個字,絲毫不顯輕浮。


    偏林煙容易敏感,瞬間紅了臉。


    閔行洲笑容收不住,手終於如願能隨便掐她軟腰,哪兒一寸手感軟,就掐哪一寸。


    她身材平坦回來,那腰真的沒幾兩肉,日日好吃好喝伺候她,她太自律,嘴裏總嘟囔自己是女演員,胖了不上鏡。


    什麽都給林煙配齊全,她和下麵照顧她的人從不犯嬌氣病,非得是到他跟頭前就換個人似的,都是委屈勁兒。


    之所以選擇來京都,是港城逢雨季,如今早就入夏兩個月。


    閔行洲需要回港城開會,集團的會,包括閔家新添人口的大宴會。


    林煙是舍不得京都,喜歡這地,閔行洲的朋友多,他們來看孩子,天天都很熱鬧。


    老太太催了幾回,林煙扛不住。


    pm集團會議結束,賓利車前往閔家老宅。


    亭台樓榭,精美紅木雕刻工藝,夏季的白玉蘭開得正豔。


    院裏紛紛灑灑白一片,祠堂的青銅大鼎香爐,煙霧嫋嫋散開。


    梨花木的桌子前,站著幾位白發挽鬢的老者,待叔伯擺好族譜,研好徽墨。


    閔行洲低頭挽起袖口,執筆沾墨。


    在林煙兩個字的後麵添上。


    徐特助侍手而立,他是集團特助,自然沒見過閔家的族譜,上麵的每一個名字都是有錢人,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物。


    《閔氏族譜卷宗》。


    徐特助瞧著那幾個字工整嚴謹的小楷,碰了碰袁左的手臂,“好想上總裁家的族譜,你覺得,我還有這個機會嗎。”


    袁左不喜賣弄口舌的,沒搭腔。


    徐特助心裏甚至在想,閔家還要繼承人嗎,他現在就去喝孟婆湯投胎,出生即羅馬大道。


    徐特助心裏最清楚總裁到底有多少資產,明的,暗中低調的。


    閔家老太太希望閔行洲再生倆,又求佛去了。


    自然,徐特助就是想想開玩笑。


    “妍熙小姐。”徐特助理正領帶,“這個名字很好聽。”


    袁左機械式回複,“太太取的。”


    徐特助低聲,“那小公子呢。”


    “宋老先生親自取的。”袁左麵無表情複刻。


    宋老先生,那可是老文化人。


    林煙抬腳踏進這間諾大的四方院,隨之而來的是打招呼。


    “太太。”


    “少夫人。”


    林煙點頭,繞到閔行洲側身,“我能看看嗎。”


    沒親自碰過,好奇閔行洲怎麽寫。


    他擱下筆,遞給她。


    林煙發現上麵寫的都是長子,長女。


    兩個就差那幾分鍾,長幼閔家入族譜時並不分先來後到。


    一視同仁。


    閔行洲解釋,“隻是出生順序,族輩叔伯一致希望如此,未來享有同等的掌權身份,我們的孩子不必和別人一樣,必須按出生順序來分。”


    林煙沒說什麽,還給閔行洲。


    見她來,族裏姓閔的紛紛點頭退下。


    閔行洲握住林煙的手,她的後背不近不遠,靠近他的胸膛,一同執起毛筆,寫下另一個名字。


    字字嚴謹規整有序落紙。


    她披肩上有淡淡的奶甜荔枝香氣,白玉蘭花瓣不知道什麽落在她發縫裏,閔行洲瞧了會,伸手取走。


    林煙回頭的時候,是想說,半夜突然聽到兩個寶貝的哭聲,她瞬間驚醒,去保姆房看,兩個孩子真的在哭,她摸耳朵的時候分明沒帶助聽器。


    但沒完全痊愈,選擇沒說。


    寫完,袁左彎腰收走族譜,放回祠堂,燒了香,叩拜離開。


    -


    林煙這個大閑人夜裏常常淺眠,最想恢複聽力的其實是她,這不難以啟齒。


    小荔枝哭得比較急,聲音好響好厲害的,有可能不適應別墅的新環境。


    小荔枝是她女兒的小名。


    “哇——”


    她真的能聽到。


    林煙匆匆套上鞋,推隔壁屋的門,從阿姨懷裏抱過小荔枝,揉在懷裏哄,“等你會說媽媽的時候,我得聽到才是,不然會好可惜的。”


    她埋在她懷裏,邊哭邊嘬小嘴。


    林煙是越看越喜歡,這麽的軟,這麽的可愛。


    門外的男人低低笑了聲,關上門,轉身下樓。


    這一夜,誰都沒睡。


    林煙陪小荔枝睡,閔行洲在樓下吧台聯係國外的研究院。


    “她最近都能聽到嬰兒的哭聲。”


    那邊流利的外語,“恭喜閔先生。”


    他不解,輕輕抿了口酒,“什麽意思。”


    那邊分析一會兒後陳述:“您太太的聽閥值有所提高,我們可以試著新一輪糖皮質激素治療。”


    閔行洲大拇指刮掉唇角的酒漬,“安排一下,都來港城。”


    “嗯,您早點休息。”


    林煙逐漸不愛戴助聽器,家裏傭人說話嗓門變大了。


    她需要重新新一輪調理聽力。


    帶孩子的事落到閔行洲身上,不是非得帶,小荔枝哭鬧隻跟他。


    兒子好說,吃飽就睡,家裏阿姨照顧得好,老太太也常常來。


    妍熙不行,似能聞到閔行洲的味兒,一有動靜就哭唧唧喳喳,非得是閔行洲抱在懷裏,她才睡得香甜。


    老太太瞧那一幕,幽幽朝徐特助說,“七爺淨招姑娘喜歡,可是有魔力的,老少通吃。”


    徐特助知道此刻不該說話,站著不動。


    會議估計要晚了,但不敢提醒,堂堂一公司總裁,以往開會準時是本身的自律,就是延遲到明天也沒什麽,有副董。


    趁妍熙睡得香,閔行洲想放回嬰兒床,還未有所舉動,妍熙又哭了,閉著小眼睛,小嘴像是委屈極了的抿起來,那模樣哭得脆漣漣。


    閔行洲心軟得一塌糊塗,徑直抱下樓,坐進賓利車裏。


    不吭一聲。


    徐特助立馬招呼傭人,“收拾妍熙小姐的東西,趕緊坐保姆車跟去集團。”


    老太太拄著拐杖坐下,伸手輕晃搖籃裏的另一個財閥皇太子。


    “你父親不是故意落下你,妍熙呢比較會哭會討哄,哭了準有糖吃,你總是這麽安靜沉得住氣,祖奶奶就喜歡你這模樣,閔家呢,你要是不想要,覺得累,都隨你決定,咱就去保家衛國是不是,不一定就混那一身銅臭味兒傍身是不是。”


    老太太喃喃細語,軟軟一團的眉眼動了動,濃。


    眉毛濃,眼睛黑,高鼻梁,這點像極閔行洲。


    妍熙呢,妍熙真的會撒嬌,會籟閔行洲,聞著味兒就舍不得閔行洲的懷抱,除非是林煙出現。


    妍熙才會更喜歡林煙。


    老太太眯了眯眼,看向窗外,幾輛黑色豪車整齊有序駛離別墅,消失在鐵門外。


    盼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挑個心態頂好的姑娘配給他做妻子。


    他傷她,扭頭跟別的女人餘情未了。


    兜兜轉轉繞了幾年,才修來兩個孩子的福分。


    老太太問袁左,“他還暗中幫紐約那位嗎。”


    袁左搖頭。


    老太太擲地有聲,“搖頭是什麽意思,在我麵前要開口說話,別以為你是行洲的人,我不敢動你?老實說,你是不知道還是他們沒聯係。”


    袁左低下頭,“我不知道,七爺的私事我沒法參與,看起來沒聯係沒幫助,太太身體都沒恢複,七爺不會去做什麽…什麽勾當惹太太情緒加重。”


    是個人都知道林煙抵觸尤璿。


    是個人都知道尤璿膈應林煙。


    這章加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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