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以後但有遣派,付堅赴湯蹈火,必定舍身報答,”付堅俯身在地,重重施禮,說著,掏出貼身的銀票,總計有五萬兩,天降橫禍把他嚇蒙了,這瞬間的喜從天降讓他樂不可支,不是造化弄人,是兩位先生具有鬥轉生死之能。


    “付老師,天道無常,禍福相依,我們同德堂的規矩是濟世救人,給窮人治病,我們可以以工代賑償付,也可以單方、藥材代償診資,你可以付三百兩,作為另兩位先生的診資。如果不是我師兄和黃太醫在,貴夫人母子的性命唯恐難以保全,”劉一刀說。


    “自我行醫濟世救人,曾經無數疾重病患,當以此病案最急最險,醫道救命,總有人力難為之事,總以為是生平曠憾,這個病案,黃某可不敢貪天之功,總歸是鄭先生總攬全局,兩位醫術通天,鄭先生神功造化,也讓黃某眼界大開,受益頗豐,因為這類手術,太醫院也是萬萬不敢做,也做不成的,”黃太醫感歎道。


    “此言也屬實情,太醫院服務後宮皇室貴胄和前朝權貴,聯動朝局,牽一發而動全身,寧可無功,不可有過,誰會接此高危病案,自陷危局呢?身在險境,先求自保為上,此情可以理解,但何時何地,還是不要忘記醫者本分。黃太醫,鄙人言語粗陋,不是有意冒犯,請多海涵,”鄭先生說道。


    “鄭先生所言,真是深入我心,蒙皇上看中,服務前朝後宮,朝局多變,太醫們也不得不戰戰兢兢,黃某此次申請到軍醫館,治療軍中傷寒疫病,也是想遍訪天下名醫,治病救人,何興遇到兩位國醫聖手,幸何如之!”說完,對著劉神醫和鄭逸深深一躬。


    “黃太醫,我看你左眼眼角生有贅肉,眼瞼外翻,眼眸呆滯無神,可是患有眼疾,無法視物?”鄭逸說道。


    “鄭先生所言極是,我的左眼是少年讀書時罹患眼疾,為庸醫所誤,誤服過量黃連大黃,導致虛火升騰,眼疾加重,贅肉橫生粘連眼目,以致失明,誤了仕進之途,隻好從醫,”黃太醫心思一動,上前解釋道。


    “你是少年讀書,一心進取,意圖金榜題名;燭光不亮,燭煙熏蒸,陽盛陰病,陽盛則熱,熱盛則腫,以致肝火亢盛,眼必陽火升騰,目充血絲,眼目腫痛,應先泄陽火,去除陽毒,宜用清涼解熱泄毒之法,以前方法大為不當,所以庸醫害人不淺呀,庸醫雖然害你一目失明,卻也成就了一代名醫,禍福相依,古人誠不我欺呀,”鄭先生動容說道。


    “元玉少年就立誌濟世救人,卻為庸醫所誤,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但元玉獨瞽一目,實為人生一大病憾,鄭先生可有良策”,黃元玉心存僥幸,這是自己一大心病,心有不甘地問道。


    “你且隨我到院中,”鄭逸從桌上取了一個宋代纏枝花卉紋的銅鏡和一本病曆日誌,帶著黃元玉走到院中,此時天光正午,讓黃太醫用日誌遮住右眼,然後用明亮的銅鏡對著日光朝著黃太醫麵部一照,黃太醫左眼微微翕動了一霎,微不可察,鄭逸略有所感,讓他略躺在院中的竹椅子上翻開左眼的上下眼瞼觀察了一下,對站在旁側的劉一刀說道:“師弟,你有何感?”。


    “當初你少年發病,屬於肝火旺盛,關聯眼目,眼目又受外邪侵害,當用祛肝火肝、眼目瀉火提陰降陽的方子,大黃、黃連都是性味苦寒,對濕熱蘊結引起的脾胃腸心具有清熱瀉火的效用,同時還有止血收斂的相反效用,用大黃、黃連十分不當;過量食用,肝、眼的陽火過盛當用泄法,陽火不能清泄,反而加重眼疾,滋生眼部贅肉,所以害你失明;你當前眼目可感微光,說明你尚存複明之望,需要先行消解你左眼熱毒,再使用皇帝九針的針刀剔除滋生粘連贅肉,複明當有六成把握,師兄,卅年眼疾,必須你我聯手,就可徹底治愈黃太醫的眼疾,讓他重見光明,”劉一刀雙眼放光,對鄭先生說道。


    “當前大難題是滋生贅肉和眼眸粘連,需要先行瀉火,消除熱毒,先用熊膽汁,決明子,蓮心、蒲公英、山茱萸適量泡雪山冰水十二個時辰,過濾去藥物浮雜,用此水每日早、中、晚濡洗左右兩眼,再用明礬水衝洗兩眼,三日後可行針刀切除手術,黃大人,你意下如何?”鄭逸轉向黃元玉問道。


    “先生之恩,情同再造,黃元玉謹遵成命,大恩不敢口頭言謝,”黃太醫對鄭逸和劉一刀一躬到地。


    “那瀉火解毒的事,請師弟安排,書院還有事務,不容耽擱,我三日後即來,”鄭先生就向諸人辭別,一行人回書院請去了。劉一刀自然按照鄭逸吩咐,安排黃太醫處置眼疾,診治其他病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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