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被夕陽染成紅色,吹動了玩偶熊身上的絨毛,它不再掩飾自己,跟隨著本能向著目標方向前進,低沉的吼聲伴隨著揮動的利爪,撕裂了所有的阻礙,很快,背後傳來熟悉的警笛聲,數輛黑色的裝甲運輸車追了上來,甚至包括了一台防爆裝甲車,武警部隊,到了!!


    伴隨著一陣密集的轟隆聲散去,煙塵四起的環境裏,兩道紅光開始閃耀,玩偶熊,回頭了……


    “喂,桀總啊,您好,我家裏出事了,想請兩天假,您批一下吧,不是,不是我……想幹,肯定是想幹的……行,那就按您說的……到時間保證回來……”掛斷了電話,青嵩提起背包挎到肩上,想著一周的工資又沒了,內心竟沒有多少波動了,抬眼看向麵前的公交站台,“先離開這裏,之後的事,再說吧……”公司裏,暮桀掛斷電話,“這小子又搞什麽鬼?算了,不差他一個,馬上就要完成了……”放下手機,目光看向辦公室地板上浮現的黑色紋路,“很快,我也能進入那個世界了……”抬起頭,盯著電腦上畫麵閃爍的屏幕,裏麵的赫然是誌輝給青嵩看的那個玩偶熊掀飛車輛的視頻,“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會成功!”


    另一邊,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幾輛裝甲車有側躺的,有翻身的,有分頭行動的,而為首的防爆裝甲車已經進入了二次元了,番茄醬撒的到處都是,路燈上,門店口,車輛旁,包括地麵,大片的被浸染,從在地上安眠的警員背後流淌而過,如同一道溪流,婉轉而緩慢的湧入路邊的排汙溝,現場如同被撞翻的蔬菜攤一樣,遍地都是被砸爛的番茄,兩側緊閉的店門內,一個個電子屏幕裏麵循環播放著一條通知,“麥市警方通告,本市現在有大股持武裝的惡勢力份子流竄,警方正在全力緝捕,為避免遭遇危險,請各位市民及時歸家,緊鎖房門,不要外出,保護好自身及家人的人身安全!”而路麵上一道紅色的掌印向遠處延伸而去……


    花店門口,看著時間漸晚,徐華正準備把花搬進店內停止營業了,剛抱起一盆花,遠處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吸引了他的視線,隨著距離的接近,他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似乎是一隻原本應該很可愛的玩偶熊,但身上沾染的紅色讓原本可愛的模樣摻雜了過多的猙獰,兩者之間越來越近,甜腥的味道鑽進了徐華的肺部,這讓徐華想到了剛才看的新聞通報,“原來是這個嗎?既然遇見了……”


    玩偶熊和徐華的距離隻剩下五步,兩者四目相對,猩紅的瘋狂與灰褐的冷漠交錯,時間仿佛靜止,玩偶熊的腳步一頓,便加速向前,一陣強風襲來,徐華的圍裙與懷中的鮮花都被向後吹拂,眼看熊爪即將砸到徐華的胸膛,徐華隻是往後退一步,熊爪就再也無法往前半寸,隻差分毫,卻如天塹!


    隻見徐華懷中的花盆中,如鎖鏈般射出數道藤蔓,如同放大的枝條,死死纏住玩偶熊的爪子,然後逐漸攀附而上,纏繞住玩偶熊的肩膀,花盆破碎,大量花藤如章魚般撲向玩偶熊,於胸膛蔓延至四肢,玩偶熊奮力掙脫,藤蔓被拉長變細,然後開始斷裂,徐華眉頭一皺,“力氣真大啊……”


    隨後店門口的其餘花盆也彈射蔓延出巨量藤蔓延伸至地麵,隨後爬行至玩偶熊的腳下,順著腳踝爬上大腿纏繞軀幹,生長速度極快,隻是轉眼玩偶熊就被包裹的如同一隻蠶繭一般,徐華輕搖了搖頭,“在有植物的地方和我對戰,並不明智啊~”食指輕抬,藤蔓重疊形成底座,將其抬升,但依然能看見有不規則的凸起出現然後消失,徐華心念一動,藤蔓表麵開始抽枝發芽,一朵朵白薔薇便爭相盛開,然後藤蔓開始收緊,越裹越多,且蠕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一股淡淡的鬆香味傳來,退後兩步,徐華輕言一聲,“薔薇-過載!”


    轟——


    一點亮光在藤蔓間亮起,隨後迅速蔓延開,幾秒之後,整個“蠶繭”便化做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不時傳來劈啪的炸響,藤蔓表麵的諸多薔薇也如同火炬一般燃起,此景竟有幾分盛放的美感~


    “既然是纖維製品,那自然是火攻最佳~”盛放的火焰照耀著徐華的麵龐,讓他的微笑染上了一抹金色,不多時,滿地灰燼,火焰熄滅,“蠶繭”也隻剩下一層,漆黑的外殼上,有裂紋擴散,如同破殼,哢嚓一聲之後,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現,蜷縮著往後仰倒,仿佛已經死去,看著地上躺著的小號玩偶熊,徐華上前兩步,背後的藤蔓悄然纏住腳踝……


    下一刻,本該“死去”的玩偶熊迅速翻身,壓在身下的利爪膨脹增長,掃向徐華麵門,但徐華腳踝處的藤蔓一頂一拉,身影一抬,迅速後退,便躲過了這次詐死反擊,左手輕揮,幾道如尖刺般的藤蔓彈射而起,將玩偶熊刺穿,隨後抬升至半空,再次纏繞住玩偶熊的身體,徐華的身影也在藤蔓的支撐上抬升,看著麵前的身影,“火攻無效嗎?不,有效,但卻不致死,看起來是不同類型的恩賜啊?連能力本身的弱點都能克服,這不是生命力……是不滅特性嗎?”徐華眯起眼,“那,再試試看?”說著,包裹玩偶熊的藤蔓再次抽枝發芽,兩種不同的鮮花盛開,數量眾多幾乎把玩偶熊埋葬,芬芳的味道衝淡了鐵鏽的腥味也代替了黑煙,藤蔓再次開始快速蠕動,這次玩偶熊卻未掙紮,裸露在外的頭部饒有興趣的盯著徐華……


    片刻,火焰燃起,但徐華這一次卻沒有讓其燃盡,反而增加著藤蔓的數量進一步纏繞玩偶熊的身體,隨後拉遠,黃色的微塵將玩偶熊身形掩藏,遠遠看去,像是一個大號的氣球,徐華加速了玩偶熊頸部的藤蔓,火焰燃起,徐華輕喝,“玫瑰-聚合!!”


    嘭!!!


    一瞬的安靜,隨後便是一聲巨大的爆鳴聲響起!!隻見隱藏玩偶熊的黃色微塵盡數綻放,瞬間,玩偶熊被白色的光芒籠罩,如同一顆新星的誕生……


    突然,在光芒中,一個黑色的圓點出現,隨後擴大,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瘋狂吞噬著爆炸產生的能量,新星的光芒也被吸收,就像是……連光都無法逃脫的黑洞……


    “玩夠了嗎?玩得開心嗎?”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被吵醒的無奈和天生的淡漠,黑色的身影出現,徐華瞳孔收縮,沒炸死……“原來你會說話嗎?”徐華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剛才為什麽不說?又為什麽要襲擊我?”說話間綠色的紋路在脖頸上浮現隨後消失,而黑色的玩偶熊隻是淡淡的拔出刺入胸膛的藤蔓,隨後指揮著藤蔓形成一個靠座,倚著藤蔓慢慢靠近說道,“我說,你玩夠了嗎?玩得開心嗎?”黑色的熊臉上看不出表情,聞言,徐華搖了搖頭,“這不是遊戲,但我玩得很開心~(*^_^*)”說著,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玩偶熊點了點頭,“開心就好,玩夠了,玩得開心,也就可以上路了!!(?^?^)~”玩偶熊大嘴一張,一顆白色的光彈飛出,眨眼就擊中了徐華,比上次強烈十倍的爆炸聲波再次傳來,甚至震碎了街道兩側門窗的玻璃……


    十倍-反彈!!!


    閃光過後,徐華的位置已經清空,隻有一根垂落著的藤蔓上掛著一隻綠色植物組成的小腿,玩偶熊從空中跳下,斬斷那根藤蔓,拾起那植物組成的小腿,“動作挺快嘛~剛才還是真的啊……”一把捏碎手中的假貨,鼻翼聳動,“如果這個是假的,那真的在哪呢?”說著,轉頭看向街道的拐角,“出來吧,跑不掉的,別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啊~(^_^)/我們可以合作……”拐角的視覺盲區,徐華手中抱著一個空花盆靠著牆壁,臉上的神情像是岩石般凝重……


    玩偶熊的嘴角勾起,看著瞳孔中倒映出來的人影由小及大,“叫你過來就過來啊,真乖~(^~^)”黑色的玩偶熊露出偷吃到鴨子的鱷魚微笑,然後低沉的聲音響起,“畫界!!”


    周邊的街道破碎墜入黑暗,兩人對立,黑暗如流水般消融,七色的氣球從地麵飛向天空,無人的過山車在軌道上飛馳,旋轉木馬在不停奔跑,遠處緩緩運轉的摩天輪傳來孩子的笑聲,巨大的玩偶站在入口兜售著氣球,而空蕩的冰激淩車停靠在廣場,彩色的燈光點綴著黑色的背景……


    “歡迎來到,午夜遊樂園~”玩偶熊雙臂展開,漆黑的麵孔展露出白色的尖牙,勾勒出一個鯊魚的笑容,視線開始泛紅~一步步向徐華靠近,“恭喜你啊,你可是午夜遊樂園開業第一天的第一位遊客啊~ヽ(○^?^)?”


    徐華麵沉似水,花盆中有花朵綻放……


    看著停靠過來的公交車,青嵩緊皺的眉頭解開,本已停止顫動的手掌又開始不受控製,坐這趟車去車站,然後轉車,等坐上回家的列車就安全了……“但,真的有必要嗎?說不定隻是我出現了什麽心理問題,什麽事都不會有,不需要逃跑,車票還那麽貴……”青嵩說服著自己,但恐懼卻一點都未曾減少,喇叭聲傳來,驚醒了他的大腦,原來他已經站在車門前卻沒有上車,心神一定,三步並兩步的進入車內,車上的乘客並不多,一個背著背包放學回家的學生,一對靠在一起聽歌的情侶,一個提著袋子的老人,還有一對抱著孩子的夫妻,以及一個低頭睡覺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帶著兜帽目光盯著窗外的年輕人?


    司機掃了青嵩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按下車門開關,青嵩緊了緊背包,在靠著那個年輕人的一側坐下,輕微的震動響起,車輛開始行駛了……


    窗外的景色開始流逝,青嵩吐出一口濁氣,稍微安心了一點,他注意到,那個年輕人一直盯著窗外,如同一座雕像,“他在看什麽?”青嵩疑惑的想著,於是好奇的探過頭去,正要看見的時候,突然公交車一個急停,讓他一個趔趄撞在前座的靠背上,“什麽情況?紅綠燈啊……”青嵩摸了摸額頭,坐回原位,也不再去看窗外的風景,時間的流速減慢,無人下車,青嵩微靠著車窗,閉上了雙眼……


    許久,青嵩睜開眼,“還沒來嗎?”伸了個懶腰,坐在公交站台旁的青嵩,看著路上來往的車輛,低頭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疑惑的說著,“不對啊,怎麽回事?時間都超了半小時了,怎麽還沒有來?”正說著,一輛車停靠了過來,喇叭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這麽快?剛才沒看見啊?什麽時候來的?”疑惑的背起書包,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公交車,青嵩跨過了車門,車上依然是一個學生,一對情侶,一個老人,一家三口,一個在睡覺的,一個看風景的,看見青嵩上車,司機關上了車門踩下了離合,車輛開始行駛,輕微的震動讓青嵩抓住了護欄,保持平衡走到年輕人一側的位置坐下,風景在窗外流逝,青嵩卻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剛才那家店,我好像在哪看見過?”看著窗外遠去的店鋪,青嵩自說著話……


    夜晚降臨,公司內,暮桀脫去了衣服,赤裸著上身盤坐在辦公室內的紋路上,他的雙臂,後背,胸膛都長出了濃密的灰褐色毛發,身體內傳來哢嚓的聲響,後背也不規則的出現凸起,好像皮膚下有東西要破體而出,玉盤高懸,月光撒落,透過窗照在地上的紋路中,霎時,紋路亮起綠色的幽光,如同火焰,整個紋路都活了過來,隱隱組成了一個狼首的形態,而暮桀正好處於狼口的位置,如同準備好的餐食,等待食客享用,暮桀的眼睛睜開,映射出幽綠的光,隨即抱頭蜷縮成一個球形,毛發將他整個蓋住,有規律的鼓動起來……


    青嵩在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時間的流逝讓他感覺困倦,窗外已是華燈初上,但車還未到目的地,雖是晚班車,但這速度也確實過慢了,車上的人數沒有變化,中途也無人下車,突然,公交車一個急停,青嵩想著,“到紅綠燈了啊……”


    但他的話語卻停止了,仿佛抓住了什麽一樣,“我有走過這條路嗎?”他抬頭看著前方的紅綠燈,又看著一成不變的其他人,內心的違和感到達巔峰,“學生為什麽不回家?那個大叔一直沒醒……從上車到現在,那個年輕人都在看風景,那對情侶聽了一路的歌?我好像看見他們很多次了,也走過很多回這條路了……不對!有問題!!”他聳然站起,其他人也並未注意,他開口說著,“司機師傅,停車!!我要下車!!”沒有人回應,他背起書包走到司機身邊,“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轉頭看了青嵩一眼,踩下刹車,車輛漸停,車門打開,其他人像是觸發了開關,一個接一個的下車了,隻剩下司機和那個看風景的年輕人,青嵩看著下車的人遠去,正欲下車,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轉身回到那個年輕人的位置旁,看見了他所看的風景,絕對的黑暗!!!


    那個車窗所看見的外麵竟然是一片黑暗,其他所有的車窗都是外麵的華燈高樓,婆娑樹影,唯獨這個窗外一無所有,恐懼的味道從腳踝升向頭顱,仿佛將青嵩整個人丟進海裏,冰冷刺骨,壓抑窒息……


    年輕人轉過頭來看向青嵩,兜帽下是一張幹淨的臉,而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透出微光,用柔和的聲音說著,“想好要去哪裏了嗎?”帶著薰衣草的清香,像一隻溫暖的手掌透過呼吸安撫了青嵩的神經,吞了吞口水,青嵩回答著他,“我要去……”我要去哪裏?青嵩的話語停止,他努力的回想著,“我,我要去……哪裏?我為什麽要坐車?我是什麽時候上車的??”正當他想到這裏,突然,一聲破碎的聲音傳來,青嵩轉頭看去,車窗上出現裂痕,是車窗碎裂了……


    不對!是外麵的環境!!遠處的高樓,路邊的樹木,前方的道路,像是鏡子般破碎了!!!隻剩下無邊的黑暗,如同年輕人所在位置的車窗所看見的一樣,而這輛公交車是這無垠黑暗中,唯一的存在物!“這……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我是……”青嵩退後兩步跌倒在地,恐懼中的憤怒幾乎無法壓製,低吼聲在喉嚨中回響,眼前的事物染上紅色,而年輕人來到他的身旁,拍著青嵩的肩膀低聲說道,“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去吧,前方有人在等你~”一股暖流順著肩膀散發到胸膛和大腦,然後融入四肢百骸,驅散了恐懼的寒冷,平息了內心的怒火,青嵩轉頭看著他,“這不是我的選擇,我沒有選,我也不會選!我不是它!!”


    年輕人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從青嵩的身邊走過,下車了,青嵩急忙追了上去,“等等,別走!”等青嵩追下車的時候,年輕人的身影已經消失,而在他的四周,隻有純粹的黑暗,甚至看不見自己,分不清哪裏是前後,哪裏是左右,所有的感官失靈,依靠最後的本能,他邁開自己的雙腿,不停奔跑,不敢停歇,他大聲的呼喊,但沒有回應,隻有他自己聽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時間都失去了意義,突然一個光點出現,充滿血絲的眼貪婪的吸收著那唯一的光源,即使因為猝不及防的光照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刺激流淚,也強忍著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見了,壓榨著身體內最後的一絲氣力,青嵩向著光點跑去,光點逐漸擴大,變成一個光球,然後又化成一個洞口,最後變成整個世界,青嵩奮力一躍,然後一隻毛茸茸的手抓住了青嵩的手臂,一股巨力將他拉回了世界……


    青嵩狠狠的摔在地麵,但他卻欣然的接受了這份痛楚,他從未感覺痛苦如此美妙,空氣如此甘甜,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他甚至想親吻這大地,他大睜著眼,看著路燈投射到自己身邊的陰影,他知道,自己背後有人,他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良久,他爬起身,活動著麻木的身體,看向那漆黑的玩偶熊,“那黑暗是你的傑作嗎?”玩偶熊饒有興趣的看著青嵩,不算之前的,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麵,“原來我是這個樣子啊?真難看……”而聽見青嵩的問題,它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他的左方,青嵩回頭看去,一道漆黑的裂縫在他身後延伸,如同一副畫作被撕掉了一部分,又想是被墨汁浸染了,而隨著他的回歸,周邊的環境開始生長,擠壓著黑色的裂縫,直到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這是……什麽?”青嵩幹燥的嘴唇不停的顫抖,如果不是自己現在醒著,他甚至懷疑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顛覆了他過去對這個世界所有的認知……


    “世界的邊界,你就是落到那裏麵了~”聽見青嵩的問題,玩偶熊平淡的說著,青嵩轉頭看向玩偶熊,“什麽邊界?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麽??”玩偶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你的問題太多了,一個一個來,你剛才是掉入了這個夢境世界的邊界,而我是你,我想做的,就是變回我自己!”青嵩不敢置信的看著它,“夢境世界?邊界?你是我?你瘋了吧?這不可能!也不合理!”玩偶熊看著青嵩,忍著上去給這二師兄一巴掌的衝動,說著,“你覺得你剛才經曆的看見的正常嗎?玩偶熊都開口說話了,你還和我談合理?”


    青嵩語塞,是啊,不說剛才經曆的,連毛絨玩具都能說話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不可能的,但他還是強行反駁道,“那你也不是我,我在這裏,我才是我,我不是你!!”玩偶熊這次沒忍住,一巴掌把青嵩貼到地上,“我再說一遍,我是你,而你是我,我要變回你,你也要變成我!聽懂了嗎?”青嵩捂住紅腫的臉,“沒懂,我不是你,怎麽可能變成你!”玩偶熊又親切的送了青嵩一巴掌,“你當然不是我,也不可能變成我,你是你自己,隻要變回你自己就可以了~”青嵩雙手捧著臉(???????),“那說不通啊,我現在就是我自己,還能怎麽變?”玩偶熊歎了口氣,默默上前……經過一段時間的勸導……


    “我有點懂了,你意思是,我們靈魂互換了?”青·釋迦牟尼·嵩說著,努力的睜開紅腫的眼睛,以防自己暫時性失明,玩偶熊點了點頭,“差不多,剩下的清醒時間不多了,你也不想被我吃掉吧?趕緊回歸!”說著,玩偶熊蹲下了身體,背後的拉鏈自動解開,但青嵩卻沒有動,他蹲下身盯著玩偶熊的雙眼,“你的話有一個問題,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人類,而我是玩偶熊,但這不可能!我是人類,不是玩偶熊,即使沒有記憶,這一點也是肯定的!”


    而玩偶熊看著倒映在瞳孔裏麵的麵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是玩偶熊,不要誤解,我說了,你是我,而我是你,明白了嗎?現在,給我回歸!!!”青嵩緊盯著玩偶熊,後者亦同,片刻,青嵩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ok,我明白了,那咱們等會見~”說著,繞到玩偶熊的背後,鑽入玩偶熊的身體,隨後拉鏈自動鎖上,玩偶熊的身體逐漸變小,黑色的棉絮和碎片掉落在地上,如破裂的繭殼,一個青年出現在原地,“啊啊啊,折騰了好久啊,累死了,不過多虧有人幫忙,總算解決了,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啊~(≧w≦)”孟離焦右手搭在左肩上,左臂抬起轉了轉肩膀,脖子順時針扭了一圈,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舒服多了~


    “那麽,讓我們開始狩獵吧!”孟離焦低哼著熟悉的曲調,慢悠悠的走向家的方向,路燈的光芒照在孟離焦身上,投出一大片陰影,像是一頭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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