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了,不可能呀,當初到鎮上大醫院也看過了,說是除非用人參,否則這輩子幾乎不可能醒過來了。


    這咋就醒過來了。


    劉翠娥聽了帶著孩子們就往家裏跑,臉上的喜色擋也擋不住,建軍又醒了。


    “不會吧,蘇建軍真醒了?那這蘇老太為了賠償金分家,不是白分了,這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蘇老太坐在地上聽到身邊的各種聲音,內心崩潰了。


    “不可能,你們在騙我,我自己去看看,對,我去看看,老二老三家的,快扶我去看看。”


    地裏幹活的人也不幹了,一個個放下手裏的工具,都擠著到廢宅裏去看看,看看這蘇建軍是真醒了,還是假醒了。


    “咦,不是說蘇建軍醒了,這人呢?”


    一夥人到了後,沒看見蘇建軍的人影,好奇地發問。


    “我就知道是騙人的。”


    蘇老太的勾起的嘴角壓也壓不住。


    “蘇嬸子,誰家昏迷了這麽久的人醒了就能下地,那不是人,那是神仙。”


    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了出來。


    說話的人是蘇建軍的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張浩。


    他今天從鄰市打工回來,在鎮上割了點肉,想著給建軍媳婦還有幾個孩子解解饞,順便看看好兄弟,沒想到他一進來就看見建軍醒了,還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


    他連忙給建軍媳婦去報喜,沒想到正好撞上了分家的場景。


    他一直知道蘇家對建軍不好,但怎麽也想不到這蘇家人能把昏迷的建軍一家給趕出家門,他出過頭,可是沒有任何效果,畢竟他隻是一個外人,有的時候插手太多,還會被說成別有用心。


    “誒,你們看,醒了,還真醒了,都坐起來了。”


    已經到門口的人,激動地指著屋內。


    “不可能,不可能。”


    蘇老太還是不敢相信,她一把推開前麵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去。


    蘇建軍坐在床上,神情虛弱,身邊圍著劉翠娥,還有三個兒子,甜寶坐在他的旁邊。


    “不可能,你咋醒了,你為啥要醒過來,你怎麽不死了算了,老娘的錢啊,你還我的錢。”


    蘇老太徹底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看著蘇建軍的眼神十分狠毒,跟看仇人一樣。


    跟在身後的蘇二嫂和蘇三嫂,臉色唰地一下白了,蘇建軍真醒了,到手的賠償金飛了。


    “大哥,媽是胡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蘇二嫂給蘇三嫂使了一個眼神,兩人一人負責拉蘇老太,另一個人負責捂蘇老太的嘴。


    蘇二嫂露出心虛的笑,這蘇建軍犯起渾來可不是一般的渾。


    “滾!”


    蘇建軍雖然剛醒來,但是他昏迷時發生的每一件事,他知道得清清楚楚,但現在有比和蘇家算賬更重要的事。


    蘇家人走後,看熱鬧的人也陸陸續續地散幹淨了,再沒眼色也不能打擾一家人團聚吧。


    “甜寶乖,從爸爸的肚子上下來。”


    劉翠娥一個不留神,就看見甜寶翻著小腿趴坐在丈夫身上。


    “不用,我閨女不重,我閨女叫甜寶,真好聽。”


    蘇建軍攔住了媳婦的手,自個將甜寶環在懷裏,稀罕地在甜寶臉上親了兩口。


    “媳婦,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蘇建軍揮了揮手,讓三個兒子都坐過來,拉著劉翠娥的手。


    當著兒子還有閨女的麵,劉翠娥臉都羞紅了,“你說啥呢,我有啥辛苦的,倒是苦了你了,原來養了一身的膘,現在都沒了。”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一個的臉比另一個的還紅。


    還是老大蘇清看出來苗頭,原來爸爸和媽媽就很膩歪,現在爸爸好不容易醒了,肯定有說不完的話,礙著他們幾個孩子的麵,沒好意思說出來。


    “咳!”蘇清對著老二蘇明咳了一聲,想暗示二弟把小弟和妹妹帶出門。


    誰知道,蘇明那個愣頭青,眼睛紅紅地鑽在爸爸和媽媽的中間,一會問這個,一會問那個,完全看不見他的暗示。


    “蘇明,你不是說要去給爸爸抓魚,熬魚湯嗎?帶上阿朗和甜寶我們趕緊去,不然河裏的魚就沒了。”


    正在努力做電燈泡的蘇明突然被點名,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啥時候說去抓魚了,他咋不記得。


    聽見抓魚,甜寶一骨碌從爸爸的身上翻了下來,“抓魚?粑粑,甜寶抓魚給你吃。”


    直到蘇明被拉出屋的時候,都還有點蒙,抓魚就這麽重要?他咋沒聽說過村裏小河去晚了就沒魚了,河裏不是一直都沒啥魚嗎?


    “哥,是我說去抓魚嗎?我咋不記得了,難不成我得了失憶症?”


    “閉嘴,笨蛋。”


    蘇清已經不想和笨蛋說話了,簡直影響智商,還順便捂住了甜寶的耳朵,老三已經被老二給帶笨了,可不能再影響到妹妹。


    到了小河邊,就輪到蘇清沉默了。


    其實抓魚是他臨時想出來的一個借口,就是為了把弟弟妹妹騙出來,給爸爸媽媽留二人空間。


    可真到了河邊,他才知道什麽叫做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


    大柳樹村的小河,字如其名,就是條小河。


    這條河是貫穿三個村子的,其中大柳樹村就是最倒黴的那個村,在河的上遊。


    現在又不是魚兒產卵的季節,上流根本沒有幾條魚,就算是有,也早被村裏人給撈完了。


    “哥,來都來了,撈吧!阿朗,你帶著甜寶站在河邊不準下水,我和大哥去撈魚。”


    說完後,蘇明麻利地挽起袖子和褲腳邊,就走進了河裏。


    蘇清緊跟其後。


    兩人在河裏挨個摸了一遍,別說是魚了,就是連條泥鰍都沒摸到。


    雖然知道河裏有魚的概率很小,可真的啥都沒摸到,還是很失望。


    “甜寶,現在河裏還沒有魚,等再過幾天,哥再帶你來撈魚吧!”


    沒有魚?甜寶盯著小河看了半天。


    “大咯咯,那不是魚嗎?”


    甜寶指著蘇清的身後,一條肥嫩的大黑魚從下遊遊了上來。


    緊接著,一片魚群從下遊衝了上來。


    瞬間,河裏的蘇清和蘇明就被魚群給包圍了。


    而且這魚壓根不用抓,一個個地排著隊往岸上跳。


    “呲溜!”那條領頭的大黑魚從河裏跳了出來,正好落在了甜寶的麵前,還搖了搖尾巴。


    “咯咯,你們看。甜寶抓到大魚了!”


    甜寶努力地抱起腳邊的大魚,高興地跳了起來。


    “哥,你看那魚可真大啊!”


    確實真大,甜寶懷裏的那條魚少說也得十斤,也不知道甜寶這麽小的人兒,怎麽就抱動了。


    蘇清順著甜寶的方向看過去,眉頭微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條大魚非但一動不動,好像還很努力地縮著尾巴,生怕甜寶把它給扔了。


    這年頭的魚求死也要挑對象嗎?


    蘇清想起媽媽開玩笑時說的一句話,甜寶是天上送來的小福星。


    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像真的。


    想到這,蘇清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附近沒有人。


    “阿明,你帶著阿朗趕緊撿魚,別讓人看見了。”


    說完後,蘇清接過甜寶手裏的魚,立馬從河裏出來,將岸上的魚都放在筐裏。


    看著河裏還有源源不斷往出來跳的魚,“夠了!”蘇清用隻有自己和甜寶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


    下一秒,隻見前一秒還亢奮的魚群,慢慢地順著水流遊走了。


    “誒,咋走了呀!”


    蘇朗還急得跟在魚群身後喊。


    魚當然是越多越好,可太多也容易引人注目,反而會給家裏帶來麻煩。


    “爸爸,媽媽,你們看,我們抓魚回來了!”


    蘇明一進門,就扯著大嗓門在院裏喊起來。


    劉翠娥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滿臉通紅。


    “聲音小點,一天到晚胡說八道,現在河裏哪有魚。”


    劉翠娥話還沒說完,就被地上滿滿當當的兩個大筐給震驚了。


    “這……這都河裏的?”


    劉翠娥咽了咽口水,她嫁到大柳樹村快二十年了,就偶爾聽說有人家在河裏撈到過一兩條魚,還是聽說。


    可現在滿滿兩大筐魚擺在自家院子裏,她打死都不敢信。


    “媽,你不知道,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我和大哥明明在河裏摸了一圈,沒摸到一條魚,突然見甜寶說河裏有魚,那下遊莫名其妙就遊上來了一大群魚,還自己往岸上跳。”


    蘇明手腳並用地跟劉翠娥演示當時的場景。


    劉翠娥抱起甜寶,使勁親了兩口,看來甜寶真是家裏的小福星,這野豬剛賣了,又有魚,離了那吃人的老蘇家,他們會越過越好的。


    “我閨女真厲害,給爸爸抓了魚,媽媽為你驕傲。”


    看見滿滿當當兩筐魚的蘇建軍,也有些傻眼,你要是半小時前跟他說河裏能有這麽多魚,他都會罵你放屁。


    可現在魚都擺在自己眼前了,不信也得信。


    尤其是二兒子說,這魚是甜寶看見的,蘇建軍越發相信自己在夢裏經曆的一切。


    沒錯,蘇建軍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這夢做得他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在夢裏,他沒有醒過來,家裏也沒有撿到小閨女,夢裏發生的事,和現在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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