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午吃過飯後,蘇老姑就趕著回鎮上了,不然太晚,就蹭不到車了。


    看著住了一年的家,劉翠娥打算來個大掃除,他們一家借住這麽長時間了,馬上就要搬走了,將房子打掃打掃也算是還村支書的一份人情了。


    這座廢宅其實是早年間一個地主家的宅子,三進三出的大院子,隻不過到後來打仗後,有兩間屋子被炸了,就剩這一間了,後麵還有個小房子,據說是仆人住的,但他們從來沒有進去過,因為裏麵堆滿了雜物,都落了灰。


    村裏開始有傳言,說地主家的房梁都是金子修的,後來也有人來掏過房梁,哪裏有金子,隻有幾窩祖宗八代的老鼠。


    畢竟傳說是傳說,誰也沒見過地主長啥樣。


    說幹就幹,劉翠娥帶著大兒子和二兒子,頭上戴著報紙卷的帽子,開始爬高爬低地掃灰,而蘇建軍負責打掃院子。


    蘇朗帶著甜寶趴在後院的小房子裏,兩人窩在一堆雜物裏開始尋寶。


    村裏的小孩最愛玩的遊戲就是尋寶了,其實就是翻垃圾,在一堆垃圾裏找點自己感興趣的玩意玩。


    小房子裏都是以前留下的老物件,劉翠娥搬來的時候大概瞅了一眼,啥也沒有,都是什麽爛桌子爛椅子的,就讓倆小的去翻了。


    蘇朗翻了半天啥也沒翻著,又因為他胖,蹲在地上,肚子上的肉撅在一起,沒多久,他就渾身是汗,一點勁都沒了。


    “甜寶,別翻了,啥也沒有,哥帶你去後麵空地上彈玻璃球吧。”


    蘇朗從口袋裏掏出兩顆奶糖,還是大白兔嘞。


    這是蘇清從蘇老姑家帶回來的,他和蘇明都不吃,就都給了甜寶,誰知道甜寶轉頭就給了蘇朗,一點猶豫都沒有,說是上交保護費。


    不過蘇朗也不吃獨食,大部分都又投喂給了甜寶。


    “玻璃球?不玩。”


    甜寶看了一眼玻璃球,不感興趣,沒有尋寶有意思。


    小身子鑽在雜物堆裏,硬是掏出來一個她能鑽過去的通道,上麵疊放的桌子椅子還穩穩當當的,沒有任何搖晃的痕跡。


    最後甜寶在裏麵找了一圈,小臉上都沾滿了土,跟小花貓一樣,可還是什麽都沒找到,可是她就是感覺這裏會有寶貝呀。


    “甜寶,快來玩玻璃球。”


    一直在空地上一個人彈玻璃球的蘇朗,滿頭大汗,因為要來回彈,所以他左右兩頭來回跑,玻璃球是彈了,可人也累得夠嗆。


    可能真的知道什麽都沒有了,甜寶這才垂著個頭小腦袋,打算放棄了。


    她跟蘇朗兩個人趴在地上,比誰的玻璃球彈得遠。


    玻璃球一飛出去,甜寶就追著玻璃球跑。


    “哎呀!”


    甜寶的腳尖撞在一個圓圓的東西上,“噗通”一聲,甜寶摔了一個結實的屁股蹲。


    這一摔,把甜寶給摔蒙了,都不知道哭了。


    直到屁股底下火燒一樣地疼,她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一旁的蘇朗看見妹妹哭。也急了,心裏也害怕,怕媽媽打他,趕緊過來哄妹妹。


    “甜寶,你別哭,看哥怎麽收拾它。”


    蘇朗以為是一塊石頭絆倒了甜寶,腳對著石頭踢了過去,想著把石頭踢走,哄妹妹高興。


    誰知道這一覺下去,石頭沒動,他的腳也跟火燒一樣的疼,等脫下鞋一看,腳跟發麵一樣腫了起來。


    這下好了,妹妹沒哄好,還把自己給賠上了。


    等到蘇建軍和劉翠娥聽到聲音跑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小崽子坐在地上,麵對麵地哭,聲音還一個比一個地大,跟比賽一樣。


    “麻麻,甜寶屁屁疼。”


    “媽,我腳變大了。”


    兄妹倆看見媽媽來了,都往劉翠娥的懷裏鑽。


    這劉翠娥也看傻了,這咋兩個都哭上了。


    蘇明這個傻大個,手裏拿著把鋤頭,“是個啥樣的石頭,弄哭了我弟弟妹妹,我倒是要見識見識。”


    剛準備一鋤頭砍下去,被蘇清給攔住了。


    “阿明,你別動,那裏是不是在反光。”


    鋤頭舉起來的那一刻,好像有一道光反射在鋤頭上。


    “反光是啥?”


    蘇清拍了一下頭,無語,他忘了,蘇明不愛學習,不知道什麽叫做反光。


    他蹲在石頭的麵前,用手在揮了揮土,這石頭倒是滑滑的,手感挺特別。


    蘇清又用衣袖將上麵的土都擦幹淨,但是不知道這東西在土裏多久了,上麵的土有厚厚一層,像是焦了一樣,他連擦帶摳,這才把髒東西都摳掉。


    “大咯咯,壞石頭,打屎它。”


    甜寶抽噎著鼻子,指著石頭,讓哥哥給她報仇。


    可這哪是石頭啊,這明明是一塊金疙瘩。


    “爸,媽,你們快來看。”


    蘇建軍和劉翠娥匆匆走了過來,隻見剛才石頭的地方,是一塊黃澄澄的金疙瘩,而且還不小呢。


    “這……這是……”


    劉翠娥也顧不上髒了,整個人趴在地上,對著金疙瘩就咬了一口,上麵有印子,是金疙瘩。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話都沒說,兩人很有默契地開始用手挖金疙瘩,絕對不能用工具。


    蘇清和蘇明也沉默了,在金疙瘩附近開始找相似的石頭,一個一個地擦。


    隻有哭得雙眼通紅的蘇朗和甜寶沒有動,這兩崽還有些懵,媽媽為啥要去啃石頭,不是要給他們兩個報仇嗎,怎麽大家都開始找石頭了。


    甜寶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爸爸媽媽哥哥們,是在找跟絆倒她的石頭一樣的石頭。


    甜寶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最近的一塊石頭跑了過去,用腳丫輕輕踢了踢,嗯,腳感一樣。


    “麻麻,是這個!”


    劉翠娥也不知道怎麽了,她看見甜寶站的位置,啥也沒說,默默走了過去開始擦麵前的石頭,果然,裏麵是金色的。


    劉翠娥也不擦了,用手開始挖。


    明明是大掃除,結果變成了一家人集體挖金疙瘩,一旁的蘇朗負責吸鼻,甜寶負責找腳感。


    最後將這片空地都挖了一遍,整整收獲了八個金疙瘩。


    他們將金疙瘩放在一起拚了拚,發現正是一個房梁的形狀,隻不過隻有一小截。


    這下夫妻倆麵麵相覷,感情傳言不是假的,地主家的房梁還真是金子修的,隻不過是被炸碎了。


    劉翠娥激動壞了,抱在懷裏挨個咬了一遍,每個上麵都有牙印,“建軍,你看,都是金子。”


    “對對對,金子,金子,你不是最愛幹淨了,這土裏埋了不知道多久的玩意,你都敢往嘴裏塞,不怕中毒。”


    蘇建軍趕緊從劉翠娥手裏搶下即將入口的金子,再值錢的玩意,也沒有命重要,誰知道這些東西在這待了多久。


    再說了,這萬一不是金子呢,萬一就是麵上抹了層金粉呢,別白高興了。


    劉翠娥才沒有丈夫那麽多想法呢,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金子。


    “建軍,我就說甜寶是個小福星吧,你看才來咱家幾天,你醒了,我們還如願分了家,就連這沒人要的破房子裏都找到金疙瘩了。”


    劉翠娥越看就越覺得當初撿甜寶是她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那肯定,也不看看是誰閨女,對了,今天我們挖到金疙瘩的事,你們都不準給外人說知道嗎,尤其是你,蘇朗,你說了家裏可就沒肉吃了。”


    蘇建軍叮囑幾個兒子,兩個大的他倒是不擔心,就是蘇朗,天天跟個大喇叭一樣的,在村裏亂轉,雖然他知道小兒子聰明,不該說的肯定不會說,但經不起有些人別有用心。


    “我明天拿上一個到縣上找人去鑒定一下,萬一是空歡喜一場的。”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去做個鑒定,不能都帶上,太紮眼了,反正都是一起找到的,隻要確保一個是就行。


    回到屋裏後,劉翠娥立馬收起剛才的激動樣,將金疙瘩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晚飯的時候,蘇老二和蘇老三踩著飯點來了。


    兩人進了院子也不說話,一個勁地朝著灶房瞅。


    因為打算要搬家了,家裏攢的糧食還有一大堆,還有孩子們摸回來的魚。


    劉翠娥派蘇明拿了幾條去給王奶奶送,平日裏王奶奶沒少幫他們,就連今天的分家,如果不是王奶奶出麵,可能蘇老太還要鬧個不停。


    又拿了三條魚讓蘇清送到蘇大夫家去。


    剩下的魚劉翠娥燉了兩條,還有五條,她都用鹽醃上了,打算曬成魚幹,這樣放得住。


    這魚剛進鍋,蘇老二和蘇老三就來了。


    劉翠娥本來想裝個沒看見,可這兩人實在是臉皮太厚了,馬上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


    “老二老三,你們來幹啥,別說家裏沒飯吃,你們來蹭飯了。”


    要說蘇家,劉翠娥最討厭誰,其實不是蘇老太,而是這兩個小叔子。


    兩個大男人有手有腳,但就是不幹活,每天躺在床上,不是嚼舌根,就是嚼舌根,但凡這兩人掙一點錢,也不會把建軍逼成那副樣子。


    而且這兩人心思還不淺。


    “大嫂,你說的這是啥話,我們兩兄弟吃我大哥家的飯咋了,我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


    蘇老三十分不屑,一個女人有啥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劉翠娥笑笑也不生氣,她指了指兩人的身後。


    蘇建軍舉著一根大鐵鍬,站在兩人的身後。


    “我倒是想看看,打斷你倆的骨頭是不是連著筋。”


    蘇建軍黑著一張臉,兩個弟媳婦是女人,他打不了,兩個不成器的弟弟總能打,他打死這兩個滿嘴放炮的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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