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政大臣請稍等,您保證的那些白銀何事能到賬?”鬆代勇人搓搓手,粗糙的老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您也知道,前線戰事吃緊。”


    下朝會後鬆代勇人生怕江雄大悟反悔,馬不停蹄把人截下逼要那三百萬兩。


    江雄大悟臉黑如鍋底,上下審視對麵之人,冷笑說:“投靠城主,你的膽子倒大了不少。”


    因為這句話,氣氛有些微妙起來。跟在江雄大悟身邊的一些大臣,開始用異樣的眼神看鬆代勇人。


    他們不敢動娑羅,是因為她手上有兵,還與妖怪有這樣那樣的關係。他鬆代勇人什麽東西,他們想動手哪裏需要掂量。


    鬆代勇人不是蠢人,怎麽會聽不懂人家的言外之意。他笑臉僵硬一瞬,下一刻揚起笑臉:“怎會,我等本就忠心城主,為軍隊消耗負責不過我的分內之事。”


    可別誤會,他一直都是中立派,誰做這個城主,他就忠心於誰,絕對沒有看不上江雄大悟的意思。


    “你最好是。”江雄大悟冷哼,甩袖便走。


    鬆代勇人


    臉一垮。


    就在鬆代勇人以為要銀子的事情又要拖上一拖,前方傳來命令聲:“想要銀子,自己派人來我府上取。”


    “哎!”隻要能拿到錢被羞辱算什麽,鬆代勇人眼睛一亮立刻應聲。


    眾目睽睽之下說捐出三百兩銀子,江雄大悟不可能拖延,銀子已經不是簡單的銀子,是他作為大臣最後的尊嚴。


    若連三百兩都小氣地拖拖拉拉,下麵的人還怎麽跟著他做事。


    朝堂上那麽多臣子向娑羅示好,除了一直中立的臣子,比如鬆代勇人,其他的既有他的人也有州本歸的人。


    一下失去那麽多人,對他還是州本歸來說,都是一次巨大損失。他們寧可失去銀兩,都不願意一下離開那麽多人。這給留下來的人將是多大的打擊。


    “你們跟了我許多年,肯定知道我的為人,隻要忠心與我,我便不會虧待你們。”這是警告,也是承諾。


    “是。”回答的人稀稀拉拉。


    下麵的人到底是不是心不在焉,江雄大悟自己清楚。他閉上眼睛,心累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對派係打擊最大的其,實還不是今日有人離開,是娑羅最後的那一份,名叫榮養的名單。


    投靠了娑羅的那些臣子肯定不會在名單之上,那出現在名單上的會是誰不言而喻,不是他的人,就是州本歸的。


    江雄大悟想到此,也不知什麽心態,雙手撐住額頭癡癡笑出來。一步錯步步錯啊,人心浮動,他和州本歸的人不可能還能友好處之。


    “阿左野娑羅,阿左野娑羅……”為何她沒有早點露出真本事,那樣他說不定不會走上與她作對的這條路。


    ……


    “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至於州本歸,他自己湊上來的。”娑羅麵色平靜,完成所有政務後,與二神京介聊起這個話題。


    “對了,左將軍那邊是否該進入尾聲了?”娑羅畫風一轉,問一旁的老人。


    二神京介其實也沒和左將軍通過多少次信,不太明確是不是該是時候結束戰事,不過心裏算上一算,估摸也應該結束。


    “應該就在這幾日,城主是否擔心接管塔塔國一事?”


    娑羅點點頭,有些疲憊地對一旁的秋吩咐:“看傳信兵有沒有回來吧,回來的話不用通報立刻帶上來。”


    秋領命:“是。”


    塔塔國曾經是別人的地盤,她以強攻手段將之打下,那裏的百姓反抗不了,反抗管理還不簡單。


    小鬼難纏,到時候她恐怕得親自走一趟。


    娑羅是在三日後的一個無間,知道了左將軍勝利的消息,當然,並不是傳信兵帶了勝利消息回來,而是係統任務終於顯示完成。


    【恭喜宿主所屬國攻下塔塔王國,獲得六千積分!】係統的聲音耳朵可以聽見的高興。


    娑羅獲得心心念念的積分,它也得到了足夠大的亡國之力,怎麽能不令統感到高興呢,有了能量它又能運行好長一算時間。


    娑羅一愣,立刻打開係統麵板,左上角頭像的旁邊,積分明晃晃寫著六千的字樣,那是她新獲得的積分。


    “之前那些農用基建大禮包,多少積分來著?”娑羅在屏幕上戳戳戳,天知道她等這一刻等了都不知道多久。


    【五千五百積分。】


    娑羅就是想找人分享喜悅的心情,哪想係統既然這時候竟然想坑她一把。


    “你確定沒有記錯?我怎麽記得是五千積分。”娑羅呼吸不由加重,眼裏醞釀風暴。


    聽出娑羅語氣裏的憤怒,係統縮縮電子脖子:【……是係統記錯了,隻要五千積分,請問宿主是否現在購買?】


    正高興的時候,娑羅不想和它計較這些,堅定道:“現在就買吧。”


    【五千積分購買農用基建大禮包,已將禮包放置係統空間,請宿主注意查收。】係統說完,立刻隱身。


    相處一個多月有餘,它瘋了竟想拿捏如此人心詭譎的宿主。


    嚶嚶嚶。


    得到心心念念的禮包,娑羅迫不及待查看起來。


    中午從係統那得知任務完成,晚上的時候娑羅才從秋那裏知道傳信兵加急從戰場趕了回來。


    傳信兵還是之前那個名叫小安步太的小兵,他這次帶回來戰事勝利的大好消息,進來的時候連滾帶爬,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恭喜城主,賀喜城主!此戰大捷!”士兵聲音洪亮,滿是疲憊的臉上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好,好!”娑羅提早半天知道勝利的消息,終於聽到左將軍讓人傳回來的話,還是激動不已,“信呢,信呢,左將軍的信呢,快讓我看看!”


    為了這場仗,娑羅國上下付出了巨大代價,即便提早得知消息,娑羅也得表現出狂喜來給別人看。不過,她此刻是真高興。


    趕了半天路,信藏在衣服裏多少有些褶皺,小安步太眼神躲閃,挺不好意思。


    秋把信件接過來,之後又傳給娑羅。


    娑羅打開信件,一行一行仔仔細細看完。左將軍拿下塔塔王國,寫信回來問她何時派人去接手新地盤。


    新地盤肯定要接手,不過她要親自去。


    秋看見娑羅點頭,朝其他的侍女示意,之後便帶著傳信兵下去休整,以候再做安排。


    好歹是娑羅身邊貼身侍女,秋並不用時時刻刻看著傳信兵,囑咐其他侍女好生招待後,回來和娑羅匯報安頓情況。


    “銀子可賞賜給他了?”


    “已經交給傳信兵。”


    娑羅點點頭,肯定道:“那就好。”


    如何犒賞軍隊,那是左將軍的事情,傳信兵來往於戰場和阿左野城之間,她得有所表示才能安下臣之心。


    秋欲言又止,最終勇敢開口:“城主要親自去塔塔國一趟?”


    塔塔國已經被娑羅國攻打下來,按道理不用再叫原名,隻是娑羅還麽想好怎麽改名,也就先這麽叫了。


    “嗯,你之前也聽我說過。”娑羅察覺秋臉上的擔心,語氣無奈。


    隻聽咚地一聲,娑羅往地上的人看去。秋不知怎麽竟然跪下,殷切地仰著頭看她。


    “奴婢知道城主下定決心便不會改變,隻想求城主允許讓婢女跟著一起。”


    女孩眼神期盼,眼眶裏蓄滿淚珠。


    娑羅歎氣,說出的話柔和卻有力量:“若我親自前去,阿左野城肯定得有人守著,我自然信得過二神京介,隻是,朝中勢力錯綜複雜,你留下來幫他,我才能放心。”


    “並非跟著我才是忠心於我,為我護住大本營同樣真誠,秋你可明白。”


    一顆顆淚珠從秋的眼尾滑落,秋就是明白才會哭得那麽凶,她現在隻恨她為什麽不能分成兩半,一半跟隨娑羅一半留下守家。


    娑羅把女孩攬進懷裏,手掌輕輕安撫:“我有自保能力啊秋,別忘了我可與妖怪有聯係,妖怪不可能看我有危險不救。”


    殺生丸哪能那麽閑一直盯住她,娑羅這麽說不過為了安秋的心。


    “那,那您可要注意安全嗚嗚。”秋哭得哽咽,勉力仰起頭看娑羅的臉。


    娑羅噗呲一下,重重點頭。


    打下敵國那麽高興的事,怎麽能隻臣子和百姓知道呢。


    娑羅有秋安排出行事宜,根本不需要操心太多事情,無聊之下不禁想起那個瘋癲了的便宜父親。阿左野雙樹撲進火裏毀容,,被發現時隻剩一口氣,好在最終被巫師全力救了回來,現如今被安排在城主府最裏的一間院子療養。


    “城主,可有吩咐。”書房門口的侍女見娑羅出來,沒看到秋的影子咬咬牙上前。


    娑羅垂頭看了一眼,轉身往後麵走:“你們繼續守著吧,我去看看老城主。”


    “啊?那,那您可需要帶路?”


    “無需。”娑羅背對侍女擺手,腳步逐漸加速。


    既然占用了別人女兒的身體,那肯定要為人家盡到孝敬父母的義務,娑羅之前很長一算時間都很忙,沒時間過來看哪怕一眼,不過沒少讓人盯著,萬不能讓下麵的人對父親疏忽就是了。


    她這次過來算突擊檢查,見院子各處都有侍女以及內監守著,父親身邊也有人看顧,心中不由對秋的能力讚賞點點頭。


    “城主!”娑羅突然出現,讓許多人嚇一跳。


    “你也下去吧。”娑羅進入屋子,朝身後的門示意。


    “這,”守在阿左野雙樹身邊的侍女名叫良子,良子太知道現在的老城主是什麽情況,多少不放心,“老城主時常大吼大叫,可需人候著……”


    “不用。”


    良子看看老城主又看看娑羅,最終還是彎腰退了出去。


    最後一個侍女走出去,屋子裏一瞬間變得空曠許多,娑羅抬起腳步走到阿左野雙樹的麵前,


    裙擺搖搖緩緩,她觀察幾秒後坐到他的身邊。


    阿左野雙樹嘿嘿笑,手裏把玩侍女給的玩具,一點都沒發覺身邊換了個人,自顧自忙個不停。


    “父親。”


    “嘿嘿嘿……”阿左野雙樹敲敲木頭雕塑,湊耳去聽那咚咚聲。


    娑羅安靜坐著,終於想開口的時候,一個勁說那日之後的所有事情,包括如何收服左將軍,又怎樣艱辛才拿到妖刀。


    “你留下的那些個老臣心大了,我總要組建屬於我自己的班子,到時候人頭落地,他們又該說我不孝。”


    娑羅與阿左野雙樹待了將近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裏都是她在說,一直都沒個可以傾訴的人,叨叨一堆心情都莫名好許多。


    她囉嗦完仰頭長舒一口氣,低下頭撐著手臂坐起身,別說,盤腿坐那麽久腿還有些麻。


    拍拍裙擺上的褶皺,娑羅說出了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我今天來就是想與您分享一個好消息,塔塔王國被我滅了,還記得嗎,就是那個逼您差點燒毀阿左野城那個,當時要不是殺生丸我們可就死了。”


    看便宜父親還在玩,一副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娑羅心情沒被影響一點:“我明日就要去查看新地盤,規劃之後該如何發展,您在城主府要好好的,別老讓侍女內監提心吊膽。”


    在屋子裏站了一會兒,她覺得實在沒其他話講便走了出去。


    良子一直在外麵不遠不近的地方守著,好若阿左野雙樹發狂進來控製局麵,看見娑羅出來,忙笑臉過來迎。


    兩人在屋外就老人聊了幾句,良子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屋內,阿左野雙樹笑臉漸漸落下來,眼睛透過屋門看了娑羅好一會兒,那表情一點都不像瘋了的樣子。


    送走娑羅這尊大神,良子渾身都輕鬆下來,回到屋裏看臉上包緊布的人還在傻裏傻氣玩玩具,不由感歎一番。


    “難為公主成了城主也沒忘記您,離開前囑咐我一定照顧好您。”


    良子說不清羨慕還是什麽,手裏收拾玩具的動作不停:“您都傻了,我和您說這些做什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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