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鍛煉完身體,陳樹人就碼了十章鬼吹燈。


    以他現在的手速,一個小時能碼三、四章,十章隻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


    而在這一周時間裏,《鬼吹燈》在零點文學網已經有了爆火的趨勢。


    每天,編輯流火都會告訴陳樹人當天的數據,從字裏行間中,陳樹人就能看到流火的興奮之情。


    這也不怪流火興奮。


    原本新書上架是需要近一個月的推薦,數據量達到後才有資格上架,但《鬼吹燈》這本書目前隻經曆了一周的時間,就超過其他書籍一個月的數據。


    麵對這種情況,流火自然不會死板,直接向主編申請提前上架。


    於是,明天,也就是周一,《鬼吹燈》就要上架了!


    而陳樹人,自然也做好了爆更的準備。


    因為不用上課,所以這一周除了每日發布的章節外,他基本每天都能存上十章。


    要不是為了身體健康,他都想著集中精力盡快將鬼吹燈全本給肝出來。


    現在,他手裏已經有了六十多章存稿。


    當然,不會一下子都發布出去,但上架後的第一周,一天十更還是能做到的!


    “歌曲這個月剛上線,分成至少得下個月才能拿到,鬼吹燈在零點和西雅fm兩個平台,上個月估計收入沒多少,看來這個月還是沒什麽收入,不過隻要過了這個月,情況就會好很多。”


    陳樹人如此想著,喝了口水,準備繼續碼字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周義清?”


    看著來電那人的名字,陳樹人有點驚訝。


    這位當初在街頭賣藝時認識的流浪歌手,怎麽忽然來了電話?


    想了想,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周哥?”


    “嗯,是我,今晚有時間嗎?”


    聽著電話裏傳出的那個略顯疲憊的聲音,陳樹人皺眉。


    “周哥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上次說給你找個場子的事情,還記得嗎?”


    不等陳樹人說話,周義清繼續道:“本來兩個星期前就該給你找好的,結果我家裏出了點事,我回家了一趟,昨天才剛回到這兒。”


    “嘶……呼……場子已經找到了,你來嗎?”


    聽著話筒裏周義清帶著吸煙聲的解釋,陳樹人恍然。


    其實對周義清當初承諾給他找場子這件事,他本沒有放在心上。


    萍水相逢,還是他挑翻了對方的場子,能坐下來好好說話就已經很好了,更何況是讓對方幫忙。


    所以在回到學校後,他也就沒有在意。


    而之後節目開始錄製後,他就將這件事給忘了。


    要不是周義清突然打來電話,可能陳樹人都不知道自己手機裏還存了這麽一個人。


    “周哥,不用了,之後可能不太會在場子裏唱歌了,你留著吧。”


    陳樹人說完,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隨後周義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就算了,我自己以後也用不上了,不說這事了,晚上有時間來吃個飯嗎?也剛好和你道個別。”


    聽著這話,陳樹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


    雖然隻接觸過一次,但周義清給他的印象確實還不錯。


    “行,周哥你把地址發我,晚上去找伱。”


    結束了通話,陳樹人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但就是想不起來。


    索性,他也不想了。


    晚上八點,陳樹人直播間十幾萬的聽友們麵麵相覷。


    “人呢?”


    ……


    一處商業廣場的一個角落裏。


    陳樹人和其他圍攏在這裏的人一樣,都在看著、聽著不遠處那個彈著吉他唱著歌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麽,陳樹人發現周義清這次唱歌和上次有些不一樣了,多了許多他所熟悉的東西。


    情緒!


    如果說上次周義清表演的時候,技巧大於情緒,那這次的情緒則剛剛好。


    以陳樹人現在的精通級唱功經驗來看,周義清絕對有發歌的水平。


    今天早上在聽《光陰的故事》的時候,他也聽了許多新歌榜上其他的作品。


    不說百萬修音師出了幾分力,僅僅隻談技巧和情緒的融合,新歌榜有一半都比不上此時的周義清。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陳樹人想到之前打電話時對方所說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麽。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當周義清停止唱歌後,陳樹人才走了過去,豎起大拇指。


    “周哥,唱的真好!”


    “嗯?你什麽時候來的?”


    周義清一愣,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走,等我收拾下,周哥請你吃大餐!哈哈!”


    陳樹人不知道周義清為何如此高興,但也沒有拒絕。


    隨後兩人到了一家飯店,點了一桌子菜,等二人碰了一杯啤酒後,他們這才聊了起來。


    “說實話,你能來,我很高興!”


    周義清身子前傾,半趴在桌上,看著陳樹人笑著說道。


    “安西這座城市,我呆了五年,也認識了一些人,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我想了一圈,最後還是打給了你。”


    陳樹人聽完笑著沒說話,他知道現在的周義清需要的是傾聽。


    “為了完成上次的承諾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佩服你!”


    “你那首歌,寫的太好了!上次聽完你唱的那首歌之後,我忽然感覺自己該仔細想一想了,到底該不該停下來了。”


    說道這裏,周義清又喝了一杯。


    “可不等我想明白,我家裏妹妹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我爸住院了,於是我回去了。”


    “其實,這些年雖然飄在外邊,但手裏還是攢下一些錢的,也都給家裏寄了回去。”


    “本以為,我這麽做已經夠了,但這次,看著不小心摔傷的父親,看著他頭上參差不齊的白頭發,我才知道,他已經……老了。”


    “看著他笑嗬嗬的對我說沒啥事,讓我不要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我……我忽然就覺得……覺得自己……不該堅持下去了。”


    看著眼眶發紅的周義清,陳樹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拿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下。


    “嗬嗬,見笑了。”


    周義清強笑著又喝下一杯。


    “來的時候,我在車上已經想好了,不唱了,回家,找個工作幹著,陪在家人身邊。”


    “這次來,一個是告別這座城市,另一個,是為了了結一些事情。”


    “給你找場子,則是最後一件事了,明天,我就走了。”


    陳樹人靜靜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已經顯得十分滄桑的男人。


    不知為什麽,他拿起了手機。


    “周哥,我打個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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