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胡子作緩衝,我不至於血染校長大人惡趣味的紫色長袍,我倒是考慮是不是現在撞上一記,成就血色渲染大業。不過我不敢肯定是不是每位巫師都有著斯內普教授那樣堅硬的胸肌,再加上位置使然,我放棄了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以笑臉迎人。


    “校長,我接著還要上弗立維教授的課,要是我沒有去,他會失望得從凳子上滾下來。”


    鄧不理多湛藍的眼睛透過半月形眼鏡睇了我一眼,眼中帶笑,白胡子後的嘴巴也帶笑:“維拉,我不會擔擱你太多時間,但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談談。”話罷,老頑童擠了擠右眼,似乎給我暗示什麽。


    在我眼中,一位白胡子老人家穿得這麽鮮豔,肯定不是持重的人,而校長大人印證了這一點,他的行為有時候真的很小孩子,不過我認同這樣的他會更讓人放鬆,的確是不錯的態度……可惜我沒忘記當年他將我扔在德思禮家門前,還用魔杖敲昏我的事情(那是魔法啦),我始終覺得這是一頭笑裏藏刀的老狐狸,棉裏針最難應付。


    以他們的說法,讓我和哈利待在德思禮家是因為不想哈利被寵壞的意思,可我更不明白了,比起德思禮家,擁有大量金加隆的我們為什麽不能在更好的巫師家庭換取更好的生活呢?例如有愛心且有原則人才輩出的韋斯萊家。


    所以校長肯定有他沒有公開的秘密,這事我不太敢興趣,自找麻煩不是我的愛好。


    “維拉,走吧。”鄧不理多拖著長長的袍子準備走。


    強權壓迫下,我隻能順著走了。


    這時候斯內普教授走了出來,他毒蛇一樣冷漠的眼睛瞧了我一眼,而後看著鄧不理多,一向跋扈的他對校長也是作態地表現了一下恭敬,再瞧著我,語帶嘲弄:“校長,我想以波特的水平,該讓他回去上課。隻有取得好成績才不辱沒他的名氣,不然小巫師們會對他們的英雄失望。”


    我想說,叔叔,激將法是一種很遜的選擇。靜靜地瞧兩位大人眉目傳情,大概他們以為呆呆的十一歲小孩不會太精明,不會注意他們的□□,但我切切實實地看到了。這時候隻有幾種可能,一是他們真的有□□;二是他們其實有隱情;三是他們正在比眼力。


    過了好一會,我鼻子有點發癢,就打了個噴嚏,終於成功血染紫色的袍子,對瞪的大人們低頭看向延血色鼻涕的我。校長挑高白花花的眉,教授將兩行黑抹抹的眉擠進河川裏。


    “哦,年輕就是血氣旺盛。”


    我靠,這老頭好不正經。


    “哼,他若能成年將會是一個奇跡。”


    少咒我,小心我給你唱世上隻有媽媽好。


    不過有老狐狸校長在,我不敢太張狂,就拿出小孩子該有的魄力,給他們一個含淚打轉的無辜表情……雖然我不敢想像翡翠綠的淚眼蒙朧配上絳紅的血色鼻涕是怎麽一個喜感了得。


    在校長讓人食難下咽的慈祥笑容下,我再一次吞下大量乳膠狀的惡心魔藥,鼻血又止了,這一回斯內普似乎不想讓我再噴血,還給我塗了一些紫色草汁,聽說這是能讓創傷迅速恢複的。我試試呼吸,比剛才好多了。


    “教授,如果你不搞魔藥,還能去幫龐弗雷夫人的忙呢。”


    我知道我是在讚揚,真心實意的讚揚。


    可是說完,我自己想想,斯內普教授穿個白袍,包個白頭巾,托著一臉盆的水,裏頭泡著白毛巾,他正在給小病號們換毛巾……影像傳輸終斷,我想我的神經也燒斷了,真是太辶耍餼允強植榔芟胂衲切〔挪n榧又氐腦頡


    抬頭一看,兩位大人明顯落了一頭黑線,我想他們的想象力也很不錯的。


    “嗯哼,我剛才什麽都沒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我知錯能改啊。


    兩位大人很慶幸可愛的小屁孩還算識相,當下順著這話就把剛才的事情帶過去了,不想再提起。


    我呢,決定以後少稱讚斯內普,這家夥無論如何稱讚都很逅頻模故鞘屎係被等死病


    止住鼻血以後,我懷著赴刑場上絞台的心思跟在校長背後,準備去看看他要幹嘛,斯內普又為何要遮遮掩掩地反對。才走上一步,校長大人突然回眸一笑,我捂著嘴巴側臉,胃裏莫明翻騰。


    “西弗勒斯,你也一起來吧。”


    話罷,鄧不利多發出聖誕老人特有的腹黑笑聲,我汗了一記。


    這時候斯內普的臉色就跟我吃下魔藥的臉色一樣,一副上斷頭台的痛苦模樣。


    我在走在鄧不利多後斯內普前,充分理解夾心餅的痛苦,想不乖都不成。才走上幾步就遇到馬爾福和他的胖子們,他們走這個方向似乎是要找斯內普的,可是看見我們走在一起,他就閃到旁邊讓道了。


    銀灰色珠子裏透著好奇,這位鉑金色頭發的小貴族少爺似乎很想知道我這是要幹什麽,他大概希望我遭殃吧,那我就如他們所願。


    善心一起,我耷著腦袋醞釀了一下子,然後拿苦瓜般鬱悶可憐的臉往馬爾福那邊展示了一,而後垂下臉打了個嗬欠,開始想像馬爾福發現我明天開開心心地過活,肯定要很失落,小正太失落的臉似乎很得我心,之前我也喜歡看哈利失落的臉。


    嗯……我的愛好有點奇怪。


    靜悄悄地走過城堡門廳廊道,迎上學生們好奇的視線,我耷著腦袋裝死。哈利和羅恩聞風趕來,哈利似乎想上前救可憐的弟弟我,即使羅恩拉著他也不太有效果。我不想節外生枝,這老狐狸還是讓我先勘探一下,現在讓哈利跟來不適合。


    抬手甩了甩,哈利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上前。以前我們要是哪一個單獨被達力捉住或者被弗農姨父揪住了辮子,就喜歡用這個手勢,意思很明顯,我自己能搞定。


    默契地,哈利停下來了。


    我不難想像那孩子擔憂的神情,老早就看膩了,真想讓老頭們快點處理完,這樣示眾對我的生活有影響。


    “斯內普教授。”我回頭天真一笑。


    斯內普垂眸睨視我,毒舌不祭出來。


    “能讓我躲進你的袍子裏嗎?我看它很寬大裹著我們都綽綽有餘。”


    我的要求是那麽的低,但墨黑的眼眸子就剜了我一眼,然後很善解人意地刮向四方,讓大家都不太敢直視我們。


    明顯這樣的效果比躲進袍子裏更好了,我享受地歎了口氣。


    “嗬嗬,維拉真有創意。嗯,我的袍子也可以幫你。”擠眉弄眼。


    鄧不利多總讓我有抽搐唇角的欲望,忍了忍,我在陰霾中挺過來了,抹掉額上黑線,露齒一笑,擠兌臉上肌肉,我相信自己一雙翡翠綠的眼睛現在是月牙彎形狀的:“教授,你袍子上的鈕扣結得很嚴實。”


    校長大人笑容可掬,我給他一個服字。


    好不容易到了那座石像前,校長大人念了句‘檸檬雪糕’,石梯出現。


    校內的暗語總讓人很濉


    順著旋轉的梯子向上浮移,上頭是校長的辦公室,曆代校長的畫像正在討論我是不是哈利。我好奇地打量四周,一堆書,一堆奇怪東西,還有一個石盤,一堆奇怪的試管,感覺倒有點像瘋狂博士的實驗研究室……會不會有科學怪人呢?


    在一枝杆子上,有一隻老得有點掉毛的肥雞,不知道是什麽品種,是紅毛的。


    “維拉波特,如果你有教養,你會知道不能失禮地窺視別人的辦公室。”


    斯內普大概是映射我不應該打他辦公室的主意,但我現在隻關心一個問題:“不啦,我隻是好奇它的肉好不好吃。”


    “……”


    肥雞突然瞪大眼睛盯著我,我也瞪大眼睛盯著它。


    “哦,福克斯是鳳凰,你知道,還沒有人品嚐過鳳凰的肉,我們不能回答你。”鄧不利多解釋,他已經坐在辦公桌後頭:“要來點水果糖?麻瓜的食品,不錯。”


    我不客氣地抓了一把塞進衣兜裏:“謝謝。”


    “沒家教。”斯內普瞧都不瞧我一眼,數落了一句。


    吵什麽,你又不是我老頭。


    鄧不利多校長整整那兒,又弄弄這兒,就是不瞅我一眼。我乘空閑,不客氣地四周張望,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寶貝,沒想斯內普竟然仗著自己是大人,重重地拍了我後腦一記作教訓。我知道他是公報私仇,這陰險的家夥。


    “維拉,聽說你能隻憑口述就可以完成自己所想。”


    終於被問到,原來是關於詛咒,反正這事斯內普知道,我不隱瞞:“不是這樣,我隻能完成一些壞事,比如讓誰受傷,讓誰倒黴,可是這麽多年我喊了多少回蛋糕和牛肉,都沒有出現過。”


    校長微笑:“那的確很可惜。”


    他還能笑,果然是強人。我點點頭:“是很可惜,它對我十年來的生活沒有幫助。”


    終於,校長不笑了,較認真地從眼鏡邊邊瞧著我看。


    “維拉,你的能力是一種天賦,但你要明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同樣,能力帶來的負擔也越大,你知道我想說什麽?年輕總不免要犯錯,但我想要說的是……三思而後行。”


    盯著老人那隻枯槁的手上伸出那管食指,我知道他是想警告我什麽,我點頭:“我會謹慎。”


    “嗯,像你之前讓斯萊特林全部人都跌倒,雖然那樣做很是大快人心……”


    “校長。”


    “哦,對不起,西弗勒斯,我沒注意到你在,下回選擇你不在的時候說。”


    “……”


    “但是維拉,你這樣的做法會對你在校交友等有著嚴重的影響,所以,以後非必要還是不要使用這種能力。或許當作秘密武器,不能輕易使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像是在關心我,我不太習慣,我跟哈利都有點習慣被人冷落對待:“嗯,我會記住。”


    “其實今天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當然,請你吃糖也是一回事。維拉,你要好好保衛哈利,雖然他才是哥哥,但弟弟有時候比哥哥還有用,像我的弟弟。”


    我沒有興趣聽他弟弟是誰,但是我的確要好好保衛哈利,不隻因為他是個重要人物,最要緊的是它是我的哥哥,這世上至親的人。既然我來到這個世界,那麽我的故事主角由我自己演繹,保護哥哥將是其中一環。


    “校長,雖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時候很難自控。”


    校長和藹地點頭:“這也是我今天讓西弗勒斯來的原因。”


    “校長,我不能!”斯內普霍地蹦起來。


    我對他臉上隱忍不耐的表情很感興趣:“這話怎麽說呢?”


    “嗯,西弗勒斯對魔法很在行,他能夠指導你控製自己。”鄧不利多回答完我的問題,又看斯內普那邊:“西弗勒斯,學生需要你的幫助,給予學生學習知識的權利,這是我們的職責。”


    “我隻是魔藥教授。”


    “但你是最好的。”


    “我不能。”


    ……他們又在進行,你可以,我不能的重複眉目傳情遊戲,我又再無聊地四周盼望,最後目光落在一枚金幣獎章上頭,我覺得這類東西應該放在展示室裏,而不是鄧不利多校長的桌麵上,除非……唉。


    “莉莉·伊萬斯?校長,這是我媽媽的獎章嗎?”


    斯內普的目光立即像激光束一樣緊膠著將牌。


    “是的維拉,這是你母親的獎章,你可以看看。”


    我拿過來掂了掂,k金來的,不值錢。


    “哦,媽媽的。”感動萬分的聲音。


    “莉莉一直是校內難得的聰明學生,她得過不少獎章。”鄧不利多語氣中透著不舍:“有一天我站在那裏看著,就情傷起來,人老了,總容易情緒化。西弗勒斯,就勞煩你將它送回去了。”


    我將那塊不值錢的東西遞給,斯內普接過來十分順溜地塞進袖中。


    “以後維拉就拜托你了。”


    校長的笑容是那麽的和藹慈祥寬容大度恬靜嫻雅端莊成熟……老狐狸。


    斯內普不再拒絕,隻是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對上一眼:怎麽樣?收了賄賂就像樣一點。


    “維拉·波特,今天留堂。”


    斯內普先一步落給我一道袍子鼓風的背影作別。


    “……”這家夥真不上道。


    “年輕真好。”校長來了一句,撫摸著他的肥雞。


    我心裏不暢快,才交給斯內普就要留堂,以後不知道會怎麽樣呢。不過這也好,隻要他看不到,我就掏他的辦公室,就不信沒有好東西。


    暗笑著,我禮貌地回了一句‘校長再見’,亦步亦趨地跟上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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