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和弗雷德一臉憤恨,那感覺就像在看自己不貞的老婆。


    我想吐糟他們,但不……我現在不能,因為他們的話就是一個重要線索,有了他……所有一切的迷團就像順著這線頭抽絲剝繭,真相出來了。


    我深呼吸,順序看過臉色蒼白的羅恩,一臉責備的赫敏,悲憤交加的哈利,昏迷得十分徹底的納威,在沙發上甩著尾巴的鷹眼,因憤努而臉容猙獰的雙胞胎。


    “我想,讓你們欲言又止,苦大仇深,神神秘秘,怪裏怪氣的原因就是這場師生戀?”我輕聲問。


    每張年輕且稚氣的臉上都現出理所當然的神色。


    我微笑,瞧瞧繪滿大氣彩畫的房頂,再看看鋪著厚厚地毯的地麵,撫撫胸膛心髒還在跳,沒有蹦出來,也沒有氣得罷工,摸摸臉,七竅更沒有生煙暴火。


    總結:很好,我沒有氣炸了。


    才怪!


    “我跟斯內普?我跟他?!”我的聲音漸漸控製不住高起來:“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在跟他談戀愛?啊?”


    喬治和弗雷德憤怒的表情來了一個大逆轉,像是想要陪笑,但擠緊的眉和下彎的唇角又沒有來得及糾正,於是很滑稽地扭作一團,笑容十分詭異。


    他們虛笑著輕聲又輕聲地說:“我是聽羅恩說的。”


    羅恩臉色蒼白,整個背部都貼到壁爐的石磚上:“是赫敏說的。”


    赫敏猛地瞪圓眼睛,似乎惱怒地瞪了羅恩眼,又在我的注視下退了兩步,弱聲說:“是哈利說的。”


    哈利勇敢地迎著我的視線,指出:“那天晚上鄧不利多教授說的話,我和羅恩都有聽到。”


    鄧不理多?


    我齜牙一笑。


    喬治說:“你笑得很恐怖,可以不笑嗎?”


    “對,牙齒很白,好像想咬人的狗。”弗雷德說。


    “你們別擔心,我要咬你們,就會直接咬斷你們的喉管,讓你們死得十分迅速,不會痛苦太久。”我說。


    兄弟倆雙手捂著嘴巴,退了幾步,站到牆邊去作壁上觀戰的局外人模樣。


    他們識相,我就不瞪他們,再回到哈利這邊,強忍著怒意說:“鄧不利多是校長沒錯,但我告訴你,他平生除去偉大的豐功偉績以外,他還有一個惡趣味的興趣,就是聽八卦與惹是生非。就像我們現在的事,我想十之八九他還躲在某處聽牆角,然後過幾天,他就會笑嘻嘻地來損我了。”


    “……”


    幾個孩子蹙著眉,似乎認為我所說的話很不可信,畢竟校長是那麽和藹慈祥可親溫和的老人人。


    我不得不說校長大人的笑臉虎形象比起麵癱魔藥教授來得高明,瞧瞧收買的人心有幾何?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不管他們,繼續說:“那天你們聽到校長的話,他不過是很慣性地捉弄他家親愛的麵癱西弗勒斯,他一直以此為樂,你們以為看見真相,聽見真相,就是他的玩笑罷了。”


    哈利三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對我說的話有很大偏見,認為我造謠了。


    羅恩猛地鼓起勇氣上前一步:“維拉,哈利說魁地奇比賽那天聽見你跟斯內普教授說著那事了……就是那師生戀的事。”


    魁地奇?


    我想了又想,從小少爺揪我去問話,我將倆胖子捉弄了一番,然後遇到結巴奇洛,再是……被斯內普教授逼供關於破釜酒吧事件傳至校長耳中的那回事,然後……院子裏莫明的落葉。


    “那時候是你在樹上?”我看著哈利問,而哈利默默地拿翡翠色的眼眸子盯著我,作為回答。


    我終於明白了,自從那一天開始,這三個孩子就愛粘著我,原來就是這麽一回事。


    “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


    哈利很不滿意我到現在還狡辯,他強調:“維拉,你們說了,我聽得很清楚,你說斯內普教授不會是位好情人。”


    我唇角輕抽:“哈利,那是你想歪了,我們說的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教授就是問我校長那些混話是怎麽回事,我也聽過校長那些混話,於是跟他說清楚自己並沒有造謠,都是校長在說。”


    “你說你們在破釜酒吧有共同秘密。”哈利又邁進一步,給我施加壓力。


    說到破釜酒吧,我真的有點說不清,怒意呈階梯狀遞減,我抿了抿唇,解釋:“那天我們出外,我在酒吧裏不小心讓教授出醜了,然後這件事跟他說好了不可以說出去。”


    “……”羅恩摸摸腦袋:“倒像你敢做的事情。”


    我個人認為,羅恩這句話有損我的形象。


    “那是什麽事情?”哈利不放過我。


    什麽事?因為教授穿得像上海灘的小馬哥,所以我強脫他衣服恢複他的打扮?這話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不然明天會被教授煮成魔藥,裝進瓶子裏。


    “你們不用再問了,那是個損壞教授名譽的小意外,而我也保證過這件事不會傳出去。”我重歎:“總之,我跟教授之間除了師生關係,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奇怪,你們也別去管教授的事情,他不是你們能惹的人。那麽……現在該由你們坦白了,除了這個誤會,你們還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


    未等哈利說話,孿生兄弟猛地發問:“真的嗎?”


    “真的。”我再強調一回。


    哈利跟羅恩赫敏麵麵相覷,然後赫敏說:“那就好,我們就是擔心你會被斯內普教授騙了。”


    “……”我聽了,摸摸下巴,接著問:“那你們有什麽需要坦白嗎?”


    他們不說話了。


    不說話倒好,我可以幫他們想想。


    “你們知道壞蛋的思想?”我問他們。


    羅恩喊:“就是斯內普那樣的。”


    “哦,扣光格蘭芬多的分?”


    羅恩急了:“不,他在想魔……”


    “羅恩!”赫敏喊了一聲。


    被喝了一聲,羅恩頓了頓,才很保險地暗示:“房間裏的東西。”


    “房間裏的東西嗎?你們害怕我會給教授告密?所以不準備給我解釋?”


    “……”


    “教授要怎麽樣做呢?用吐真劑?大腦侵入術?幹完這些,再來個忘即空和記憶咒。哦,那我就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了,是嗎?”


    赫敏瞪圓眼睛,仿佛我就是中了這些術。哈利和羅恩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孿生兄弟倒是記起來了:“哦,是傲羅用的咒語!”


    “維拉,你中了那種術嗎?”


    我白了他們一眼,已經不想繼續跟他們耗了:“要不要我發毒誓?還是要我以死明節?或者我明早該去找馬爾福。”


    “找他幹什麽?”哈利急問。


    這樣倒是讓他說話了,我對他露齒一笑:“問他要他爸的駐顏秘方,然後給教授用用。”


    “啊?”


    “讓他變得更年輕,更帥,更有魅力。”


    “……”


    “哦,似乎天方夜譚了,我給他的洗發水他都不願意用呢,看來我得多花一點心思在他身上了。”


    “你不能!”哈利急忙喊:“他不是好人,他是……”


    “他是什麽?”


    “剛才費倫澤告訴了我一些話。”


    “哦……”那馬人?我倒是聽說過馬人擅長觀星預知未來。


    哈利說完這話,猶豫了一下,在我環起手以後,他說:“維拉,我知道你,你真的會去找斯內普是吧?”


    “有何不可。”我撇開臉。


    “你從以前就是這樣。”哈利喪氣地看看地麵:“至少我們先把納威送回房間,然後接下來的事情隻能我們知道。”


    見他這樣神秘的模樣,我也不反對:“喬治,弗雷德,把納威抬回去。”


    “為什麽是我們!”合音。


    “因為你們剛才撲了我!”我隨便扔他們一個理由。


    二人的反抗情緒一下子滅了,垂頭喪氣地幹活去。


    不一會,年輕而且精力過剩的二人已經將納威處理好。


    “好了,他到床上去了。”


    “我有幫他摁好被角,絕對嚴實。”


    喬治和弗雷特說完,連忙湊過來將我們帶在一起,圍成一小圈。喬治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們接下來要說什麽秘密?”


    弗雷德拿出魔杖:“先將羅恩弄昏,他總是最容易泄密的那一個。”


    羅恩立即咬著手指退到哈利背後去,尋求庇護。


    “別玩了。”我喝止,然後強調:“要弄就快點。”


    羅恩怪叫:“維拉,你太沒義氣了!”


    “那就開始說吧。”赫敏阻止我們繼續鬧:“難以置信,你們不能嚴肅一點?維拉,你剛才不是很生氣嗎?怎麽也跟著開玩笑了?!”


    我是生氣,但生氣不能開玩笑嗎?我心裏想著,就不跟赫敏較真了,那樣會很累。


    我閉嘴以後,哈利又醞釀了一下才說:“在那個房間裏有一個東西,能夠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這個我倒是沒聽說完,之前問過校長,也隻知道是那是能讓破石頭變成金子的玩意,怎麽就……


    “對。”


    赫敏就關心重點:“那麽你的意思是說,斯內普要石頭是為了起死回生?他還活著,那肯定不是讓他自己用,他要讓誰起死回生?”


    “伏地魔。”


    我和赫敏隻是哦了一聲,但其它人就受了不小刺激。


    喬治和弗雷德愣了好一下,連連深呼吸:“酷!”


    羅恩跌坐在地上,回過神來以後,苦著臉問:“什麽?”


    “羅恩,你別總是走神,哈利說伏地魔要複活……哦!!!天!那是殺死哈利父母的魔鬼?!哦!我聽說過他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說他,他是一個大魔頭。”赫敏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聲音變得徒地拔尖。


    伏地魔?那家夥我還記得,對著哈利母子使用索命咒的家夥。而且他就在衣櫃外麵炸開了,然後我和哈利當了十一年男傭,我們之間的確有著深仇大恨。


    “他要複活?斯內普想用魔……那啥幫他複活?”我重複問一回。


    哈利頓了頓,又強調:“是的,而且伏……”


    “求你們了,不要說那個人的名字。”羅恩喊:“他會聽到,請叫他神秘人。”


    “……”


    瞧羅恩那副慎重的模樣,連愛搞怪的孿生兄弟倆也點頭認同,我和哈利互覷一眼,便合作了。


    “神秘人要回來殺我。”


    聽了哈利的話,我也嚇了一跳。這裏的生活太過安逸……不對,太過忙碌,然後讓我忘記了這是一個故事……一個勇者鬥魔王的故事,而不幸的是勇者就是站在我麵前這位瘦巴巴的兄弟,而魔王據說準備複活。


    其實根據這位哈利能夠從哈一活到哈六播映,可見哈利有著小強一樣的生命力,必定是把主角不死論發揮得淋漓盡致,即使對方是位大魔王。


    問題是……雖然我隻知道《哈利波特》大體就是一個灰男孩成為救世主的yy故事,雖然我不清楚個中細節,雖然我隻是從李玄口中聽過一大堆陌生名字,而且我記不住,但我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哈利·波特絕對沒有孿生兄弟。


    可是現在他有了。


    那麽有了我這個意外因素,我就不確定這故事會不會變成一個因為灰男孩被黑魔王滅掉,然後我這個苦大仇深的弟弟對抗魔王的故事。


    要真是如此,結局是成為救世主的he,還是世界被黑暗征服的be,還真是個未知數。


    “所以?”羅恩問:“我們怎麽辦?”


    哈利幹巴巴地笑了一聲,眼底裏現出瘋狂:“那就讓斯內普去偷出魔……那東西,然後伏地魔就上來把我幹掉,除了費倫澤,其它馬人都認為我今天就應該被伏地魔殺掉。”


    “哦,拜托你別說這話。”


    赫敏也很害怕,畢竟她有研究過那魔王,但她現在仍是安慰哈利:“別想這麽多,有鄧不利多在不是嗎?別人都說神秘人害怕鄧不利多。而且馬人那套方法就像是占卜術,麥格教授說過那是不精準的魔法。”


    無論如何,今天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了。


    累了一個晚上,我們都沒有興趣通宵達旦,接著就準備回去睡覺,哈利拉住我:“維拉,小心斯內普。”


    能說什麽呢?現在給教授說好話就是適得其反,我隻能點點頭作罷。


    喬治和弗雷德又問我:“維拉,你真的不是跟斯內普教授那個嗎?”


    “……明天我做些吐真劑喝給你們瞧瞧。”我白了他們一眼:“就是我們真是怎麽怎麽了,你們又是怎麽了?這事哈利管我倒好,你們可別管。”


    “……”喬治和弗雷特瞪圓了眼睛。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成了,明天我去找馬爾福少爺談戀愛,那你們就不用操心我跟教授搞不倫戀了。”


    “不行!”


    這回還摻上了哈利。


    我唇角輕抽:“你們瘋了,連我是不是開玩笑都分不清。”


    赫敏在旁邊看著,她拉開女生宿舍的門,歎了口氣:“我相信我看到了十分奇怪的景象,不過維拉,你還是別把目光放得太遠……晚安。”


    我聽罷,怎麽就覺得赫敏是話中有話:“不放遠放給誰?好吧,明天我泡納威去。”


    羅恩喃喃:“維拉,你別總開玩笑啦,沒有男生喜歡被你拿來當玩笑對象啦。”


    我不知道該對羅恩說什麽。


    最後還是沒對羅恩說什麽,我們各自上床睡覺,等羅恩那邊傳出打呼聲,哈利突然喚了我一聲。


    “嗯?”


    “你在生氣嗎?”


    哈利的聲音顯得不安而且帶著怯意。


    我是不是在生氣?我隻能說:“是啊,我不敢置信你竟然不信任我這個親兄弟,感覺這十一年是不是有什麽搞錯了,說不定是一場夢。”


    過了好久,哈利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希望這算是哈利的承諾吧。


    可是,哈利再犯又怎麽樣?我也拿他沒辦法,誰讓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人?


    第二天早上,哈利的床頭放著疊好的隱形衣,那是他在天文塔上遺失的隱形衣,衣服上頭壓著一張卡片,寫著[以防萬一]


    我想我又有必要找校長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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