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哈利的時候,他在公共休息室,羅恩和赫敏正焦急地追問關於蛇佬腔的事情。


    當然,哈利不可能知道那是什麽,正確地說,是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


    在這次以前我和哈利從來沒有將那當成一回事,哈利是可以跟蛇說話,那又怎麽樣?一種特別稀罕的語言而已,什麽魔法學校、大魔王、精靈、家養小精靈,光怪陸離數之未盡,能跟蛇蟲鼠蟻講話又算得上什麽?我還能讓弗農姨父的頭發在一夜間給蟑螂咬掉一塊呢,隻需要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詛咒幾次而已。


    可是顯然我的想法錯了,這能力很不得了,不是一般的不得了,還是斯萊特林的特產,開始就被打上‘壞蛋、不祥’標誌的能力。


    很好,或許我們兄弟倆可以考慮去買彩票,說不定明兒還能給泰晤士報添磚加瓦,如果真是能中彩票倒好,比起呆在巫師界,還不如在麻瓜的地方置業安居,省心多了。


    等我回過神來,除了聽到羅恩和赫敏告訴哈利事實有多嚴峻,喬治和弗雷德還在一側配合二人的講話不斷做誇張動作,那古靈精怪擠眉弄眼的舉止讓我忍俊不禁。


    “誰?”赫敏反射敏捷地拎起沙發旁邊不知道誰留下的精裝版加厚書籍,那颯爽英姿大有拍滅一切害蟲的魄力,羅恩和哈利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可不想被砸,趕忙探出腦袋,支了支小圓眼鏡:“赫敏,如果你準備殺死我,這本書足夠了。”


    赫敏瞪圓眼睛,她選擇擱下書,而不是駁斥我故意誇張的說法,或許她認為事實勝於雄辯,我這根小豆芽的確血薄了不隻那麽一點。


    “維拉哦。”羅恩驚呼:“你怎麽偷偷摸摸的?難道你也怕蛇佬腔麽?”


    偷偷摸摸……羅恩,有你的。


    我強烈黑線。


    “哦,羅恩,你真是太有才了。”喬治讚揚小弟弟。


    弗雷德也一臉欣慰:“最近能讓維拉吃鱉的就隻有你了,超級小羅恩。”


    羅恩對喬治和弗雷德是真的沒轍,反射般躲到赫敏背後去,以免哥哥們又拿蜘蛛嚇唬他,赫敏的母性被激發,正氣凜然地揚書警告,雙子一時間不敢挑戰這頭母獅。


    我真服了他們,剛才氣氛不是挺嚴肅的,怎麽一下子弄得像遊樂園似的。


    “維拉。”


    旁邊傳來哈利的輕喚,我趕忙撇下那幾個活寶,殷勤地湊過去:“哈利?”


    哈利神情苦惱,欲言又止,最終還一咬牙,鼓起勇氣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蛇佬腔是不好的,但我們絕對不會是斯萊特林的後代,絕對!”


    其實我想告訴哥哥,強調並不能讓基因產生異變,雞蛋打腫了也不會變成駝鳥蛋,可明顯這不是哈利想要的,那我隻好把它掩埋,挑別的說。


    “梅林,其實這一次我們是十分值得慶幸的。”


    “什麽?”哈利抿唇,眼中滿是失落,並不認同我的話。


    這位兄長小小年紀就那麽悲觀,實在不是好情況。


    “你看,幸好我們的曾曾曾祖父不是一隻家養小精靈,不然天知道我的腦袋現在該是幾邊形呢。”


    哈利一雙翡翠色眼睛瞪圓,似乎在判斷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那根本不可能,好不好?現在還沒有出現過巫師和家養小精靈的混血。”羅恩不甘寂寞地摻上一句:“不敢想象,維拉你心眼太多,要真是擁有家養小精靈的血統,你的腦袋肯定敲得無比頻密。”


    我靠,羅恩,你是傳說中的天然黑吧?!


    雙子已經笑得直不起腰,赫敏皺緊眉毛,卻沒有反駁,哈利苦笑。


    “好了,反正你不是,而且家養小精靈的血統也沒有斯萊特林那麽糟糕。”後麵一句,哈利說得有些氣弱。


    我聳肩:“那好,但老哥你何不想想我那比蛇佬腔更有才的詛咒能力?說不定我們不隻是斯萊特林的後代,還有些妖怪血統。赫敏,你知道哪個傳說中的人物比較能詛咒人不?哈利,說不定天意安排我們成為新的時代的大魔王。這麽想來,我們真是很有當大boss的潛質呐。”


    哈利的唇角狠狠抽搐,挺清純可愛的翡翠色眼睛瞪成四白眼:“維拉,我們是格蘭芬多的學生,隻能當英雄。”


    誰說的?我搗鼻孔:“其實不是,分院帽是叫我一定要過斯萊特林。”


    “你也是?”哈利連眼鏡歪掉也沒有注意到,驚呼。


    “也?”看來我的哥哥還有事瞞著我呢,我眯起眼睛,那抹翡翠色開始逃避。


    明顯這樣意外的揭秘還真是挺讓人震驚的,我們身邊杵著四個木頭人。


    不管如何,我已經得到答案:“哈利,看來我們真是眾望所歸的反派大boss。”


    “有你這樣誤導人的嗎?!”赫敏的正義之書雷霆萬鈞般拍過來。


    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拽離攻擊範圍,書本隻從鼻尖前掃過,帶起一道勁風刮得雞窩頭一陣聳動。我想,如果今天我在赫敏手上夭折了,也不奇怪,反正拍蔫惡勢力苗芽的確是格蘭芬多子弟們該盡的義務。


    “嘿,別動真格,這紙片人經不起打擊。”喬治強調。


    弗雷德也捏一把汗:“哇啊,格蘭傑小姐,你這是準備讓霍格沃茨在未來的校園生活變得枯燥無味嗎?”


    哈利更是張臂捍衛在我身前:“赫敏,先將書放下吧。”


    “我……我這隻是條件反射。”赫敏也倉皇扔下厚厚的書冊,發白的臉色充分表達她的悔意。


    我知道,赫敏的確無意殺害我。


    羅恩也這麽認為:“赫敏肯定是無心的,她隻是對不認同的觀點有些歇斯底裏,估計她不會特地殺死維拉。”


    赫敏的臉刷地綠了。


    哈利連同雙子都挑高眉毛,相信我的眉毛也吊得很高。


    “其實維拉就是個說貨,很多時候他的壞心隻是純粹意淫,算不上壞蛋,充其量就是個混蛋。”


    無數黑線從我們頭頂上飄過。


    默……


    沉默……


    純潔默……


    橫斷屏幕的默……


    顯然,羅恩的天然已經達到神階,他擁有自動鎖定要害的天賦,特殊技能是無責任語言攻擊,天賦與特殊技結合使用後傷害可疊加至技能施放完畢,外加90%的爆擊率。但是我覺得這完全侮辱了我的這殼子,對12歲的可愛小正太說這些話真實是太失禮了:“不,羅恩你錯了,我是個天生麗質的小可愛,我很純潔。”


    一時間,公共休息室裏隻剩下火爐中木柴劈啪的燒響。


    赫敏總結:“維拉你就是一肉體上的瑪麗蘇、精神上的奧特曼。”


    羅恩仿效西施捧心:“梅林的胡茬子,我剛才還以為洛哈特來了?”


    旁邊有風中淩亂的一個和地上打滾的一雙。


    我想,這些人大概是太欠了一點。


    “你們……”


    “喂!”雙子心有靈犀,蹦起來。


    “韋斯萊三兄弟都掉褲子吧。”


    慘叫聲響徹格蘭芬多塔樓。


    坐在寢室裏,我、哈利、羅恩各自揉著滿頭包齜牙咧嘴。


    哈利和羅恩那個眼神叫哀怨呐。


    好吧,我承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拿韋斯萊兄弟褲衩去刺激一位小妹妹,也不應該低估了小妹妹的殺傷力,畢竟獅子再小還是獅子呐。


    “算了,我們睡覺吧。”


    我將手搭上哈利的肩膀,他狠狠地一激靈,臉上掛起有些惶恐有些無奈的苦笑。


    看在眼裏,我了解長年住在小壁櫥裏的兄弟總是那麽敏感,特別是對感情方麵,今天他實在不好受了。我想,如果我是一位好弟弟,現在要做的不是歎息,而是盡量減輕哥哥的心理負擔,何況這哥哥還是那樣小的一個孩子。


    “哦,睡吧。”哈利悶悶不樂地爬上自己的床。


    羅恩挺擔心地瞅著哈利,但你別指望一名小男孩能做出關心以外其他有建設的事,而我其實也沒有辦法,因為我不能讓時間倒流,然後阻止那件事發生,那就隻有盡力了。


    “哈利,我們一起睡吧。”


    說著,就抱著枕頭爬上床去。


    哈利看我,目光終於有了些受到安慰的笑意,我還以溫馨一笑。


    “哦?!哈利,維拉,你們可不要把我擠下去。”


    羅恩從床的另一邊爬上,他巨大的骨架子讓我有了懸空感,我想這摔下床的危機,是我有吧?


    我和哈利落了一額黑線,有誌一同地抬腳把他踹了。


    又笑鬧了一會,終於還是睡下了,哈利依舊心事重重,越是靠近就越感應得到更多。是呀,從小壁櫥裏逃出來,不一定就是平坦的康莊大道。


    “哈利,我會一直支持你。”


    哈利像睡著一樣沉靜,但我知道他會回應我,總會的。


    “嗯,我也會支持你的。”


    總之,我們就互相扶持吧。


    夜裏下了大雪,一大早起來往窗外瞧去,沒有什麽值得形容了,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暴風雪讓我看不見一個蒼白的世界。我們幾個又在公共休息室聚起來,一同往餐廳去用早餐,喬治和弗雷德開始就很有壞蛋伯爵的惡仆那架式,一路上喝斥著要所有人讓路,遭到不少白眼。赫敏和金妮對此不滿,但這根本動搖不了那兩個惡作劇專家。我和哈利倒無所謂,反正挺有趣的,就幹脆手拉手大步走。


    在餐廳內看見馬爾福,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對上我的視線就立即撇開臉,那神態跟他美人爹一樣傲嬌。


    我眼巴巴地賞美人,吃美食,直至哈利將我的臉扳回很多次以後,這一頓總算吃完了。


    由於大雪,早上的魔藥課臨時取消,那些用來救石化學生的曼德拉草需要戴圍巾和穿襪子,斯普勞特教授得去侍候它們。


    我們在公共休息室裏消磨時間,眼見大家除了閃避我們,在背裏道道是非,倒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傷害,我翻的書已經翻完,再跟哈利聊過一會天,就決定去看看我還架在爐火上的坩鍋們,畢竟反吐真劑是我如今最關心的一個研究。


    教授辦公室的鎖形同虛設,阿拉霍洞開加詛咒卸除,成功闖空門。


    果然,那幾口鍋還好好地架著,畢竟斯內普教授還是對魔藥狠不下心。


    我一邊鼓搗魔藥,一邊想象當斯內普教授回來以後,我該如何逗逗他——誰叫他昨天故意刁難哈利了?


    結果沒有等到斯內普教授,卻等到雙子。


    他們給我帶來一個信息——賈斯廷被哈利黑魔王襲擊,給變成了一塊石頭。


    我立即拿出活點地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不在別的地方,就在校長室。有那頭老狐狸照看著就好了,現在隻要去找他。


    匆匆收拾完,我急步往校長室趕去,到達的時候哈利瘦小的身軀正從石象後出來。。


    “哈利!”


    “維拉!”


    腳步就快那麽一下子,給平整石麵下一個小高度給絆到,就整個撲到哈利身上,眼淚涮地下來了。


    旁邊聚了一些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哈利眼眶紅了:“維拉,別傷心,至少鄧不利多教授相信那不是我做的。”


    我無語凝咽……鼻子好痛。


    痛的我當時忘記了教訓那些圍觀的,嘴裏沒閑著的小屁孩。哼!誰說小孩就可以嘴賤,老子早晚要你們知道厲害。


    即使日子還是過得很煩人,至少哈利並不高興,但是學期還是結束了。


    哈利的心情又轉好,畢竟這一段時間他從壓抑和苦悶中活過來,也沒比德思禮家那時候好多少了,而且這一次我們仍是留校,韋斯萊家有雙子、羅恩和唯一的女孩金妮,甚至珀西都留下來了,據說是因為韋斯萊夫婦這一個聖誕準備到埃及去探望大兒子。


    這讓哈利特別高興。


    赫敏也留下來,聽他們提起德拉科,那位小少爺今年也沒有回家過聖誕,聽鐵三角的意思是複方藥劑已經熬得也差不多了,他們正在醞釀大計,蠢蠢欲試。


    根據他們的計劃,那是準備從高爾和克拉布還有一位斯萊特林的女孩下手,偽裝成他們,然後從馬爾福身上套話。


    可是嘛,我說吧,這個叫我要點吐真劑就是了,何必呢?


    “維拉,你有什麽要說?”哈利輕聲問。


    哥哥大概對我的想法有些感應,但我倒是另有打算:“很好啊,我支持你們,好好欺負馬爾福,他到現在還氣我,不跟我說話呢。”


    “……”


    赫敏一副打圓場的架式搶問:“那麽,維拉你要偽裝成誰?”


    “嗯,就是一個不會影響你們計劃的小人物啦,嗬嗬。”端起同齡小正太的純真笑臉,我一邊忽悠,心裏發出一連串森森的奸笑聲——可惡的留校小鬼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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