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納威的雞腿以後,充滿節日氣氛的餐廳突然爆起一連串尖嘯,那效果堪比曼德拉草集體裸奔。


    當馬爾福合唱團的音波突破某個臨界,大堂內所有玻璃製品無一幸免,同時龜裂破碎,把合唱推向了高|潮。我看見校長淡定地把自己的杯子變回來,又碎掉,再變回來,再碎掉。


    靠之,有沒有更無聊一些,裝白癡哎?老狐狸,再裝就不像了……


    我拿眼神狠狠地殺鄧不利多,壓根兒就不敢看壓在上身的斯內普教授,相信如果他那油頭有好好的洗幹淨,現在肯定是在無風自揚,多拉風……可惜了。


    這時候,中了不明詛咒,每天喝水會噎著,閑著突然掉褲子,上課頻頻出狀況(相信我,這跟詛咒沒有關係),上個大號會引起廁所回湧的洛哈特教授興奮地蹦起來,指著堂下二人,準備落井下石。


    很不幸地,他踩到自己華麗的深紫色袍子,連帶華麗的翻滾,從台上滾了下來,好半晌才爬起,高聲哀號:“嗷嗷嗷……我的屁股扭到了……嗷嗷……”


    合場團終於停下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維拉·波特,相信大家也想聽聽你為什麽會袒胸露背跟西弗勒斯交疊在一起。”鄧不利多教授突然發表了意見:“或許你該好好解釋一番。”


    交疊你妹!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眼見斯內普教授棺材板樣的臉有了遺照的範兒,我耳邊似乎響起安魂曲的旋律,這節骨眼如果我出賣了教授,那不是自尋死路?必須,肯定,絕對要把教授成為共犯。


    可該怎麽辦呢?


    這時候,我已經從斯內普教授眼中看到一抹亡命之徒的狠戾。


    危險!一級警報!


    命在旦夕之際,我的腦袋已經瀕臨過熱當機的危機,於是隻能憑直覺!反正……我的直覺一向不錯,我的本能一向強悍。


    於是就在教授決心拉開距離放必殺技,秒殺這毀他貞節的小壞蛋之前,我一記猴子上樹,緊接著猶如考拉上身,緊緊巴住親愛的西弗勒斯教授有料的頸脖,解決燃眉之急。緊接著一邊拔回往歪處鑽去的猥瑣思潮,一邊深呼吸,罩斯內普教授耳邊發出一串音波。


    “嗚哇,嗚嗚嗚,就是他,就是他,斯內普教授,你要給我討回公道呀,嗚嗚嗚。”


    出乎意料的峰回路轉叫整個餐廳披上濃厚懸疑色彩,大小巫師們心中疑竇叢生,這究竟是怎麽一出戲呢?


    我伏在教授肩上嗚咽著,在別人看不見的範圍內,把手指往教授胸膛上劃呀劃,教授雖然把一雙拳頭掐得咯吱作響,卻還是配合我寫下的字,對我用了攝神取念。


    [洛哈特,洛哈特,洛哈特……]


    教授唇角抽了抽,板著臉直起腰板,在鄧不利多教授充滿愛的注視下,終於主動伸手把我抱在臂彎上。


    ……由於海拔差距,在我雙手環抱教授頸項的情況下,他沒有多餘的選擇。


    此情此景,我好不感慨:教授,你動作好生硬。


    斯內普教授又開始磨牙了,我才想起教授在用攝神取念呢,於是拿淚汪汪的無辜大眼睛瞪緊他:看吧,我有一雙莉莉的碧色眼睛。


    果然,因為這雙眼睛,教授倒沉得住氣了,沒有狠下手掐我大腿。


    “看來另有隱情呢,西弗勒斯,我們年幼的維拉明顯嚇壞了,或許你可以給予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維拉·波特這樣的小孩會僅僅穿著屬於你的上衣,跌進餐廳呢?”


    媽的,死老頭有沒有更曖昧一些,你給不給活路……我淚眼朦朧地丟眼神。


    校長笑得那叫氣定神閑呀,淡定帝也不過如此。


    的確,是我太小看斯內普教授了,他畢竟是曆經千錘百煉,一張毒嘴令人聞風喪膽的老蝙蝠呀。


    這一刻,他絕對沒有開口,隻是把那種他經常瞪向羅恩和納威的眼神,輕輕巧巧地丟給了洛哈特一個。


    那種飽含輕蔑,鄙視,嫌棄,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眼神,還是升級加強版。


    納威立即筆直倒下,口吐白沫。


    效果立竿見影,洛哈特成為了聚焦點,後者終於注意到不妥,蹶著屁股用驚駭不敢置信的目光瞪著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你這是……”


    我適時丟給驚恐眼神,窩在斯內普教授懷裏瑟瑟發抖,本來想雙手掩臉,結果隻能埋進過長的袖子裏。


    這無疑是畫龍點晴的一笑……好吧,洛哈特,咱們算是扯平了,感謝你的捐軀,梅林保佑。


    “教授……你要為我做主呀。”我怯弱悲愴的聲音及時給了教授動力。


    斯內普教授一咬牙,聲音冷漠:“洛哈特教授,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我……我沒有……”


    “嗚哇!”我高聲號哭打斷洛哈特教授的辯解:“我死了算了,我不要活了,你們誰也不要攔我。”


    天知道我根本沒有挪動屁股半分。


    斯內普教授唇角抽了抽,細聲說:“維拉·波特,把你的拳頭收起來,要敢再捶在我的胸堂上,我就把你做成魔藥材料。”


    “切,小氣。”


    劇情已經趨向高|潮,學生們指指點點,個個都用看禽獸的眼神盯緊洛哈特,後者百口莫辯。


    是時候給予最後一擊了,可是我考慮不到最好的方案,要讓洛哈特永遠說不出真相,難道要滅口?不至於吧?事情做得太絕可不行。


    就在僵持之際,鄧不利多校長終於發話,他一向慈祥的臉上被嚴肅占據,說不出的威嚴和公正,大夥兒都不覺屏息以待。


    餐廳安靜下來。


    洛哈特覺得自己總算有機會辯解了,臉上才現出喜色,可是大概因為當時他的模樣太過狼狽,後來那一抹笑容以訛傳訛之下,成為傳說中的終極□□,在阿茲卡班風靡一時,囚犯們爭相效仿。


    就在他張嘴的一刹那,他的身體突然抽扭起來,瞬間吸進一個中心點……幻影移形了。


    “嘩 !!!!”


    “畏罪潛逃了!”


    “教授真禽獸。”


    “可憐的維拉·波特,他以後該怎麽過呢?”


    “太不是東西了。”


    我靠!在洛哈特教授消失的前一刻,我分明看見黴出現在他腳下了……可是黴不是被校長藏起來了嗎?


    此時校長在台上壓了壓手,他向麥格教授說了幾句話,就讓這位嚴肅的女教授把我接手,帶去龐弗雷夫人那裏‘治療’。


    一邊走著,耳邊還聽見鄧不利多校長慷慨激昂的結案陳詞,將整個事件引向尾聲,我心裏一股敬畏感油然而生……我勒個去,太給力了。


    校長,以你的驃悍,怎麽會讓伏地魔逍遙到現在呢?你老才是幕後大boss吧?


    打那一天以後,國際知名人士和作家,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獲得者,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寫了很多著作,在魔法世界風靡一時的吉德羅·洛哈特就失去了影蹤,不久後預言日報更曝光關於洛哈特的多宗罪行,例如用濫用遺忘咒將別人的經曆占為己有,竊取別人的努力成就自己,等等。


    洛哈特這個曾經的萬人迷一夜間變成魔法界最無恥的騙子。


    許多許多年以後,我在一份倫敦日報上看到一篇表彰報導‘致我們偉大的諾貝爾獎得者——洛哈特博士,感謝他為兒童心理學貢獻青春’,上頭貼出了一張飽含滄桑的臉,是比起以前踏實得多了。


    我好不感慨……jkr寫的還真是勵誌小說呢。


    這是後話,這裏就不詳說了。


    這件事過後,校長寫了個條子,讓我在龐弗雷夫人那裏住上一段時間,好等斯內普教授下下火,免得某天在我就失蹤了,真的成為魔藥材料。


    我估計校長也有些變相懲罰我的意思,因為他讓人送來一堆關於阿尼馬格斯和飛行課的書,要我在病床上發揮鋼鐵的意誌,狠命惡補……這些都是我的噩夢呀。


    這也罷了,最折騰的是哈利明白事情原委以後,跟我賭氣了,他認為如果我沒有變成斯內普,如果我沒有到處招搖,事情根本不可能發展成這樣的。


    說的也沒錯,不過哈利……如果不是你們搞的這個計劃,後麵的也不會發生呀?


    我這張嘴呢,能辯善道,耍賴皮的手段更是暫時隻有校長能與我匹敵,可問題是麵對哥哥氣憤的表情,我就是不忍心打擊兄長大人一顆稚嫩的心,隻軟趴趴地討饒。


    但哈利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沒有誠心悔改,可又舍不得對親愛的弟弟我動粗,結果冷暴力我了……他不來龐弗雷夫人這兒看我了。


    據羅恩的說法,哈利需要冷靜。


    靠,他說這話的時候,十足是言情中勸一對男女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的雞婆友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住院期間有赫敏當鄰床,原來她的複方湯劑裏麵不小心放上了貓毛,她現在是名符其實的貓女了,看來激光脫毛也解決不了問題,因為有貓耳朵和貓尾巴,這兩樣萌物在赫敏身上沒有發揮該有的萌,隻有驚悚……正常,西方化效果嘛。


    咱們倆布簾子一拉,研究功課去。


    外頭關於我和赫敏的傳聞有很多版本,特別是當聖誕節假期過後學生們陸續返校,流言傳得越來越厲害,雖然校方已經極力壓製,大夥仍然議論紛紛。即使是躲在醫療室內,謝絕訪客的我們,也有所耳聞。


    對此,雙子倒是不緊不慢的,他們聽了我說的事情真相後,反而表現得很高興。


    “那不錯,你名聲越壞越好。”喬治說。


    弗雷德附和:“是呢,如果你這性格還要哈利一樣是介大英雄,估計大家都會落入你的魔爪。”


    看!這是什麽說法,雙子說話越發的刻薄了。


    期間德拉科也有偷偷來過,大晚上的我睡得正甜,發現他站在床邊,也不說話,愣愣地看著我,半晌以後甩一下句沒頭沒腦的話,就走了。


    ……你等著?


    幹什麽?想決鬥了是吧?


    馬爾福小少爺隨著年紀的增長,是越來越別扭,越來越有傲嬌的範了。


    其實,我倒沒太多時間去管這事,因為消失了很久的李玄又出現在夢裏,根據前一次的經驗,李玄雖然依舊做一些不淪不類的動作姿勢,卻肯定暗藏深意。感情,又要出事了……每學期必敗一回的伏地魔,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小九九來著。


    然而我不擔心,赫敏替我擔心:“維拉,你這麽會說謊的人,怎麽不整個更好的謊言呢?這下子大家都覺得你被……怎麽了,怎麽辦?”


    小女孩不好意思說那河蟹的字眼,我倒無所謂:“唉,那時候隻想到這個辦法,委屈一下洛哈特教授了。”


    “他失蹤了,他根本不擔心好不好?維拉你這腦筋怎麽長的,你不知道大家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嗎?”


    “咳,赫敏,你冷靜點,難道他們有用平常的眼光看過我嗎?”


    “……”


    “這不是挺好的?我是受害者,裝起柔弱更不費勁。”


    “……”


    小女孩眼角重重抽搐:“我不同情你了。”


    “不錯,有進步。”


    “……”


    過一段時間,在我n次的裝可憐過後,哈利的態度總算軟化,很快我們又如膠似漆了。


    本來我就沒有什麽事,但是校長命令我陪赫敏到她也可以離開為止,於是我繼續熬著,不過我將自己的夢境整理過後,提示羅恩和哈利最近小心,說不定伏地魔又會有行動了。


    羅恩和哈利點頭如搗蒜,發誓不會鹵莽行事,讓我安心休養。


    休養什麽?我什麽事都沒有。


    二月初,赫敏的貓胡子,貓毛,貓耳朵,貓尾巴終於都消失了,我和她喜滋滋地回歸學堂。


    赫敏原本還有些擔心,但見我對別人的同情慰問什麽的照單全收還要裝可憐,她告訴我她有揍我的一頓的衝動。


    唉……所以說就是開朗豁達的人,也會有壓力,看這不是了?


    我實話實說吧,腦門上立即被打了一個包。


    至於幸災樂禍的孩子也有不少,我是知道的,無論在哪個群體總會有一些教育失敗品。那些背地裏講壞話的倒罷了,沒有任何詛咒作用的閑言閑語,根本無關痛癢,我不上心。但是例如某些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卻又手段不夠高明的小鬼們,膽敢動手,那就別怪我這個心胸狹窄的湧泉相報。


    如此下來,憐我的極致,恨我的也爆表了。


    二月十四,情人節,毫無意外地,我收到雙子,德拉科和羅恩的表白。


    事後我搭著他們的肩膀說:“謝啦,你們真會哄人開心,特別是羅恩,想不到你也這麽細心,知道哄我開心。”


    當天晚上我在公共休息室遇上鼻青臉腫的羅恩,他哀怨地說:“喬治和弗來德越來越過分了,嫌我最先給你表白,搶了風頭,竟然揍我。”


    我感到萬分驚奇:“是嗎?他們在意這個呀?不過你這次真的表現太突出了。”


    羅恩咧著笑:“是吧,一般言情的女主角遇上感情傷害以後,都希望有白馬王子出來護航的,而且小說要這樣才好看。”


    羅恩……你可以當編劇了。


    “也是啦,算了,去睡覺吧。”


    我和羅恩走進臥室,就見哈利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連被子都沒有蓋上,一本黑皮日記本擱在他的肚皮上。


    “嘖,這哥哥真不會照顧自己。”我半責備地念了一句,衝過去拉被子,順道拎開礙事的日記本。


    不料碰到日本記的一刻,我的意識迅速抽離,似乎被吸進日記本裏。


    等我站穩,就見到一個男孩從眼前走過去……好帥!


    嘩……我的口水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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