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晚最近一門心思掛在處理澄澄安全問題的事情上,就連和傅黎望說話都比和他說得多。


    最近,她甚至晚上自己開著車去找傅黎望,讓他獨守空房。


    今天晚上,尤柏羅提著兩袋水果來他家,看到眼前氣蔫了的陳季安,他有些意外。


    他們認識這麽久了,還沒能從他臉上看到過“委屈”的表情,今天晚上他恨不得拿個相機懟他臉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下來!


    尤柏羅攬住他的肩膀,嘖聲:“兄弟,有苦別往心裏吞,今晚是我們男人的局,和我說說。”


    “……”他的臉色毫無變化,黑著臉給他拿了雙拖鞋。


    要不是看在他們的友誼這麽多年,他絕對不會這個時候讓他來吵他,他已經很煩了。


    尤柏羅更好奇了,他這樣子也不像是欲求不滿,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道同居真的是矛盾的開始嗎?


    這段時間季安都約不出去,要不是晚上他非要來看他,他估計都不想讓他來他們家。更令他驚訝的是,他想要點幾盤菜,他說他們家禁止叫外賣。


    “ap盯上我們了,我們不想給外麵太多接觸我們的機會。等到事情平靜了,你想叫多少外賣叫多少。”


    “那我們吃什麽?”


    陳季安挽起袖子,極不情願地走向廚房。


    本來今天晚上他想一個人靜靜的,但他來了他也不好不招待。


    “我做飯。”他剛走到廚房門口,便停下腳步,回頭,“你刷碗。”


    “……”尤柏羅無奈地比了個“ok”的手勢。


    十分鍾後——


    尤柏羅站在廚房的櫃台邊,時不時伸手給他拿點調料、切盤菜。


    主要是還是八卦,他嘖嘖有聲地說:“原來你們兩個吵架了啊,我還以為是性生活不合呢。”


    “滾,”陳季安蓋上鍋蓋,卸下圍裙,“我們沒做那件事,你別瞎說。”


    他就隻做兩道菜,別的沒得伺候他。他要喝酒,就著外麵的花生米喝吧。


    尤柏羅震驚了兩秒鍾,隨後搖搖頭,一臉了然地說:“那難怪她不爽,一個在身體和心靈上都得不到你愛她的證明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也是諸多離婚官司的源頭。”


    要不是念書的時候他在澡堂子看過陳季安“高大雄偉的好朋友”,他一定會懷疑他不行。


    不過他既然不是不行,為什麽碰都不碰昭晚?


    但這個問題尤柏羅沒機會問出口,陳季安像個被老婆丟在家的委屈少夫,自言自語:“我說我要跟她去,她說是送澄澄過去看看能不能和傅黎望有兄妹的感情的,我跟過去也沒什麽用。”


    尤柏羅心虛了:“嗬嗬……你是不是醋過頭了,這確實是正事啊,你們都沒辦法保護澄澄,人家親哥有這個能力。”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和傅黎望關係匪淺,他會不會把他砍了?


    戀愛中的男人,情緒就像是陰晴不定的大姨夫,他還是觀望觀望再講吧。


    陳季安倒納了悶,為什麽感覺尤柏羅和林昭晚都說傅黎望人還可以?


    他轉過身,拿著鏟子準備盛菜,差點拍到尤柏羅身上:“你怎麽也向著他說話?做律師要講究證據,我可沒看到他可靠的證據。”


    前幾天晚上,林昭晚明明還在抗拒和傅黎望接觸,結果和他聊了一天,印象馬上改變了。


    現在,還帶著澄澄去找他,居然還不帶上他,讓他好好在家待著。


    尤柏羅後退一步,舉手投降:“兄弟,手下留情啊!”


    他清了清嗓子:“我和傅黎望有合作過,他的人品還不錯,除了做生意的時候精明,在生活上對人都沒什麽壞心眼。他在工作中和生活中,完全是兩個人。”


    尤柏羅也覺得澄澄應該送到傅黎望那邊,他工作有時候會很忙,昭晚又要處理畢業的事情,還要找工作,澄澄誰來照顧?


    放一個那麽小的孩子自己上下學,或者放在家裏,很危險。


    起碼送過去傅黎望那邊,起碼可以得到最周全的照顧。


    這是實話。


    陳季安盛好一盤菜,遞給他,抬起眼皮:“那你就好好和我說說,這個傅黎望靠不靠譜。”


    終於冷靜下來了?


    尤柏羅見狀立刻乖巧地接過盤子,討好地笑:“yes,sir!”


    他現在表現好點,等季安知道他和傅黎望之前就有來往,甚至傅黎望還從他身邊打探他女朋友消息的時候,應該揍他就不會太狠了。


    而此時,澄澄正在屬於她的大房間裏畫畫。


    這裏不僅各種畫畫的工具都很齊全,窗戶也是落地對著穗安市的明珠塔,夜景很好。她除了可以在這裏畫畫,還能練琴,傅黎望買了一台鋼琴。


    傅黎望像個解說家一樣,輕聲細語地介紹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和他自己寫的企劃書內容一模一樣,該有的一件沒少。


    “她這個年紀可以買最好的鋼琴,但我現在給她買的還不是最好的,而是最適合她的。”


    林昭晚伸手觸碰這架鋼琴,回憶一下湧上心頭,眼眶紅了起來。


    這確實不是最好的,但是是澄澄從小一直在彈的那架鋼琴。


    她有些觸動,對他的態度也沒那麽多提防了:“楚家的東西不是已經拍賣了嗎?你怎麽能找到澄澄小時候彈的那架鋼琴?”


    傅黎望看著澄澄,那股神秘的溫情蔓延上來,不自覺地嘴角上揚:“法院拍賣的時候,被我朋友買了,又被我買下來了。”


    他想,還是小時候練的鋼琴最順手,最有感情。


    林昭晚確實被他打動到了,如果不是真的用心去了解澄澄,傅黎望不會事無巨細做得這麽好。甚至嚐試讓他和澄澄相處的這幾天,澄澄也是對這個哥哥讚不絕口。


    以前她以為妹妹不會再有家人了,現在她有了,自己沒有理由可以拆散他們。


    澄澄已經很久都沒有那麽開心了,這幾天她都能感覺得到。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隻要你能夠說到做到,我願意讓澄澄留在這裏。”


    可傅黎望想保護的不隻有澄澄。


    他試探地問:“那你呢?”。


    楚家雖然沒了,但他還在,她們還是可以做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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