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迎在二院昏迷了兩天兩夜。


    陸淮南的人,也在二院連續倒班的守了兩天兩夜。


    阮綿免不了跟這幫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付迎跟她父母。


    職場中,茶水間是女人嚼舌根的聚集地,醫院這種地方也免不了俗,阮綿從孫濤辦公室出來,經過茶水間門口。


    聽到骨科徐臻的聲音。


    “vip那個女的,你們知道吧?陸淮南在外麵養了四年的女人,聽說這次負責她的還是阮綿,這心可真夠大。”


    徐臻是個大嘴巴,也是柳菁菁身邊的狗腿子。


    “我說呢,怎麽天天有陸氏的人往咱們二院跑。”


    “這事你們可別亂傳。”


    “我看她不像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人,上次主任因為她手受傷,耽誤手術的事已經成見很大,指不定是想借著這次的事……”


    “跟上邊邀功拿萊麗的進修名額?”


    阮綿麵無表情的走進去。


    她自然坦率。


    手裏沒杯,探手往櫃子裏抽了個紙杯,按在出水器口:“接著說,怎麽不說了?”


    徐臻見她進來,自然嚇一跳。


    倒也沒到害怕的程度,擠著虛偽的笑:“我們就隨便聊聊,阮醫生別介意啊!”


    “不介意啊!”


    阮綿順手捏起一杯開水。


    旁人幾人連忙後退,徐臻生怕她迎麵潑過來,也是連連往後退了三四步。


    “怕什麽,這是醫院,我是個遵紀守法的醫生,還能潑你們開水不成?”


    整個二院的人都知道。


    她阮綿不是紙糊的老虎假把式。


    真要是惹急眼她,做起事來利落幹脆得很。


    幾人推推搡搡的走出去。


    阮綿不溫不火,她手故作顫抖下,順勢把杯裏的水灑在地板上,美眸翻了幾番,正好她這個動作,被徐臻盡收眼底。


    隔著幾道門。


    徐臻把這事傳進柳菁菁耳朵裏。


    柳菁菁跟阮綿鬥了這些年,好不容易逮著機會。


    她跟孫濤申請上vip病房探望付迎。


    阮綿第一次打付迎那次,柳菁菁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付迎這姑涼,生得白白淨淨,過於單純了些。


    看上去就不是陸淮南會喜歡的款。


    跟阮綿氣質根本沒法比,勝也就勝在了年齡上。


    年輕確實好,怎麽造那張臉也不見半分歲月痕跡。


    柳菁菁站在門口沒進去。


    因為阮綿早她一步,先在裏邊。


    付迎剛醒轉沒到兩個小時,麵容孱弱,唇色發白幹裂,嘴皮上起了一層死皮,看著那半合半開的皮質,都覺得疼。


    阮綿給她倒了杯水,用棉簽抿濕,替她擦拭。


    付迎不大能張得開聲說話。


    嗓音很啞:“謝……謝。”


    “不用謝,都是女人嘛!”


    阮綿覺得自己銅牆不壞的本事,又長進了不少,虛偽的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她耐心的一遍遍打濕,再去泯付迎的嘴。


    直到她唇瓣逐漸透出水潤色,死皮也軟化下去,阮綿拿開水杯:“付迎,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犯上的抑鬱症?”


    付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眼眸閃過一抹規避。


    “出於你的醫生,日常隨問,你可以選擇不回。”


    由於阮綿是一直盯著她的,所以她很清晰的看得到,付迎暗沉下去的目光。


    她張動好幾次嘴角。


    低下頭,又再次抬起,與阮綿隔空對視的眸子中,隔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他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


    “你告訴他的?”


    “對。”


    阮綿沒解釋,她是不想解釋。


    她甚至都不介意,付迎拿著這事炒作,鬧到陸淮南麵前去,讓她難做。


    阮綿離開病房前,告訴她老家來人的事。


    下班前,院長叫她去辦公室,萊麗名額撥下來。


    阮綿就在其中。


    院長沒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阮綿在某些事情上,她沒那麽多的矯情,非要去爭那口正氣淩然,這種名額,不管什麽手段,本來就是各憑本事。


    她靠陸淮南,又不算什麽不折手段。


    比起骨氣,她更務實。


    阮綿驅車趕到家,一手撐著玄關處的衣櫥櫃,一隻手在換鞋。


    張媽滿麵笑容:“太太,先生說今晚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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