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洛瑤回了廢院一趟,她把香雪的東西收拾出來,又去找了無痕。


    “香雪的墓地在哪裏?”


    “屬下帶王妃去。”無痕道。


    蕭衍交代過,若洛瑤想去祭拜香雪,不能阻難。


    “嗯。”


    無痕立即去準備馬車。


    洛瑤帶上香雪的東西往外走,經過前院時恰好碰上了回府的蕭衍。


    蕭衍在她身邊停下腳步,“你要去哪裏?”


    她沒回話,亦沒有停下的意思。


    蕭衍皺眉轉身看去,又問:“洛瑤,你去哪裏?”


    “去看香雪。”


    洛瑤不耐煩回話,很快走出離王府,上了門外的馬車。


    無痕看到蕭衍,立即來到他跟前。


    “王爺放心,屬下會一直跟著王妃。”


    “早去早回。”


    “是。”


    香雪的墓地在城內一個依山傍水,鳥語花香的地方,聽無痕說蕭衍找風水大師專門看過,這塊地屬於風水寶地。


    洛瑤給香雪帶了一隻燒雞,還有她愛吃的水果,點上一炷香看著墓碑上的名字。


    “知道你喜歡吃燒雞,我又給你帶了。”


    說話的同時,她腦海又浮現香雪上次買燒雞的畫麵。


    她深吸一口氣,又把香雪生前的東西拿出來,“這些都是你的東西,我也給你帶來了。”


    她把香雪留下的東西點燃,全部燒給香雪。


    等所有的東西都化作灰燼後,她麵無表情起身,“香雪,我會把害你的人送下去,讓他親自在你麵前懺悔。”


    話音落,她倏然轉身離開了此處。


    馬上回到平都大街,洛瑤掀開馬車簾子,對趕馬車的無痕說:“停車。”


    無痕勒停馬車,疑惑回頭看向她。


    “王妃有何吩咐?”


    洛瑤從馬車裏出來,迅速跳下馬車,“你先回府吧!我要去處理一些事。”


    “王妃要去哪裏?”無痕問。


    她目光淩厲反問:“我要去哪裏,還要向你匯報?”


    無痕立即垂下頭,“王妃誤會了,隻是王爺命屬下保護王妃,所以……”


    “我不用你保護,你走吧!”


    “王妃……”


    不等無痕把話說完,她就轉身往前走。


    前方是皇宮方向,她要入宮找蕭牧灃!


    無痕無奈看著她走遠的方向,急忙趕著馬車回了離王府,把這些事告訴蕭衍。


    洛瑤走在宮門前大街的拐角處,眼看就要到宮門口了,卻見右側的小巷子裏蜷縮著一個人。


    那人嘴裏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傷痕累累的身子一直在發顫,似乎非常痛苦的樣子。


    洛瑤瞥了那人一眼,原本不打算多管閑事的,可她剛邁出一步,就聽那人發出了熟悉的聲音。


    “救我!求求……”


    她頓時腳步,這個聲音是……小雪!


    她立即轉身進入小巷子,來到那個蜷縮的身影的麵前。


    “你是小雪嗎?”她試探性開口詢問。


    小雪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向她,認出她是洛瑤後,激動站起來,可惜還沒站穩就趔趄跌在地上。


    洛瑤上前攙起她,看清她的臉,“真的是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小雪臉上有好幾道被利器劃出來的血痕,傷口深可見骨,下身的白色衣裙被鮮血染紅,四肢也是數不清的傷痕。


    一些螞蟻還在她的傷口啃咬,她好像失去知覺一樣渾然不知。


    這一副慘相,讓洛瑤皺緊了眉頭。


    小雪緊緊抓住她的手,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豆大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砸在小雪的手背上,也砸在洛瑤心裏。


    “究竟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洛瑤問。


    小雪說不出話來,哭到聲音嘶啞,才啞著嗓子說:“是大皇子。”


    蕭牧灃!?


    “奴……奴婢上次把茶水撒在大皇子身上,得知大皇子並未消氣,夫人就讓奴婢去找大皇子認錯,奴婢不敢違背夫人,昨日就來到宮門外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大皇子,就被大皇子……”


    小雪哽咽了好幾次,洛瑤才從她嘴裏聽到了全部的事情經過。


    蕭牧灃把小雪帶到這個小巷子,和自己的手下一起侮辱了她不算,還親手用匕首一刀接一刀劃花了她的臉。


    被侮辱後,小雪就像廢棄的垃圾一樣,被丟在這條小巷子裏。


    “若……不是遇上王妃,奴婢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又是蕭牧灃!


    她扶著渾身是傷的小雪環顧四周,柔聲道:“我先帶你找個地方治傷。”


    一聽她要帶自己離開,小雪緊張抓住她的胳膊,“奴、奴婢不想回丞相府,求王妃不要帶我回丞相府。”


    “我不帶你回丞相府。”


    洛瑤悄悄把小雪安置在一家客棧裏,還給她買來了一堆傷藥。


    當她仔細為小雪檢查身子後,才明白蕭牧灃作了什麽孽。


    小雪下身嚴重撕裂,子宮和直腸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鮮血淋漓的創傷,讓即使見慣了傷者的洛瑤都皺緊了眉頭。


    蕭牧灃簡直是畜生!


    她柔聲安撫小雪,“我要給你的傷口上藥,應該會有點疼,你忍耐一下。”


    “嗯。”


    比起被蕭牧灃等人施暴,上藥的這點痛又能算得了什麽。


    為了減少小雪的痛楚,洛瑤上藥的動作非常小心謹慎,整整一個時辰,她才把小雪所有的傷口處理好,讓小雪平躺在床上。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柔聲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小雪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奴、奴婢沒事了,謝謝王妃。”


    “你這幾日安心躺在這裏養身子,其餘的事情都不用管。”


    “那丞相府那邊……”


    她拍了拍小雪的手背,說:“丞相府大抵以為你死了,不會再去尋你,你安心吧!”


    “嗯。”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謝謝王妃。”


    洛瑤逃一般離開了小雪的房間,站在客棧二樓的窗戶邊,久久都沒能從小雪的事走出來。


    小雪不僅失貞,今後也不能再有孕。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失貞已經夠要命了,她隻能暫時隱瞞小雪不能有孕的事。


    蕭牧灃這個畜生的命,她要定了!


    她在心裏暗暗計劃如何要蕭牧灃狗命時,一個熟悉且溫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洛瑤,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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