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不忍心洛瑤被這樣誤會,急忙出聲反駁,“你說什麽呢?我們家小姐……”


    “大娘剛才吐血,我們都親眼看到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柳音音厲聲打斷碧桃。


    “你……”


    碧桃很生氣。


    她剛才分明看到柳音音鬼鬼祟祟的,柳音音一定是做了什麽,所以現在才敢這麽囂張。


    但她沒有證據指責柳音音,她越想就越覺得生氣。


    滿臉焦急的大伯走近洛瑤一些,再次追問:“姑娘,我家老伴兒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洛瑤一言不發,讓他心底沒底,害怕得很。


    洛瑤動了動嘴唇,剛要開口,柳音音又搶話了。


    “大伯,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大伯一臉迷茫看著柳音音,“看出來什麽?”


    “某些人是心虛了,所以才不敢說話,我奉勸你還是盡快去找別的大夫,以免耽誤了大娘的病情。”


    說完,柳音音還故意靠近蕭衍,小聲在蕭衍身邊數落起洛瑤來。


    “人家好心收留我們,她卻非要在這個時候逞英雄,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蕭衍沒回答她,而是抬眼看向洛瑤,問:“大娘如何?”


    “那頭黃牛是怎麽回事?”洛瑤沒回答蕭衍的問題,轉頭問大伯。


    被她的話一提醒,大伯也是滿臉困惑,“黃牛是我家的,平時都被栓在牛圈裏,今夜這是怎麽了?”


    “你們把黃牛送回去的時候,可檢查過牛圈和黃牛?”


    大伯和無痕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同時搖頭。


    無痕很快反應過來,道:“我這就去牛圈看看。”


    無痕走後,堂屋瞬間安靜下來。


    柳音音看了看洛瑤,又看向蕭衍,心裏直犯嘀咕:她不會發現什麽了吧?不可能!自己隱藏得很好,她絕不會看出什麽的。


    “我們都在問大娘的病情,你怎麽忽然說起黃牛來了?你治不好就說治不好,可不要為了自己的麵子耽誤了大娘的病情。”柳音音再次開口。


    洛瑤眼神冰冷看向她,冷聲反駁,“大娘本來無礙,就因為忽然闖進來的大黃牛驚嚇到大娘,導致大娘現在昏迷不醒,你說我要不要弄清楚黃牛的事?”


    “一頭發瘋的大黃牛而已,就能讓大娘昏迷不醒,看來你的醫術也不怎樣嘛,該不會是你治不好大娘,就讓黃牛背鍋吧?”


    “黃牛好端端的,為何會發瘋?”洛瑤問。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我怎麽會知道。”


    洛瑤勾唇冷笑一聲,沒有再和她鬥嘴,自顧自走近大伯。


    “大伯放心,大娘沒事,很快就會醒來的。”


    “真的嗎?”大伯似乎不敢相信。


    “我已經為大娘清理了腦部的瘀血,大娘繼續服用一段時日的藥,眼睛就會複命。”


    “真、真的?”


    大伯激動到語無倫次,甚至眼眶都泛紅了。


    洛瑤目光堅定對他點頭。


    大伯喜極而泣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抬手擦幹眼角的濕潤,一臉感激望著洛瑤。


    “姑娘,真是太感激你了,你就是我們老兩口的恩人啊!”


    “言重了。”


    怎麽會這樣?


    大娘剛才分明吐血了,怎麽會一點事都沒有!


    柳音音不服氣追問:“大娘剛才都吐血了,怎麽會沒事?你該不會是在撒謊吧?”


    安撫好了大伯,洛瑤總算能騰出功夫來和柳音音說話。


    柳音音站在蕭衍的身側,她從大伯身邊經過,來到柳音音麵前,那雙不怒而威的眼睛,讓柳音音心底生出一股惡寒。


    柳音音出於防禦本能後退幾步,不安問:“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你會醫術嗎?”


    “我自然不會醫術了。”


    她冷哼道:“你既然不會醫術,如何斷定我在撒謊?”


    “我……”


    “無憑無據就說我在撒謊,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該不會是不想讓我治好大娘吧?”


    “我沒有!”柳音音心虛為自己辯解。


    “沒有就閉嘴!”


    “我……”


    柳音音委屈望向蕭衍,嘟著嘴小聲道:“哥,你看她。”


    蕭衍還沒來得及說話,無痕就從外麵回來了。


    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馬上都落在無痕身上。


    “發現了什麽?”蕭衍問。


    “牛圈四周有腳印,牛繩也是被人解開的,牛的後腿上有紅腫瘀血的痕跡。”無痕把自己看到,如實說了出來。


    碧桃驚呼出聲,“有人故意想讓黃牛闖入大娘的房間!”


    “我當時正在給大娘紮針,此人是衝我,還是衝大娘來的,不好說。”洛瑤道。


    蕭衍用審視的目光,環顧除了洛瑤和大娘外的其他人。


    大伯是大娘的老伴兒,是他們當中最希望大娘安然無恙的人。


    所以,不是他。


    無痕一直跟在他身邊,也能排除。


    剩下的就是碧桃和柳音音。


    他的目光剛落在柳音音身上,她就急忙解釋,“不是我,我膽子那麽小,外麵那麽黑,還下著小雨,我怎麽敢出去。”


    聽了她的話,蕭衍似乎覺得有幾分道理,又將視線落在碧桃身上。


    碧桃也急忙擺手,“不是我,我……”


    “事發時,你在哪裏?”蕭衍打斷碧桃的話。


    “小姐在屋子裏給大娘紮針,我就站在你們身後,一步都沒離開過。”


    因為她所站的位置光線比較暗,蕭衍等人都沒看到她。


    柳音音很快反應過來,急忙接話,“我就站在我哥斜後方,我怎麽沒看到你?你分明就是在撒謊!”


    “我沒有。”


    碧桃本就不善言辭,再加上身份上又比蕭衍和柳音音矮了一大截,麵對他們兩個始終有些膽怯。


    眼下的情形,她越是著急,就越是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你說沒有就沒有,那我們也未免太好糊弄了吧?”


    “我……”


    碧桃解釋的話還沒說完,柳音音就指著她衣裙下擺的新鮮泥巴說:“你們看,她的裙子上有泥巴,她分明就是出去過,還敢說不是自己。”


    所有人隨著柳音音手指的方向看去,都看到了碧桃衣裙下擺的新鮮泥巴。


    碧桃低頭,看到自己衣裙下巴沾著泥巴,馬上就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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