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惡狠狠看著殷天殤,手中冰之淚一劍朝著殷天殤咽喉刺去。


    殷天殤但覺麵前一陣極冷寒流,全身的血液都似要凝固了,他急忙拔出究心,頓時無數沛然劍氣封住了寒流脈絡。


    殷天殤趁勢一劍狂掃薛瑤中盤,薛瑤的身法十分輕盈靈動,一閃身便避開了這一劍。


    薛瑤此刻緩緩凝聚體內真氣,手中冰之淚再綻耀目冰芒,她以淨靈天七星功階,施展出寒玉冰宮的天級絕技“淩雲霜凍”。


    須臾間,一股極強的寒氣將殷天殤的經絡血液全部凍結,殷天殤的行動力瞬間就失去了,緊接著他從頭到腳便被一層堅硬厚實的寒冰緊緊包裹了起來。


    在一旁觀戰的鶴鬆濤眉頭緊皺,左手不禁朝後背方向移去。


    就在此時,一道勢可擎天的浩然劍氣自殷天殤手中握著的究心劍尖突然湧出,但見此劍氣甫一撞擊寒冰便反射至另一處,然後繼續反射至又一處,依次往複,速度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強。


    但聞一聲尖銳的冰碎聲,殷天殤一下便衝破了薛瑤的冰封之困。


    薛瑤明顯有些不可思議,不禁失聲道:“這怎麽可能?”


    殷天殤此刻但覺體內血液並不完全通暢,真氣遊走間也會出現阻滯之感,心中暗道:“這個寒玉冰宮的宮主實力竟然達到這種程度,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在她的冰氣縈繞之下,我隻怕撐不了多久,必須速戰速決了!”


    當下強提真氣,以恒辰天九星功階,再開問天式。


    “問天七式·峰巔何故又輪回?”


    但見殷天殤以究心劍化出龍皇劍印,無數劍氣凝聚於劍印之上,殷天殤騰空而起,人劍瞬即合一,朝著薛瑤猛攻而至。


    薛瑤微微一笑,手中冰之淚再聚神力,周遭頓現萬千冰芒,隨著冰之淚快速舞動,冰芒如領仙旨般迅即化為一隻冰形鳳凰。


    “冰凰澡天!”


    薛瑤劍禦冰凰,朝著殷天殤的劍印直攻而去。


    但聞一聲裂天聲響,冰凰將龍皇劍印徹底粉碎,重重地擊在了殷天殤身上。


    殷天殤狂噴一口鮮血,鮮血卻還未及脫口便凝成了冰,粘在他的下巴上,十分可怖。


    薛瑤見狀,開懷得意道:“隻有這點本事就敢在本宮麵前放肆,你這家夥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話音未落,一聲琴響貫穿穹寰。


    緊接著薛瑤便見眼前萬千火雨如流星破天般朝著自己飛速襲來,她急忙以冰之淚不斷抵擋。


    “當地獄的業火開始焚燒亡者前世累牘的罪愆時,凋隕便是祝融神炎對汝最後的悲憫。”不遠處,鶴鬆濤邊彈琴邊吟道。


    眼見漫天火雨無窮無盡,薛瑤再運體內真氣,以冰之淚化出一道“冰玉之牆”,硬生生將外麵的火雨阻隔在冰牆內。


    “傷了我的兄弟,你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鶴鬆濤十指扣弦,冷聲道。


    此刻,他以淨靈天八星功階奏出一闕天級斷命琴技“閻王十判·火燹狂華”!


    倏然間,十指齊放,漫天火龍張牙舞爪般在天空盤旋。


    “哼,你生氣,本宮比你的氣更大!”


    薛瑤暗運“寒玉冰心玄功”,她以淨靈天八星功階,再綻天級冰宮絕式“飄花蕩雪點玉淚”。


    冰之淚瞬息之間,幻化出無數冰淚,每一滴冰淚裏,都孕育著極端強冷的冰能,冰淚所到之處,盡成一片冰花。


    兩大驚世之招對轟,火龍與冰淚互相蠶食吞噬,冰火不容已成為這一戰的注解。


    火勢熄盡之時,冰淚也已幹涸。


    鶴鬆濤的臉上多出了一道被冰凍的血痕,而薛瑤左臂的衣服也已被燒焦,皮膚上留下一道被灼傷的印記。


    “三宮主,實在抱歉,在下不太懂得憐香惜玉,無意間傷到了宮主的金玉之身,還望宮主大人有大量,莫跟小的一般見識!”鶴鬆濤此刻猶是不忘調侃薛瑤。


    “鶴鬆濤,殷天殤你們今天竟敢欺負本宮,本宮保證讓你們倆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你們給本宮等著吧!”薛瑤氣衝衝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天殤兄,你看,那小妮子打不過就開始威脅起我們了,方才我為避免刑天琴現世,不得已才讓天殤兄出頭的,害天殤兄受傷,我也很是過意不去。”鶴鬆濤一邊嘲諷,一邊將一顆寒傷丹塞進了殷天殤的嘴裏。


    “兄弟之間說這些未免多餘,冰宮三宮主的實力絕不在鬆濤兄之下,方才那一招,鬆濤兄也未占得任何便宜,她威脅我們絕非無心恫嚇,我總感覺她的後手還會此起彼伏。”殷天殤服下寒傷丹後沉聲道。


    鶴鬆濤撫摸著臉上的那道冰痕,點了點頭道:“這小妮子的實力確實厲害,功階也較我等隻高不低,由此可見大宮主和二宮主的實力將更加深不可測,寒玉冰宮能稱雌無燼冰原千年也絕非偶然。”


    鶴鬆濤將一顆寒傷丹用手指碾碎,塗抹於臉頰上的傷口處,冰痕一下子便消除了大半。


    “天殤兄現在我們又該前往何處?”鶴鬆濤看著業已恢複的殷天殤,向其征詢意見。


    “如今冰宮封禁了前往其他五處地界的空間隧道,我們以理請求冰宮解封之路已然破滅,以武威逼更是力有未逮,又不能毫無頭緒盲目亂尋,即便找到了也不見得就能順利破封,我實在想不出此刻我們還能往哪裏去。”殷天殤沉沉一歎道。


    “那我們先去找楚一諾,他對冰原物事所知甚祥,或許會有辦法。”


    “也隻有如此了,鬆濤兄可知楚一諾的住所?”


    “他這個人居無定所,不過每年的七月初七都會到重恩山的‘重恩淺祠’吊祭他的母親,如今七月七也快到了,他一定會往那裏去。”


    “好,那我們便往重恩山去!”殷天殤在茫然一片中總算看到一絲前路,不禁欣慰道。


    “重恩山在冰宮東部邊陲地帶,如今距離七月初七還有三天,我們務必晝夜兼程,方可及時抵達!”鶴鬆濤思索片刻,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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