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叫劉鹿,鹿是梅花鹿的那個鹿,你就叫我小鹿姐吧。”


    “嗯,小鹿姐,我叫葉清婉,我家住在顧家圩。”


    劉鹿高興的點點頭,


    “好好好……我去後麵收拾你今晚睡的屋子。”


    劉鹿放下做好的衣服就從後麵的小門走出去了。


    葉清婉環顧四周看了看,長案桌子上方是兩層隔板。


    上麵一層擺著一個個小抽屜上麵還清楚的標著紐扣、暗扣、機針、鬆緊、檢修工具等等名稱,


    最上麵一層是木質的上半身假模穿著各種各樣款式的樣衣款式。


    長案桌對麵的一麵牆上全是一匹匹各種各樣花色和質地的布料掛在架子上給顧客選料。


    店裏的縫紉機有兩台機器,一台蝴蝶牌而機身卻使用的太多次都磨損的掉了黑漆,


    另一台靠在撬邊機旁邊放著並排。


    葉清婉走過去摸了摸它的手感,她看到是嶄新的縫紉機應該是小鹿姐剛買回來沒多久,


    牌子不響——蜜蜂牌。


    葉清婉看完後走到長案桌前就拿下身上的書包把它放在桌上邊後看到桌子的上方擺著三塊不同花色的布料。


    上麵都用木夾子夾著一張白紙條。


    葉清婉伸手拿起其中一塊布料用手拽著白紙條一角看。


    看完之後她心裏明了,這張白紙是本店鋪銷售憑證。


    麵上清清楚楚寫的是顧客的姓名、家庭地址、尺寸、金額和一些注意事項等等備注。


    葉清婉看著寫滿框內的一行行寫的顧客要求說明,她就不禁的皺起眉來,


    這寫的也太囉嗦了吧?


    葉清婉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隔板掃了一下,她在角落處找到一卷牛皮紙,


    她伸手在中間抽了一張牛皮紙出來就展開鋪在長案桌麵上了,接著還拿起一旁的劃粉盒子壓著四個角。


    葉清婉又從筆筒裏拿出來一根鉛筆和放在桌上的一根一米多長的木質硬尺子出來,她把那塊布料放在不礙事的位置,


    葉清婉把剛剛的尺寸要做的樣式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就開始在牛皮紙上畫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後,葉清婉很認真的畫著,外麵的天漸漸的很快就黑了。


    葉清婉認真的寫上最後一個數字後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兒酸酸的。


    她吐了一口濁氣後才抬起頭就轉頭朝向門外看去,


    哎呀,天都黑了?!


    葉清婉抬起右手腕她抹了下袖口處看了看露出來的女式手表,


    她咂舌:啊呀都五點半了。


    這時,“婉妹子,婉妹子~”劉鹿喊道,


    她人沒到店鋪裏可她的聲音就傳到葉清婉的耳邊了,


    “哎,小鹿姐啥事?”


    葉清婉緊張了一下子就她怕劉鹿起誤會,她心裏可在想:


    自己是被劉鹿姐她自個給忽視了,不能怪她吧她走之前也沒有說讓自己幹什麽呢?


    噝,劉鹿姐她咋就這麽放心她一個人在店裏頭看著呢?


    劉鹿高興地腳跨進門框進來後,說:


    “哎呀呀看我,不好意思妹子,我幫你隻顧著收拾騰地方弄的這麽晚?那…這個還有人來做衣裳呀?”


    葉清婉有點兒難為情的撓了撓後腦勺直接就說:


    “沒,小鹿姐我呆了這麽久沒人來哩?”


    “沒事噠!正常,你呆著無聊了吧?婉妹子你咋就那麽的‘實在’哩?那裏有板凳哈哈哈~”


    劉鹿指了指長案桌底下說,她嘴上想說人家小姑娘人傻。


    她看到葉清婉臉上的不自在的表情後她就立馬改了口。


    劉鹿她心裏想:今晚店裏沒生意可做那就早點兒打烊吧?


    心裏想著的劉鹿就朝門口走去過去關店鋪大門。


    她經過長案桌旁時她注意到桌上的牛皮紙。


    她停住腳後低頭就看紙上畫好的打版圖,


    劉鹿心頭一驚她連忙開口問葉清婉道:


    “婉妹子,這是你畫的?”


    “是的,小鹿姐不好意思沒進過你的同意就……。”


    葉清婉向劉鹿先道歉的說道。


    葉清婉覺得自己沒經過劉鹿本人的同意就私自動東西有點不妥就道個歉她有點不好意思就低下了頭去。


    劉鹿搖頭就笑著說:“沒事,我真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厲害的能力,我跟我師傅學了五年裁縫都不會畫這個,那時候我師傅還說我不適合做裁縫呢。”


    劉鹿又接著說:“我人倔我就不信邪就回來自個兒開了家裁縫店掙錢養家活口,可難做的衣服我做不出來也做不好。哎,婉妹子我問你,你跟誰學的啊?”


    葉清婉被劉鹿問的有點兒無措心裏緊張的她不知道怎麽圓自己會畫圖的事!


    劉鹿見她很為難的樣子輕拍了下葉清婉的肩旁笑著說: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就是聰明,告訴你哦我去縣城進貨在新華書店看到關於做服裝的書籍就是太貴了買不起。”


    新華書店?對啊,她怎麽把書店給忘記了呢自己隻好找這個借口撒個謊圓過去得了。


    葉清婉眼珠子一轉就抬頭有點尷尬的說:


    “小鹿姐,我就是在縣城的新華書店裏看到的我還自己偷偷地抄下來過呢?”


    葉清婉盯著劉鹿瞧看她有沒有懷疑自個。


    她就聽到劉鹿很平靜地說:


    “哦,我就說嘛?這年頭沒幾個人會這個哩!要不是從書裏看的沒人會,我啊真是遇到了寶啊!”


    葉清婉內心深處的緊張的小人都在擦著汗呢?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緊張的跳著不停歇,她上輩子可從沒有撒過謊啊!


    老天爺,對不住了我要生存沒辦法啊!


    劉鹿心裏卻對葉清婉這個小姑娘無比的佩服,


    劉鹿看著葉清婉說:“婉妹子啊你別拘著,這邊都是人家前兩天要做的衣服料子都是要做成單褂你看著畫吧!”


    “好,謝謝小鹿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你繼續畫,我去看看我媽晚飯做飯了沒有?等會我來喊你過來吃飯。”


    “嗯。好的小鹿姐。”


    劉鹿高興的走後,葉清婉心裏麵終於放下心來,她找到裁衣用的黑色大剪刀就開始哢嚓哢嚓的剪起紙樣。


    劉鹿去廚房高興的跟自個老父母親說了下葉清婉的事後,她又加了一個菜。


    ——


    北市某軍區家屬院


    “小顧今晚上你就好好的陪我喝幾杯酒?”


    林團長一臉笑容舉著手裏的陶瓷小酒杯就對著他自己對麵坐著的顧慕白說道。


    顧慕白連忙雙手端起麵前的陶瓷小酒杯站起來,


    “是,團長。”


    “坐下坐下,這不是在訓練場上你小子就不要太拘謹,放鬆放鬆些。”


    林建平招招手示意顧慕白趕快坐下。


    “是,團長。”


    顧慕白麵無表情的立馬應聲坐下,他伸手舉著酒杯,


    “團長,我先幹為敬。”


    顧慕白手裏的酒杯對著自個的嘴唇縫隙就“咕嚕咕嚕”的一昂頭就喝下去了,喝完酒後他難過的咽了下口水,


    林建平見他被酒水嗆辣的樣子就笑著拿起筷子夾了一素菜放進自己喜愛的部將的空碗裏,


    “瞧你猴急猴急的樣,咋像帶兵的頭兒?來來來~你啊快吃點菜墊墊肚子吧!”


    “唉~”


    顧慕白夾著領導夾給他碗裏的素菜就塞進自個的嘴巴裏嚼著。


    這時,林建平的媳婦端著一大碗菠菜雞蛋湯快步地走了過來,她用自個的大嗓門笑著講道:


    “小顧啊別隻吃素菜呀,嫂子我啊今個做了兩個葷菜你快嚐嚐這道紅燒肉和這道糖醋魚。”


    盛廣梅手裏的大碗湯放在桌上的中央後,她站在四方桌的另一邊就拿起圍裙一角就擦著自己的雙手。


    “嫂子你別忙了趕快也坐下來吃吧?”


    顧慕白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就開口喊林團長的媳婦盛廣梅也坐下來吃飯。


    盛廣梅抹平了身上的圍裙笑著坐了下來看著顧慕白說:


    “小顧別太拘著你跟老林喝你們的酒,這瓶酒不夠喝嫂子再去拿可別給我浪費嘍!”


    “媳婦兒,哪能啊?”


    林建平笑嗬嗬的搶著回道。


    “媽媽,媽媽,媽媽……我寫完作業了我可以吃飯了嘛?”


    林子恒拿著自己的作業本急衝的衝到自個媽媽盛廣梅的麵前遞給手裏的作業本又禮貌地喊人,


    “顧叔叔好。”


    “恒恒好。”


    顧慕白看著林子恒一眼後,他的臉上終於有了那麽一絲絲的笑容來了。


    盛廣梅拿著空碗盛著飯就笑著對自己的兒子吩咐,


    “恒恒乖啊,媽媽盛一碗飯夾些菜就去旁邊的小桌桌那吃飯啊你爸要和顧叔叔喝酒呢?”


    “嗯,我知道了,媽媽我的家庭作業寫好了,今天語文老師布置的抄生字每個詞語寫三遍。”


    “嗯,真乖。”


    盛廣梅夾了兩塊排骨還有一些素菜後把筷子斜插在米飯裏遞給兒子,


    “拿好,去那邊。”


    “嗯,好。”


    林子恒把作業本收進書包裏之後雙手接過自個媽媽遞給他的碗。


    他便高興的捧著碗走到靠牆邊的小矮桌跟前坐下扒起飯吃著。


    “嫂子,恒恒真乖。”


    顧慕白笑著說。


    林建平眯著眼看著自個兒子的方向一眼道:


    “哼~就是一個調皮搗蛋鬼,我可發現恒恒他見了你就變了乖寶寶一個哈哈哈~”


    瞞著頭吃飯的林子恒心裏憋著想哭,他這是在自己崇拜的大英雄麵前才這樣子乖寶寶的好伐!


    唉~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毀在自家老爸你的手裏了嗚嗚嗚……寶寶心裏苦啊!


    林子恒充耳不聞隻顧吃著自己愛吃的紅燒排骨。


    “小顧啊,呃,瞧你老大不小了過了年就二十四了吧?我聽指導員說文工團的小蘇喜歡你是有這一回事嗎?”


    顧慕白剛來林團長家吃飯前就考慮了很久,怎麽今個領導都請他回家吃飯,哦!原來是變相的給他說對象啊?


    他心裏一緊可麵上還是冷冰冰似的,


    “嫂子,誰啊我咋就不知道哩?再說了最近我們軍區的訓練任務挺緊的,再說了我沒想過自己的個人問題。”


    林建平喝著酒沒做聲,盛廣梅說:


    “我就說嘛小顧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那個誰誰啊又在亂傳你的是非?


    指導員他也是聽他家媳婦說的他媳婦是聽文藝團的女兵議論紛紛跑來告訴我讓我問問你是不是真的還有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小顧你可別生氣啊?”


    顧慕白有點兒哭笑不得他想想最近好像是有些女兵過來纏著他問東問西的哎,他有點兒尷尬心裏想必須今個解釋解釋清楚,


    “嫂子,我最近忙沒在意一些說了啥?我那會生嫂子您的氣啊?再說了我的人生大事還是要經過我父母親雙方同意的才行啊。”


    “對對對,我就說小顧是個孝順父母親的好同誌,來來來……別說其他的了今晚不醉不歸喝酒~”


    盛廣梅還想問清楚一些事情,話到嘴邊又給吞了下去,她隻好悶頭吃飯。


    ——


    “哎呀,婉妹子~你把顧客要做的衣服做好啦?”


    劉鹿很是吃驚她關好店鋪的門看著坐在縫紉機前的葉清婉一臉吃驚的說:


    “嗯,這幾件要做的單褂都差不多尺寸,有一件做好,其他的我都裁好了也撬過邊了,上麵的白紙條都貼上了放心吧我沒搞錯。”


    葉清婉一心想著要賺錢,她拿著筆畫紙樣圖手就停不下來了,借著她自己的上輩子獨自一個人呆在沿海城市在服裝廠打工的經曆。


    她前世是踩那種電機這種老式縫紉機雖然笨拙些可她還是會踩的很溜不是她吹牛逼。


    “妹子別做了跟我去吃晚飯,洗洗早點兒睡覺,洗漱用品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今晚你就睡我妹的房間。”


    “謝謝,小鹿姐,現在還沒到寒假我先幫你幹著你這幾天管我吃管我住就行我不要工錢就當是實習期?”


    “這咋行呢?使不得使不得,這是給我白做工啊?”


    “小鹿姐,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瞞著我媽我姐出來的?後來他們知道後我媽還打了我。”


    “哦,懂了,你家條件不好是吧?”


    關了燈劉鹿拉著葉清婉的手帶著她一起去了後麵的屋,


    “我是怕掙的錢被我媽給沒收了我這段日子就當跟你這當學徒行嗎?”


    “好。”


    劉鹿點點頭。


    葉清婉才放下心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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