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大樹跟草叢站在矮坡上的葛大強一臉憨厚笑著說:


    “嘿嘿嘿顧哥,我會再接再厲的!”


    而顧慕白隻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


    葛大強見恩人認同了自己心裏頭別提有多高興了邊走邊傻笑著。


    趁著天還沒黑顧慕白和葛大強二人便急匆匆地下山了。


    ——


    傍晚蕭雅被自己的父親又纏著許久,她才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家。


    走在路上的蕭雅黑著臉,她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已經憋了一肚子怒氣都沒處撒不巧迎麵碰到了張文。


    蕭雅眼珠子一轉嘴角上揚伸出手臂攔住了張文的去路笑著問道:


    “張文哥,最近我不在家我爸說你跟張武哥老是不在家忙啥呢?”


    張文停住腳後一臉不高興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自從我跟何瑜離了婚你就不見人影你還好意思說我哼~”


    張文生氣的頭一偏不看她蕭雅。


    蕭雅卻笑了一下攤了攤手說:


    “這能怪我嗎?要怪就怪你媽,要不是她做的好事兒能讓兩個媳婦都鬧沒了嗎?”


    說完話之後蕭雅朝張文翻了一個白眼兒。


    張文揮揮手說:“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了,我忙活了一晚上我要回去睡覺了。”


    蕭雅一聽她抱著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表哥張文後,


    “喂~你怎麽搞得像叫花子一樣髒兮兮的啊?”


    “要你管啊!”


    張文瞟了一眼蕭雅後從旁邊走了過去。


    蕭雅也不生氣轉身望著走了沒多遠的張文後背,她環顧四周一圈也沒啥人就大聲喊道:


    “啊呀,表哥~表哥~表哥~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跟妹妹我說唄,妹妹可以幫你的你別急著走啊!”


    張文聽到後卻停住了腳他瞪著雙眼看著遠處笑著捂住自己嘴的蕭雅忙開口問道:


    “你說吧,你有什麽法子幫我解決眼下我工作和生活上的問題?”


    蕭雅捋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到耳邊,她快步走向張文不急不慢的說道:


    “我有熟人可以幫你介紹在咱們的鎮上找一份體麵的工作。


    我也可以幫你講一個城裏的姑娘,不過你先幫我解決一下我眼下的難事隻要表哥你幫了我一把,我也可以幫你一把。


    別忘了你跟大表哥身上可是有案底在身上的噢,你們到哪裏都沒人敢要你們哥倆!”


    張文一聽臉色卻一變,他也沒有反駁立馬又問道:


    “你說話算話不?別到時候耍我們哥倆。”


    蕭雅一聽氣得直搖頭忙解釋清楚說:


    “你說我哪次不是順順利利幫你們哥倆的,到最後都不是你們自己搞砸了嘛,這能怪到我身上嗎?你哥娶何芳沒錢我出的錢,


    你喜歡何瑜是我從中撮合你們的,結婚的時候我也出了錢,你才娶到心儀的女人,這下好了離了你反過來怪我嘍!我真的是裏外不是人,我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張文別忘了你跟我的關係。”


    張文剛想回嘴就被蕭雅搶了先說道: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的醜事說出來反正我跟姓唐的結不了婚了我也不在乎了,要想魚死網破咱們今天就昭告天下讓整個顧家圩的人都知道我跟你是什麽關係。”


    張文板著臉說:“算你厲害,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自相殘殺呢,你說我怎麽幫你,我幫了你的忙後你也要兌現你的承諾。”


    蕭雅挑了一下右眉點點頭說道:


    “沒問題,不過你跟大表哥以後都要全聽我的也要聽我的差遣不許反悔,我保你們以後有花不完的錢還能住上大房子,


    還能生活在大城市裏再娶上城裏的姑娘當媳婦。”


    張文聽完後一臉興奮急忙問道:


    “快說快說是啥好工作隻要能掙到錢我們哥倆啥事全都聽你的。”


    “你先給我五塊錢我好先打發我那個死酒鬼老爹。”


    蕭雅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


    張文想也沒多想忙從棉衣口袋裏頭掏出一把零錢他剛要數一遍時卻被蕭雅一把搶走了。


    “我的錢,你好歹留點給我啊!”


    張文一臉心疼的大喊道。


    蕭雅側著身子數起手上的毛票。


    等她快速數完錢後就對著張文嘲諷的咂咂嘴說道:


    “嘖嘖嘖~就這一點錢還心疼的要命真沒出息哎~這麽點錢還不夠我平時塞牙縫的呢,你心疼個啥子以後跟著我我讓你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點小錢就給我應付一下我那酒鬼老子吧,你在家呆著我晚上過去找你去。”


    說完話蕭雅把錢揣進了自己棉衣的兜裏一臉笑眯眯的往家跑去。


    張文垮著臉站在原地心疼的要命他一晚上辛辛苦苦打魚掙來的錢就這麽一下子沒了心裏頭腹腓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以後天天有錢花可是我的錢哦~


    張文一臉心疼樣一想到有蕭雅的幫忙為了以後自己能出人頭地不愁沒錢花他一下子就想通了就不在乎那點錢了也高高興興的哼著小曲兒回家了。


    ——


    葉清婉背著書包手上拎著帶回家的年貨小跑著直接穿過泥巴大馬路就站在了往顧家圩去的路口處邊上不急不躁的等著本村人的牛車來。


    ——


    何瑜家的堂屋裏張蓮花坐在大桌邊的長板凳上這時她的臉色不好看一直皺著眉頭緊抿著嘴唇右胳膊肘搭在桌邊上。


    “蓮花~我今個來有件好事要對你講哎,你看你家兩個女兒這婚姻這麽不幸往後你的擔子可不輕哦!


    剛好我男人家有個親戚家的大兒子娶不到媳婦,我想問問你還讓你家兩個女兒再找個婆家啊我考慮了很久今天才上門跟你說一下。


    我瞧著你家大女兒帶著一個奶娃也不好再找一個婆家了可是你家的小女兒沒得娃年齡也正好,我呢想給你家小女兒說門親事我跟你保證我不會誆你的,你要是同意我就幫你家小女兒說說這個媒你看成不?”


    坐在張蓮花對麵的婦女急忙說著。


    何芳坐在床沿邊哄著睡著的小女兒,她在自己的屋裏把堂屋裏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來她家說媒的是一個村子上的跟她媽張蓮花二人的關係很好,兩人年輕的時候就一塊下鄉到這地方來當知青後來雙雙留下來直到結婚生子。


    前陣子楚秀禾回了一趟娘家才回來沒多久也就知道了同鄉張蓮花家的處境。


    被同鄉楚秀禾這麽一說張蓮花臉上有些尷尬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開口說話好一直緊張的直搓著兩隻手掌。


    楚秀禾看了一眼張蓮花後她的臉上帶著笑容又說道:


    “蓮花啊我說的這小夥子,人長得不錯,他人哇又老實又能幹,在他們鎮上的供銷社當售貨員,人家就是家裏頭有三個兄弟他是老大到今個也沒有談到個對象。


    蓮花你也知道啊這年頭好多姑娘家不信嫁家裏頭有兄弟多的人家我覺得這個小夥子就挺適合你們家老二的。


    真的我也是多嘴就跟他說了一下你們家的情況,他們家就在隔壁的鎮上的,他的父母在鍋爐廠工作跟我家男人家帶點親,是遠方親戚,保證人品沒問題這一家人都不錯要不我帶你先去看看了解了解一下咋樣。”


    楚秀禾說完話覺得自個兒也不知道說啥好心裏有些急著把自己男人家的遠方親戚的大兒子介紹給自己的好姐妹張蓮花她也是想讓她少一個負擔。


    張蓮花知道自己的小女兒是什麽樣的性格她在心裏想:


    大女兒小芳帶著剛滿月的小孫女在家不出去找班上也沒有啥事兒畢竟小芳有孩子,年紀也快到三十歲了不好找,我自己一個人苦點累點還可以幫襯著點,


    可小瑜這丫頭還年輕沒個孩子把她耽誤了就是一輩子還有最近張家那兩個混蛋兒子時不時地就會來咱們家找我兩個女兒的麻煩特別是那人精張荷花的二兒子張文這個人陰狠的很。


    我女兒小瑜再嫁一定要嫁得遠遠的不能讓張家的人知道嘍不然張家又會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張蓮花知道楚秀禾是為了她好,她其實是挺感謝人家的一番好意的她看著對方說道:


    “秀禾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


    楚秀禾一聽急了她想再說些什麽好話的時候卻被張蓮花一把給打斷了,她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雙手握住輕拍了拍笑著說道:


    “秀禾你別急,我同意了也不行啊那嘚讓小瑜自個兒點頭同意才行呢!”


    楚秀禾一聽完之後哈哈笑了幾聲就一臉高興的說道: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我也是頭一次幫別人說媒,我哪會啊,蓮花~我是說真的啊你一定跟二子說說,這個小夥子人家還當過幾年兵呢,人哇靠得住。”


    說完話楚秀禾站了起來準備要走了。


    張蓮花道:“她回來了我看看她的意思,要是老二沒這想法,秀禾你能不能講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男同誌替我老大說一個媒呀?”


    楚秀禾點點頭說:“我看看有合適的男同誌就幫小芳那丫頭留意留意,我就先回家了你要是遇到啥事了上我家找我啊!”


    說完話後楚秀禾朝門口走去了,張蓮花跟在後麵送人出門。


    何芳卻靠在自己的房門口拿著梳子正在梳頭發。


    張蓮花看自個好姐妹走了她才轉身回堂屋,她就看到自己的大女兒何芳站在她的房門口看著自己。


    張蓮花剛走到大桌附近直接就問道:


    “你聽到我跟你楚姨我們倆的對話了吧?”


    “嗯,我現在還沒想過要再嫁的心思,媽~你也知道這年頭誰家還找個帶著孩子離婚的女人的啊?”


    “你媽我不也是離了婚帶著兩個孩子嫁給你葉爸的嘛啊~誰說你跟你妹兩個人以後找不到婆家的,你別說氣話也別聽村上那些嚼舌根的八婆們。


    你楚姨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先讓你妹找個對象嫁了,等你妹的婚事解決了,你媽我再給你說一門婚事,你現在啥也別想就是把小妞妞帶好嘍!知道嗎?”


    何芳手上拿著梳子看著麵前說話的母親呆呆的點了下頭。


    “好了,你上後院裏走走別整天躲在屋裏頭。我去田裏頭找你妹妹了。”


    張蓮花在靠牆壁的地上拎起來一個竹籃子捥在右手肘關節處走出了後門往田地方向走去。


    何芳麵無表情的轉身走回了自個的屋裏隨手關上了房門。


    ——


    葉清婉走到陳奶奶家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給了早早等在陳奶奶家門口的顧韓宇。


    “小宇,過年你就在陳奶奶家過年別淘氣要聽話我晚上抽個空就過來看你。”


    “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小雪姐姐還有大雙姐姐她們兩家人也要跟陳奶奶一起過年。”


    “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小宇!”


    葉清婉高興的摸了兩下顧韓宇的小腦袋。


    她拎著東西朝自家走去。


    “姐姐再見!”


    告別完顧韓宇拿著手裏的東西走回了陳奶奶家的堂屋裏頭。


    走到自家門口卻看到門上了鎖後葉清婉好奇都年三十了自己這個媽媽跟姐姐去了哪裏了,她回來的路上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做團圓飯。


    自己家到好確是大門緊鎖沒一點要過年的氛圍。


    葉清婉臉色鐵青每年除了爸爸在外打工掙錢忙到年三十趕不回來團聚吃團圓也就算了為啥每年這個時候媽媽跟姐姐也不像別家趁早做團圓飯呢每次自家拖到最後才吃。


    她一想到自己從小到大每年過年都是這個樣子心裏很難過也不知道媽跟姐姐跑去哪裏了?


    她們難道不知道今個年三十要趕早吃團圓飯嗎?


    搞得這個家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葉清婉聞著村上家家戶戶飄來的香氣心裏可氣了想著前幾年的年夜飯都是自己動手做的連爸爸都不知道。


    葉清婉扳著手指頭想也能猜到今年自個媽什麽年貨都沒買。


    自個媽也不會醃鹹貨也沒備過年吃的蔬菜,每次都是自個爸從外麵帶回來的。


    她開了鎖推門進了家裏走進廚房裏一看到大鐵鍋裏堆滿了吃過的碗筷都沒洗。


    這樣的場景把葉清婉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腹腓道:


    我媽她們怎麽會懶成這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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